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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苗疆蛊事-第178章

小说: 苗疆蛊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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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的女人在东南亚,还真的少见呢。

那么,中间这个胖子,应该就是老鬼口中的情报掮客差猜了。

小廖上前与大胖子差猜交涉了一番,然后这个男人点了点头,手一挥,络腮胡和旁边的几个小弟双手合十行礼,把门关上。然后他用生硬的中文,招呼我们坐了下来。一切妥当,他问我们想找什么人?

来的路上我们已经把姚远的照片打印出来,这时便拿出来给他看,并且将此人的身份讲明。差猜拿着照片看,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儿问我们,你们是警察?还是……我们笑,并不说话,他也笑了,说可以,这事情他接了,晚上等他的消息吧,我们问多少钱?他伸出右手,比了一个“三”字。见我们疑惑,他笑了,说准备三十万泰铢吧。我默算了一下,三十万泰铢相当于人民币六七万块钱,我们这次前来,提前兑换了四十万泰铢备用,正好够了,于是点头同意。

差猜伸手送客,我们站起来,在转身离去的一瞬间,我看到差猜的脖子后面,有一个黑色的蜘蛛纹身。

这个蜘蛛纹身青黛如墨,在差猜左肩到脖子处,虽然被衣服挡住了一部份,但是却能够隐约看出来。它的纹理几乎是刻在脖子上的,或者说是一个烙印和伤疤。而这一个纹身,也如同闪电一般击中了我的心,同样一副场景的纹身也浮现在我的脑海中——那个出现在李秋阳死亡现场附近、并且不问缘由攻击我们的女人,身上也有着同样的纹身。

之前我们只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纹身,然而此刻的巧合,却让我们不得不怀疑:这个纹身到底代表着什么?

和我一样,杂毛小道也看到了,不过我们都没有说话,与差猜告别,静静地走出了院子。

回去的路上,我问小廖,说差猜脖子后面的纹身,你知道代表着什么意思么?小廖说是不是黑色蜘蛛?我们点头,说是的。小廖左右打量了一下,咽了咽口水,说既然你们是我父亲的客人,告诉你们也无妨,在我们这里,有一个拥有神秘力量的团体,叫做契努卡,里面的成员一般都在身上纹一只蜘蛛。这事情一般人不知道。什么是神秘力量呢?降头师你们听没听过?我就是亲眼见到过的……

接着,小廖低声跟我们讲起他所遇见的一个真实降头术的事件,而我则和杂毛小道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些惊诧。契努卡?莫非差猜和那个狸猫一般的女人,有着紧密的联系?

正说着,前面突然传来了小孩的叫声,好像很热闹的样子。我问小廖,这些小孩子在叫什么?小廖仔细听了一会儿,说:“他们在叫什么中国女人,中国女人之类的……”听到这话,我们也往前面走去,瞧一瞧发生了什么事情。来到一个牛车,一个矮瘦的男人正指着车上的一个女人大声说着什么,然后旁边的人都笑。我一看,顿时一阵无名怒火从心中翻腾而出——这是一个双手双脚都被斩去的女人,全身赤裸,就像一个肉蛆一般,在车上蠕动着。

男人手中拿了一个碗,正在跟周围的人要钱呢。

是中国女人么?!

只见这个女人浑身脏兮兮的,身上一片红一片青,还有好多结痂的伤口和烟头烙印,她的头发结成了一束一束的,油腻腻,将脸全部都遮挡起来。四肢被斩断之后,伤口处已经愈合,呈现出粉红的颜色。在周围人群轻佻的欢笑声中,这个女人就像一条肮脏的蛆虫,在牛车狭小的范围里蠕动着,但凡停下来,那个矮瘦男子便拿着一条拇指粗的鞭子,恶狠狠地抽打着女人的下体和胸口。

女人口中发出一声声悲哀的嘶鸣,唔唔唔,然而却说不出话来,我一听,就知道她的舌头也被割断了。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种病态的喧笑,哈哈哈,然后有几个男人一边往碗里面扔钱,一边大声提着要求。

