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第6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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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表现得跟电视上的抗战女英雄一样不屈,然而临了还是恐惧了,歇斯底里地叫唤起来,然而就在这时,凭空一声惊雷,俯身朝下咬来的毛乙久脑袋突然被一把利剑刺破,倏然间黑雾炸开,无数怨灵的哀嚎声响起,那剑如有灵性一般回转,将再次凝结头颅又是一阵搅动。
“怎么回事?”毛乙久不甘地高声喊道:“这尼玛飞剑是怎么来的?”
“哦,抱歉,这剑是我家的,飞剑初成,且拿你祭奠!”一个道人嘴角含笑,缓步走来。
第五十一章 巨魔苏醒
杂毛小道缓步走来,右手呈剑指,竖直朝上,像发摩斯电报一样不停颤抖,而那柄血衣褪尽的雷罚竟然在空中腾飞起来,虽然依旧摇摆不定,略微颤抖,然而这样一柄剑能够飞起来,显然除了桃元的缘故之外,他之前所研究的飞剑也有了一定的成效,至如今,终于厚积薄发,成就了飞剑之威。
因为融入了桃元,所以雷罚能够在这空间中自由发挥,不过因为并不熟练的关系,在将毛乙久的头颅戳破了两回之后,那雷击桃木剑竟然摇摇晃晃,跌落了下来。
杂毛小道正得意洋洋地准备将毛乙久一剑捅死,结果这雷罚在骤然发威之后,全无功效,这小子脸上的表情当时立刻变得十分古怪,仿佛被人当众脱了裤子一样无助。
那毛乙久瞧见杂毛小道一击落空,不由得狂声大笑:“天助我也,装波伊,被雷劈了吧?”
他没有再废话,裹着黑烟就朝着这边冲来,眼看那招魂幡就要戳到了杂毛小道的脑袋,突然从旁杀出一道黑影,洛飞雨用秀女剑架住了毛乙久的这一戳,回过头来大声喊道:“你不会御剑,耍什么威风啊?”
杂毛小道趁着这功夫,屁颠屁颠地跑向掉落在地的雷罚,口中郁闷地说道:“我以为并不难,哪知道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杂毛小道的话语让洛飞雨一阵气苦,她已经被毛乙久给压到了地面上,拼力挣扎,大声叫道:“这世间的御剑之法,莫不是汇集了先人的无上智慧和精力,倘若真的有那么简单,这世界上的御剑者岂不就是满地如走狗了?”杂毛小道俯身去捡雷罚,哪知毛乙久施法,那雷罚被一股力道,朝着水潭那边拖拽而去,他走两步,水龙击来,人便飞起。
瞧见我们翻身的希望就这般消失,洛飞雨也顾不得门第之别,开始大声地将御剑心诀教予:“手心朝下,意守丹田。开气海、命门,旋转吸入阴气汇于丹田。气顺任、督两脉上行汇于大椎穴,于右肩井穴入掌心,气满鼓支,掌起平胸。五指下垂,气贯入指,十指内扣、回拉,手丝为一……”
杂毛小道却也是领悟高强,随着洛飞雨的娓娓道来,他翻身而起,将手指再次如剑勾出,那被黑气裹胁着的雷罚一声鸣动,便是这么微微一震,黑气立即溃散,那雷罚回转,刷的一声,再次朝着毛乙久刺来。
毛乙久被飞剑盯上,人便分了神,而洛飞雨则更加快速地念道:“……五藏六府之精气,皆上注于目而为之精。精之案为眼,骨之精为瞳子,筋之精为黑眼,血之精力络,其案气之精为白眼……”
她念的诀文,乃是一流的御剑之术,杂毛小道却也是现学现卖,将雷罚运回,再次戳向毛乙久。我们几个旁人在远远一侧看着,见那剑光雷意流动如虹,却也不敢上前,唯恐被伤及自身,杂毛小道将毛乙久给戳穿数十道,却也并没有激发雷意,只是将此恶鬼弄得施展不得恶行,便问出口在哪里?
毛乙久被杂毛小道这半调子的御剑雷罚压制得有些着急上火,瞧见他又弄出这一副审问的架势,不由得摇身一变,恶声连连道:“你这杂毛道士,虽然让你夺了桃元,但是我却未必受困于你,我打不得,还跑不得么?”
