我当方士那些年-第3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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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说天命难欺,今日你我就拭目以待,看看纠结谁在逆天而行。”
魏雍举起昊穹剑,我耳边响起九天隐龙决的共鸣声,我忽然想起什么,魏雍应该是知道他自己在徐福面前没有胜算,所以逼徐福这样做,事实上徐福早就想好了会有这个处境。
到是魏雍,他用的是嬴政的九天隐龙决,却口口声声要杀我,而我亦然就是嬴政,他用仁义逼徐福断手,那他用九天隐龙决又该如何,我正想开口,就被秦一手从后面拉住。
“徐师兄是厚德之人,你指望宁可我负天下人,天下人不可负我的魏雍和徐师兄一样那就是太高估魏雍了,他是枭雄,只有英雄才会知道仁义两字怎么写,他不会,也永远不想会。”
☆、第一百零一章 高手斗法
我一直在看魏雍手中的昊穹剑,心里暗想若是我在这龙虎山最终击杀魏雍,那他手中的这把剑就是旷世神学九天隐龙决最后的一块拼图,我将聚齐号称夺天地之造化的神通。
事实上我相信这把昊穹剑物归原主的时间不会太长了,即便徐福自断一臂,可其道法之深不容小觑,何况还有我和一直按兵不动的秦一手,魏雍我如今说实话还真没放在眼中,本来以为我会力战群雄,没想到会是如此戏剧性的场面,曾经在祭宫伏击嬴政的四大弟子,若是算上穆汐雪,有三人和魏雍倒戈相向,他想一己之力对抗我们三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徐福断臂上涌出的血就没停过,若是再不及时止血,我担心他道法未必会输给魏雍,但在心机上就差他太多,徐福似乎并不在意流失的鲜血,滴落在地上,在这寂静的庭院中格外的清晰,宛如他生命逐渐从他身体中消亡的计时器。
可他没有先发制人,和他的谦逊一样,即便是生死相拼也不会投机取巧,英雄和枭雄的区别或许就在这里,但这两者的博弈往往枭雄会笑到最后,因为前者坦荡而后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个看重过程,另一个看重结果。
魏雍现在反而不急于出手,他应该很清楚,从徐福断臂中流淌的鲜血越多,他的胜算反而越大,直到徐福的脸色逐渐开始变的苍白,血色正从他脸上慢慢的消失,我开始为他担心,可到现在他只是夹着那张已经别鲜血染红的金色符箓,一动不动静静的等着。
魏雍的老城和精明如今写满了他整张脸,就连举起昊穹剑的过程都尤为的缓慢,他周围我看不到五兽七星结界,而徐福亦然没有,不是不需要,而是没有必要召唤出来,他二人的道法深浅怕是都心知肚明,玄门顶尖高手之间的博弈,护身法界就没有丝毫存在的意义。
魏雍似乎已经有了十足的胜算,我耳边响起更清晰的共鸣声,昊穹剑在他手中开始渐渐发出动人心魄的银光,他已经把九天隐龙决和这千年的道行灌注在剑身之中。
他和徐福的斗法注定不会精彩,高手过招胜负只在一招之间,何况比拼的是道法,没有指决也没有手印甚至连道咒也没有,就连魏雍突然犹如毒蛇出洞迅猛的攻出的昊穹剑也显得的平淡无奇。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大言不惭或许还算的上是玄门入门境界,魏雍的这简简单单一招攻出,另我瞬间对他刮目相看,或者说我更加震惊这昊穹剑中所隐藏的九天隐龙决的威力。
