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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将在外-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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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不可辱’,可你呢?这么对我,不怕将来天下人耻笑?宵小之风!”

本以为这话一出按照她的性子又免不了暴怒,结果却听她不疾不徐开口道:“我也未曾料到会有如此一出,让你受辱实非本意,抱歉。”

他有些惊讶,却还是道:“这样就完了?”

“不然呢?难道你想我杀了曲前辈以平你怒怨?”她语气平平,“别忘了,他夫人的命就丧在你们手里,说到底,是你欠着他。”

尉迟焘哼了一声,“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少拿这些来与我说。”话毕,她却又沉默,等不来回应,他气焰又大了起来,“这鬼地方我们到底要困到什么时候!”

“放心吧,很快就能出去了。”她又把手中的水壶递了出去,这次他接了,等他喝了一口后,便听她道:“尉迟焘,你想好没有,撤不撤兵?”

“你不是早就算好了一切,我想不想好有必要吗?”

“当然有!我虽然有把握迫得你们这次退兵,却不敢保证今后的事如何。”她叹出口气,“尉迟焘,你难道不害怕打仗不害怕死人吗?看着那些天天和你朝夕相处的兄弟一个个倒下,你不会难受吗?”

他满是不屑,“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她不怒反笑,那柔和的模样竟一时让尉迟焘挪不开眼,就听她道:“随你怎么说吧,我只知道我这辈子想要的就是个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我从出生就听着我爹摆兵布阵,懂事就和陌北的战场打上了交到。我爹我哥哥为了保家卫国而受伤流血的次数多到数不过来,他们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要我大瑞的百姓苍生能过个安稳日子吗?”

“你们占着地大物博的好资源,自然想尽了法子守住。而我们,什么都没有。凭什么你们就国富民强我们就得挨饿受冻,若是我们也和你们一样,我们也不争不抢!”

“难道就不能以更好的方式实现这些么?偏要打?”她皱眉望他,“正如我之前所说,用你们的牛羊马匹换我们的盐铁,我们各自都有对方所缺的,如此和平共处难道不好吗?”

“妇人之见!”尉迟焘有些不愿与她多费口舌,冷嘲道:“就你说的这些,你问问你们的皇帝,他又是否做得到?当初若不是你们一再进犯,我们会举兵相拼吗?”

赵铭月叹息,“所以我们今时今日才想和谈退兵,才想与你共商邦交往来之事。”

“你口口声声为了自己的族人,最后不过都是在为了满足自己滔天的野心。天下苍生都一样,我们的百姓也只是想过安稳的好日子,女人们都不愿自家男人自家儿子死在战场上!可你们看得见吗?你们又真的愿意替他们想吗?”她摇了摇头,“算了,尉迟焘,今后我什么都不会再说,咱们就当一辈子的敌人吧,我不会让你抢走大瑞一分一毫的土地!但有你这样的君王,你确定你的族人们将来真能过上好日子?!”

时近傍晚,赵铭月与陈伯并肩行于庙后的山涧小道。

“陈伯,外头一切都好了,咱们赵家又恢复了昔日的荣誉,只等这次平定了陌北,回去以后我就把熙儿接回来,还是以后的府邸,墨鸾给咱们重建了。往后,铭月给您养老,我和子熙就是您的孩子。”

陈伯一怔,惶恐地揖礼:“五小姐,老奴……”

赵铭月将他一托,“不可如此,这让铭月如何敢当。”

陈伯喉间发酸,有些哽咽道:“丫头呀,这些年你究竟是如何过来的!我……我对上将有愧,有愧呀!!!这些年就在这谷中躲得了一条性命,留你一个人在外头,受尽苦难!”

“陈伯言重了。为了赵家您已是全身武功尽失,我们都做了自己该做的。爷爷和爹泉下有知,会以咱们为荣。”

终是不善言辞,陈伯欲言又止,再没说得下去。赵铭月了然,转而笑着道:“熙儿都五岁多了,听说可调皮的紧呢。等陈伯回去以后好好教他,咱们赵家的孩子都是您看着长大的,这回这个小孙子也不能例外。”

说到赵家这一脉命根,陈伯的眼中也欣慰不已,“这些年小少爷便就在张将军府上?”

