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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幽灵客栈-第34章

小说: 幽灵客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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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开始了——

水月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我睁着眼睛躺在地板上,就这样坚持了两三个小时,静静地听着窗外呼啸的台风,直到被汹涌的海水吞入黑暗之中。

是的,我感到自己躺在漫无天日的水底,就像水月的样子。忽然,一线幽暗的光覆盖到了我身上,耳边似乎听到了一阵悠扬的歌声。

我听不懂那些歌词,只记得它曲折委婉的旋律,还有深夜里洞萧的伴奏,这是——

子夜歌。

一瞬间,我的眼前似乎看到了什么……

闪光的碎片从我脑中掠过,我猛然睁开了眼睛,天花板上的灯光立刻射入瞳孔,让我一阵头晕目眩。这里不是黑暗的海底,而是幽灵客栈里我的房间,我正躺在铺着席子的地板上。

忽然,我感到胸口上盖着什么东西,一股特别的感觉直渗入体内,让我的胸腔里有些发闷。我立刻从席子上坐了起来,发现身上正盖着一件衣服,在柔和的灯光发出一片幽幽的反光。我迷迷糊糊地用手摸了摸那衣服,只感到水一般的光滑和柔软,那是上好的丝绸面料。

不,这不是普通的衣服,而是一件戏服!

我再定睛一看,身上盖着的正是那件绣花的女褶,除此以外,还有云肩、水袖、裙裾……整套木匣里的戏服全都盖在我身上。

刹那间,我感到仿佛有什么东西趴到我的身上,紧紧地贴合着我的身体,抚摸着我每一寸皮肤。这感觉冰凉而柔软,就像海底的水流,就像水月死后的身体。

不,我立刻颤抖着爬了起来,于是那些戏服全都落到了地板上。我记得昨天准备把戏服给烧掉的,可是一转眼它们就失踪了,而现在这些戏服又自己跑了出来。

难道,是我梦游了——在睡梦中我把戏服找了出来,然后又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它们是有生命的吗?

我现在对这些戏服感到恐惧,立刻找出那只木匣,重新叠好了这些戏服,再小心地放了进去。我把木匣的盖头关好,又放进了旅行包里。

窗外的台风仍在肆虐。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过头看了看床上的水月,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我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她的手——我记得她的双手是平放在身体两侧的,但这时我看到:她的左手正放在自己的身体上。

是谁动过她了?

突然,我跑到门后看了看,房门依旧锁得好好的,没有其他人进来过的痕迹。难道还是我的梦游?

不,这不可能。

可死人是不会自己挪动双手的。

我的心跳立刻加快了,后背心冒出几丝凉意。我轻轻地伏下身子,摸了摸她的脸庞——

天哪,我的手上感到了轻微的温度。

就像突然被触电了一样,我的手立刻弹了起来。我抚摸着自己的手,似乎还能感受到水月身上的温度,这是真的吗?

我再一次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水月的手腕。找寻了片刻之后,我终于摸到了她的脉搏,虽然微弱但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水月的脉搏在跳动!

然后,我颤抖着把手伸到了她的鼻孔前,手上立刻感到了她一阵微微的呼吸——她活过来了!

正当理智几乎要崩溃时,我看到水月的眼皮微微地动了起来。

几秒钟后,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过程,几乎魂飞魄散——水月的眼睛半睁半闭地看着我。

她复活了!

至少,我确信这不是梦。

透过她略显疲惫的半睁的眼皮,我看到了她那茫然的目光,一些晶莹的东西在眼眶里闪烁着。不,再坚硬的岩石都会被她融化,面对着这双忧郁的眼睛,我没有权利恐惧,更没有权利退缩。

水月盯着我的眼神有些似曾相识,目光中流露出无限的深情,我知道——这是爱的眼神。

她的那双嘴唇微微嚅动了几下,终于缓缓地张开。我听到她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似乎是在咳一口浓痰,她的表情也有些痛苦起来。我立刻把手伸到了她头下,轻轻地扶她起来。水月把头凑到了床边,对着地板吐出一口绿色的水。

也许是海水吧,我立刻闻到了一股咸涩的气味。水月继续大口地吐着,地板上很快就被吐了一大片,她看起来就像是刚被从海里救上来的人,正在把吃进体内的海水吐出来。

终于,她停止了吐水,缓缓地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拿出毛巾擦了擦她的嘴角,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的眼睛。

水月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突然说话了:“我在哪儿?”

她的声音绵软而虚弱,带着一股喉咙里的假声。

我的心立刻被她打动了,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落在了她的嘴唇上。我托着她的头说:“水月,你在幽灵客栈。”

“水月?幽灵客栈?”她轻轻地念着这两个词,茫然地看着我的眼睛说:“你说的水月——就是我的名字,对吗?”

“是,你终于记起来了。”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下巴,眼泪继续落到她的嘴唇上,“水月,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周旋啊。”

“周旋?”她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说,“是的,我记得我很爱你。”

这时我已经泣不成声,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

水月忽然用舌尖舔了舔嘴唇,幽幽地说:“味道真咸啊,这是你的眼泪?”

我连忙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说:“是的,这是眼泪的滋味。”

忽然,我发现她的眼睛里也滚动起了泪花,几滴泪珠从她的眼角缓缓地滑落。她的胸口有了明显的起伏,嘴里略显激动地说:“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是的,我们不会分开的。”我紧紧地搂住她说,“告诉我,你现在需要什么?”