庭院中几乎所有的气息都随着魏雍这一剑在流动,风卷残云般向对面的徐福奔袭而至,那是魏雍倾尽毕生道法势在必得的一击,昊穹剑此刻在他手中光芒万丈,似乎满溢的道法之力呼之欲出。
试问若站在魏雍对面的人是我,怕是都不敢肯定的说能轻轻松松接下他这一剑,我只是简单的认为我领悟的九天隐龙决比他多,在道法上就能胜他,可我忽略了魏雍这千年的道法修为,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积累的,也正是他对于可以永远自信的资本。
玄门斗法到里一定的境界,特别是如同魏雍和徐福这样早已入化境的玄门高手,一攻一守都是那样简单和随意,返璞归真到让人完全难以想象,没有花哨的比划和动作,昊穹剑刺向徐福,我相信任何触碰到这承载千年道法的神器都会顷刻间烟消云散。
徐福的反应和他的人一样儒雅,即便如今他只有一只手,在昊穹剑刺到他面前的瞬间,他仅仅是抬起了夹着血染的金色符箓。
一张薄薄的纸,若是松开手会迎风飘舞,可在徐福的手中却犹如坚不可摧的盾牌,昊穹剑的剑尖就抵在符箓之上,两者触碰的那一刻没有任何的声响,我在远处看过去,就如同魏雍没有用力,而徐福漫不经心的把符箓贴在剑尖。
直到刺耳的声音由细微开始渐渐变得清晰,剑尖和符箓交织的地方发出点点散落的金光,然后越溅越多,强大的摩擦力似乎连这庭院中的气息都在逐渐变的炙热。
一道白色的光晕由魏雍的昊穹剑尖开始闪现,然后慢慢呈锥形扩散开来,锥尖所指正是徐福手中夹着的金色符箓,而魏雍被这道白色的光晕包裹在里面。
而另一边徐福手中血染的金色符箓竖立散发出一扇金光,宛如一道屏障阻格在他和魏雍之间,魏雍向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而徐福却如同坚不可破的盾牌,任凭魏雍如何发力,徐福两指夹着的金色符箓纹丝不动,魏雍的昊穹剑再无法前进分毫。
魏雍这千年的道行再加上昊穹剑中九天隐龙决的威力已经足以让我震惊,可现在我更多的是惊讶徐福,之前魏雍说徐福在四大弟子之中独占鳌头,我多有认为他大有恭维之意在里面,但现在我完全不这样想,玄门斗法守比攻要难的多,何况徐福自断一臂,很难相信他若是全力以赴魏雍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这两人的道法高低一眼就能看出强弱,倾尽全力的魏雍,和如今只能算半个徐福仅仅能僵持,可徐福还没有发力,他若是反击怕魏雍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我看见魏雍额头开始有细细的冷汗浸透出来,玄门高手斗法比拼的是法力深浅,像如今这样耗下去,魏雍若是无法持之以恒的坚持到底,只要稍微分神松懈就会被徐福反击。
魏雍已经无法再用一只手握住昊穹剑,他的另一手拖着剑柄,看样子是想把剩余用来自保回旋的仅存法力全都用上,可当触碰的剑柄,魏雍的脸色顿时一片苍白,甚至比对面失血过多的徐福还要灰暗。
我看见他已经没有打算继续灌注法力的意图,而是两手紧紧握住剑柄,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想把昊穹剑撤回来,但努力试了几下后,昊穹剑就如同和徐福手中金色符箓粘连在一起,根本拔不动。
魏雍脸色大惊,目光有些慌乱,声音颤抖的说。
“你……你我道法各不相同,你用法力强行聚齐这两种法力,根本不会交融,一旦聚集到一定程度,你我二人都会被反噬……”
魏雍说到这里猛然一愣,眼神变的惶恐和犹豫,声音更加颤抖。
“你……你从一开始就没想和我斗法,你……你是想和我同归于尽!”
