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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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娘说得林太夫人心中妥帖,笑骂道:“就你那张嘴会说。说吧,甜言蜜语的哄着我,又想从我这里哄了什么去?”
茵娘有时候来林太夫人这里,会故意说她这里的东西好,然后讨一些不甚值钱的小物件去,她这样做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从林太夫人这里顺东西走,而是为了奉承林太夫人逗她开心的意思。
茵娘笑道:“娘可冤枉我了,我是说真话,您却偏不信。您看着吧,我今日可不从您这里拿走一样东西,袁麽麽、玲珑和翠珠三人来给我作证。”
袁麽麽、玲珑和翠珠三人皆笑着道好。
林太夫人笑道:“这个小滑猴,都快把我院里的人拉拢到你这边去了。”
袁麽麽和玲珑,翠珠三人知道林太夫人说的是玩笑话,因此也没因这话而惶恐。林太夫人又道:“快过来吧,帮我看看牌。”
茵娘道:“是,娘。”
茵娘走到林太夫人旁边,机灵的小丫鬟连忙搬了张椅子给她坐下。
林太夫人拿着两张牌,犹豫不决道:“你说我是打左边这张牌好,还是打右边这张牌好?”
茵娘指了指左边这张牌,道:“打七筒。”
结果林太夫人刚把七筒打下去,下家的袁麽麽将牌一翻,满脸笑道:“哎呀,碰糊,我赢了。”
林太夫人非常质疑的看着茵娘,茵娘不好意思的呵呵笑道:“要不,娘这一局我来给钱。”
林太夫人道:“那倒不用,不过是凑个消遣,难道我还在乎那几个钱。”说完就拿了桌子上的碎银给了袁麽麽,玲珑和翠玉亦给了钱。
林太夫人趁着袁麽麽等人洗牌的时候,对身后的何氏道:“老二媳妇,把茶端给我。”
何氏将茶端给林太夫人,结果林太夫人喝了一口就吐回了茶碗里,然后瞪着何氏道:“大冬天的,你让我喝这么凉的茶,你娘是怎么教你伺候婆婆的?”
何氏手指用力的捏着手中的托盘,手指发白,好不容易才压下了心中的怒气,才道:“对不起,婆婆,我这就去给您重新倒一杯。”
何氏重新倒了茶来,林太夫人喝了一口,将茶碗放回何氏手中的小托盘,又道:“用心学着些,服侍婆婆是门高深的学问,学好了你一辈子都受益匪浅,我是为你好。想当年我伺候你祖母时,那可真是从早到晚寸步不离的服侍着,连晚上睡觉都还要在她床前打地铺守夜。”
何氏心中骂道:学好了难道要跟你一样折腾儿媳妇,如果真有这么好,怎么不见你教导你亲儿媳妇。
何氏不敢将心里话说出来,面上只得道:“是。”
袁麽麽等人见林太夫人要“教导”儿媳妇,相互望了一眼,然后纷纷告退。正好林太夫人打叶子牌也打腻了,便允了她们走。
林太夫人走到旁边的榻上坐下,然后望着何氏。何氏捧着托盘站了半天了,手实在是酸了,本打算装作没看见林太夫人的眼神。但林太夫人一直望着她,她最后实在是装不下去了,这才走到她前面,跪在地上拿了小锤子帮她捶腿。
茵娘都有些同情何氏了,于是选择不看她,免得自己心软。茵娘走到林太夫人的旁边坐下,挽着林太夫人的手臂道:“娘,我今天还有些事想请教你呢?”
