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错惹兽将军-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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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兰君的声音里已经带了怒气:“开门!”
唐初九心里闷闷的痛,十七,是不是开门,我们就能回到当初?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你已经变了心,再也回不去了。
见着屋里的唐初九无声无息的,倔得跟牛似的,宋兰君满面怒容,气得一脚下把院子里的花瓶给踹了,然后拂袖而去。
共同走过十三年的风风雨雨,宋兰君早就深入了唐初九的骨髓,可现在,他却已经变心,唐初九是撕心裂肺却痛不死心,咬牙切齿却恨不彻底,在痛苦中煎熬。
宋兰君这一去,就是半个月,唐初九再也没有见过他。他不来,她也不去找,心已成灰,再也没有了去找的力气。找了又能怎么样呢?郎心已变。
唐初九的胃口很不好,人迅速的消瘦了下去,才半个月,脸就瘦成了巴掌大,显得那眼更大,更空洞。
端过去的早饭,唐初九又没吃几口,胡月皱着眉,去找了老夫人。
宁氏听了后,长叹一声,初九到底是没想明白,摆了摆手后,让胡月退下。
在宋兰君再过来时,宁氏说到:“十七,你去看看她吧,人病了。”
一提起唐初九,宋兰君就直皱眉:“娘,我知道。”
宁氏说到:“初九她,到底是有恩于我们。”
宋兰君的神色更冷了,要不是念着这份恩情……
从宁氏的院子出来后,宋兰君去了唐初九的院子,到了门前,却不想推门进去。
隐隐约约的传来了唐初九的咳嗽声。
宋兰君站了会后,到底是推门进去。看着脸色腊黄的唐初九,宋兰君移开了眼,不愿再看:“看大夫没有?”
唐初九不答反问:“十七,你为什么娶唐诗画?”
宋兰君皱着眉,抿着唇,不作答。
唐初九深吸一口气:“十七,我不愿意为妾。”直视着宋兰君的眼:“十七,你曾经许过我什么,你忘了么?”
面对着唐初九的质问,宋兰君狼狈不堪,恼羞成怒:“唐初九,你拿什么做本相的夫人?唐初九,你甚至不能生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说完后,拂袖而去。
孩子,是唐初九心里的最痛。五年前,有了身孕,那时整日劳累,又因为省吃敛用,营养不良,那个孩子,最终在寒冷的江水里,两个月不到的时候,意外流掉了。直到孩子没了,唐初九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因为月子没有坐好,又加上常年江边浣纱受寒,大夫说唐初九以后很难再孕。这些年来,没有特意避孕,却再也没有怀上过,这一直是唐初九心里的伤,如今,宋兰君就这样撕裂开来,鲜血淋淋,痛彻入骨,心已成灰。
正文 009 十里红妆
十七,你想娶她,是么,可是,怎么办呢,我不甘心。
咬着牙,唐初九出了门,去花满楼,要长欢。
花千古还是一袭红衣,坐于窗前,抚琴。《凤求凰》最后一个音落下,拿了长欢:“初九,给你。”
唐初九看着花千古手上的长欢,好一会后,才接了过去,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花千古轻叹了一声。
唐初九回到院子里,看着长欢,久久不眨眼。
十七,我就是不甘心,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还有七天,就是宋兰君的大喜之日。
整个京城,都在笑谈这件事,都说才子配佳人,天作之合。
这些日子,唐初九闭门不出,对于外界,不闻不问。
终于到了新婚大喜之日。
真正是十里红妆迎娶唐诗画,京城百姓,争先相看。各家女子,皆羡慕唐家嫡女出嫁。
丞相府,锣鼓喧天,宾客如云。
但与外面的热闹相比,清冷的西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幽幽长叹了一口气,唐初九又爬上了大树,站在高处,入目到处都是刺眼的大红喜字,手紧握成拳,浑身仿佛没了知觉一般。就那样不动分毫的呆在那里,如同一座冰雕。
直到鞭炮齐响,唐初九这才好似被惊醒一般,是新郎接新娘回来了。
看着一身大红喜服满脸喜气洋洋的宋兰君,唐初九的心,一颤,一紧,一痛,唇不知不觉中咬出了血来,却一点都不知道痛。任由那抹红血,越来越大,最后滴落。
过了一会儿,新人开始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看着那对新人,双双入了洞房,唐初九的脸,更是惨白如纸。有风吹来,唐初九瑟缩了一下,一袭素色的衣裙被风吹起,形容枯槁的身子似乎随时都可以随风去了。
深吸了一口气,唐初九下树,回到屋里,从怀里拿出‘长欢’,面无表情的把药下到了酒里。
前院的欢声笑语不时传来,刺耳异常,唐初九死死盯着面前的那壶酒,脑海中闪过和宋兰君在一起十三年来的点点滴滴,最后定格在一双壁人拜天地的画面上,唐初九又恨又苦。十七,江边浣纱十年,你让我怎么成全你们的幸福?!你让我怎么甘心做妾?
