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航海-第2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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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曹操撇撇嘴:“他凭什么来要?你放心好了,他最多嘴上说说而已,不会真拿这个为理由的。如果他为此不肯出兵西征,那我们倒乐见其成。”他顿了顿,又道:“对了,汉中学越国的耕种技术可有成效?如果这次能够促成西征的话,汉中、关中可是粮食基地,要是能借此机会卖个高价的话,肯定获利不少。”
“有点成绩,可是效果有限。”曹植苦笑一声:“如今还有哪个地方比朱崖更能吸引那些能工巧匠?就连力田的农夫都跑到朱崖去了。越国的商人遍行天下,这些农夫只要真有本事,据说可以搭顺风船举家搬迁,千里远行,无须一餐之费。父王,不能再这么容忍越国的商人到处走了……”
“你准备让我和孙绍开战吗?”曹操打断了曹植的话:“你以为他持剑经商的话只是针对扶南?”
曹植一愣,随即苦笑着摇摇头。
“再说了,不许越国的商人来往,你以为我们就能获利?”曹操沉下了脸,露出了愁容:“我也考虑过把这些利益控制在自己的手里,可是我后来发现,我刚刚露出要禁止越国商人的口风,就有人想垄断和越国的经营权,他们甚至不要从事实际的货物,只要能拿到出入关的凭证,就能赚取最大的利润。邺城的人能离开越国的货物吗?你知道不知道,孙绍从南海、夷洲运来的那些珍奇之物都卖给了谁?哼控制关禁,这些货还是会进来,但是价格却会疯涨,最后孙绍没少赚,我们没少花,却养肥了一批猪,还和孙绍翻了脸。这样的事情,不做也罢。”
“有这么严重?”
“你不在邺城,对这些事情不太清楚。”曹操叹了一口气,“那个竖子可不仅仅是会说大话,在道义上占据优势,他更会以利诱人,诱得你明知是贴毒药,也只能喝下去。远的不说,他以商立国,以商税养民,吸引农夫到越国耕种的事情,你做得出来吗?孙权一下子被他夺走了万户,可是有什么办法,他抓到孙绍的把柄了吗?没有,那些人都是主动跑过去的,你要想夺回来,要么开打,要么你拿出更好的条件,孙权打得过他吗?打不过。孙权能有更好的条件吗?也没有。就是这样,孙权为了防止人口的进一步流失,势必要减轻赋税,而一旦减轻赋税,他的实力就会受损,更不是孙绍的对手。不战而胜,小子,记住,这就叫不战而胜。”
“父王,那可不仅是吴国的危机,也是我魏蜀的危机啊。”曹植随即意识到了其中的利害。
“要不我怎么说他是个搅屎棍呢。”曹操无奈的摇摇头:“他还说别人是害群之马,依我看,他就是最大的害群之马。他这么一搞,我们都不得不降低赋税,要不然你就整天去围追堵截那些想过好日子的农夫吧。”
第三卷 海盗帝国 第五十章 男女有别
共和三年六月,孙绍同时给天子上了两份奏疏,一份建议天子组织魏蜀两国共同平定西凉,重新将西凉纳入大汉的领土,并为下一步远征西域做好准备。一份请求与吴国联合出兵讨伐扶南,收复日南郡,并为遇害的越国商人讨回公道。天子没有立刻给出答复,他只是将孙绍的两份奏疏发布在大汉公报上,然后加了按语,轻描淡写的说抚夷大将军其志可嘉,是大大的忠臣之类的废话,然后请魏蜀吴三王商议其建议的可行性。
大汉公报是发行到全国的,基本上各郡各县有点头脸的人物都会订阅大汉公报,就是连贩夫走卒闲来无事都喜欢听人说说大汉公报上的新鲜事,这位越王现在可是风云人物,凡有他的消息,都会被人津津乐道的说上好久。
