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第10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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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斗鸡眼似的,你瞧着我,我瞧着你,互不让步,宋美龄几乎笑出声来,她也看出来了,其实俩人交情挺好,虽然一直在争火炮,可庄继华却没有用粮食来威胁,陈G也没有以退出来威胁,说明俩人都守着底线。
宋美龄首次看到这样谈判,心中好笑,不过此时见他们有些僵,便插话道:“文革,陈G你们是黄埔同学,也是校长的学生,有什么事好好商议,不要吵。”
说完之后便招呼白斯同:“白秘书,我们先走。”
庄继华和陈G同时站起来:“夫人(师母),慢走。”
宋美龄出门之后,走出一段路,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好一会才对白斯同说:“我原以为介石的学生中就庄继华一个疲赖货,没想到这陈G也是。”
“夫人说得不错,”白斯同也饶有兴趣的笑道:“当年在黄埔,这陈G的名气可比庄文革大,也比他更皮,是个人物。”
“是真名士自风流,能这样,敢这样的,当然有几分本事。”宋美龄叹口气,似乎现在明白了,蒋介石为何对陈G还是念念不忘。
宋美龄没想到的是,在她离开后,庄继华和陈G的神情立刻就变了,再无那种玩笑打闹的情形。庄继华手里把玩着茶杯,冷静的看着陈G:“说说吧,你真正想要什么?”
“还是那样老奸巨猾,”陈G嘻嘻一笑坐到庄继华对面:“太行山上很困难,希望能支援些武器弹药。”
庄继华沉默了下,陈G心中有些不安,一眼不眨的盯着着他,见他神色凝重,似乎难下决定,心中升起几分希望。
宫绣画插话了:“陈G,你的要求太高,首先,我们的物资也是从后方运来的,再说就算我们同意,怎么给他们?空投?委员长会同意吗?”
“绣画,你别打搅他,让他好好想想,说不定能想出个主意来,我是没办法了。”陈G连忙制止宫绣画,似乎这事已经定了,东西已经拿到手了,就差怎么送上太行山。
“你,”宫绣画气得不想理陈G,扭头对庄继华说:“文革,这事必须慎重,我知道,空军薛慕华掌握了部分,可一旦动用空军,还瞒得了蒋介石?他要追查怎么办?你要明白,你现在位置有多重要,我们的还很薄弱,现在不到……。”
宫绣画说到这里,庄继华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宫绣画你可感到自己失言了,她忍不住看了眼陈G,陈G似乎没听见她在说什么,不过宫绣画和庄继华却不可能认为他什么也听见。
陈G心里却象刮起十二级台风的大海,从中央到重庆再到冀鲁豫都在猜测,庄继华到底要做什么,他一方面为国民党利益拼尽全力;另一方面对GCD却又数次援手;与第三党联系密切;他背后在隐藏什么?刚才宫绣画的失言,让陈G感到自己摸到一点点脉,当然距离最后的真相还有很远,不过却可以确定方向了,至少庄继华不是表面上那样,一心一意为蒋介石卖命,他在培植自己的势力。
“陈G你可给我出了大难题。”庄继华苦笑着摇摇头,陈G心中一喜,宫绣画脸色顿变:“这事我可以答应,不过不是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你听我安排。”
“文革,”宫绣画用几乎哀求的语气恳求道:“这太冒险了,蒋介石要知道,……。”
“绣画,你别急,这事必须得到委员长同意。”庄继华平静的说,陈G和宫绣画同时愣住了,蒋介石同意,这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庄继华看了看他们,微微摇头,站起来走到他们中间,双手撑在他们的椅背上:“这事必须报告委员长,陈G,你别那副样子,条件许可的话,校长是可能同意的。”
“什么条件?”陈G沉声问道。
“现在我还没想好,不过,不会让你们损失太多,当然一点损失也没有,那也不可能,毕竟拿了校长的东西,得付出代价。”庄继华说。
“那你得先说明白了,不然我不好向上面报告。”陈G似笑非笑的提醒道。
“你们能拿出什么呢?”庄继华反问道。
“你坐下,你这样让我很不舒服,”庄继华是俯视陈G,陈G要看庄继华必须仰着头才行,这样让他感到很别扭,等庄继华坐到他旁边,他才说:“这事我也必须回去报告,看看上面怎么说。”
“那好吧,你在这住一晚,明天再回去,我不陪你了,绣画,你陪他吃顿饭,我还要和夫人谈些事。”庄继华站起来,没等宫绣画开口便很干脆的离开了。
等庄继华走后,宫绣画有些恼怒的看着有些得意的陈G,没好气的说:“这下你得意了。”
“他还有什么事要和宋美龄谈?刚才一路还没谈?”陈G无视宫绣画的气恼,走到嗡嗡叫的电扇跟前,解开两粒纽扣,很惬意的吹着风。
宫绣画轻轻哼了声,没有搭理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有些刺目的白辣辣阳光,好一会才没好气的说:“我看你们能拿出什么来?”
