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第4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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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丝毫不作停留,直接问出第二个问题:“小佛爷,是谁?”
二娘子很意外地笑了,说小佛爷,就是邪灵总教的掌教元帅啊!至于他是谁,你还真的问错人了,我只是一个小杂鱼。这个世界上,真正知道他身份的,不超过这个数——她伸出左手,摆了摆,说便是大爷本人,也未曾见过他,是男是女,都不曾知晓。
我沉默了,心中在暗自盘算,黄鹏飞张了张嘴,但是忍住了,没有说话,而这个时候我抬起了头,问出了我的最后一个问题:“吴临一,到底是不是你们的人?”
第三十三章 骨冢的动静
听到了我的问话,二娘子也抬起了头,目光与我对视。
我看到了她眼中闪现的慌乱,似乎想要隐瞒些什么,但是又迫于刚才誓言的威力,不敢胡乱作答。我见她如此表现,顿时双手撑地,将脑袋伸到了她的面前,眼睛直勾勾地瞧着她,盯着她不断闪烁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追问:“告诉我,吴临一,到底是不是你们的人?”
二娘子深吸了一口气,摇着头说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说的吴临一,到底是谁。
我笑了,说二娘子,我记得你刚刚还在跟酆都北阴大帝发誓,说不得隐瞒的,难道你想要受尽万鬼吞噬之苦,永坠沉沦之间?二娘子咽了咽口水,说她真的不知道。我不愿和她绕圈子,在黄鹏飞和白露潭震惊的目光中,淡淡地说道:“鬼面袍哥会的首席大蛊师曹砾,这个人是你的老公,他到底长什么样?”
二娘子抿着嘴唇,说这是第四个问题了。
我摇摇头,说这是第三个,告诉我,曹砾长得什么样?
二娘子说你不是在外面果林的那屋子里,见过那个老不死的么,怎么还问这个?我笑了,我说那个家伙,我只瞅一眼,便知道就是一个扶不上墙的角色,若以他那般模样,都能够坐上鬼面袍哥会第四把交椅的话,那么说实话,我对张大勇,倒不至于太过害怕了。
二娘子沉默了一下,说他真的是曹砾,不过……曹砾,并不是鬼面袍哥会的首席蛊师。
“哦?”
我的眉毛一挑,说原来还有这么一回事,我倒想知道一下,这些个事情里面的个中缘由。
二娘子叹了一口气,说我家老曹,虽然也是一个蛊师,但讲到本事,却跟首席的位置差的太远。他不过就是一个影子,是给外人放出来的一个烟雾弹而已。这一点,其实会中很多核心的成员,都有了解,不过普通会众,倒是知道得不多——你们刚才杀死的三狗子,便是知道了这一点,才有那豹子胆,前来调戏于我的……
我说那鬼面袍哥会的首席蛊师,到底是何方人物?
二娘子摇头,说她也不知道——那人是我家老曹的师兄,顶端神秘的人物,整个袍哥会里面,知晓他真实身份的,就只有坐馆大哥张大勇、白纸扇罗青羽、大供奉刘彧以及我家那死鬼老曹。不过老曹这个人,为人十分谨慎,即使是她,也透露不得半点消息。
我问那个家伙,平日里都在哪里活动,可曾有什么线索?