这时,宁氏坐在轮椅上,由刘妈推着进来:“初九。”
唐初九一惊,站起身来,扶着宁氏坐了下来。
宁氏看着瘦了一大圈的唐初九,拍了拍她的手:“初九,委屈你了。”
唐初九抿着嘴,低下了头,抿着嘴,看着地上。
宁氏宽慰到:“初九,这些年,你对宋家的大恩大德,对十七的好,我都记得,你放心,宋家绝不会亏待你……”
唐初九心里直发苦,十七已经辜负了一片真心,其它的亏不亏待,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宁氏陪着坐了半柱香的时间后,走了。
唐初九看着宁氏的背影,眼里直发酸,这些年,宁氏对自己是真的好,一直视如己出。
正文 010 洞房花烛
颓然的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故人心已变,再不甘心,又能如何?
胡月进来,见唐初九坐在窗前一动也不动,叫到:“小姐……”
唐初九幽幽长叹一声,回眸:“胡月,给我拿酒来。”今夜,只想大醉。
胡月拿了上好的女儿红过来,唐初九一杯一杯,越喝越多,越喝越急……
喝着喝着,唐初九低笑了起来:“十七,今天你新婚大喜,我诅咒你不得幸福。”
“十七,早知十年浣纱,换得的是为她人做嫁人……我真后悔……”
“十七,你负了我。”
“十七,瞧,这是长欢,花千古说长欢是最逍魂的西域春药,无色无味……十七,你的洞房花烛夜,我真想毁了呢。”
……声音越来越低,在酒后吐真言中,唐初九醉得昏睡了过去。而胡月,却把唐初九的话,一字不落的全听了进去……
这夜,丞相府变天。
宋兰君被下了长欢,他和胡月在喜床上芸雨巫山,被翻红浪。而唐诗画却被人下了迷·药,在喜床底下人事不醒。胡月,替代了唐诗画,洞房花烛。
早上,唐诗画药效退去,从雕花大床下爬出来,一入眼的就是满地暖昧教缠的衣服,特别是那被撕裂的大红肚兜触目惊心,而喜床上宋兰君抱着胡月相拥而眠,两人都是未着寸缕,空气中到处迷漫着淫·糜的气息。见此,唐诗画脸上血色尽失,倒退三步,自己的新婚大喜之日,洞房花烛夜却是她人的逍魂,痛彻入骨,泪流满面。
喜床上的二人,却睡得无知无觉,昨夜欢好,持续到天将明才春意散尽,纵欲过度,此时好梦正浓。
唐诗画狠狠的瞪着床上的胡月,恨不得吃她的肉,剥她的皮,挖她的心。对于胡月,唐诗画是知道的,早在婚前,唐诗画手上就已经有丞相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画像以及出身等等。特别是对于唐初九的资料,从生辰八字,到每天的一举一动,唐诗画都一清二楚。对于唐初九,唐诗画不是不介意的。可是娘亲说了,她无才无貌,又无好的出身,如今红颜也已经老去,又失了欢心,不足为惧。话是这样说,唐诗画心里却还是有些介意,她,毕竟是兰君的第一个女人。
昨夜之事,很明显,是有人动了手脚,会是谁?胡月是唐初九的人,难道是她?想到这里,唐诗画就恨。唐初九!唐初九!!唐初九!!!此恨,此仇,此辱,它日必定全数奉还!