陈G心里其实也在想这事,什么东西能打动蒋介石呢?冀察战区司令?不会,看庄继华的意思,只要像样点就行了,用不到这么大的代价。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九章 奔流 第四节 九天之上(四)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九章 奔流 第四节 九天之上(四)
庄继华的决定让宫绣画非常失望,如果说给陈G提供武器弹药还可以以同学之情来解释,可给太行山上的八路军提供弹药就无法以这个理由解释,蒋介石不可能不起疑心,甚至会采取激烈举动,比如撤销他的江北战区司令职务,这对他们将来计划是致命打击。
可庄继华就这样答应了,宫绣画不相信他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如此就只有一个解释,他在冒险,宫绣画不相信蒋介石会这么容易同意,他就不会怀疑其中的隐情?不,绝对不会,GCD能拿什么交换?他们有什么?河北省主席,还是察哈尔主席,亦或冀察战区司令?就算蒋介石同意,可他们干吗?
宫绣画不明白,庄继华有什么办法让蒋介石同意。
警备司令部的地方不大,后院是专门腾出来共慰问团几个重要人物居住,毕竟开封还是前沿,鬼子留下的特务还没完全肃清,不敢让宋美龄他们住到外面旅社去。
宋美龄到了她的房间,房间很简单,一张行军床,一床毛毯,几把椅子,一张书桌,书桌上摆着台电扇,一张茶几。宋美龄的秘书并没有来,白斯同临时充当她的秘书,其实白斯同到侍从室后,主要还是在宋美龄这边做事,蒋介石在外交方面很信任宋美龄,几乎每个外交问题都要询问她的意见。
白斯同把风扇开到小档,然后给皮包里拿出小袋茶叶,给宋美龄泡好茶,端到她面前,他很长时间没作过这些了,当年给汪精卫当秘书时,这些倒经常作。
走了一天,宋美龄也有些疲惫,她靠在椅子上,享受着风扇的徐徐来风,过了一会才开口让白斯同坐下。
“走了几天,你感觉怎样?”宋美龄问
白斯同露出一丝笑容:“河南救灾措施很得力,整个灾情被控制住了,更主要的是,庄文革借这个机会把重庆模式在河南推广开了,夫人,我以为这比单纯救灾更好。”
宋美龄轻轻点头:“委员长曾经给我讲,文革最大功劳不是建了那几百家矿山企业,打了多少胜仗,而是建立了重庆模式,重庆模式值得总结的多,若在全国推广,国家必定强盛,无论什么日本人,美国人还是GCD都不为虑。”
“委员长目光如炬。”白斯同轻轻点头,心说这话倒不失偏颇,庄继华虽说作了那么多事,从长远来看,这事的影响是最深远的,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国民党,改变了中国。
宋美龄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以往她很少喝茶,主要是喝咖啡,不过近两年她逐渐也爱上了喝茶,更主要的是,新生活运动不反对喝茶,她作为妇女新生活运动的主任,当然要避免喝咖啡这种可能引起非议的事情。
“你们刚才谈了些什么,好像很高兴。”宋美龄悠然问道。
