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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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部署是杨坤如、莫雄两部3000余人守惠州;李易标、陈修爵部约3000人集结老隆;黄任寰、练演雄部3000余人集结紫金;李云复部2000余人集结平山;谢文柄部2000余人集结梅拢;这个计划地关键在惠州。杨坤如守惠州,不管胜败都必须与东征军死拼,而外围各军却可视情况而动,就算打败了,也能退往江西或者福建。
惠州易守难攻,五百年中无破城之记录,东征军总司令部和陈炯明同时把目光投注在惠州古城。
陈军的兵力部署早就被当地农会和工会摸得一清二楚,标注在东征军总司令部地作战地图上了,陈军的作战构思也大白于天下。蒋介石看着这份态势图,心中不由又想起庄继华的作战计划,按照那份计划,恐怕陈军难逃被歼的命运。
正想到这里,参谋长陈倬打断了他的思绪:“校长,看来他们是想让我们进攻惠州,借坚城消耗我军,然后内外夹击,以求一战击破我东征军。”
蒋介石淡淡的点点头,这个时候才看清敌人的作战意图能作出地调整已经很小了。东征军的前锋已经接近惠州,陈军在惠州外围没有进行坚决抵抗,而是稍微接触一下就退走了,因此东征军很快就要推进到惠州城下。在战略上,陈军已经达到目的,现在就看惠州攻防战了。
蒋介石盯着红蓝铅笔标注的地图,脑子里却回想着庄继华的话“以主力击破左路军,迂回东征军侧后。”,考虑再三终于说道:“命令何应钦以有力之一部包围惠州,东江宣慰使骆凤翔为向导,主力置于博罗。命令李济深所部出淡水、永湖、马鞍,阻击东面的敌人,命令程潜所部暂时驻守博罗附近,策应各军。”
校长这是要变更计划。陈倬稍微愣了下,没敢多问,而是很快把命令发出去了。
何应钦接到命令就下令以第一军第三师谭曙卿部、第一师第一旅、第一师炮兵营、工兵营组成攻城军;第一师第二旅,第二师第一旅,警备师,党军第一支队为总预备队。
接下来两天中,李济深率领所部占领惠阳官桥、永湖一线,程潜率领所部亦进至博罗附近。李程两部的行动完成了掩护中路何应钦攻击惠州的任务。
11月4 日,东征军包围惠州,当天下午蒋介石率领东征军总指挥部抵达惠州城外。杨坤如坚决执行诱敌攻城地作战目的,连城外制高点飞鹅岭亦轻易放弃,全军龟缩惠州城内。但在惠州城下,蒋介石终于掩饰不住内心的担忧,提出变更作战部署,先剿灭惠州外围敌军,然后再攻惠州的计划,罗加觉夫一如既往的坚决反对。
“罗顾问,敌人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他就是要吸引我军攻城,借惠州消耗我军,我们不能上敌人地当。”蒋介石耐着性子给罗加觉夫解释道。
“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要进攻惠州,蒋将军,敌人的全部希望是惠州,如果我们能攻克惠州对于敌人士气和信心的打击将是决定性的,将使他们失去战斗的勇气。”罗加觉夫也没有那种教训小学生的口气,而是强调惠州在陈军将领中的地位,以及打击敌人信心的重要性。在苏军的军事理论中讲究刀尖对刀尖,以强对强,你把希望寄托在惠州,那我就直接打破惠州,打掉你的希望,让你彻底绝望。
蒋介石还是在犹豫,他担心强攻惠州会造成过大地伤亡,陈倬显然明白他地顾虑,便对罗加觉夫说:“强攻惠州有可能会造成很大伤亡……。”
“胜利不可能不付出代价,陈,”罗加觉夫打断周主任的话,他挥动手手臂神情坚决地说:“战争不可能没有伤亡,可是只要歼灭敌人,付出一些代价是可以接受的,也是必然的。”
何应钦也感到现在再变更作战部署不合适,便委婉的劝到:“要彻底围困惠州还需要增加一个团的兵力,如此我们就只剩下两个旅和警备师出击惠州周边的敌人,兵力不占绝对优势,万一打成胶着,整个战局的发展也就难说了。”
“好吧,”蒋介石轻轻叹口气:“敬之,必须速战速决,尽快拿下惠州。”
然后又对骆凤翔说:“骆宣慰使在惠州很久,你看这仗该怎么打?”