宋兰君神清气爽的睁开了眼,昨夜欲仙欲死,销·魂欲骨,真是喜欢。难怪‘洞房花烛夜’能列入人生四大喜事当中;果然最是销·魂。笑意盈盈的看上怀中的娇妻,没想到是胡月的脸,宋兰君大惊,再一抬眼,就看到了床前泪如雨下的唐诗画,咬着唇,压抑的无声的哭泣,心里一痛:“诗画……”
唐诗画满眼痛楚,转身冲了出去,宋兰君待要追,却又是身无一物遮体,特穿好衣服追出去时,唐诗画已经带着陪嫁的奶娘和贴身丫环回候爷府去了。
宋兰君没有再追,现在追上去,也无济于事,当务之急,还是先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以及家丑不可外扬,今日之事,谁也不得多嘴多舌,泄露出去半分!叫来柳总管,吩咐下去后,宋兰君铁青着脸,转身回了新房。
胡月已经穿戴好,跪在地上,低着头。洁白修长的后颈,透出密密麻麻的青青紫紫,昨夜欢好,持久激烈。
正文 011 又气又恨
宋兰君恼得一脚就把胡月踹倒在地:“说,昨夜是怎么回事?”
胡月惨白着脸,却一句话都不说。
宋兰君咬牙切齿:“不说是吧,好,很好,很好,很好。”拖着胡月,杀气冲天的去了唐初九的院子。
唐初九宿醉刚刚醒来,正头痛欲裂中,就见房门被踹开,宋兰君一脸铁青,指着胡月:“唐初九,你可知道她昨夜做了什么好事?”
见着宋兰君的怒气,唐初九一愣:“怎么了?”
宋兰君扬手就给胡月一个巴掌:“说!”
胡月嘴角被打出了血,抬眼,看着唐初九:“小姐……”
唐初九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胡月,到底怎么回事?”
胡月抿着嘴,又不作声了。
宋兰君血红着眼:“不说是不是?来人,给我打,狠狠的打,打到她愿意说为止。”
唐初九求情到:“十七,胡月她……”
宋兰君打断了唐初九的话,声如寒冰:“打!!!”
很快的就响起‘啪啪啪’的杖责声,胡月死咬着唇,没叫一声痛,却把唇咬出了血来。
打到二十大板的时候,胡月身上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唐初九说到:“十七,再打下去,命就没了。”
宋兰君冷眼旁观,无动于衷:“继续打。”
胡月已经被打晕了过去,唐初九说到:“人要打死了,你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宋兰君一扬手:“把她关入柴房,不得给任何吃的。”然后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而此时,唐诗画已经满脸是泪的回了候爷府,候爷夫人林静雅大惊,按习俗新娘子回门,是要第三天的。
唐诗画委屈的扑到林静雅怀里,泣不成声,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娘,昨夜的洞房花烛,女儿被人下了药,在喜床底下过了一夜,和兰君一夜春宵的,是唐初九的侍女胡月。女儿早上药效退去起来,就见胡月和兰君在新床上……”
林静雅怒不可遏,看来,是合欢酒里被人动了手脚。会是谁如此处心积虑?真的是唐初九么?不管是谁,都饶不了她!林静雅看着伤心欲绝的掌上明珠,说到:“诗画,你先回房休息,娘会给你做主。”
唐诗画点了点头,一脸憔悴的回了房。只是,哪里睡得着,一想到早上起来看到,就又气又恨,全是煎熬。眼泪忍不住又掉了下来,盼了那么久的新婚大喜,却被人如此折辱!特别是宋兰君抱着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