白斯同笑了笑,正要开口,门外传来敲门声,宋美龄叫声进来,孙禄卿和张乐贻一前一后进来,看到俩人进来,宋美龄也没起身,只是招呼她们坐下。白斯同赶忙站起来,给俩人让座,待她们坐下后,他才拉把椅子坐在旁边。
孙禄卿和张乐贻聊了会慰问的情形,宋美龄对这个话题似乎不是很感兴趣,随便应付了几句后,又把话题拉回来了。
白斯同于是便把刚才庄继华的言论一五一十告诉了宋美龄,孙禄卿和张乐贻有些惊讶,要说收回东三省,甚至台湾澎湖都没什么,可庄继华的心居然如此之大,连琉球群岛,外蒙古都要一并收回,甚至要谈判收回满清割给苏俄的所有领土。
异想天开孙禄卿立刻断定。
开玩笑吧张乐贻差点脱口而出。
日本战败,割地赔款自不待言,琉球群岛拿过来倒有可能,外蒙古和割给苏俄的失地,文革可能过于乐观了。宋美龄倒没有笑话,这些年庄继华干的事,那件不是开始都认为是不可能完成的,不过这次,她思前想后,还是感到庄继华乐观了。
“开罗会议,委员长一定会去的,”宋美龄慢慢开口道:“文革的判断有理,罗斯福召开开罗会议,缅甸问题很可能只是个小问题,更主要的是战后的问题,战后我们必然收回东三省,台湾澎湖列岛,还有日本的赔款,这些都要在这个会定。”
“那缅甸呢?”张乐贻问:“我听子文说,这些天,英国人一直在抗议,俞济时在缅甸差点与英国人打起来了。”
白斯同轻轻叹口气,从心里来说,他不赞成在这个时候挑起这事,两国之间毕竟还是盟友:“其实,我们可以把缅甸共和政府迁到缅北。”
宋美龄轻轻摇头,仰光的事实质是蒋介石对英国人长期不满的发泄,这里面还纠缠着史迪威和美援物资,这些问题不解决,英国人就别想回缅甸。可现在,宋美龄也感到有些骑虎难下,英国人一再抗议,美国人态度暧昧,两国眼看着就要在缅甸打起来了。可刚才在白斯同的叙述中,庄继华在这个最紧要的问题上却没有丝毫见解。
宋美龄心中隐隐有些后悔,当初蒋介石征求她意见,她没有坚决反对,最近几年英国人和史迪威闹得太不成话,蒋介石心里窝着火,想着办法出这口气,况且仰光是中国远征军打下来的,英国人凭什么来拣这个桃子。
“白秘书,去把文革亲来。”宋美龄在心中叹口气,她还是想听听庄继华的意见。
白斯同一愣,他站起来,走到门口,猛然间他明白蒋介石让他过来的目的,蒋介石早就决定要去开罗,不过在三国首脑会上,中国应该,或者可以提那些条件,他却没有把握,所以他来的目的就是征求庄继华的意见,然后转告蒋介石,甚至,可能蒋介石会带他去开罗,参加这个史无前例的会议。
刚拉开门,正好看见庄继华过来,白斯同连忙把他让进房内,庄继华进门就笑呵呵的冲宋美龄打招呼。
“师母,我已经让下面煮了绿豆汤,待会就好,您先歇会。”庄继华说着也不客气,就坐在白斯同的座位上,白斯同另外拉把椅子坐下。
“这有什么,”孙禄卿轻轻笑道:“这河南的热与重庆不一样,重庆是闷罐,河南只要不在太阳下面,其实还是没那么热的。”
“陈夫人说得对,河南毕竟是平原,”庄继华笑道,他现在依旧是一丝不苟,风景扣扣得紧紧的,双手放在膝上,完全是军人做派:“这风一刮,四面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