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鬼才-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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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于毒显然不会给鲍勋这个机会,于毒虽然是莽汉一个,但多年的沙场经验还是令他本能的反应出鲍勋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大声催促步兵的移动速度,迅速地接近在鲍勋的命令下结成的三个锥形之阵。
鲍勋知道此时若是再不出击,只怕于毒的军队一上来,己方就会被于毒的军队完全的淹没。一咬牙,对自己的叔叔鲍忠道:“叔父请在这里掠阵,小侄去去就来,定要把于毒的人头献给父亲!”鲍忠还未来得及反应,鲍勋已经掉转马头,准备冲锋。
“弓箭手后撤,转向老将军方向,对老将军身后的黑山军进行抛射!骑兵随我来!步兵也要跟上!”
在士兵的轰然允诺中,鲍勋带领着一万人,开始了一次自杀性质的冲锋。
于毒没有想到对方在鲍信还没有来得及撤回本阵的情况鲍信军中还有人可如此冷静机智的判断形势,这种弃卒保车的眼光和牺牲精神令于毒这敌人也不由得暗赞一声。一摆手中长刀,军队迅速变阵,后面的骑兵迅速地出现在军队的最前方。
“只杀不降!”满脸凶相地看向正在向自己迅速地移动中的鲍信军的于毒的嘴中只是恶狠狠的蹦出这四个字来。
“只杀不降!”“只杀不降!”“只杀不降!”……黑山军吼声连天中,在于毒的带领下,巨浪滔天般的冲向了鲍勋和身后的一万人。
先是双方的骑兵进行了的碰撞。在马上将要相互撞击上的时候,双方的骑兵个个在马背上尽力的伏下自己的身体,把自己手中的武器极力地向前挺出,双腿更是把自己胯下的战马夹得紧紧的。战马感应到主人的心意后在短短的距离中纷纷把自己的速度加到极致。
虽然张燕军队的数量远远多于鲍信军,但终究是流寇,没有太多的骑兵,而且张燕不可能在第一次冲锋中就派出所有的骑兵,所以相比较一下,双方不过各有两千多的骑兵投入到战斗中,饶是如此,大地也为之深深地震撼。狂怒的马蹄、骑士的呐喊、闪亮的武器烧灼着每个战士的神经,热血沸腾可使得每个人都忘记生命中其他的一切事情,此时此地,唯有手中的兵器与自己永恒相伴。
双方的骑士悍不畏死地进行了一轮冲击后,许多骑兵被对方挑于马下,血光四溅中双方随后跟上的其他兵种加入了混战。
失去了冲击力的骑兵此时更像是一个个小型的战斗堡垒,步兵们围绕着为数不多的骑兵展开残酷的厮杀,黑山军更是借助骑兵居高临下的高度优势以多欺少的攻击着鲍信军,转眼间,鲍勋带领的一万士兵已经伤亡过半。
力大刀沉的于毒在马背上更是成了所有鲍信军士兵的噩梦,他在呼吸间就如同吃饭般轻而易举地把二十多名骑兵斩于马下。不服气的鲍勋在对上于毒后更是被杀的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盔歪甲斜、带浪袍松,浑身热汗直流。
一时间,黑山军占尽了上风!