二娘子摇头说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一个眉清目秀的苗家少年过来传递消息,大家伙儿都估计,说那大蛊师定然是隐居深山当中,潜心研究养蛊呢——对了,这次的病蛆柑橘事件,所有需要蛊毒传播的东西,都是由整个师兄一手搞定的,别人怎么都插不得手,全部都是大爷和他一起策划的。
我听她这般说,凭感觉,说的倒不是假话,而且根据她的交代,似乎有很多疑点,都指向了吴临一那个家伙。
一这样想着,我不由得想起了最早在东官浩湾广场闹鬼事件之后,留地中海头的张伟国招揽我时,杂毛小道愤愤不平地告诫我,说千万要慎重考虑清楚,不要头脑一热,给人当枪使了才好。倘若吴临一真的就是那个神秘的首席蛊师,那么我这次前来,还真的就是一把磨得锋利的枪,而且自己还傻乎乎的,只以为立了功。
这一答一问,结束之后,我没有再与二娘子纠缠,心中已然清楚了个大概,所以问得再多,其实也已经无用了,于是站起身来,打量祭坛上面的这个石碑——我去过了三个耶郎祭殿,几乎一个比一个厉害,各种神秘,不一而足,所以我并不敢对这里,就保持着无忧无虑的心情,只以为安全了,放松了精神。
这石碑是黑曜石所组成,这是一种很常见的黑色中低档宝石,又名天然琉璃,在所有晶石之中,它是吸纳性最强的一种晶石,可以很快地将附近的杂气或负性能量,吸进它内在的无形空间里。这玩意儿极度辟邪,能够强力化解负能量,在中国古代的佛教文物中,就有许多有关于镇宅或避邪的黑曜石圣物或佛像;而至于西方,也喜欢那它当作驱邪的工具。
不过我想说的是,在青山界当中,我们就见过一整副黑曜石做成的棺材,在里面,躺着一具顶级的飞尸,守护祭殿。当时的情形,回想起来都恐惧,所以我一见到这玩意,心中就担忧得很。
头顶是具有高放射性的封神榜石眼,面前是强力吸收复能量的黑曜石祭坛,这两者之间,似乎形成了一个类似于正负极的能量场域,身处其中,有一种天人交融的飘飘欲仙之感,仿佛自己与这个世界都隔离开来,给排斥,转而身处于另外一个时间和空间里,莫名疏离。
我们都感受到了这种场域的力量,商议一下,开始往边缘退去,我拉住小妖,说你刚才叫“灵界之门”,那是啥子东西?
小妖瞥了我一眼,很不屑一顾,说有的东西,你没有经历过,跟你讲也讲不清楚。
好吧,这小狐媚子拿起架子来,真的让人郁闷,我陪着笑,说讲来听听嘛,给咱涨涨知识。她深思了一会儿,说这么跟你说吧,你应该知道的,我们现在所想所见的,都是在同一个时间和空间的东西,跳跃不出事物的本质,超脱不了这世间的吸引力。但是有一种力量,能够将这世间的吸引力,或者说是因果,给中和,让你井底里面依托井绳跳出来,抬头看向外面的世界,而这灵界之门,就是这根井绳。
她盯着我瞧,而我唯有耸肩,说好吧,太深奥了,我不懂。
小妖噘着粉红色的唇,骄傲地摇着头,说看看吧,跟你说你不懂,你还不信,现在傻了吧。
我们走到离那祭坛十几米的距离后停下,黄鹏飞将夺自三狗子的短刃反手握住,然后将自己湿漉漉的衣服给掀开一角来,说怎么好痒啊,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围上去瞧,只见在他的腰间上,一大串黄豆大的红色疱疹呈现,个个都清亮泛光,里面好像留着脓血,在疱疹与疱疹之间,有很多板甲鱼鳞一样的硬角质壳,看着十分吓人。我们看着恶心,但是黄鹏飞却不知道,用手在上面摸索,越发地痒意出来,然后用指甲挠,顿时那些清亮的疱疹被抓破,流出亮津津的脓汁来,手上一大把,感觉奇怪,看了一下手上,啊的一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巫医不分家,我瞧着他这腰上一大片簇状水疱,红彤彤的,十分吓人,便知道他应该是发了一种叫做“缠腰火龙”的病症。不过瞧着病症的程度,倒并不仅仅只是皮肤病那么简单。
黄鹏飞右手一把脓汁,眉头皱起,左手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才知道自己的家当,都让人给搜走了。
他心情沉重,而白露潭则在旁边安慰他,说不妨事的,出去之后,服些泛昔洛韦片之类的西药即可,算不得什么大病。黄鹏飞喃喃自语,说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呢,怎么突然之间,就长出这么一大片了呢?这件事情邪了门,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二娘子突然插话问道:“你是不是碰到了‘水齐天’的血?”