我和杂毛小道的脸色发青,想不到在这么一个地方,竟然会发生这么残忍的事情,而且旁人还习以为常,这简直、简直是泯灭人性!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小孩们好像在喊:“中国女人……”小廖冷着脸,他虽然出生于缅甸,但是骨子里,却仍然认为自己是一个中国人,有着一个让他骄傲的祖国。我们完全不顾及旁边的人,直接挤进了人群之中,走到了牛车的前面来。

周围一阵骚乱和叫骂声,那个女人似乎听到了什么,抬起头来,朝我们看来。

我和这个女人混浊麻木的眼睛对上了,心中一阵巨震。

这个女人年纪并不大,脏兮兮的脸如果仔细看,其实还算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她的嘴唇开裂了,全部都是血口子,鼻梁塌了一边,显然是被人暴力打得,在左脸颊上还有一道蜈蚣一样的刀疤……但是这些都不重要,让我心中又惊又痛的是,我认识这个女人!

时间回到了七个月前,我和杂毛小道乘火车从南方市前往金陵的路上,有两个女孩子坐在我们对面。

她们一个叫做古丽丽,一个叫做秦雯,都是武汉某大学的学生。

火车上,古丽丽的钱包丢了,为此我还出动了金蚕蛊帮忙找寻。

她对我千恩万谢,然后还邀请我以后到武汉,一定要去找她们玩,她可以请我吃当地有名的热干面。当时我们还彼此留了电话号码。七个月后,这个叫做古丽丽的漂亮女孩,居然像一条肉虫一般,双手双脚被斩去,赤裸着身子出现在异国他乡的街头,被这么一个矮瘦的男人,用鞭子抽打着,当街乞讨。

她认出了我来,麻木的眼球转动,顿时一大股泪水,涌现在她干枯的眼睛里……

第十六章 匹夫一怒,当街杀人

我已经无法用我的文字,来描述当时我的愤怒。

这样的场景,让我有一种对人性的恐惧和悲哀。

这愤怒和恐惧就像郁积在地底几十万年的滚烫岩浆,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啊!”那个还在口沫四溅地招揽着生意的矮瘦男子,被我一个跨步冲上去,把他的腰给掐住,凌空举起来,朝着远处狠狠地掷去。这个男人身高不过一米六,被我一掷七八米,哎哟一声叫,杂毛小道早已冲到前面,把身上的青袍解下,覆盖在古丽丽的身躯之上。旁边的观众纷纷大叫,朝我们指指点点,特别是花钱的那几个男人,叫声最大。

杂毛小道上去就是一巴掌,把那个叫嚣得最凶的家伙,抽得牙齿都掉了下来。

我心头那滔天的怒火哪里能够停歇,将人群几脚拨开,一个箭步就冲到了那个矮瘦男子的身边去。他被我摔得头晕脑胀,躺在地上还没起来,然而却也狠戾,见我冲过来,抬手就是一鞭子。这鞭子,刚才抽在古丽丽身上,血淋淋的。我一脚就将狗曰的手腕给踩中,猛力一跺,立刻传来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

我左膝一下子就跪在他的肚子上,扬起手来,左右开弓,使劲儿地扇耳光。

啪啪啪,啪啪啪……

金蚕蛊在我的体内攒动着,将源源不断的力量涌入我的双手之中。一想到那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一个本应该在校园的金字塔里学习知识、承载着父母期冀的女孩子,就这样如蛆虫一般出现在金三角的街头,我的脖子就红得发烫,心中有一个狂躁的声音在吼叫着:“杀死他,杀死他,将他的全身撕裂,将他的灵魂粉碎,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我开始变得不受控制起来,燥热的气息在我的身体里流窜着,我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死死地用膝盖压住这个男人,发疯地抽耳光。抽完耳光不解气,站起来,大头皮鞋就朝他的脑袋、胸腹的要害使劲踹,每踹中一脚,心中就觉得无比的畅意,连这男人的哀嚎和挣扎,也变得美妙起来……

他叫得越大声,我心中的愤怒和痛苦便越减轻了一些!

