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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剑舞翩跹-第4章

小说: 剑舞翩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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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绽放出一朵凄美的血花。

收剑回鞘,望着高涛充满怨毒的眼睛,西门吹雪冷冷道,“通敌叛友者,死。”

远方的沼泽中不愿瞑目的死者被淤泥缓缓拖拽向地底时,西门吹雪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走在小镇的街道上,今天恰好是赶集的日子,一杆杆红灯笼被挑起,照亮了整个街市,从四面八方赶来的商人小贩们竞相吆喝着,向路过的人们推销着自己的货物。熙熙攘攘的人群拥挤着从他身边经过,热情的彝族少女唱着歌儿,而他只是一个人慢慢地走着,人流在他面前散开,又在他身后重新聚拢,仿佛他并不是走在喧嚣的街市,而是在无人打扰的幽径上独自漫步。

停在玉器店的门口,西门吹雪微微侧过头,像是自言自语般抛了一句,“彝人多巧思,若是看上什么,挑了便是。”便径直向往里走去。

机灵的小二立刻热情地迎上前来,“这位公子您眼光真好,不是我吹牛,这十里八乡没有比我们家更好的玉器行了………”自夸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西门吹雪淡淡扫过的一眼截住,退到一边讪讪地干笑着。

蜀地是天府之国,也是彝、藏、羌、苗、土家、回、蒙古、满、傈傈、布依等的聚居地,一路入川,翩跹早已独特的风俗文化被晃花了眼。然而知道此行目的,断无因为几分新奇之心而改变行程的道理,便只是在路过三八大集时半真半假得哀叹了一两声。不想西门吹雪竟一直记在心上,在高涛殒命后特地带她出来逛街,难怪她目不暇接地欣赏独特的民族服装和从未见过的各色点心玩物时,西门吹雪的脚步比往常慢了许多呢。

主人突如其来的淡淡宠溺让翩跹有些受宠若惊,不过琳琅满目的各色玉坠,玉佩很快转移了她的注意力,玉色温润,质地细腻,相比之下,剑穗上的那颗黑乎乎的珠子更显得暗沉了几分。没有什么能阻挡女孩子爱美的天性,哪怕现在是一柄剑的外形也一样!何况,这可是主人送给翩跹的第一份礼物,更要精挑细选了不是吗?

当西门吹雪终于走出店门时,集市上的人流已经稀疏起来,乌鞘长剑上的黑曜珠不见了踪影,唯有青色的剑穗丝绦亲密地缠绕着白色的玉蝴蝶挂坠,在轻柔的夜风中微微飘动着。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嘤期中考试什么的最讨厌了,其他班开卷我们班闭卷什么好伤心,求收藏~~~求作收~~~求留言~~~求花花~~~求亲们用你们森森的爱治愈我受伤的心~~~

☆、烟雨江南(增图一张)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绵绵细雨似自天际垂下的重重纱幔,风一吹便轻若柳絮地散开,沁入行人的衣衫发丝,清凉的气息也透过肌肤沁入心底。烟雨中的江南,像是一轴清幽的水墨画卷,来来往往的乌篷船缓缓滑过水面,荡出朵朵涟漪。走过青石板的小路,往来行人或是撑伞独行,或是相依相偎,喁喁细语,也多感染了那分闲适悠然,放慢了脚步。

雪亮的光幕划破了微微暗沉的天色,剑气织成的光幕后,是一个面白无须的少年,独一无二的绿柳剑昭示着他巴山剑客唯—的衣钵传人的身份,然而以空灵清绝着称的巴山七七四十九路回风舞柳剑此刻在他手中却少了那份飘逸灵动,多了几分同归于尽的疯狂,相比对面的白衣人,气势上便是落了下风。然而在西门吹雪面前,又有多少剑客能心沉如水?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千条万绪的雨丝被千百条剑骸割裂得支离破碎,击在斑驳的屋檐上、青石板上,清脆的声音不绝于耳,于文人雅士听来如琴韵悠扬,在顾飞云耳边却是令他越发焦躁的催命符,对手依旧闲庭信步,毫发无损,而他招式将尽,呼吸也不复绵长,此消彼长之下自己断无幸理。