赵铭月点了点头,“多亏了荣贞夫人,若不是她,我都不知能带着熙儿去哪。当年为了掩人耳目保护熙儿,夫人从外头认养了二十个和熙儿一般大的孤儿回来。这几年,朝廷苛减府上的俸禄,饶是这样,夫人也对那些孩子一样厚泽,更莫说如何待熙儿了。”

“那你为什么不留在张将军府上?你一个女儿家,当年,十六都不到,你又是如何过来的?”

赵铭月笑了笑,轻松道:“留在张府也无济于事,亏得当时好几个与高叔父生死与共过的军中老将力保小虎哥哥,他这个赵家的义子才得以幸存,我便去找了他,这几年若不得小虎哥哥、张山的庇护我也不知道我何时才能得以报仇。”说到这赵铭月一喜,“对了,还有秦大哥,秦刖,陈伯记得吗?那年柳家一事随我一道回京的那个爹爹举荐之人。当初,也是他帮着我和熙儿逃出京城,后来又助我一臂之力报了血仇,如今他也在军中,还是墨鸾钦点的监军。张山、小虎哥哥他们都在,只等咱们出去,就能见到了。”

陈伯见她这笑逐颜开的模样,顿时也喜上眉梢,“好,好。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看着你们在战场上杀敌斩将,我这辈子,值了!”

“对了,陈伯看看这个东西。”赵铭月忽然忆起,自身旁袋囊中掏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递了出来,“这东西是昨日我们刚进村子时在最大的那个主院中发现的,当时它被托于一尊供奉的神像手中。狂风大作就给刮了下来,我总觉得事有蹊跷,便给带上了,可怎么看也不知该如何打开。”

陈伯仔细端详片刻后摇了摇头,“没见过这东西。不过隐村说来奇怪,曲老弟夫妇得知此处还归结于弟妹祖上,可饶是这样,他们也说不清这村子究竟是何时坐落于此,又是因何举村迁徙。总之这里头奇怪得紧,从来没人能轻易闯入,要说它是世外桃源一般,可又阴森寒冷怪事不断,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赵铭月点了点头,将东西再收回去,“看来还是得等出去了以后问问秦大哥吧,他这人见多识广,越是千奇百怪的事情他越清楚。”

“恩,也只有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你们可以给我留点言的,真的

☆、出谷

二人刚行到前院,就见拴马柱旁,尉迟焘与曲新安作剑拔弩张状黑着脸对立着。

眼见她来,尉迟焘明显的一松。赵铭月忍住笑,上前去接过曲新安手头的牛筋,“有劳前辈了。”

曲新安难得的露出笑脸,斜睨着尉迟焘,对她道:“你这办法倒是好!用拴牲口的把他拴起来,简直再好不过!”

“你……”尉迟焘怒眼圆瞪,正欲开腔被赵铭月急急掐断,“好了好了,上马,准备出发了。”说着解开一旁柱上的缰绳率先翻身上马,但见尉迟焘仍旧吃气不动,她没忍住轻声笑了出来,被他一瞪,立马憋回去,却把手伸了过去,“上!”

尉迟焘哼了一声,拍开她的手,翻上马去。他身形高大,猛地一下将赵铭月挤得朝前一冲,马也微有受惊,不安地动了几步。

“狗贼,别压坏了我的马!”曲新安在一旁见着,挥着马鞭指着他。

尉迟焘满满一肚子气,正欲发作,却不料身前之人一扬鞭朝马屁股抽去,对他说了声“坐稳了。”登时马儿嘶鸣一声,向前狂奔。

出谷的路上几人以曲新安为首,紧紧跟在一起,七拐八绕数次,穿过雾瘴又是峡关,直到听见潺潺水流声时,天上的弯月已是高高挂起,点点繁星衬得夜色美不胜收。

曾经日日见得的景象不觉如何难得,但在经历了几日黯无天日的隐村之行后,就连尉迟焘这样不善风月的人都不免轻叹了一声,赵铭月听得清楚,顿时笑了,“是不是觉得即将脱离魔掌百感交集?”