于毒木无表情地向鲍勋连攻六刀,角度刁钻,取的皆是常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这于毒外表粗豪,但招数却非大开大阖,相反却犹如欲女穿梭一般的细腻,但在细腻中却又不失凌厉刚猛,诡异的速度中自有一种独特的霸道在其中,果然不愧是黑山军的名将,名不虚传。
这时被于毒杀得无力还手的鲍勋则展示出了惊人的悠长体力,若是换了别人,只怕早已经被于毒斩于马下。
虽然鲍勋是初经战阵,沙场经验更是少得可怜,但他本身就有成为不弱于于毒者这等高手的战将的资质,所以才可撑得住于毒这一阵狂风暴雨式的进攻,更从其中学到了不少的经验,但是毕竟已经失去了先机,即便现在于毒莫奈他何,但鲍勋也不会在支持多长的时间。鲍勋带领的一万人更是损失惨重,此时已经剩不下三千人,只怕再过不了多时,鲍勋就是全军覆没的局面。
不过鲍勋这种自杀性的行为效果也很清晰,于毒大军的进攻速度被明显的放慢。这为鲍信的回军赢得许多的时间。
鲍信喘着粗气回到本阵,身后的士兵分在两边从面前的锥形之阵绕回本队,避免盲目逃回中自己冲撞了本军的阵形,给敌人可乘之机。
面对鲍信方向的士兵开始拼命地正在追击鲍信的黑山军射箭,最初与鲍信交战的黑山军本身就是弓箭手,并无防御的武器,后来从密林中出现的黑山军更是清一色的长武器,当然不会有什么盾牌,遇见这阵箭雨后,登时被射倒了不少,在同伴的惨叫声中,黑山军的弓箭手再一次拿起了弓箭,开始和鲍信军队的弓箭手对射。手持长武器的士兵则稍向后撤,再一次集解人马,从整阵形,准备下一轮的冲锋。
一时间,这一面的鲍信军和黑山军进入了僵持阶段。
第一百九十五章陷阵!陷阵!(二)
尽管情势似有转机但鲍信却知道眼前的势均力敌不过是一种假象而已,这个张燕的棘手程度远超想象,不但擅长于以逸待劳,而且更能在战斗中灵活运用速度,使出种种方法令对手疲于奔命徒劳无功,那种种看似破绽的地方无一不是陷阱,就比如现在,自己虽然回来了,可是自己的儿子鲍勋却又陷身与于毒的战阵中,眼前的形势实则和刚才根本就是没半点的区别,只不过自己回来了,这是保住了己方的主帅,会给军心士气带来莫大的鼓舞,更给突围带来了几多希望。问题是要鲍信不顾自己的儿子独自离开,鲍信是否忍心?
鲍信举目四望,看到黑山军还有许多的兵力没有投入战斗,心中惨然,知道即便是自己回来此次突围而出,活着回陈留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也罢,和自己最心爱的儿子死在一处,又可为国捐躯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但在这之前,一定要让张燕付出相当的代价才可行。
这时的鲍信已经是一心求死,心中更是充满了对张燕的莫大仇恨,已经听不清楚耳边张邈对他的苦苦哀求声。双眼紧紧地盯着于毒的方向,好半天才高喝道:“对方只杀不降,我们怎么办!”声音高亢之极,即便是在这金戈铁马的战场上,敌我双方也听得一清二楚。
鲍信军的士兵先是一愣,旋即不约而同高声吼道:“死战!”“死战!”“死战!”……
鲍信喝道:“唯有死战,我们才有活命的机会,昔日霸王项羽破釜沉舟,以一当十,以少胜多,杀得天下雄兵之首秦军丢盔卸甲,难道今日我等大汉堂堂官军还奈何不了一个小小的黑山军吗?”一番话。说得在场的士兵无不热血沸腾,跃跃欲试,就连张邈的脸上也现出刚毅之色。显然被鲍信的一番话说得豪气迭生。
鲍信知道现在自己做的只能怎么多,实际上正向他说的那样。现在四面皆敌,根本无处可退,倒不如死战,这样或许还可冲出一条血路来,眼见己方将士被自己说的振作起来,一摆手中长槊,高喝道:“这一仗务要打出我大汉官军的堂堂之名、赫赫之威来!”言罢冲锋。
张燕一见鲍信回到阵中没有半分的犹豫。反而组织军队向于毒军进攻,马上就明白了鲍信的心意,一摆手,身后的钟鼓声震天响起。黑上均马上从那简单的声调中明白了主帅的意图。大吼着收缩包围圈,那三角形好像被挤压的海绵开始急剧向内收缩。迅速地向鲍信军靠拢。
鲍勋此时已经支持不住,口鼻之中都被震出了鲜血,仍然苦苦地抵御者于毒的进攻。于毒表面漫不经心,但心中却极为惊讶和恼怒。显然是没有想到眼前的这员小将这么难缠,竟被硬生生把自己缠在此地,刚才好多次在自己凌厉迅猛的杀招下化险为夷,逃出生天。
就在这时,于毒听见了张燕收缩包围的鼓声。脸上更是显出气恼地神色,显然对自己没有把对面的鲍勋斩于马下耿耿于怀,不由得加紧了对鲍勋的进攻。在于毒狂风暴雨似地进攻下,鲍勋终于力竭,被于毒一刀劈中手中武器的七寸处,肿胀的双手经不住高压,终于虎口爆裂中,两只手腕被活生生的折断。鲍勋闷哼一声,才待夹马转向,却见于毒那快得好像可劈断流水的一刀已经拦腰斩来,自己根本就是避无可避,唯有暗叹一声,心中叫了一声“别了父亲”,便闭上了双眼,只剩下那等死一途。
只听“当”的一声,耳边响起了于毒冷冷的声音:“来者何人,于毒刀下不斩无名之辈!”“某乃鲍忠!于毒贼子看刀!”