他瞧见杂毛小道雷罚在手,威势凛然,也起了怯意,将身化做了黑雾,朝着水潭那边飘去。
然而他想走,却还需得看一看杂毛小道的意见——这老兄见这厉鬼想逃,也收起了偷师的心思,伸手一招,将雷罚抓在手中,然后单腿跨前如箭步,往前一剑斩出。这手心紧握剑柄,雷罚在手,一道剑意透体而出,朝着前方的虚无斩去,倏然间,毛乙久出现在了潭边四五米处,背部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疤,劲气翻涌,狰狞如蜈蚣,有蓝色的电芒在上面闪耀着。
在洛飞雨、洛小北诧异的目光中,杂毛小道快步冲上前去,一剑将毛乙久钉在了地上,嘿然笑道:“我说你跑不了,你便跑不了,现在看看,我倒是没有说假话吧?”
毛乙久趴在地上,被反钉着,忍着剧痛翻转过来,他本来可以散乱重组的灵体此刻被雷罚所破,此刻给牢牢钉在剑上,动弹不得,便将手中那招魂幡舞动,想要将杂毛小道砸翻在地。这黑色的招魂幡想来也是一件厉害的法器,不过终究还是受限于这大阵的关系,故而一直以来都只能作为一根棍子般,用来敲闷棍,杂毛小道并不惧怕,一闪身,又将这招魂幡给踩在地上,然后沉声说道:“毛乙久,想要活命,便将出路告知我们,不然……”
毛乙久听到此话,不由得笑岔了气,厉声说道:“我都已经成鬼了,还会怕你的威胁?”
杂毛小道自知失言,转而威胁道:“魂飞魄散你也不怕?”
毛乙久双手抓住雷罚,厉声叫道:“好剑,好剑!能够死在这样的剑下,也不枉我老毛来这世间一遭。实话告诉诸位,我已经将东崖子镇压的那头巨魔给释放出来了,即使我没有将你们给杀了,你们也活不长久,我便纵是烟消云散,有你们这些大人物作陪,我却也不寂寞,哈哈,哈哈……”
他狂声叫唤着,那灵体一收一缩,居然在开始蓄积力量,我吓得高声喊小心,而就在那一刻,一声铺天盖地的雷鸣响起——砰!这声音将整个巷道给响彻,我们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巨大的冲击波将我吹得滚倒在地上,翻了好几个圈,撞得鼻青脸肿,眼冒金星。
躺在地上,我的额头有些火辣辣的,我一摸,磕破了,有些血,我站起来,看到杂毛小道手持着雷罚,竖立着,然后直勾勾地盯着前方,而在他的身前一米处,那招魂幡已然破碎,许多裹水的碎布在空中飘扬着,星星点点,至于毛乙久,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从地上爬起来,脑壳昏昏沉沉,朝着杂毛小道小跑过去,口中还问有没有事?
杂毛小道回过头来,他留得长长的头发被巨大的风压吹得凌乱,路边乞丐一般,人反倒是没有什么事情。我见这家伙有些发愣,走上前去挠他的头,结果发现他的耳朵处,竟然流下了两道血痕,吓得我朝着他大声喊叫。杂毛小道木然地将雷罚收起,然后环顾了一圈周围的同伴,伸出右手尾指,往耳朵里掏弄一番,挖出一大块带着鲜血的耳屎来,淡淡说道:“幸亏耳屎比较多,缓冲足够,不然这一次真的遭殃了!”
他的话语气得我半死,我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结果这家伙根本就没撑住,啪的一下摔倒在地,哎哟哟地直叫唤,竟然是也有些脱了力。
洛飞雨和洛小北围了上来,忙问毛乙久怎么了?杂毛小道在我的搀扶之下爬起来,摸着鼻子说你们没见着么?那老鬼还没等我动手就自爆了,结果魂飞魄散,真的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家伙,对付自己都不眨眼睛。我问那家伙临死前说的话语,作不作得准?