她轻声地在我耳边说:“我感到肚子很饿。”

“对。”我连忙点了点头说,“你已经几十个小时没有进食了。水月,你先躺在床上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我立刻离开了床边,先把地板上那滩绿水擦干净,然后悄悄地走出房门。

这时候我已不再感到恐惧,心里只觉对水月失而复得的幸运。

是的,她活过来了,我相信这是命运的奇迹!

跑下黑暗的走廊,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底楼的厨房,在一团漆黑中我摸到了电灯的开关,当厨房被电灯照亮时,一个黑影从角落里跳了起来,当场把我吓了个半死。

原来是阿昌,他一直都睡在厨房角落里的一张小床上。看到我的时候,他自己倒是被吓坏了,那双大小不一的丑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的身后,仿佛我的背后站着一个吊死鬼似的。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回头看去,但身后只有一片黑暗。我轻声地对哑巴说:“阿昌,快帮我烧一碗热粥。”

他茫然地盯着我,似乎能从我的眼睛里发现什么。我知道阿昌虽然丑陋,而且还不会说话,但其实是个很聪明的人。

阿昌立刻就点了点头,揭开灶上的一口大锅,里面本来就有一大锅粥,是晚上就烧好了的。他重新在灶里点上了火,很快就看到一股热气冒了起来。

我在旁边等了十几分钟,直到那锅粥终于烧热了。阿昌给我盛了一大碗粥,我说了声谢谢,便端起粥和调羹,匆匆地离开了厨房。

小心翼翼地端着粥,我一路无声地回到了二楼的房间里。

水月半躺在床上,看起来要比刚才好点了,只是面色依然苍白。我把粥送到了她的嘴边,用调羹喂着她吃。她吃了几口就说:“我又不是小孩子,让我自己来吧。”

她自己拿起了调羹,就像久病初愈的人那样喝着粥,很快一碗粥就被她喝光了。然后,我把碗放到了旁边,轻抚着她的头发问:“水月,你还记得海里发生的事吗?”

“我不知道。”她拧起了眉毛,似乎不愿意回忆起那痛苦的经历,“我只记得我被大海吞没了,四周全是黑暗的海水,当时什么都看不到。忽然,我仿佛看到一线幽光亮起,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水月,你知道吗?昨天你在海里游泳失踪了,直到今天黄昏,我才在海滩上发现了你。到现在已经30多个小时了。”

她茫然地摇了摇头:“那一幕好像就发生在几分钟以前,又好像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不知道……”

“我估计你在昨天黄昏时,被涨潮的海水带上了海滩,然后就一直躺在那里昏迷不醒。因为极度的疲倦和脱水,使你一度进入了医学上所说的‘假死’状态。”

“假死?”

我点了点头,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了:“对,在医学上这是极其罕见的。‘假死’是一种深度的昏迷,甚至会暂时地停止呼吸和心跳,但你的大脑依然活着,并且很快就会醒来。有的缺乏经验的医生,会把‘假死’状态的人误诊为死亡,有时就会发生某些人在棺材里复活的报道。”

“‘假死’后醒来就是复活吗?”

“不能这么说,尽管这看起来非常像。曾经有一个博士做过研究,在越南战死的美国士兵里,据说有4%的尸体回到美国后,人们发现其尸体的姿势,和原来放入棺材时不一样,这些人很可能都经历了‘假死’,只是不像你这么幸运被及时发现,而是最后被闷死在了棺材里。那个博士还研究了许多世界名人的死,据说在流放地被毒死的拿破仑,其实也属于‘假死’之列。”

水月摇了摇头,捂着自己的耳朵说:“不,我听不懂你的话。”

“行了,就算这真是一个奇迹吧,反正你现在已经活过来了。”我搂住了她的肩膀,但她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我只能盯着她的眼睛问,“水月,你还记得什么?”

“不,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她摇着头努力地想了想,但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最后她盯着我说,“我脑子里唯一记得的,就是你的这双眼睛,是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也许,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继续问道:“水月,难道你不记得你的过去吗?你的家人,你的朋友,还有这幽灵客栈?”

“我的家人?不,我一点都不记得了,我想不起父母是谁,也想不起我的家在哪里。”

“那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呢?琴然和苏美。”

她依然摇了摇头:“琴然?苏美?我不记得了。”

“那这里你也不记得了?”

“你是说幽灵客栈?”

我急忙点了点头说:“谢天谢地,你还记得幽灵客栈。”

水月的脸上显出了疲倦,她轻声地说:“别再问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好的,你睡吧。”

我站起来刚要关掉灯,忽然被她叫住了:“不,不要关灯,我怕黑。”

也许是因为她在海上飘了太久了吧,已经对黑暗产生了恐惧。我点了点头说:“早点睡吧,晚安。”

我重新睡到了地板上,后背贴着那张席子,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房间很快就恢复了宁静,只有窗外的台风的声音依旧。

这个不可思议的夜晚就这样过去了。

叶萧,我终于相信了什么叫做奇迹。

第二天清早,我悠悠地醒了过来。水月依然在熟睡着,但我害怕昨晚的那一切都是梦,于是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她的鼻孔正均匀地呼吸着,脸庞微微侧向我一边,样子就像个迷人的天使。

死而复生的天使?

窗外的风雨依旧。我悄悄地洗漱完毕后走下了楼梯。清晨6点都不到,大堂里只有阿昌一个人,他看到我以后依旧露出恐惧的神情,然后从厨房里端出了早餐。

“阿昌,请给我两只碗。”我轻声地对他说。

阿昌愣了愣,然后按照我的要求办了。我盛了两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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