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方士那些年-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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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的虚空中有夜风袭来,当那气势威严的白幡迎风而展的瞬间,三界六道神煞之气沛然勃发,大要锁天禁地,万物顿失生机之势。
我这才看清楚幡上铭文,一共有两部分,幡杖之上密密麻麻的六道锁劫符文环绕其上、幡身有三界灭难金光符箓隐现其中。
这都是三界初定时候的道教神符,我心里一惊。
“九霄无极幡!”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出门遇贵人,来了三个人,其中两个带着道教十大法器,之前的天罡混元伞,现在的九霄无极幡。”闻卓一边说一边浅笑。“有人不是找你要法器嘛,今天这三人活脱了是送宝三人组啊,你把这九霄无极幡拿到手不就交差了。”
我现在已经没心情搭理闻卓,他能知道天罡混元伞的威力,又怎么可能不懂九霄无极幡的作用,不过我现在更加吃惊,之前的苏冷月和欧阳错让我对黄爷的认识完全就是一种误导。
直到我知道言西月也对黄爷言听计从时才意识到这个我从来没见过的人,恐怕未必像我想象中那么简单,但现在看到常无用我反而又开始疑惑,黄爷派出的这三个人,其中两人手持道家十大法器,其道法修为可见非同寻常,能让这三个人都俯首称臣的黄爷又该有多深不可测。
九霄无极幡据传是三界初定时留下的法器,锁魂拘魄困魔灭神,如今被常无用拿在手中,一旦他发动九霄无极幡,我们都会困陷在幡阵之中,我现在终于能明白常无用这个名字真正的意思。
常无用。
无常,他一身白衣,怎么看都像是白无常,无常吸魂抽魄和九霄无极幡的效果大同小异,难怪我第一眼看见常无用总感觉他身上没有活人的生气,虽然他并不是白无常,不过看他阴气不绝,不用猜也知道,他手里这九霄无极幡中不知道锁了多少阴魂。
九霄无极幡锁阳魄阴魂,被锁于幡阵之中永世不得超生,威力非同小可,我不敢怠慢让闻卓和萧连山保护越千玲和顾安琪,向前走到常无用对面。
常无用面无表情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冰冷。
“听黄爷提及昔年你一人封推九天神众,虽然如今只是帝星入世,不过号称夺天地之造化的九天隐龙决你已习得一半,我是无用之人,就用着九霄无极幡会会你这位千古一帝。”
常无用说完单手持幡,另一只手凭空画符咒,幡体在一片神煞之气中飘舞,我顿时感觉身边气息都停滞不动,虚空幻境中一草一木皆被锁困动弹不得,我想抬手却发现整个身体丝毫动不了,犹如被铁链所捆缚,任凭我如何用劲也是徒劳。
常无用已经发动九霄无极幡,九霄是九天之意,无极是乾坤无极,意思是说此幡有锁九天乾坤之力,天下万物亦可锁,在幡阵之中神魔都无能为力,何况是凡人。
常无用见我神情诧异,心满意足冷冷一笑,单手摇动幡体,念动幡上六道锁劫符咒,我心里很清楚常无用想用九霄无极幡吸我魂魄,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兵行险着,我连忙冥神聚气,聚三魂六魄化元神,幡阵有锁九天乾坤万物之力,可元神不在此列,我用元神化分身双手结盘古破混沌印,快速准确的向对面常无用攻去。
盘古破混沌有开天辟地诛神除魔之力,混沌都能破何况是幡阵,而且这么近的距离我相信常无用是躲不开的。