杀、杀、杀!

就在我全身发烫,脑浆子都沸腾着的时候,一只手捉住了我的臂膀,我毫不犹豫地反抓过去,右手的拳头就攥紧了使劲擂过去。拳头被紧紧抓住了,一个声音在我的脑海里面响了起来:“艹,小毒物,你疯了?”我有点恍惚,过了一两秒钟才反应过来,这人是杂毛小道萧克明。这时我才清醒了一点,僵直的身体这才软了下来,往周围看去,只见所有人恐惧地看着我,像是看一个洪荒怪兽。

杂毛小道没好气地骂我,说人都死了,你他妈的还在这里虐尸,走火入魔了?

我这才发现,这个矮瘦男子脸肿得跟猪头一样大,全是血,脑浆子都流了出来,早已没有了声息。而我的鞋子、裤子上,全部都是红的白的血和脑浆。小廖抱着裹了袍子的古丽丽朝我们喊,说还不快跑?等在这里被人抓啊?我们这才反应过来,挣脱围上来的这些人,跟着小廖跑。

好在见到我如此疯狂,竟然没有几个人敢追上来。

小廖并没有朝家里跑,而是朝着这附近的小巷子钻。杂毛小道把古丽丽接了过来,小廖就边跑边打电话,转了好几个弯,然后带我们走进了附近的一户人家。门开,里面有一对中年夫妻,男人跟小廖说了几句,然后带着我们来到后院,将我们带到了角落的一个隐藏地窖里面。

东南亚这边气候潮湿,土壤湿润,并不适合挖地窖,但是我们下了地窖,发现居然还算宽敞,里面有两铺干净的床和一些生活用具,通风条件也很好,显然是特意准备的。

小廖跟我们介绍,说这个男人是他父亲老战友的儿子,十分可靠,自己人。以前国内来人,遇到敏感的事情,也是在这里避过风头的。我们跟他打招呼,他则腼腆地笑,说条件不好,多担待着。

说完这些,他便去准备些用具和吃食,还问我要不要洗澡?我说好。

男人走后,小廖埋怨我,说怎么这么冲动,其实最好的办法,应该是报警,然后等警察来的。像他这种事情,其实是违法的,到时候我们一样可以解救这个女人。现在当街将那个狗曰的打死了,事情就变得被动了,会很麻烦的。我没说话,看着在床上的古丽丽,她的脸侧过去,睫毛颤动,大滴大滴的眼泪在滑落。杂毛小道在旁边解释,说这个女孩子是我们认识的,就因为认识,所以陆左才对那个家伙更加憎恨,下手也没有留情。

唉——小廖长谈了一声,没有说话,而是走到地窖的通风口去打电话。

我能够明白小廖的这一声长叹里面,蕴含着多少无奈和不满。今天这一死人,他和我们走在一起,就是同谋,如果不能把我们交出去,他肯定受到牵连。我们还好,潜伏一阵,拍拍屁股就回家了。而他就是本地户,自然只有流落在外面,有家不能回。

我心中也觉得诧异,我多少也见过那么些世面,向来也自认为是一个沉稳的人,怎么在刚才那一霎那,就那么没有自制力,变得如此热血、冲动,竟然将那个矮瘦男子活生生打死?

我努力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感觉到心中充满了暴戾、冷血和漠视生命的狂躁。

那是我么?是我陆左么?

杂毛小道顾不上男女之别,检查起古丽丽身体上各种各样的伤势来,然后忧愁地低声跟我说:“她的伤需要好好的治疗,如果放任这样下去,估计熬不了多久的。你打死的那个畜牲,变着法地虐待她、凌辱她,我虽然没检查,但是也知道古丽丽的内脏,都应该已经病变了。特别是她的四肢,竟然被残忍地切除了,这使得她全身的机能都在萎缩,坦白说,即使受到最好的治疗,也活不过两三年了。”杂毛小道家学渊源,也懂些医术,既然他这么说,事实应该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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