马儿还在奔驰,身后的人仅仅贴着她的背,说话时热热的气息喷在耳廓,只听他闲散着说了句:“是啊!”

摆脱了困境又得以与失散的陈伯再见,因祸得福的赵铭月心情极佳,便故意道:“摆脱?你爹要是不答应退兵,我就把你刮了。”

不料尉迟焘却不恼,反而将她腰间搂紧了些,骑下马匹颠簸,赵铭月未作他想,就感觉耳边热气喷来,带着少许异域口音的低哑男声道:“想要退兵,不是不可。”

她一喜,就怕听得不真切,微微侧头,“怎么,想通了?”

“想通了!”他仍旧那副懒懒的语调,赵铭月一听就知他并非是此心意,无奈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将实现移回前方。冷风不断在耳边呼啸,尉迟焘本想等她来问,哪知她就此没了下文,胳膊收紧了些勒着她,不满道:“你不是就想我答应休战么?怎么现在我同意了你倒不说话了。”

赵铭月被她箍得难受,皱眉狠狠道:“你轻点,咱俩在一匹马上,出了事你也好不到哪!”明明是责怪,可那声“轻点”却听得他心猿意马,再一想到此时环着的纤腰,尉迟焘浑身燥热想入非非起来。愈发凑近了,滚烫的唇轻轻扫上了她微凉的耳廓,“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能让我放心退兵。”

“你说!”

他勾起一抹笑,“和亲。”

赵铭月的眼眸倏地睁大,险些勒停马匹。和亲?这当头棒喝让她脑中瞬间一片空白,纵是身下马匹颠簸也同样让她觉得身子犹如飘在云端,一颗心悬着如何也下不来,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你,你想要把你们的公主嫁作大瑞的嫔妃?”和亲,让墨鸾再娶一个柔真人?她不敢想他答不答应,因为只要她一想到这种可能,心里就像被剜去一块似的,空落落的疼。

“如何?”尉迟焘的又一声追问,将她的思绪拉回。

“除此之外呢?别无他法了?”

“只有和亲,才能让我们安心与你们共处。”

“笑话!难道天下就靠一桩婚姻来维系吗?若是真要再战,那纵是再和十桩二十桩亲事又能如何。”

“说的不错,可若是让你们最厉害的女将嫁给我,那么即便将来你们出尔反尔,我也多了一员战前猛将。”

赵铭月重重的松了口气,额前的冷汗被寒风一吹,更显冰凉。她右手松开缰绳,握成拳朝后一砸,指骨正中尉迟焘脑门,疼得他痛呼出声。

“下次再敢轻慢于我,就卸了你一条胳膊。”

*

在营地大门前等到赵铭月时,郎轩只差热泪盈眶,带着几个士兵就过去给几人牵马执缰。

“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脱离了队伍?”

赵铭月翻身下马,解开身上的绳结,先递给他,才道:“一言难尽。郎轩,这两位是我叔父,你命人安排一下,好生照顾。”郎轩听罢,冲二人行了个礼,便让人带他们先行进了营中。

中军帐内,张山、壤驷成、贺彤中、于立晋等几人早已等候多时,赵铭月一到,立时沸腾了起来,张山叫叫嚷嚷地冲上前来,拖着她胳膊前前后后就是一通检查,整张脸皱作一团,“急死老子了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回来了就你和那尉迟焘不在,那三百将士也是说得个莫名其妙,只说你们冲进什么黑雾里面,等雾散了人也不见了,找了半天倒是你的马跑了回来,身上还好好挂着你的枪。大军元帅带着俘虏的敌军王子一同失踪,你差点逼着他们动了以死谢罪的心。”

“我的马自己回来了?”她惊喜不已。

“在谷口让将士们给截住的,带回营里了,你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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