当手印结结实实按在常无用身上时,我亲眼看见他在我面前犹如一面镜子般四分五裂,每一个破碎的镜像中都有常无用意味深长的笑意,我听见从四周传来虚无的声音。
“九天隐龙绝不愧是号称夺天地之造化至高无上的道法,你仅仅学了一半就已经可以元神破锁阵,看来你果然不同凡响。”
我转身才看见站在我四周的常无用,一共有四个,他居然也能元神化分身,只不过这四个里面只有一个是他的真身,其余三个为幻像,除非我打败常无用的真身,否则我永远也破不了九霄无极幡阵。
四个常无用按照五行方位所站立,我站在原地转了一圈,每一个常无用都是一模一样根本分别不出来,常无用在我四周也开始结手印,不过现在四个常无用结的手印各不相同。
东方结玄木天龙印,南方结赤火耀世印,西方结金电劈天印,北方结寒水浊冰印。
这都是道教里面攻击破坏性极强的手印,我连忙拿出传国玺严阵以待,等常无用手印结出,从四方同时向我攻袭过来,西方的金电乱闪,我持玺相抵金电劈在玉玺上,白皙的玉玺吸收金电的金光,通体一片耀目的金色,我手掐咒兵指决灌注九天隐龙决于玉玺之上,口中大声念咒。
九天运否,阴阳数穷,五行乖逆,六天肆凶。天道既变,人道将终。
咒止指决出,被传国玺吸收的金电反射回去,不偏不倚正好击中西方的常无用,又是一片支离破碎的镜像,我依旧在幡阵之中,其他方位的常无用依然还在,西方的是幻像,可我突然意识到很麻烦的事,那些被我击碎的镜像又幻化出更多常无用的幻象,我看看四周如今已经有八个常无用,我这才明白,就算我破任何一个常无用的分身幻象,他的分身不但不会消失,还会倍增出来更多,就是说只要我找不到常无用的真身,这些幻象会越来越多。
我正在迟疑的瞬间,南方赤火耀世手印发动的烈焰汹涌而至,过往之处寸草不生一片焦土死烬,这是三界真炎,我曾经见言西月使用过,能燃烬一切邪魔凶灵,神众都要退避三舍。
我连忙退后一步,双手持传国玺借九天隐龙决相抗,三界真炎不生不灭不熄,下燃十方阴狱,上烧九天神众,是三界初定时净世灭秽之火,我虽有传国玺法器所挡,但漫天真炎瞬间就让我周围变成一个熔炉,幸好我是用元神分身在和常无用斗法,否则早被烧成焦灰。
我手中的传国玺在汹涌不绝的真炎焚烧下变得通红如铁水般滚烫,灼烫的温度让我都开始拿不住传国玺,如果传国玺不是封神圣物恐怕早就被烤化,我紧要牙关,脚踏天地交泰禹步,松开一只手拿出道符贴在玉玺之上,并双指头在其上画风火炎咒,边画边大声念出。
始青天中,敕下景霄,啸命风火,霹雳震吼,阴阳气交,电光围绕,火发炎烧,来降空遥。
念完双指如剑指向传国玺,漫天真炎刹那间被收聚在传国玺中,犹如一块被烧红的赤铁,我随即大吼一声。
破!
从传国玺中一道刚直灼世的烈焰宛如一条火龙呼啸而出,准确的击中西方的常无用,我心里暗暗期盼这一次能一击必中,可当火龙袭出西方的常无用在瞬间化为乌有后,我看见又一个虚幻的常无用在三界真炎焚烧过后出现在西方的位置。
我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如今围绕在我身边的已经有十六个常无用的幻象,我心里暗暗有些慌乱,九霄无极幡果然非同小可,能锁九天乾坤,灭万物之力,虽然都是道教十大法器之一,但其威力远在天罡混元伞之上,天雷闻卓能抵挡,以我现在的道法修为同样也可以无惧,不过在这九霄无极幡里,我除了疲于奔命苦苦支撑外再没别的办法。
“不愧是九天隐龙决,赤火耀世的真炎和劈混沌开世的金电都伤不了你,看来我真是一个无用的人。”常无用的声音从我四周传来,我根本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常无用。“不过之前只是想试试你的本事,既然你能躲的过,那我就再发发力,反正我是无用之人,也不怕丢人现眼。”
