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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炮火1906-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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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生自然不知道外头有一番计较,准备对付他,宴席将毕,善耆与那桐也急着听戏,并不再刻意劝酒。

待得散席,周学熙便引了善耆与那桐等人往戏园子而去。

李安生与胖叮当并不爱看戏,也只能跟在后头。

善耆等人与谭鑫培见过了礼,便请着谭鑫培正式开唱。

“今日是我徒弟王恩喜首次挑大梁唱正旦,还望各位大人多多包涵。恩喜天资聪颖,也算是能接的下我的衣钵。”

谭鑫培欣喜中带着骄傲,显然极为看重这位徒弟。

李安生颇为惊奇,谭鑫培居然自称我,这是很了不得的,即便是他自己,也只是凭着博得个李二愣的枭勇名号,才让权贵不敢轻易折辱,任凭他口中绝无半个“奴才”,“小人”。

不是他看不起谭鑫培这样的戏子,这个时代,戏子其实是贱格,“*子无情,戏子无义”,说的其实不是品德,而是出身下溅,让人不能敬重罢了。

戏子当红时无限风光,可落魄时却无人问津,人人轻贱,更加烘托戏子这个行当的悲哀,所以戏子们也多放纵顽劣之辈。

就像后世的许多演艺红星,其实与这个时代的戏子一般无二,表面风光,其实背后放荡污秽,人品低劣。

刚才胖叮当从资料库中搜索一番,说这谭鑫培七十岁死于唱曲,后世的北京官府为了欢迎广西督军陆荣庭,不顾其时70岁高龄的谭鑫培衰弱多病,派了巡警上门,名为迎接,实则押送,谭鑫培悲愤之下勉力绝唱,而后亡故。

可见,那会对戏子——即便是谭鑫培这样的名人,也是如此轻贱。

可怪就怪在,这个时代居然如此的开放宽容,谭鑫培等戏剧名人居然得到如此礼遇。

“谭老板,今日堂会,可能让我等一读绝技?”那桐有些讨好的问道。

如今能请的动谭鑫培唱堂会的,委实是少,盛名之下,也只有那些实权贵胄能够如愿。

李安生简直是大跌眼镜,那桐贵为中枢重臣,居然对谭鑫培如此低声下气,就连善耆也是认为理所当然,频频笑着点头,也多有讨好。

这让他完全的蒙了,这完全脱离了他的想象,连亲王重臣都能对戏子低声下气,那么后世的北洋政府与陆荣廷之流,难道是活到了狗身上,越来越倒退?

第二卷 黄金之路 第一百八十四章 看戏引发的血案(1)

第一百八十四章 看戏引发的血案(1)

历史从来不是一直进步的,而是曲折的,有进步也有倒退。

李安生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反正是某个伟人,或者哲人,他觉得这话实在太对了。

就比如戏子的地位,就是如此。

顾不上感慨,不懂京剧的他也开始认真的打量着谭鑫培,对方似乎的确是有些真本事的。

看着与谭鑫培热切攀谈的那桐与善耆,李安生深切的感到了艺术的魅力,忽然想到,黑龙江的百姓们生活极为枯燥,农闲时间又过长,不弄些娱乐活动出来,分散一下他们的注意力,只怕往后治安问题越来越多。

人是感情的动物,需要一些对人感兴趣的东西,来吸引精力,艺术便是个好东西。

而在这个时代,戏剧更是个好东西,或许组织黑龙江民间的戏班,鼓励戏剧表演,将戏剧捧上银幕,在黑龙江开影剧院放戏剧,等等,都是好办法。

他有些热切的看着谭鑫培,或许,这位老人能够帮到他。

等着谭鑫培的徒弟们准备的时间,善耆与那桐好好的请教了一回谭鑫培,言辞恳切,表情诚挚,并无半分虚假,看的李安生啧啧称奇。

其实他并不清楚,还有更加出格的事情。

有一次,庆亲王奕劻在家中为福晋(夫人)祝寿办堂会,谭鑫培应邀献艺。庆亲王出门迎接,并与之商量:“谭老板,今天能不能请您给我唱个双出?”