“什么事,说吧。”
“是这样,今年丫鬟们的冬衣都要开始做了,只是您知道府中正在守孝,冬衣不好做成鲜艳的颜色,但库房中又没有这么多的素色布料,我正在头痛应该怎么办呢。”
果然还是年轻,遇上点难办的事情就不知道怎么办了。不过罢了,我就提点提点她,谁叫我是个好婆婆呢。
林太夫人道:“这有什么难的,你就将冬衣折成银子发给丫鬟,让她们自己在外面做也好,自己买了布料让针线房帮她们做也好,总之你跟她们说,银子发到她们手上她们看着办,只一样,不许手拿着银子却穿得破破烂烂,或者穿着鲜艳的衣裳进府办差。”
茵娘想到的自然也是这个法子。她之所以还会请教林太夫人,则是为了找机会奉承林太夫人,另外也免得让她觉得儿媳妇太能干不需要她了,反而对儿媳妇不满起来。她可不想被林太夫人叫去“教导”如何为人媳。
茵娘奉承道:“还是娘有办法,这法子既省事又容易让丫鬟接受,丫鬟手中拿了银子也会称赞起侯府的仁慈来。我当时能想到的,也只是尽快派人去外面买一些素色布料回来呢。”
茵娘的话极大的让林侯夫人满足了被人需要的感觉,对茵娘越越发慈爱起来,滔滔不绝的指点起她主持中馈时一些地方应该怎么样做。而茵娘则真的像个一无所知的小学生那样,非常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还称赞几句。
在下边帮着林太夫人捶腿的何氏听了,不由的撇了撇嘴,心中不屑道:果然是乡下来的丫头,打理内院这样高深的学问她怎么可能会知道,不过仗着长媳的身份才有机会主持了中馈,若是让她来,她定能将内院管理得更好。
不过陈氏蠢也有蠢的好处,说不定什么时候犯了错,她就有机会插手侯府的中馈了。等她接手了中馈,她定会将内院管理得严严实实的,让外人见了,只会竖起大拇指来称赞她,连陈氏都压了下去。到时候就算她是大嫂又如何,还不是要看她的脸色过活。
何氏想到陈茵娘会被她气成猪肝色的样子,就觉得心情非常舒畅,连手里捶腿的动作都有劲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送上~~~
第98章 萍娘
过了十一月,接着就进了腊月。腊月有腊八节;腊月尾是除夕。
腊月二十八;皇后娘娘给各府下发了赏赐;侯府亦收到了宫里赐下的赏赐。因为林凤祁出征在外,加上腊月初的时候,苏将军与林凤祁在福建与扶桑人打了一场,小胜扶桑人。虽是小胜;但因为之前宋将军败得太难看,对比之下却也让靖晖帝龙心大悦。因此今年宫里的赏赐要比往年厚一些。
侯府的腊八节和除夕都过得简单。年夜饭的时候;一家人对着一桌丰盛的素菜;具是吃了没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茵娘也没有办法,家里的厨子换了好几拔;菜式是翻着花样的做;但任谁在吃了大半年的素菜,未沾一点荤腥之后,再是对着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素菜,也几乎提不起兴趣来。
年夜饭早早就收了,虽然还在守孝,但林太夫人还是给每人发了红包,茵娘和去年一样,收到的还是金元宝。
大年初一,外命妇要进宫给皇后娘娘朝贺,茵娘和林太夫人因有孝在身则无需去。
到了大年初五,陈夫人进侯府来见女儿。陈夫人看着女儿又瘦了一圈的小脸,很是啧啧心疼了一会。
陈夫人坐在火炉旁边,一边烤火一边跟茵娘说起大年初一进宫的事情来:“初一朝贺的时候,皇后娘娘升座,三皇子也坐在娘娘旁边,样子长得虎头虎脑的,下面一群的外命妇,他小小年纪竟然也不怯场,不仅如此,他还学舌学娘娘说话,长长的一句话,他说的又顺溜又有威仪,不知道多让人稀罕,许多的外命妇都夸他聪明呢……”
陈夫人说得很与有荣焉。
燕娘升了敬妃之后,皇后见堂堂一个敬妃娘娘,为皇室诞育了一对皇子皇女,结果父母亲都是白身,这说出去实在是不好听。皇后乐得送敬妃一个人情,于是禀报过了皇帝之后,给陈夫人加封了一个三品的诰命。因此大年初一的朝贺,陈夫人是有份参加的。