常无用话音一落,我看见东方和北方各有一个常无用发动手印,我下意识的抬起传国玺,忽然发现脚下不能移动,低头才看见从地底蔓延出带着倒勾尖刺的荆棘,像从幽冥伸出的鬼爪般死死缠住我的腿,让我寸步难移。
这些不是一般的荆棘,常无用结的是玄木天龙印,玄木生东方是冥界锁魂之木,因其附有青龙之力所以不破不断不枯,上生倒勾具有撕魂裂魄的法力,本是幽冥用于锁链恶鬼邪灵的枷锁,而如今我是魂魄化的分身,这幽冥荆棘对我同样有用,当倒勾陷入我身体之中,一种无法描述撕心裂肺的痛楚从脚退传遍全身,我身体不断在颤抖,连站都站不稳。
☆、第三十九章 顺昌逆亡
用魂魄聚集的元神分身在这些幽冥荆棘的撕裂下像是要土崩瓦解,整个身体是痛不欲生的痛楚,手里的传国玺险些拿不稳掉落在地上,我刚一分神,北方迎面而来是万千冰锥和铺天盖地的寒凉之气,腥风扑面。
这就是寒水浊冰印,和玄木天龙印一样是幽冥手印,寒水浊冰中的寒水是忘川之水,色黄而浊,其水皆血,而腥秽不可近,为三界最污秽的水,凡被此水沾染必万劫不复,沉沦血海受无尽折磨,而浊冰就是由此水凝结而成,被其所伤魂飞魄散。
下面的幽冥荆棘已经让我痛不欲生,面对铺天盖地的寒水浊冰,我咬牙坚持,大指外四指并掐掌心横纹,大指掐寅文,掐都天大法主决,口中念咒符。
汝乃天之精,吾乃地之灵,分汝之精,合吾之形,混合相合,为神为灵,出为风雨,入可长生,随吾指挥,随吾使令。
我在面前祭起一道法障,伸出单掌用全力抵挡铺天盖地的寒水和万千浊冰,在我面前咫尺就是浩浪滔天血黄恶臭的忘川水,而浊冰如箭矢密密麻麻的急射在法障之上,这寒水浊冰来势凶猛源源不断涌来,我祭出的法障虽然可以暂时抵挡,但一直这样僵持下去我早晚会抗不住。
而且脚下的幽冥荆棘不断从地底蔓延出来,深深刺入我腿脚之中,让我寸步难移,倒勾穿透我体内的魂魄,肆意的撕扯,钻心刺骨的剧痛让我难以全神贯注,我结下法屏的手已经开始微微抖动,一旦让这些幽冥荆棘撕裂开我的魂魄,我靠魂魄聚集的元神也会瞬间烟消云散。
因为剧痛让我无非专注,刚一分神法障就开始松动,寒水不断腐蚀在上面,浊冰犹如万千刚箭不停的穿射,我已经清楚的看见法障上出现细细的裂痕,我知道再坚持不了多久,一旦法障被破我就会被淹没在这铺天盖地的血腥忘川之水中,我如今是魂魄化的分身,魂魄如忘川我就在回不到肉身了,更不用说那些尖锐如箭的浊冰,顷刻间我就会被万箭穿心,当场魂飞魄散。
我看见越千玲焦急慌乱的想过来,被闻卓一把拉住,萧连山已经再次把龙角号拿在手中,顾安琪也拿起了天罡混元伞。
“他有九天隐龙决,如果连他都破不了九霄无极幡,你们进去也是于事无补,要么他先被九霄无极幡锁魂纳命,然后常无用再收了你们,或者你们现在进去和他一起死,结果都一样,都是一个死,只不过早晚而已,所以你们也不用急。”我看见闻卓这一次没有笑,事实上他说的一点都没错。
如果连我都打不败常无用,那这山顶就无人能活着出去,我心里暗暗想着更加慌乱,法障已经到了崩裂的边缘,我感觉已经无法再集中法力,因为元神已经快被脚下的幽冥荆棘撕裂。
法障终于被浊冰在细微的裂痕出穿透出一个极小的孔,腥臭的寒水慢慢从小孔中渗透进来,掉落在我手指尖上,忘川水腐蚀阴魂,在触碰到我指尖的瞬间我感觉全身被腐蚀枯烂般惨痛。
但这种痛和荆棘撕扯我魂魄的痛疼不一样,我恍惚中能记起很多不该属于我的记忆和感受,有百万战死沙场亡魂的哀嚎,有兵伐六国屠城时漫天的怨念,虽然是痛但却让我感到一丝莫名的快感,这种感觉我在南山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