谭鑫培说:“行啊,但得有哪个大臣给我磕个头啊?”

庆亲王面有难色,孰料,军机大臣那桐双膝跪地,虔诚地说:“请谭老板赏脸。”

谭鑫培非常惊讶,自然唱了“双出”。那桐在谭鑫培演出时,还情不自禁地站起来朝台上作揖,以示自己的仰慕之情。

要是李安生知道这回事情,只怕下巴都要惊到掉下来,这那桐可真真是个性情中人,艺术家的知己,真正的爱戏之人。

就连头场所唱之戏,善耆与那桐也谦让着,不肯点戏,而是按照谭鑫培的安排,先唱一堂《霸王别姬》,是由谭鑫培的义子杨小楼与方才说到的王恩喜出演。

这杨小楼也是升平署的内廷供奉,如今声名鹊起,能赶得上义父谭鑫培。

升平署乃是清代掌管宫廷戏曲演出活动的机构,隶属内务府,曾收罗民间艺人,教习年轻太监和艺人子弟以为宫廷应承演出。

而内廷供奉,则一般都是戏剧名人,进宫当差演戏或充作教习,一般能与宫廷打交道,能够时常在慈禧眼前晃的,自然是非同一般。

这王恩喜今日乃是出道后第一次的挑大梁,这《霸王别姬》可不好唱,所以善耆与那桐都很是期待这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演出。

谭鑫培与杨小楼都是武生,唯独这王恩喜是男儿身唱正旦,倒是奇怪。

戏班管事前来报说王恩喜等人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这边到戏台子前边的包厢内去听戏。

善耆与那桐追了会星,虽然意犹未尽,但更精彩的在后头,故而急不可耐的让周学熙领了往包厢去。

这包厢与戏台略平,比戏台子前头的座位要高些,右侧窗外是一条抄手游廊,直通外头的中厅,另一头则连着戏台子旁边的一排屋子,正好给戏班上妆换衣。

李安生与胖叮当不想去包厢凑热闹,就推说图新鲜,到戏台子前头去看,那桐以为两人是真爱看戏,便笑着打趣了几句。

跟王爷重臣待在一起,这压力可不小,没必要去找那不痛快,规规矩矩的,连放个屁都不能自在。

善通看到李安生与胖叮当并没有待在包厢中看戏,顿时喜出望外,无形之中之前安排的许多手段都不必再用。

莫贵顿时会意,拉了钱振宇与张绍成一同上前拦住了李安生与胖叮当。

台上虞姬刚开口唱起,“看大王在帐中和衣睡稳,我这里出帐外且散愁情,轻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头见碧落月色清明。”

这《霸王别姬》名称其实并未定,一名《九里山》,又名《楚汉争》、《亡乌江》、《十面埋伏》。清逸居士根据昆曲《千金记》和《史记?项羽本纪》编写而成,总共四本。

真正的《霸王别姬》要到1918年才会由杨小楼等人全本首演,如今唱的,不过是选段而已。

但即便如此,台下也是一片叫好声。

“这不是李安生李兄嘛。”

在众人的叫好声中,莫贵阴笑着,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李安生。

“听说你是黑龙江中的黑龙转世,真龙之身啊,乖乖,您老将来只怕是要当皇帝的吧?啥时候造反啊?”

李安生心中咯噔一声,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黑龙江边的民间谣传还是传到了京中,对他极为不利。

这莫贵等人的神色无疑显示出对方别有用心,只怕是在酝酿一个大阴谋。

“瞎说什么?放你母亲的屁,没影的话也能信么?你们也真是居心险恶,你们自己要当皇帝自己当去,别来往我身上泼脏水。”

李安生压低声音怒叱,其实他并不想理会对方,可不反击,谁知道对方有什么龌龊的话说出口。

“咳,咳,这不是开个玩笑嘛。只是,当皇帝是要三宫六院的,这可怎么办啊?听说您老看中了老梅翰林家的孙女,梅宝聪那宝贝妹妹,倒的确是天仙般的人物,可,架不住人家有好伯父啊,马上就要乖乖的嫁给我这位兄弟。来,钱兄,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居然抢了人家的女人。说不定就是将来的皇后呢,你这可是亏了,要不你们做个连襟,将来也好同富贵?”

