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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秦岭神脉-第7章

小说: 秦岭神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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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了步伐,晓得是八卦掌,忙退了一步,观察对方来势。鬼子见杨长生退了一步,急忙踏步抄来,这八卦掌使起来矫若惊龙,以快巧取胜,一般人遇到会眼花缭乱不知所措。杨长生待鬼子到了右手边,抬腿直向前切去,使出“粘”字诀,鬼子的横冲之力犹如撞上水墙,丝毫发不出力来。杨长生此时稳操胜券,掌控了比武节奏,他稍微沉下身子,只需腰肢一抖,鬼子就会在一丈开外。但是他有意看这鬼子来历,又随其走了四五圈,才散去双膀内力,跳出圈去,拱手道:“以武会友,点到为止吧!”那鬼子知道他有意相让,也抱拳道:“承让,承让!”

随后一起坐下喝茶,鬼子自称敏男,乃是这一班鬼子的头领。鬼子向杨长生请教了拳术的一些诀窍,原来他师傅摘星子教他拳术,并不从理上解析,而是直接过手喂招,也就是说敏男的功夫是“打”出来的,所以他根本没有办法传授给其他鬼子,这也是摘星子的高明之处,自古教弟子就是这样,关键之处要是师傅不点破,一辈子都可能在瞎忙。敏男向杨长生讨教了几个问题后,就卖弄起了自己的功夫见解,杨长生知道了他的根底,也就随便应付几句,连连点头称是,错误之处也不说破,免得教会了日本人。

二人谈了许久,敏男忽然站起来沉下脸色道:“你来这里是走亲访友,或者另有他图?”杨长生知道这是试探自己是否八路军,就笑道:“如今天下不太平,我是来投奔一位师兄,谋点差事!”敏男道:“在皇军统治之下,怎会不太平呢?你那师兄姓字名谁,何方人士?”杨长生道:“正是本庄王佛药。”敏男“噢”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晚上杨长生去见了王佛药,交待来意后,王佛药道:“常五和我素无干系,他的东西我怎能收下?”杨长生道:“你们毕竟算是半个同乡,你且收着,日后遇到他的后人,也有个交代!”王佛药问道:“不知此中乃是何物?”杨长生摇头表示不知,王佛药心道这杨长生果然江湖好汉,千里代人送物却不曾窥视。于是二人打开这锦盒,只见其中拇指大的一方印章,上以小篆阴刻“粉碎虚空电光幻影”,杨长生看这印章材质,非金非木,温润冰凉,似乎是寿山石。但是千里迢迢送这一方印章,且是给一个邪魔外道,岂不是大为怪异?

杨长生思虑良久,问王佛药道:“那常五确定是外道无疑,渡轮法师不会错认?”王佛药道:“以我修为所见,常五确实天魔附体,惑乱人间。而你遇到九指头陀,看似已得须陀洹初果位,已不入色声香味触法,不会看错人的。”二人翻来覆去,始终不得要领,这一枚印章,究竟有什么玄机呢?

第二日凌晨四点,王佛药就起床开门,有几个乡人陆续进来,围坐在王佛药周围,听讲《地藏菩萨本愿经》,王佛药用语平实,道理也简单,无非教人孝敬父母恭敬佛法。正讲的功夫,忽然有人大力拍门,王佛药恐怕惊了母亲,急忙起身开了门。原来是几个扛枪的日本兵,后面是几个拿盒子枪的汉奸。日本人冲进院子围住房屋门口,那汉奸喊道:“王佛药你聚众闹事,皇军怀疑和八路有勾结,你跟我们去问话!”

日本人带了王佛药和杨长生去,并不问话也不拷打,直接关进了早已经废弃的大雷藏寺内,这二人在大殿里慢慢适应了黑暗,抬眼一看,周围都是张牙舞爪的塑像,令人恐惧。二人被关了半日,杨长生道:“不知道你母亲在家如何了?”王佛药道:“这倒不用担心,乡亲会替我照看,只是不知道鬼子放你我在此,究竟是何居心?”