陈夫人成了大燕第一个丈夫是白身,自己却身带三品诰命的妇人。若说这不让人羡慕那是假的,但更多的,陈夫人成了一些妇女顶礼膜拜和励志学习的对象,特别是对那些丈夫不成器的妇女。看,男人没出息没关系,子女养好了就行,凤冠霞帔,让我的儿女帮我挣。
陈夫人说了许多三皇子的趣事,说着说着,却有些叹息的说了一句:“三皇子长得很像燕娘,不仅样子想,连聪明的性子也像。”生子,却不能将儿子养在身边,无论如何都是一样憾事。
三皇子是前年冬月二十出生的,到现在已经十三个月将近十四个月了。长得聪明伶俐又大胆,j□j个月大的时候就不要人扶着要自己下地学走了,摔倒了也不哭,反而一脸懵懂的坐在地上,像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摔倒一样,常逗得凤仪宫里的宫女大笑。宫女要来扶,他也不要,反而自己爬起来继续走。十个月大的时候,他已经能两个字两个字的说话了,到了现在,基本上能说一些比较短的句子。三皇子爱学舌,宫女说的一些话,他听一遍就能记住,然后一遍一遍的重复说给皇后听。
年前抓周的时候茵娘没有去,却听陈夫人说是抓了一本史记和一个印章。
听说三皇子抓周的时候还有一段趣事。三皇子先是抓了一个胭脂盒,男孩子抓到胭脂盒并不是个什么好兆头。抓周又称试儿,人们相信抓周抓到什么东西则会预示孩子的前程,抓到胭脂盒则预示着此子长大后喜好粉脂美人。宫女们准备抓周物件时并没有放胭脂盒一类的东西,这个却是抓周前薛贵妃放上去的,这明晃晃就是恶心人的意思了。皇后不信试儿的说法,更不想破坏抓周宴,暂时没有跟薛贵妃计较。
结果没想到三皇子偏偏抓了这个胭脂盒。周围观礼的人都愣了一下,薛贵妃却比别人先反应过来,噗呲笑了一声道:“看来我这个做庶母的,要从现在开始帮我们三殿下准备美人儿了。”
司礼的宦官正搜肠刮肚想要找几个比较好听的赞词呢,结果三皇子却眉头一皱,将胭脂盒直接扔到薛贵妃身上,抓了旁边的一本史记一个印章,蹬蹬蹬的跑到皇后面前,将书和印章交给皇后要她帮他藏起来,之后还一脸警惕的望着周围,生怕有谁会抢了去的模样,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连进门刚好看到这一幕的靖晖帝都不由哈哈大笑,夸起他聪明来,把薛贵妃却气得半死。
说完三皇子,陈夫人又说起二公主来,道:“小公主跟三皇子却是完全相反的性子,三皇子好动,身边要有好几个宫女内侍才看得住,小公主却文文静静的。她喜欢让人读书给她听,那天我进宫正好遇到小宫女念诗经给她听,宫女一连念了好几个时辰,嘴巴都干了,小公主却听得入迷……”
茵娘笑道:“这不正好,若是小公主跟小皇子的性子反着来,小皇子文文静静的,小公主却活泼好动,那才让姐姐头疼呢!”
陈夫人道:“说的也是,女孩子性子乖巧一点好,讨人喜欢。”
茵娘又问起另外一件事情来:“对了,萍娘跟应家八少爷的婚书合了吗?”
年前的时候皇后做媒,替自己外租家的表弟求娶萍娘。以皇后之尊,只称是替自己的表弟求娶萍娘,而不是直接下懿旨直接赐婚,这已经给足了陈家面子了。
应家八少爷是应家三房的嫡子。应家一共四房,暂未分家。大房二房和三房都是嫡出,四房是庶出。应八少爷是三房的嫡出三子,比萍娘年长两岁,今年十五。
虽说是求娶,但皇后做媒,陈家哪里敢不给皇后面子,这亲事根本是不得不答应的。但凭着应家的门第求娶萍娘,算是萍娘高攀了。可正因为高攀,陈夫人多少有些恶意揣测皇后和应家的用心,应家的一个嫡出少爷,就是求娶高门贵女也求得的,凭什么看中萍娘。陈夫人面上虽然答应这场婚事,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安的。
后面陈夫人自己找人去打听了一下这位八少爷,知道他没少胳膊少腿,容貌也不丑陋,更没有宠爱通房丫鬟一类的陋习,这才放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