“徐福说过,这世上故交没几个了,本想劝你回头是岸,可你执念太重怕是听不进去了,徐福悟道千年,就悟出对和错两件事,之前是我错了,如今不想看你再错下去,是非恩怨还不如你我二人烟消云散,世间清净苍生安平,你也算做了一件功德无量之事。”
徐福不置可否,他手中符箓金光越发明亮,我知道他是开始发力,听魏雍这么一说,我才明白徐福从断臂开始就没打算全身而退,我不知道他一直在说的对错是什么,不过他似乎很透彻也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在他脸上看不见一丝犹豫和疑惑,很从容和平静。
这和魏雍的惊恐已经慌乱形成鲜明的反差,魏雍如今已经不再想收回昊穹剑,他和徐福全力斗法,除非胜负分明,否则任何一方先收法力必定重伤,而徐福打算和魏雍同归于尽,当然不会给他留下退缩的机会,所以现在魏雍连握在剑柄上的手都无法松开。
徐福没有转头,不过他是在给我说话,听他的声音像是一种忏悔和弥补。
“罪臣徐福今日怕是无法再跪拜秦皇,千年前罪臣一叶障目难分对错善恶,终是铸成大错,清修千年才悟出秦皇伟略,悔不该当初执迷不悟,如今罪臣以死谢罪,这昊穹剑乃是秦皇之物,魏雍狼子野心窥其精要祸乱人世,今日徐福就帮魏雍完璧归赵。”
我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徐福话的意思我懂,他是让我动手,这个时候的魏雍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根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我只要除掉他就会拥有最后一部分九天隐龙决。
这是我一直在计划和期盼的事,可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徐福说的简单,可我清楚,如今他和魏雍两股法力交汇在一起,我除掉魏雍简单,可同时徐福也一定会命绝当场。
杀魏雍我绝对不会手软,即便越千玲一直告诫我,手上切莫沾染血腥,但我绝对不介意沾上魏雍的血,但是要平白无故搭上徐福的一条命,我虽然不了解他这个人,但至少从目前的情势看,他并没有什么僭越之举,我实在无法给自己找到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去杀掉一个无辜的人。
☆、第一百零二章 人心更险
我的迟疑和茫然让我不知所措,徐福见我没有动静,加重语气再说了一次,魏雍如今额头上的冷汗已经聚集成豆大,不知道他是怕徐福的决绝还是怕和我之间的恩怨。
我想了半天还是坚决的摇头,一本正经的对徐福说。
“我和魏雍之间的林林总总,我希望靠自己来解决清楚,不想连累无辜的人,你心意雁回领下,可为除魏雍妄断他人无辜性命,雁回实难做到。”
“无辜……这里还有谁敢扪心自问配的起无辜两字。”徐福不能让魏雍松脱开,所以必须全力以赴,可他越是发力从他伤口留出的鲜血越多,我知道他已经是拼尽全力的在坚持,如今的声音也不在温文儒雅。“秦皇文韬武略昔年气概何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屠一城换一国之安定,秦皇千年前就深知这个道理,怎么如今却不明白,何况徐福本是万死之罪,如今也算是罪有应得,徐福心甘情愿,死我一人换苍生安平,秦皇还有何可犹豫。”
徐福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有些断断续续,我再次面临抉择,可惜这和我根深蒂固的道义完全背道而驰,秦一手从小就教我以善为本,徐福有没有罪我不知道,即便是有那也是千年前的事,何况我不是嬴政,将罪之事还容不得我定夺,在我眼中魏雍死千次不足为惜,可要牵连无辜的徐福,我怎么也做不到。
但是这的确是除掉魏雍最好的时间,他是一切的始作俑者,若是能在龙虎山了结所有的事,不过是对我自己还是这天下悠悠万民,都是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我焦急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忽然想起身后的秦一手,我的对错和善恶评判标准都是他教我的,此刻我想知道他会给我什么样的建议,我转头去看秦一手,转身的时候太急促,身后的秦一手离我很近,我的肩膀无意中碰到他的身体。
秦一手居然向后退了一步,脸色有些痛苦,手捂着胸双目紧皱,我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是这个表情,我转身的时候力度并不大,何况他也非普通人,连忙担心的去问他怎么了。
我完全是处于担心和紧张,把手伸到秦一手的胸前,拨开他的衣裳,仅看了一眼我整个人彻底的僵硬在原地。
秦一手还没来得及遮挡的胸前一个淤青的掌印赫然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