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事-第3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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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合体,这东西是黄色的,有着奇妙的香气。
我眉头一跳,问他找这东西干嘛?他回答我是用来做科学研究——主要的目的,是里面含有一种奇妙的物质,或许能够改变他们血族的体质,变得不那么惧怕阳光。说到这里,他闻闻我的身上,说你遇到这个东西了?
我耸耸肩膀,说擦肩而过,然后将刘明和日本人的事情告诉他,威尔一脸的痛苦,大骂日本人。
套完话,我不再理会这个曾经的牢友,而是蹲下身来,盘问起这两个黑袍人来。
第二十四章 大阴谋
在我和威尔叙旧的时候,滕晓和老赵已经请这两个自谓贵族的俘虏,吃了一顿生活。
所谓吃生活,进过局子的人或许能够明白这黑话,其实也就是水浒里面的杀威棒,无论你有多厉害、多骄傲,这一通不问缘由的海扁下来,他们都要老老实实地明白一个道理,这里面,他们不是老大。
秦振已经苏醒过来,他刚刚受到的攻击是吸血鬼的种族天赋,超音波攻击,这东西会让人的耳膜以及听觉神经系统遭受到如同落雷一般的疼痛,短暂的昏迷也是自身防御机制的一种表现。不过作为一名修行者,他的身体强度自然比常人要厉害许多,故而这般的音波攻击,也只是起到一时的作用而已。
醒过来的秦振脸色苍白,有一种很强烈的呕吐感,但是想吐又吐不出来,如同孕妇。
于是他将这种不畅快的感觉,全部都发泄在了这两个黑袍人的身上,好是一通乱打。落难凤凰不如鸡,两个幸存的老外哭着鼻子求饶,有一个家伙说得特别好笑,王小加捂着肚子给我翻译,说“解放军优待俘虏”——好吧,这是早年先的梗了,没想到这个老外也知道。
看到这两个被揍成了面口袋一般松垮垮地躺在地上的外国友人,我回过头,问威尔我这么做,你会不会介意?
威尔连忙摇头,伸出手,一副请便的样子,说伙计,你没看到他们刚刚跟我还在打生打死么?
旁边的滕晓抱着膀子,好奇地问这个外国帅哥,说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岗格罗和布鲁赫似乎应该同属于密党的吧?为何你们不恪守“弑亲”的戒条?威尔好奇地看了滕晓一眼,说呀,你居然还知道这些东西?滕晓得意地说道:“学校里老师教的,我们神学班毕业的学生,大部分都有这样的知识储备。”
威尔叹气,说难怪老辈人把你们这里列为禁区,稍不注意,就会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
说完这些,他指着地上这两个家伙,说你们没有听过他们叫我做叛徒么?其实我并不是叛徒,只是厌倦了百年战争,神赐予我们美好的生命,不是用来毁灭一切的。我感兴趣的东西,是严谨的科学,是优雅的艺术,是一切能够推动人类进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的东西,我的偶像是我族先贤列奥纳多·达·芬奇,而不是吉尔斯·德·莱斯或者弗拉德三世这样的人物。
威尔说完这一番表白,我虽然听得不是很懂,但是也知道他应该不会介意和阻止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为了所有人的安全着想,我必须要从这两个外来的血族口中,撬出关于伏击和阴谋的所有事情,不然这莽莽的丛林间,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在排除了威尔的这个意外因素之后,我蹲下来,然后盘问年纪较轻的那个黑袍人。我其实也没有经受过审问心理学的培训,不过刚刚那一顿暴打下来,这个家伙也有一些虚了,怯弱弱地看着我,而滕晓则在旁边帮忙作翻译。
很快,我得知了这位帅哥的名字——艾瑞克,好吧,很寻常的英国人名,我在跟他进行了一番交流之后,直接了当地问他关于此番围剿的布置和缘由。
然而他却给予了我一个让我抓狂的答案——他告诉我,他要求得到俘虏的正常待遇,我们可以要求他的家族用金钱或者其他等价物,将其赎回;而在此之前,他拒绝回答任何问题。
这个家伙的回答,有着英国老牌贵族的风范,然而却实在不讨我的喜欢。
现如今,命都快没有了,哪里还有时间讲这排场?