“惠州城防是很坚固,可是也有弱点,北门自从民国二十二年滇桂军攻击后就没有完全修好,若能集中炮火攻击北门,胜利更有把握。”骆凤翔想想后说。
“好,就按照骆宣慰使说的办。”蒋介石下决心了:“炮兵集中飞鹅岭,北门为主攻方向。命令空军派飞机助战。”
“蒋校长,兵法上说围三阙一,是不是给他们留条生路。”周EN来笑着说,他辞去了第一师政治部主任专任党代表一职,政治部主任由共产党员李公侠担任。
“嗯,你说得对,”蒋介石又对着地图看看:“空出东门吧,给杨坤如留条生路吧。”
然后抬头对指挥部的众军官大声说:“这必是一场恶战,各部都要组织攻城先锋队,指挥官要亲临一线指挥,我再次重申**军人连坐法,战斗打响后,有畏缩不前者,就地枪决。”
众将轰然答应。
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十八节 血战惠州(二)
第四章 大革命风云 第十八节 血战惠州(二)
11月5日,第三师卫立煌旅七团集中于南门外,徐庭瑶旅十团集中于西门,第一师钱大均旅集中全旅于北门,以二团刘尧宸为前锋,胡宗南三团部跟进,一团为预备队;野战炮兵集中攻击北门,山炮集中攻击南门。
上午九点,蒋介石在飞鹅岭下令开炮,炮兵营长陈诚随即亲手发射第一发炮弹,十几门野战炮组成的炮群开始猛烈轰击北门,从飞鹅岭上看北门上空硝烟弥漫,城门楼在第二轮炮击中就被击垮,蒋介石不由大声叫好:“好,陈诚干得不错。”这些炮都是沙基过后从苏俄运来的,装备部队还不久,炮兵营大部分士兵都是新入伍的战士,能打出这个结果已经让蒋介石很满意了。
城墙之上碎石纷飞,不时有陈军士兵被强烈的冲击波掀上半空,绵亘的城墙顶端出现几个零碎的豁口;不一会惠州城内也有零星的炮弹还击,东征军炮击开始向城内延伸,向杨坤如的司令部、疑似炮兵阵地轰击。
很明显敌人犯了一个错误,他们过早暴露了弱小的火力,在东征军强大炮火打击下,城里飞出来的炮弹渐渐消失。
惠州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么猛烈的炮击,杨坤如听着城内阵阵爆炸声,脸色苍白,他感到自己低估东征军的力量,一颗炮弹在距离临时指挥部很近的地方爆炸,震得指挥的门窗咯咯发响,似乎整个房间都要倒塌。不断有灰尘从屋顶掉落下来,使房间内看上去灰蒙蒙地。
“你说他们的主攻方向是哪里?”杨坤如突然问莫雄。
“北门。”莫雄毫不迟疑的说,在蒋介石扣押许崇智,包围粤军的行动中他侥幸逃脱,随后就率领小部分部队逃进惠州,他恨透了蒋介石这个反骨仔,甚至比杨坤如还恨。
杨坤如点点头。他的判断也是这样:“哼,就这样就想打开惠州。那反骨仔是痴心妄想。”说完之后,杨坤如就朝外走,莫雄急忙喊住他:“总指挥,你去那?”