如垂死的野兽般嘶吼着,顾飞云手腕一旋,以内力将剑乘势掷去,正是回风舞柳剑法最后一招,也是最强的一招,回风舞柳,剑虽是撤了手,却是攻敌,剑势借着内力由后转前,刺向对方后背,此时对方前有强敌,后面又有剑刺来,身上的真气又全聚在腕上,正是避无可避之势。昔年顾道人以七七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纵横天下,死在这一招下的成名剑客不计其数,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的剑尖透过西门吹雪胸口穿出,狰狞的笑意从顾飞云嗜血的脸上浮起,然而,嘴角还没有牵起,便已凝固,在他掷出绿柳的瞬间,西门吹雪的剑已经穿透了他的咽喉。

带着扭曲而不甘的笑容,在这条他曾经鲜衣怒马、春风得意地呼啸而过的街道上,少年缓缓倒在泥水中。冷冷地声音传来,“杀友人子,淫友□,当杀”,宣判了他的一生。

漫长寂寥的雨巷里,不紧不慢的春风逗弄着屋檐下叮咚作响的风铃,西门吹雪的面色依旧苍白而冷漠,清冷的声音却多了几分耐心,“昔年顾道人仗剑江湖,剑法之高,并世无双,方才我逼顾飞云使全了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你,可看明白了?”

没有听到及时接上的乖巧童声,西门吹雪眉间不觉敛起冷清的弧度,剑锋般锐利的目光掠向身侧,蒙蒙的雨雾中,青瓦白墙边竟是不知何时浮起了淡淡的虚影,稚龄的少女像是刚出世的婴孩,尝试着举手投足,玩得不亦乐乎,写满了惊异和新奇的眼睛陡然撞上深渊似的双眸,少女不觉“呀”的惊叫一声,向后飘出寸许,手忙脚乱地做出应有的仪态,小手紧紧地攥住衣角,时不时偷偷抬头扫一眼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主人,无措地样子仿佛一只初次走出丛林的受惊小鹿。

雨渐渐停了,风也渐渐止住,雨后的空气格外的清新,屋檐下水珠一滴滴落下的声音清晰地响在相顾无言的两人身边,终是受不了这种折磨人的静谧。翩跹怯生生地抬起头,看着长身玉立,冰雪般的主人,试探着问道:

“主人,我是翩跹呀,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望着西门吹雪墨潭般的眼眸,她细细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是带了几分脆弱的哭腔。

看着眼前的少女迅速从天真好奇到惊慌无措,继而小心翼翼的有趣表情变化,西门吹雪的唇角不知不觉已经微微挑起,冰霜般苍白冷峻的面容忽然浅浅地浮出了笑容,他本不是爱笑的人,偶尔展露这样的表情,却比经常笑的人不知好看了多少倍,那笑意就如同春风吹过大地,连远山上亘古的冰雪也会融化。

粉色的花瓣盈满了晶莹剔透的水珠,绿瓦白墙内的枝条被压着微微探入了巷中,水珠儿仿佛也被那笑容所蛊惑,争先恐后地滚落枝头浸染那鸦羽般的黑发,还有那雪也似的白衣,此情此景。

因为长年握剑而苍白稳定的手停在翩跹的眉眼前,隔空细细描绘着她的轮廓,西门吹雪心中轻叹,原来她是这番模样,纵然身量未足,眉眼也没有长开,已是有了掩不住的几分清丽脱俗,视天下美人如红粉骷髅的他,望着脸颊染上淡淡嫣红的少女,竟是也添了一丝满足。

想起女孩之前的不安,西门吹雪敛起脸上的笑意,低下头郑重地叮嘱道,“你是我的,莫要再生质疑,也莫要轻易在他人面前现身”,说罢,握剑的右手虚虚牵起还没有剑身高的女孩,转身缓缓走入人迹罕至的巷子深处。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淅淅沥沥地开始下了,似有似无的雾气笼罩在天地间,白衣的男子侧身牵着身边仰头望着他巧笑倩兮的女孩,像是宠溺的父亲牵着年幼的女儿,慢慢地,那一双人走进了长长的雨巷,走进了淡淡的烟雨,融入巷尾的愈发浓密的雾气里。

作者有话要说:  雨中的剑神和翩跹~

☆、梨花仙子

雨后的天空显得分外澄澈,调皮的水珠儿沿着瓦缝汇聚成线,在檐边缓缓凝结,依依不舍地落在湿润的街道上,因为骤雨而关门的店铺纷纷重新开门营业,路上的行人也陆陆续续地多了起来。

翠翘跟掌柜告了假,顾不上在路边随意挑拣些零散物什便径直奔着花容醉而去,方进了花容醉的门,便被迎上来的少女扑了个满怀,许是等着久了些,急急走过来的少女脸颊微红,映着桃红色的上衣,真个是人面桃花。

“翠翘姐姐,怎么近日总是不见你,让秋棠等得好生心焦?”