到了下午,忽然大门被推开,一个满面血污的年轻人被推了进来。日本人关门走后,二人扶起青年人,这小伙子说早上他出门,想送点粮食给邻村的姐姐,路上被鬼子拦了,暴打一顿,就被关了进来。小伙子说着便哭了起来,说家里还有七十岁的老母,王佛药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担心,很快就可回家。

一直到了晚饭时间,这三人杯水未喝粒米未进,于是那小伙子就在寺里乱翻,看看能否找到什么吃的。翻了半晌一无所获,不禁灰心,杨长生心道我闯荡江湖几十年,难道今日竟要饿死在这里不成?于是抬头察看,是否有地方可以逃出。那小伙子看出了杨长生的意图,就爬上供桌,双手抓住神像的手臂,向上翻去,这一翻脚就碰上了神像手中的莲花,那莲花刚被翻过,就听到供桌下传来隆隆的声音,似乎是什么重物在移动。王佛药探身到供桌下,果然隐约看到一个大洞。王佛药唤了那二人来观看,小伙子摸到了火折子,点燃供桌上的半截蜡烛,三人一看,在黑洞之中有一道向下的台阶。毫无疑问,这里应该是常五的一处秘道。

三人手举蜡烛缓缓走下,这台阶有约八十余级,很快就到了底部,抬头一看,不禁叹服起来,原来这秘道虽然设在地下,顶部却有一个天窗,通过神像一直通向殿顶,殿顶窗户并不朝天,上有一个小房檐。在这天窗四壁,嵌了数面镜子,阳光经数次反射便可照亮地下室。那小伙子熄了火把,四处转悠起来。

这地下室陈设极为简单,仅有一些常用的供具,还有一架软梯,看来是常五施展“神佛冒烟放光”等伎俩所用的道具。在桌子下,放着一个朱红色的盒子,盒上金书两行大字“粉碎虚空电光幻影”,看到这字,杨长生和万佛药神色为之一变,二人对视一眼,蹲下将盒子拖出。

小伙子看到二人拖出东西来,也忙凑了过去,看看是何物件。王佛药二人将盒子翻了过来,小伙子道:“右下角有一缺口。”二人仔细摸索,果然发现了一个方形缺口,放到光下仔细察看,竟然是阳刻小篆的“粉碎虚空电光幻影”,二人心知手中的印章,必定是开启盒子的钥匙。杨长生伸手要王佛药拿出印章,王佛药示意不可。二人站起来,王佛药道:“这盒子大约也是常五骗人道具,应该没什么古怪。”

小伙子将盒子翻来覆去摸索了好几遍,知道确实没有打开的可能,便颓然放下,靠着墙壁默不作声。良久之后,小伙子道:“既然此处无有其他物品,我们不如上去,看看能否脱身?”王佛药二人点头称是。于是三人顺序上了台阶,那年轻人在前,王佛药在中间,杨长生居后,走到中段,王佛药渐渐放慢了脚步,忽然蹲了下来,只见两边各自涌出一根巨木,这两根常人不能合抱的巨木虽然快如闪电,但是却毫无声响,轰然撞到一起,封住了道路。前面的年轻人见势不妙,撒腿蹿了上去,没了踪影。杨长生长出一口大气,颤声道:“好险,若非你窥得先机,如今你我早成齑粉。”王佛药起身后,二人退下台阶。

杨长生道:“不知你如何发现这年轻人的破绽?”王佛药道:“疑处有三,其一,那青年人进来后,从不问起你我为何被关;其二,他开启密道过于凑巧,似乎早已知晓;其三,你我挡住光线后,盒子右下方的缺口根本无法看到,你我尚需摸索,他如何知道?”杨长生叹道:“佛药兄果然江湖深广,佩服佩服。”王佛药又道:“我惯做木工,每到一处必先观察房屋格局,一进来便发现两端木柱多余之物,所以留意在心,否则即使知道有诈,也难于躲避机关。”