黄鹏飞说什么是水齐天?二娘子说水齐天是孟婆婆豢养的一群异兽,也是在这岩洞中寻摸到的,暴躁得很,只听孟婆婆和她家幺妹儿的指令。这东西厉害,能爆炸,威力十足,几乎没人敢惹,而且它的骨血都带着剧毒,阴气盛得很,你这腰,估计就是中了它的毒性,上面全部都是怨气。
听二娘子说得肯定,黄鹏飞哭丧着脸,说这东西有没有得解?
二娘子告诉他,说能,不过只有他家老曹知道,轻易不外传,至于其它途径,就不得而知了。黄鹏飞又望向了我,欲言又止,憋了好一会儿,说陆左……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摊开手说这事麻烦,我这里的金蚕蛊又罢工了,我也没有办法。
黄鹏飞眉头一跳,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朝着边缘找去,希望能够在这里面有所收获,找到出去的路。我让白露潭在这里看着二娘子,然后与小妖分头去找出路。从上面跌落下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其实我心里最牵挂的,就是还留在上面的朵朵和杂毛小道,既然已经知道了这里是陷阱,那么他们的处境,只怕有些堪忧了,我们一定要尽快找到这里面的机关秘门,不然要万一张大勇将进得洞来的这些人给各个击破,朵朵和杂毛小道真的要出了什么事情,我跳河的心思都有了。
大家分不同的方向走,我绕过了一大片石灯塔林,在最左边角落的石台上,看到有一排竹简散放,左边是一堆骨冢。时过千年,上面的字迹早已经模糊不堪,我拿起来瞧了半天,都不知道什么玩意,正迷惑,结果那堆骨冢中,传出了喀喀的响声来,在这宁静的广场中,格外的恕
第三十四章 恐怖的蜈蛊
这堆骨冢足有两米见方,因为在这广场之上,实在是太过于常见,所以我并没有多在意。
它的组成,也都是些比我大腿还粗的骨头棒子、碎屑、以及一整条脊椎动物的整体形状,不远处还有一个很大的头骨散落,有点儿像是大象、或者犀牛一样猛兽的。我本来就是小心翼翼地防范着,一听到这声音,脊梁骨立刻绷紧,然后低头瞧去,只见那堆骨头渣子里面,有一只黑色的小甲壳虫子,从里面窸窸窣窣地爬将出来,一双天牛般的触角四处转悠,像垂柳,然后指向了我。
这个小东西突然抬起了头,背上的双翅一振,朝着我缓慢地飞起,嗡嗡嗡,嗡嗡嗡,特别像是蚊子在鸣叫。
作为一个生于南疆的孩子,这一生里面,倘若说最讨厌的,莫过于吸人鲜血的蚊子了。
它总是藏于暗处,小心翼翼地盯着你,一旦发现空隙,就振翅飞起,趁你不备,一口就将你吸个正着,不但如此,它还会在伤口上面留下些病菌,让你痒得难受。
于是我扬起手,准备和大部分人一样,将这只小虫子给拍在地上,不让它胡乱动弹,扰我清静。
然而刚刚伸出手,我的心中就是一阵悸动,莫名地心慌意乱起来——不对,这个耶郎祭殿,封闭了几千年,莫说是虫子了,便是那鬼魂儿,都溜不进来,以至于张大勇费了这么多般的心思,才将我设计到了这里,所求的,不过就是将大门打开,前来探秘一番。
如果这个地方能够自由出入的话,以张大勇对这处地方的研究,早就将其翻来覆去地捣鼓了几百遍了,也不用那些著名的盗墓团体,都铩羽而归了——话说,张大勇有没有请过胡八一,和吴邪过来瞧瞧啊?
我心中各种吐槽,然后身子就往后面疾退。
这小东西也深明游击战术的精髓,敌进我退,敌退我追,朝着我就呼啦呼啦地飞了过来。我见这东西,十足灵敏,心中那股危机感便更加强烈,见到它牟足了劲儿,朝我冲,我也不敢硬顶,往旁边一闪,这小东西就朝着我刚刚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