挽着秋棠绕过挑选胭脂的夫人小姐们走到略略僻静处,看着四下无人,翠翘方贴着秋棠的耳边说:

“妹妹有所不知,楼里掌柜吩咐一直空着的院子,前些日子竟是住进了人,还是个,白衣翩翩的俊秀公子。”

秋棠掩嘴轻笑,“原来是正经主子来了,难怪姐姐一直脱不开身,不过,我倒是听人说你们那儿闹鬼了?不是真的吧?”

“我看倒不像是鬼呢,倒像是花妖,不过这事儿啊,还得从那位公子身上说起。”

那日傍晚,听说梨雪苑里来了位冷冽俊美的公子,翠翘特地找姐妹临时换了差事,当她走进梨雪苑时,只见满院梨花如雪纷纷扬扬飘舞,白衣的男子持剑起落,剑气激起漫天的璇旎,鸦羽似的黑发,苍白冷峻的面容,冰洌凌厉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成了他的陪衬,清幽的香气浮动着,白色的人影,雪亮的剑气,无瑕的花瓣,漫天琼华晃花了人的眼。

清脆的笑声传来,循声抬头望去,透过漫天花雨隐约可以看见高高的枝头坐着一个漂亮的小姑娘,撑着头望着花林里的男人,翠翘不禁有些疑惑,那树梢极高,若是没有梯子,纵是最敏捷的男孩子也攀不上去,何况是个女孩子,而且连她一个不通江湖事的弱质女流也能看出,那剑势虽美,却和那白衣飘卷,黑发如曳的人一样有着凛然不可接近的气势,那么小那么娇弱的女孩子怎么就能独自一人坐在那极高地方生生受住凌厉睥睨的气势,正在思索间,纷纷扬扬的花雨渐渐止住,唯有一朵晶莹的梨花完整得栖息在剑尖,男人手腕轻抖,便只剩下碾作玉尘的花屑零落如雨,树梢上的女童纵身跃下,吓得翠翘惊呼掩面,偷偷地睁开眼,只见那袭飘逸的白衣从她身边经过,虽是从漫天花雨中走来,却无一丝花瓣能沾上雪白的衣襟,清清冷冷的幽香萦绕着,像是梨花的幽香,却带着白衣男子冰雪般的冷冽,翠翘低头施礼,顺势掩住脸上悄悄蔓延的飞红,再抬头望去时,梨花林中已经空无一人。

“那天我细细地找了许久,路上根本只有一个人的脚印,问过前门的方伯,也说没发现有女童出入,后来问了几个姐妹,留心观察,俱是如此,我猜啊,定是那梨花仙子也被矫若游龙、翩若惊鸿的人与剑迷住了呢。”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那样的人,那样的景,又有谁不会见之忘言,深深迷醉呢,纵使世外仙子也不能免俗啊,内心轻叹,翠翘把思绪转回到当下,只见秋棠双手捧着头撑在柜台上,双颊绯红,无神注视着远方喃喃自语,不禁失笑,拧了一把秋棠的脸颊,调笑说,“小妮子这是思春了?”,挽起秋棠,点点她的小鼻子,翠翘认真地劝道,“别想了,那公子一看便是江湖中人,况且那般的气质人品,岂是我们能肖想的,倒是这几日,花容醉可多了些新鲜货色?”

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睛,秋棠不依地摇了摇翠翘的手臂,笑闹了一番,方才细细地讲起花容醉近日进了哪些别致的首饰,哪些胭脂水粉更轻薄了些,环佩叮咚间,已是消失在阵阵香风和幅幅罗裙里。

二人身后转角处,转出一个着深金色的碎褶流水纹罗裙的少女,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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