王佛药掏出身上的印章,按进盒子缺口内,向右旋动,听到“嘭”的一声,盒子从中分开,露出里面光洁如镜的一面石刻,上面圈圈点点似乎是一份地图,且有七言诗一首:“铁甲药王扫六合,老君杯水迎远客;四六十二壶中转(即:四十二六),一梦漫言你做我。”二人看了半晌,也琢磨不出奥妙。于是王佛药将那印章向右旋去,想要关上盒子,不料那石刻翻了一个身子,背面也是一幅地图,诗却变成了“药王六合披铁甲,客行水畔白鬓发(老);六十二载游四方(六十二四),终生不出四面墙(酒色财气)。”而且地图方位起了变化,似乎反了一个,又或者左右颠倒。

这时突然听到地道口上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原来那年轻人害人不成,叫了日本人来抓这二人。三个日本人持枪下了台阶,令王佛药二人靠墙站立,随后敏男缓步而下,看到盒子已被打开,顿时面露喜色,急忙蹲下捧了起来。

敏男捧着盒子,不断摩挲中间的石刻,珍爱之情表露无遗。既然引诱王佛药二人打开了盒子,敏男高兴之下,挥手放了他们。

回到家中,杨长生道:“不知那石刻是何种宝物,日本人为何爱惜不已?”王佛药摇头表示不知,二人一起回忆了两幅石刻地图,最后却没有凑全,王佛药将记起部分刻于硬木上,留待以后详细察看。随后杨长生道:“此事即有结局,我别无他事,明日即行告辞吧。”旧时江湖人遇到同好,假如意气相投,都会交换传授压箱底功夫,故王佛药向杨长生教授了须提防的若干禅病。王佛药道:“我师曾教诲:‘佛法不离世间’,昔年马祖在南岳怀让坐下,每日专事坐禅,南岳便在其座前磨砖,马祖问到作何用,南岳答:‘做镜’,马祖不解道:‘磨砖怎能成镜?’南岳反问:‘坐禅岂可成佛?’所以日用处处都是功夫,无处也不是道场。”杨长生道:“受教了,日后时时小心,调伏习气。”

杨长生向王佛药传授了自己悟出的“豹形”七式,这七式以内家桩功为基础,出手角度方位却和传统拳术大相径庭,均是古怪刁钻,令人防不胜防。在七式之上,又可临敌变换无穷,王佛药收了杨长生法本,合掌道日后有暇,定然练习以强健体魄。

杨长生这本书写到此处,就嘎然而止,应该是以后回了河南老家,过了平常日子。我注意到在这本书里,我祖父至少收集了两样东西,一是刻于硬木上的地图,二就是杨长生给他的拳术法本。但是我在家里丝毫没有见到这东西的踪影,会不会是弄丢了,或者我祖父临去世前没有来得及交代呢?

我发了个短信给我爹,让他仔细察看了我祖父留下的所有东西,均一无所获,看来命中注定我是解不开这个局了吧。转念又一想不对,我祖父一生为人谨慎,就是带字的纸片也从不乱丢,这东西肯定就在我们家的某处,我需要的只是时间和运气,肯定可以找到。

于是趁着国庆长假我又回了一次家,走到巷道中间,忽然灵光一闪,我们家现在的宅基地是新划的,早先我祖父生活的地方,现在已经划给别人,只不过所幸没有盖起房屋。想到此处我立刻回家放了东西,直奔老宅而去。

因为数十年无人居住,老宅早已经荒草丛生,墙也只剩两面,且墙头已经劈裂,生了蒿草,我四岁之前都是在此度过的,看到这光景,不禁怆然。转悠了一圈,并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也难怪,这院里早就没有多少我们家的东西了,也就是没地方可以藏。莫非,我祖父将东西埋在了地下?于是发动我几个表弟,以挖坑储藏大白菜为名,对小院进行了地毯式的挖掘,大家累了一下午,依旧一无所获。

于是我又进一步推理,我祖父放东西,肯定是保证我们后人可以看到,目前在这院里,只有这几棵树属于我们家,特别是那一棵楸树,我祖父多次表示过很喜欢该树。对了!肯定是树。在做推理的时候,我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就是坚信要找的东西一定存在,只不过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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