这也难怪,魏蜀吴三王虽然都是成名已久的英雄,但是他们的成名是在大汉人的累累白骨上建立起来的,为了权利杀过的人不在少数,象曹操、孙权之类的还有过屠城的不良记录,在民间的印象非常不好,唯独这位越王很另类,他一手促成了弭兵大会,让战乱了三十年的大汉重新恢复了和平,他虽然也率领水师南征北战,是个好战份子,可是他不打内战,专杀蛮夷,他也喜欢抢劫,可是他抢劫是为了让百姓过得更好。
你看过这样的好战份子吗?你看过这样的抢劫吗?没有。老百姓很朴实,他们期望也不高,谁能把他们当人看,谁能给他们带来好处,他们就欣赏谁,崇拜谁。
所以这个年轻的越王现在是茶余饭后最大的谈资,是生活无望时最后的一个希望。
孙绍的肃贪工作进行得很顺利,随着私卖战船给兄长盛匡的盛固被老娘抽了两个耳光后主动向孙绍自首,交足了巨额罚款,并且登报申明以后绝不干这样的事之后,大大小小的不法商人或主动,或被动的向新任御史大夫顾裕投案,短短三个月,肃贪工作基本完成,缴纳的罚款让顾裕亲身体验了一下越国民间的富有。
由于安排得当,刚到越国安家落户的百姓迎来了第一次收获,看着金灿灿的粮食,背井离乡的百姓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再也不用向官府借贷过日子了,虽然官府没有说什么,可是善良朴实的百姓谁又愿意天天向人伸手呢,大凡不到活不下去,大部分人还是要点面子的。
九月下,各县上计完成,丞相虞翻圆满的完成了自己在年初订下的计划,人口翻番,赋税翻番。各项事务顺利的孙绍重新再提征伐扶南,虞翻二话不说,举双手赞成,新收的稻米直接运上了战船,两万水师整装出发,右将军陈海奉命协助丞相虞翻留守钱唐,眼巴巴的看着越海等人登船远去。
孙登带着诸葛恪和谢景,站在孙绍的大船上,看着帆影如织、战船如云的越国水师,羡慕不已。孙绍这次出征,大楼船一艘,中型楼船九艘,中型战船五十余艘,小型战船和辎重船不计其余,总兵力达到两万余人,还有大量的随行商人,而他除了身边这两个人之外,只有周循带领的两千周家私军,孙绍安排了一艘楼船给他,算是他这个吴国太子的全部家当。
“总算出发了。”孙登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悬在心里好几个月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是啊,再不出发,这事就成了谈资笑料了。”谢景也苦笑了一声:“吕使君催了好几次了,他在交州打得很困难,没有越国水师帮忙,要想收回日南太难了。”
吕岱五月份从建邺出发,六月中旬到达合浦,和早就在合浦等候的步骘进行交接之后,正式上任成为交州刺史,他立即安排征讨日南的事情,可是他很快发现,茂密的山林不仅让行军变得十分困难,对后勤运输来说也是一个灾难,他在山林里跋涉了两个月,总算到了日南境内。占据了西卷城的林邑国人一听说吴国的大军来了,他们倒也光棍,大肆抢劫之后一哄而散,留下一座空城。得到消息的吕岱虽然气愤,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收复日南郡的任务眼看就要完成了。
谁也没想到,就在吕岱昼夜兼程赶到西卷城下,准备接收西卷城的时候,那些夷人从山林里钻了出来,袭击了吕岱的后勤部队,一番血战之后,吕岱虽然击退了夷人的进攻,可是辎重粮草也被烧的烧,抢的抢,损失了不少。吕岱无法,一面进占西卷城,一面传檄合浦、九真、交阯、郁林四郡征发民伕,运送粮草。这个命令一下,交州顿时民怨沸腾。
其实这件事不能怪吕岱,他就算不遭到夷人的袭击,粮草也消耗得差不多了,那些林邑国的人可没给他留一颗粮。更重要的是,他算错了一个时间。他一直以为交州秋收的时间也是九月,可是没想到交州天气炎热,七月底八月头就收割了,结果等他赶到西卷,林邑国人已经收割完毕,满载而归,而他看到的只有稻田里遗落的稻穗,他不再一次征发怎么行?