“你在这里盯着,我去北门督战。”
“总指挥,别忙,炮击之后才会扑城。等那会再去。”莫雄一把拉住杨坤如。两人以前虽然分属不同阵营,但现实的境遇把他们牢牢捆在一起,两人都知道必须放弃一切成见才有可能渡过难关。
消灭敌人的炮兵之后,东征军炮火又集中到北门,“轰”“轰”,一声声爆炸在北门附近响起,然后就腾起一阵烟雾,笼罩在北门上空。
陈诚地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周围的炮兵们满身大汗光着膀子卖力地搬运炮弹,很快堆得如小山般的炮弹就消耗了一大半,于是又从后方运来更多的炮弹。炮管打红了,陈诚不得不向蒋介石报告,蒋介石却命令他停止射击,待炮管温度降下来后再重新开始炮击。
炮击暂停时。国民政府空军飞抵惠州,国民政府空军共有十四架飞机,其中可用的飞机也只有七八架,轰炸机只有三架,国民政府的空军局局长是苏俄顾问担任,前蒋介石秘书张静愚担任空军局政治部主任,飞行员都是苏俄顾问。
飞机在天空盘旋、俯冲、投弹,陈军士兵很少见过飞机,顿时慌乱起来,他们逃离阵地。或向城内或躲进民房。军官们大声怒骂制止,但爆炸的声浪掩盖了他们的声音。正巧一颗炸弹掉进北门附近地一所民房,民房在顷刻之间倒塌,随后又有几颗炸弹落在奔逃的人群中,这更增加了守军的混乱。
就在这时杨坤如及时赶到,他拔出手枪就朝天空开了几枪,大声命令道:“不要乱跑,原地卧倒。”他的卫士也跟他一起大声叫喊,可士兵们根本没注意。杨坤如愤怒的抓住一个慌不择路的士兵,怒吼道:“滚回去。”那个士兵面色如土,手指着天空结结巴巴的说:“长…。长官,神…。。鸟…。。下蛋………。”杨坤如怒不可遏,当胸一枪,将他击毙,随后杨坤如又连杀两个跑在前面的士兵,他地卫士们则一起向逃兵们的头顶上方连放排抢,被血和枪声惊醒的士兵傻傻的站在路上,呆呆的望着杀气腾腾的杨坤如,杨坤如挥舞着手枪,杀气腾腾地叫道:“滚回去,后退者杀无赦。机枪准备。”机枪手立刻端起机枪,瞄准还在发呆的士兵。
人群中的一个军官趁机叫道:“回去,弟兄们回去,就是几架破飞机,弟兄们不用怕,跟我回去。”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杨坤如也趁机悬赏:“杀敌一人赏大洋两块,军官赏大洋十块,弟兄们,立功领赏的机会到了。”
血和大洋再度鼓起士兵的作战勇气,他们又慌忙转身往回跑。
杨坤如象赶鸭子一样把士兵们赶回阵地后,又冲进负责北门指挥部,在北门他放了一个加强营的兵力,负责指挥的是团长章效铭。
“情况怎么样?”杨坤如见到章团长劈头就问。
“城墙受到部分破坏,伤亡并不大。”章效铭答道:“这么猛烈的炮火卑职还是第一次见到。”
“怎么,怕了?”杨坤如冷冷的问。
“怕到不怕,我担心士兵受不了。”章效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然后又疑惑地问:“刚才他们为什么没有趁机进攻呢?”
“管那么多干什么。组织督战队,有擅自退却者,杀无赦。”杨坤如冷冷地道,随后又转换口气说:“效铭,这一仗我们输不起,输了,今后就再也没有我们立足之地了。”
“我明白,总指挥。我这就组织督战队。”章效铭转身就要出去,杨坤如又叫住他:“记住,机枪阵地给我隐蔽好,别让人家端了。”
“放心吧,那是炮击死角。”
午后,炮击又开始了,蒋介石决心用炮轰开一条缺口。猛烈的炮击终于轰垮一段城墙,蒋介石大喜之下立刻下令进攻。
第一旅是一军主力。三个满员团成品字排开,负责第一波攻击地二团也早早准备好了,旅长钱大均和团长刘尧宸,党代表蒋先云都在前沿观察所,一边观察对面的惠州,一边等待进攻的命令。
刘尧宸看到惠州城墙垮塌,不由大喜:“好。打开了,打开了。”钱大均却没有丝毫表情,只是盯着对面看。
刘尧宸急得直搓手,嘴里不停的嘟囔着:“校长怎么还不下令,怎么还不下令,要等到什么时候。”
“刘团长,别着急,时候到了。命令自然就来了。”钱大均没有回头,依旧通过望远镜观察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