杂毛小道沉吟了一会儿,说这个应该不会骗我们,七八成吧……
这话说得我们一阵激灵,说实话,经过这连番大战,我们这些人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如果再不能出去,留下来面对那个劳什子东夷巨魔,只怕真的就要埋骨此处了。我瞧了一眼这边的潭水,心念一动,说这天下水道,都是彼此通连的,不如我们顺着这水道下去,说不定能够重回地面呢?
洛飞雨瞥了我一眼,说果然,你们还真的有水下行走的装备啊?
我点头,也不肯多言,杂毛小道头疼,说话虽如此,但倘若我们顺着这里往下走,说不定一直往下,深入地脉中,又或者直接就是地缝,过不得人,又或者高低落差,直接摔死……总之不会是这么顺利的。我急了,说倘若真的这么多顾忌,难不成留下来等死不成?
话说到了这里,便没有太多争执了,当下我们几人在此商议,决定立即返回大殿,去将被困在石床之上的释方大和尚给背过来,然后我们先下水,慢慢摸清水道,试图找到一条通往外界的道路。
此话一谈定,我们匆匆返回,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再次回到了大殿中,那里依旧宁静,鲛人油灯安静燃烧,走到石床旁边,却见到那大和尚居然睁开了眼睛来。
瞧他眼神清明,我们不由得都十分高兴,问明病情,得知连连噩梦,最后在睡梦中战胜自我,终于醒来,杂毛小道摸了一下他的脉搏,发觉无碍,于是将其松绑,将余后的事情说明,与此同时,洛氏姐妹则在将石屏风之后,捡些重要的金银珠宝、珍贵书简,装入随身包囊之中,正挑得遗憾,突然从左侧的通道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嚎叫声——嗷呜……
来、来了么?
第五十二章 深潭变
这声音苍凉而高远,有一种直指灵魂深处的恐怖,正望着那一箱箱金银叹息的洛小北一声大叫,抱着她姐发抖:“来,来了么?”这孩子之前也是一个跳脱的性子,只可惜刚才毛乙久的凶悍杀招,将她颇为自豪的胆气给吓破,真正沉下心来,才发现自己并不是以前所想的那般无畏,对于这个世界还是有些眷恋,终究做不得慷慨赴死的壮烈,于是就变回了普通小女孩的心态来。
杂毛小道竖着耳朵听,然后打着手势,说声音是从左边来的,我们需得朝着右边行去。
事实上我们一开始也是打算从右边遇到毛乙久的那个地方水遁,为何?要知道裹挟着毛乙久恶魄的黑色招魂幡便是在那桃林前的水潭跌落沉下,后来毛乙久出现在这地底,说明上下终究还是有一条水道相通,既然如此,多少也算是一个方向,所以在之前的商议中,我们已经确定了下来,当下也顾不得太多,我翻身跳下石床,朝着正在石屏风之后的洛氏姐妹大喊:“走,快走!”
洛小北身上挂得琳琅满目的珠宝,见我冲上前来,立刻从归拢的一堆珠宝里挑出几串东珠和玉佩,朝着我的脖子上面挂来,口中还嚷嚷道:“陆左,帮我带着,一会回去之后,我们五五分成!”
我手提鬼剑,左手摸了一把这些珠宝,除了珍贵之外,并没有什么法器的符文,不由觉得奇怪,说二小姐,你从小养尊处优,按理说这种身外之物,应该并不会挂记在心头,为何要像个市井小民一样,人死财留啊?
洛小北将自己的罩衣取下,扎了一个大包裹,一边往里面装,一边不屑说道:“地主家里也没有余粮啊!怪只怪小佛爷那家伙跟共济会的老外闹翻了,弄得现在厄德勒经济紧张,本姑娘的生活费都已经停发多日了。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痛,快点帮忙装……”
我匆匆瞥了一眼,发现洛小北虽然话儿是这么说,但是她往那布兜里面所装的,大都是一些刻得有东夷古文和符文的玉简、符器,至于那些珠宝,倒是为了掩饰这些而随意拿取的。
我知道面前的这个小女人,不但是一个容貌清纯的小美女,还是一个小狐狸,心思诡异得很,像我这样的正常青年,根本就无法理解她那小脑袋里面,究竟在打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