鲍勋睁开眼睛时,却见自己的叔父已经和于毒战到一处,自己的父亲已经从士兵的手中接过自己已经跌落在地的武器,旋即递到自己的手中,父子两人相视一笑,,也不答话,便大喊一声,向此刻在几招之内就把鲍忠杀得叫苦连天的于毒方向杀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此时的战场已经分不清敌我双方,完全陷入到了短兵相接的大混战中,弓箭这种远距离武器已经失去了意义,人人均是舍命相搏。战阵一时之间犬牙交错再无半点空间。
黑山军征战多年,早已经无家可归,根本就是亡命之徒,更被张燕训练得对生死无比的漠视,对敌时只把对方当成是宿世仇敌,毫不留情;鲍信军方面现在则是人人清楚今日将会难以幸免,早就放开了对死亡的恐惧,所以完全被激发出生命的潜能,无所不用其极的杀敌。
鲍信军的弓箭手当然是没有黑山军那么好的近身搏斗的本事,就采取背后偷袭的方式,用弓弦在背后套过正与自己同伴交战的黑山军的头颅,把那细细的弓弦狠狠地勒住敌人的脖子,当然更多的弓箭手只能用单薄的长弓弓背抵挡敌人的进攻,在数倍于己的包围中被敌人迅速地放倒在地,然后被乱刃分尸。
鲍信军的士兵在混战中虽然展现了不弱于黑山军的实力,但终因为人数和体能以及经验配合的关系败下阵来,随着更多的士兵的倒下,鲍信军根本没有办法形成有效的还击,长枪手早已经被冲散,没有办法形成强大的移动枪林进行冲阵,长戟手则因为沉重的长戟头而转动不灵活,还没有横扫几下,便被那些黑山军中的长剑手欺到近身开膛破肚。
寥寥无几的骑兵更惨,在失去机动性后,被步兵团团包围起来,面对着无数的兵器,只能极力地挡开从四面八方而来枪林剑雨,用手中的长武器妄图在临死前收割多一些生命,算是为自己多拉几个陪葬的。
就连张邈和刘翊这两个文臣也拿出了长矛,在身边亲卫的保护下奋勇杀敌。
于毒此刻却有点吃力,对面的这三个人现在已经形若颠狂,自己虽然仍可取胜,名但却要大费周章,眼前的三人那个拿出来和他单打独斗都非其对手。但是现在联手出击,又是舍命相攻,还真是有点麻烦。
正在这时。一支冷箭凌空而至,无论是力量还是准头又或者速度均令人惊异。这一箭直接贯穿了正在向于毒劈出三刀的鲍忠的右肋,出其不意下,鲍忠感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传遍了全身,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跌落地面昏死过去。双目尽赤鲍信大喝道:“小弟!”
身形轻盈剽悍的张燕旋风般出现在了鲍信和鲍勋的面前,显然刚才那只冷箭就是他的杰作。
鲍信暴喝道:“张燕,你竟在背后是放冷箭。算什么英雄好汉?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根本就是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
张燕却是仰天长笑,然后木无表情地看向鲍信道:“鲍信,在你们的眼里。我们这些因为吃不饱饭而铤而走险的农民哪一个不是卑鄙之徒?难道老老实实接受你们的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