莫贵自从上次受辱之后,一直憋着股怨恨,这次真是痛快,偏偏这些话说的解气,李二愣还不敢造次。

他倒是真希望李二愣犯愣,他爹的意思,就是要让李二愣大闹戏台子,扰了唱堂会,坏了善耆与那桐等人的看戏兴致。

那桐最恨的就是看戏时心情给人坏了,能记人家一辈子,要是李二愣这次真的踏入陷阱,大闹一场,只怕这辈子都别想迈过那桐这道坎。

钱振宇阴笑道:“哎,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还真是个怂人,还黑龙转世,我看是一条虫还差不多。梅家的那个小*子,我早晚玩厌了她,便将她卖到八大胡同去,给爷挣银子。居然敢悔婚?当爷很在乎么?怎么,李二愣,不服气么,我便是要让你看看,爷是怎么将你的女人抢走的。而且,我要让那小*子生不如死,看你能怎样?”

李安生见他们说话时声音并不大,而且还神情颇为古怪,几乎是在谩骂侮辱,刻意的想要激怒他。

其实他心上已经猜到几分,加上对方是不是的有意无意的眼睛瞟向暖阁包厢,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对方是想要借刀杀人。

那桐虽说能对谭鑫培这样的戏子下跪,对待厌憎之人手段却是极为狠辣的。

同时得罪善耆与那桐,这样的后果便已经相当的沉重。

李安生微微一笑,对着胖叮当说道:“富贵,两条狗苦苦哀求咱们赏点屎他们吃吃,不如去那边茅厕看看?”

也不理会莫贵等人,大摇大摆的推开他们走了开去。

惹不起,老子总躲得起吧,以后在别的场合看到,爷定要打扁你们。

莫贵等人总不能硬阻拦两人离去,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样的脏水泼出去,李二愣居然没有发怒,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就不信,无法激怒这李二愣,咱们好好合计合计,等他们回来好好羞辱他们一番。”

莫贵点头道:“不如我们跟上去,看看他们搞什么鬼。”

他们这边唇枪舌剑了一阵,《霸王别姬》却是博得了满堂彩,王恩喜接连唱了好几出,功底确实了得,善耆等人在暖阁包厢中也是极力的鼓掌喝彩。

莫贵等人找了一圈,也没见到李安生他们的人,顿时发起急来。

不过,周家也不是到处都能去的,能待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眼尖的张绍成却是在周学熙家园子的侧厅那边看见了李安生慢慢的在晃悠。

这边王恩喜唱了一堂《霸王别姬》之后,赢得了满堂彩,那桐让谭鑫培请他来领赏,两人谈论着王恩喜的唱腔。

等会便是谭鑫培上场亲自开唱,王恩喜是没有出场的,故而卸了妆再来领赏。

趁着这当儿,那桐极力的鼓动杨小楼将这《霸王别姬》的名字正式定下来,早日补足剧本。

这时,只听得暖阁下的抄手游廊有人走过,并且大声谈论。

“莫爷,听说这王恩喜虽出道不久,但脾气大的紧,只怕不会轻易就范。”

这一声叫嚷极为响亮,直接穿过暖阁窗子传了进来,将包厢内众人都惊得一愣。

那个叫莫爷的用公鸭嗓大声叫道:“脾气大如何?钱振宇,莫不是你家大业大,胆儿反而小了?爷可是黄带子,老子瞧上那王恩喜那兔子,可是抬举他了。若不肯从了,绑走了找几个西洋大汉好好的弄上几回,看他的**还紧不紧?咱们这事又不是干了一回两回了。”

那个叫钱振宇的边走边谄媚道:“可不是,有莫爷在,让他当戏子就戏子,当兔子就兔子。只是等会莫忘了让我来个梅开二度,也尝尝这细皮嫩肉的小兔子。”

暖阁中听到这些话的人都惊诧莫名,居然有如此狂徒,而且肆无忌惮。

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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