我也是着急,既然这三个厉害的吸血鬼能出现在这里,说明在幕后主持围剿我们的人,必定是一个战术上面的天才人物,不留空隙。既如此,我们哪里有时间跟这二货耗时间?我转过身去,从已然成为一具干尸的那个吸血鬼胸口,将雷击桃木钉拔出,瞧了瞧这个皮肤成腊肉一般的家伙,然后回头来,二话不说,就对准了艾瑞克的胸口钉去。
他吓得泪水都要出来了,大声叫嚷,说等等,等等……
我阴着脸看他,他却回头,朝那个一直沉默的黑袍人看去。显然,这两个人都在恐惧,或许是因为吸血鬼的寿命比我们都长太多,以至于他们更加地怕死。在短暂的沉默过后,艾瑞克投降了,说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吧。
他的迅速退败,让我想法中的那种高傲、尊贵、像骑士一般的坚贞不屈的血族形象,瞬间破灭。
每一个人,或者说每一个种族,都有硬骨头,也会有怯弱者存在,所幸的是,我们正好碰到两个后者。
通过询问,我们得到了这么一个情况:艾瑞克、亨特以及死去的阿尔弗雷德,都是来自英国西北重工业城市的曼彻斯特。他们曾经拥有自己的庄园和工厂,衣食无忧,然而后来相继破产,辗转流落到了新加坡。这一次是受到族中长老的指派,来到了这丛林中,他们与一个叫做罗青羽的中年男人接的头,后来就被安排在这附近,搜寻路过的小队成员,然后将其消灭,如果碰到难以对付的,他们会发出信号,通知附近的人赶过来支援……
我眉毛一跳,问那你们的信号发生器在哪里?
一旁的威尔扬起手上的一个蓝色钥匙盒,说所谓的信号发生器,莫非就是这个东西?
艾瑞克闭上眼睛,说是的,没有发出信号,东西在威尔手上。
我有问他,说那个叫做罗青羽的男人,到底是干嘛的?一共来了多少人,为什么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艾瑞克回答我,说那个叫做罗青羽的人,是他们在中国国内的兄弟组织,他们长辈只是要他们听从安排,至于其身份,就不得而知;关于人嘛,这个真的不知道,他们是单线联系,早在十五天前就潜伏进来了——不过人应该是很多,因为既然连他们这些泛亚洲区的战力,都被拉拢过来,想来是一次大行动;而为何要赶尽杀绝?这个问题,罗青羽的解释,是因为09年这一批学员里面,有很多十几年、几十年都难得一见的好苗子,若是被培养起来,只怕对他们的计划,有很不好的影响。
我揪住他的脖子,问是什么计划?