然而重复征发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所需粮饷多少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交州人对吕岱没信心了,一般来说,大军出征不会重复征发民伕和粮草,一旦这种情况出现,通常都表示这一场战争陷入了困境,有第二次就可能有第三次、第四次,所以他们推三阻四,找出各种理由来拖延时间,吕岱发了几次急书,可是粮食还是迟迟不能进入西卷城。再加上在山林中神出鬼没的夷人袭击,吕岱的粮食很快就告急了。
吕岱想到了朱崖,他派人千辛万苦的赶到朱崖,却被越国的太农令沈玄一口拒绝了。沈玄说,你还好意思和我借粮?你们吴国没有能力守住日南,就把日南交给我们,现在好,我越国的商人被杀了,财物被抢了,买粮也没地方买去,今年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哪有粮食支援给你,你还是先把赔偿给我吧。
吕岱气得跺足大骂沈玄无耻,先前的日南太守魏平是什么人?他是你越国推荐的人,他无能,丢了日南郡,关我什么事?你还向我要赔偿?我向谁要去?我还怀疑这是你们套好的呢。
可是他气亏气,沈玄也听不到,眼看着要断粮了,吕岱被迫无奈,只得撤出日南郡,回到九真郡就食。他们一退,林邑国的夷人又回来了,不仅重新占了西卷城,还跟在吕岱屁股后面一阵猛追。吕岱此时又饥又饿,早已没有当初刚到日南的士气,这一路逃得那叫一个惨,八千大军回到九真时,只剩下五千多,剩下的那两三千人有的被山林里毒虫猛兽搞死了,有的中了瘴气死了,有的被夷人杀了,有的干脆就是失踪了。
吕岱无法可想,只能死死的守住九真,一连发出几封急书,请孙权发援兵。
孙权这时也焦头烂额,上半年被孙绍那么一搞,户口损失近两万,与越国毗临的几个县基本都空了,赋税也大受影响,将军们怨声载道,却又没有谁主动提出要和越国讨个公道,能被安排在那些穷县的将军大部分都是实力不足的,真正实力强悍的人都没有吭声,他们怎么敢呲牙?你看人家新都太守贺齐就很稳当,他的户口一个不少,据说还跟着越国后面沾了点光,顺便截留了一些逃往越国的户口。孙权向他咨询能不能和越国动武的时候,贺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苦口婆心的劝孙权,你挑起战争不占理,而且肯定打不赢,还是老老实实的内修政务,外修武备吧,把孙权气得鼻孔直冒烟。
孙权能做的,就是一面命令步骘向苍梧靠拢,随时准备支援吕岱,一面催促孙登尽快和孙绍赶往南海,他正式给孙绍递了国书,表示愿意和孙绍并肩作战,平定日南之乱。日南一乱,他是切实的感受到了交州的重要性,这赋税的损失严重啊。以前交州是粮仓,是钱库,曾经是孙权腰包鼓鼓的凭仗,现在倒好,成了无底洞,要倒过来往里赔钱,这谁愿意啊。
孙登被孙权催得头疼,可是孙绍不发兵,他有什么办法,什么办法都想过了,还是拖到了九月底,现在总算是出发了,可是一想到交州的战局,孙登还是高兴不起来。自己就这样到日南去,这仗怎么打?能打赢吗?如果打不赢,那自己岂不是自讨麻烦?
“太子,我家大王请你入内说话。”周循穿着崭新的摧锋营军侯服饰,挺着胸脯,得意洋洋的对孙登说道。孙登打量了他一眼,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这越国的事情外人真是想不通,周循堂堂的长乐卫尉不做,非要到摧锋营任一军侯,还乐得跟捡了便宜似的。
“大兄。”孙登进了舱,对正坐在案前喝茶的孙绍行了一礼。自从上次被孙绍他们无视过一次之后,他再也不敢在孙绍面前摆太子的谱了。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