艾瑞克惊恐地直摇头,说他也不知道,就听说是大计划,在组织内部一直都有传言,如果这计划实现了的话,这个世界就会将是一个暂新的世界,另有一番天地,就如同上帝七天创世纪一样,是绝对让人震撼的东西。
艾瑞克告诉我们,他们在这里呆了十来天,已经遇到了三拨同行,除了前方十里的深坑古山外,遍地都留得有他们的足迹。若说计划,说不定这就是一个大计划……
我问他们是靠什么来识别敌我的,艾瑞克告诉我,说他们各自有一套切口和暗语,以及登记在案的身份对照牌,避免同类相残的事情发生。
我有些不信这个家伙的话语,然而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威尔点头告诉我,他在这片雨林中待了一个多月,确实是看到了好几队人马,有中国人,有缅甸人,也有其他的,白天一直在猫耳洞里面潜伏着,隐蔽自己,等待猎物,晚上巡逻。他也是依着自己氏族的天赋,避开了好几处,不过终究还是被这三个家伙给盯上了。
我问艾瑞克暗语切口是什么,这个年轻的吸血鬼刚准备要说,旁边一直默不吭声的亨利突然厉声喝止。
两个人叽里呱啦说一堆,我瞧向了滕晓,他告诉我,这个老家伙说如果将这个暗语说给我们听,他两个就会死得更快,所以艾瑞克被吓住了,缄口不言。我冷笑,说这个老家伙倒是个老江湖,知道这里面的潜规则。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的心中却越加地发愁起来,根据我们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这次试炼一定蕴含着一个阴谋。敌人在我们进入之前,就调集人手,埋伏进了高黎贡山到碧罗雪山之间的林子中,其目的,就是将我们这些宗教局未来的栋梁之才、新兴之星,给抹杀夭折掉。
如此大的手笔,如此详细的信息,内部一定会有人配合才是。
那么,这个人会不会是痛失爱女的慧明和尚、我们亲爱的贾总教官呢?
他老婆客氏跟西川的鬼面袍哥会有牵连,我们刚刚解决掉的那个脸上有触角的刘彧,便正是鬼面袍哥会的大供奉。而鬼面袍哥会其实也就是邪灵教的酆都鸿庐,再联系到邪灵教跟那个自称是该隐后裔的影子政府之间的关系,我不由得感到了深深地寒冷——他们这是要对这个国家,开始下手了么?
出于恐惧,我们要立刻离开这个已经引起周围注意的地方,而这两个人怎么处理,这就成了一个重大的问题。
带走是个麻烦,留下来,更是麻烦,那么……唯有杀之。
我们经过眼神交流之后,我和老赵一人一个,将这两个吸血鬼给钉胸而死。那个叫做艾瑞克的年轻人在临死之前大声惨叫,向我发起了一个诅咒。
第二十五章 血族诅咒,床头有字
出于时间上的考虑,我没有再用金蚕蛊,对这两个家伙进行逼供。
修行者或者吸血鬼的体质,自然不是普通人所能够比拟的,所以肥虫子所造成的疼痛到底能不能够撬开他们的嘴巴,这是一个难以估计的问题,倘若是在平时,我自然是愿意试上一试的,知道结果;可是此刻情况紧急,既然这里有邪灵教的其他人员在巡视,那么也许会引来更多的高手,只怕我们稍微拖延一些时间,到时候想跑,都来不及了。
很多事情,不是不能做,只是没有时间做。
然而当我将这个叫做艾瑞克的家伙给一钉捅死的时候,突然从他血红色的瞳孔里,冒出了一大篷刺眼的光亮,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然而却感觉到心脏骤然一紧,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紧紧攥住,然后有一种粘糊糊的气息覆盖在我的身上,有呼吸不过来的错觉。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我。
我楞神,抓着旁边的秦振,问怎么了?
刚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秦振脸色苍白,拉着我来到溪边,让我自己看。我借着月光,往缓缓流动的水面瞧去,模糊间,只见我的眉心处被印上了一个蝙蝠状的黑红色印子,小拇指的指甲盖一般大,上面蕴含着粘稠不化的凶戾之气。
我用手沾了些溪水,使劲儿涂,却发现这东西根本就弄不掉,就跟胎印一样。
我看向了威尔,他耸了耸肩膀,很无奈地说这是“血族诅咒”,是只有愤恨到临界值,心中冤屈难以释怀,才会出现的诅咒术。中了这种诅咒,就会散发出一种只有吸血鬼才能够闻到的味道,不管是密党、魔党还是中立氏族,都会与你为敌,将你送入地狱的——因为,你曾让一个身份高贵的血族在临死之前如此愤怒,不管是何原因,都是不可容忍的。这一条,是没有写在法典上面的第七戒律……不过他不会,毕竟是朋友。
我脸色阴沉,看向了老赵,他杀的是那个话不多的亨利,并没有遭受任何伤害。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