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剑天雷-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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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不畏也毫不避讳地颔首道:
“不错,我认为不该帮歹徒将失宝运出京城来!”
于美兰再度叹了口气道: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对你说,最初爹根本不知道镖主是靖王府的龚师爷,由于条件优厚,镖银又多,所以才接了下来……”辛不畏不解地问:“什么优厚条件?”
于美兰道:
“镖银七千两,送到地头拿,即使途中将镖丢了,镖银照付!”
辛不畏沉声道:
“于前辈保镖数十年,这种不合常理的镖为什么还要接?”
于美兰正色的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比这趟镖不合常理的还多了呢,在我们干保镖这一行的人来说,总不能把送上门来的财神爷给推掉吧!”
辛不畏冷哼一声道:
“结果,只想到银子,父女两人的性命差点儿丢掉!”
于美兰却理直气壮的说:
辛不畏正色沉声道:
“总不能为了银子命都不要了吧?如今呢?命虽然保住了,‘威远镖局’的招牌可砸了……”话未说完,于美兰突然呜咽哭声道:“爹没有说错,你根本就没把我们父女看在眼里!”
里字出口,伸手抖开身边的棉被,飞身撞向了后窗。
只听“克嚓”一声脆响,红影一闪,于美兰已随着碎裂的窗橱滚出了窗外。
事出突然,辛不畏顿时愣了。
一见于美兰滚出了窗外,才急忙起身急呼道:“兰妹!兰妹!”
连呼两声,窗外并没有回应,但也没有飞身纵走带起的衣袂破风声。
辛不畏心中一惊,断定于美兰苏醒不久,体力可能尚未完全恢复,很可能因为是真气,又撞昏在窗外面。
是以,心念电转,足尖一点地面,飞身纵出了窗外。
低头一看,窗下仅有一条棉被,而于美兰却已不知去向!
辛不畏又惊又急,飞身纵上了后店一座房面上,游目四野,除了随着夜风摇晃的树影,一片黑暗,根本看不见于美兰离去的影子。
于是,气纳丹田,望空高呼道:
“兰妹!兰妹!”
但是,除了山野传回来的回应,听不见任何声音。
辛不畏怅然望着正南半空,心中突然升起一阵空虚落寞之感,因而,也深悔方才一时气愤,语气太重,以致伤了于美兰的自尊!
他落寞的纵下房面,决定连夜再赶一程,他已无心再在小店度夜了。
他先到厢房后解下银鬃马,装上鞍势,迳向前院走来。
一拐过上房屋角,蓦然发现了龙老头和杜旺二柱子三人的尸体,而他立时想到了插在龙老头身上的鸾凤双刀。
凝目一看,双刀果然不见了。
这时,他才恍然大悟,于美兰冲出了后窗,立即翻滚绕过房又前来取刀,而他,却纵出后窗往后店找,当然找她不着。
看了这情形,心中更加懊恼,因而也知美兰是决心不再理他了。
他将剑取来挂在鞍头上,飞身上马,‘小白’一声长嘶,驰出小店,直奔正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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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野外邀斗
顺兴甸是座由解县前往风陵渡的必经大镇,它虽位在山区中,但街道宽大,市面繁华,车马行人,络绎不绝,由于商旅大都在此打尖或宿夜,因而酒楼客栈特别多。
正因为这样,‘黄河帮’的总分舵主‘江海钓叟’朱七,特地在此设一个分舵。
大将正午,镇北数里外,一匹神骏高大的银鬃快马,正昂首竖鬃,放蹄驰来。
马上坐着的,正是一身白衣,英俊挺拔的辛不畏。
辛不畏一夜行来,仅在一处绿谷林缘休息了个把时辰,马儿啃草,他也假寐调息,直到此刻,依然神采奕奕。
由于途中已碰到了两三起身穿黄衣,背插单刀的大汲巡逻,辛不畏也跟着提高了警惕,知道已进入‘黄河帮’的势力范围,他倒并不担心自己,担心的却是于美兰。
她只身一个少女,虽然刀法诡橘,武功不俗,但遇上了阴刁险诈之徒,依然难受免吃亏。
是以一路行来,他一直希望能听到山道传来的清脆蹄声,也好循声追去。
但是,他失望了,他没有察觉任何蹄声,甚至夜行飞驰,带起的衣袂破风声!
进人镇街,就在道左一家“达江老栈”住了下来,由于精神仍旺决定到街上走走,他断定于美兰离开了小店,很可能仍在暗中观察他的行动,这时上街,说不定会碰上她。
顺兴甸的南北街特别长,东西两街较短,多民房往户人家,其中不泛堂皇住宅,当然,十字街口是最繁华的地方。
辛不畏在南北大街上转了一圈,每碰到小花子便给他一文钱,并形容一下于美兰的衣着,相貌和双刀,一旦有了踪迹,马上去“达江老栈”送消息。
这天晚上,天气就像辛不畏的心情,阴云密布,不时吹来一阵强风,不但瓦檐呼啸,窗纸也被吹得“沙沙”直响。
辛不畏熄了灯,和衣倒在床上,虽然已经二更时分。但他仍希望有个小花子,突然跑来报告他消息,于美兰就住在镇上的哪一个客栈里。
但是,他再一次失望了,看看将近三更,依然没有小花子前来报告消息!
辛不畏心中一阵帐然,知道于美兰再也不会理睬他了,唯一的一线希望,就是亲自去一趟长安京师的威远镖局。
正他胡思乱想,辗转难眠之际,后窗门上突然响起“剥剥”弹指声音。
辛不畏心中一惊,挺身站起,脱口低声问:“谁?”
窗外没有人回答,却是“剥——剥剥”三声有节制似暗记的屈指弹窗声!
于是,拿起身边的‘天雷剑’,一个筋步纵到了后窗前,拉开窗门一看,一阵强劲夜风,挟着一阵清雅脂粉余香扑面吹来。
辛不畏心中一喜,急忙探首外看,哪里有卑个人影?
这时,他根据那丝淡雅余香,巳断定来人必是于美兰无疑因而他也断定,于美兰仍在暗中跟踪着他,只是她的身法隐密,没有被他发现罢了。
心念电转,举目察看,摹见后店墙角上,一道纤影一闪,顿时不见。
辛不畏目光尖锐,他虽没看清那人的衣着面貌,但已确定那人是女子,而且肩后交叉着兵器,当然是鸳凤刀无疑,而那女子也自然是于美兰了。
心中一阵兴奋,心跳也跟着“怦怦”加快,点足跃至窗外,反手将窗门拉好,飞身纵上了邻近的房面。
举目一看,惊得险些脱口惊啊,只见那道纤细身影,早巳到了镇外,正加速向东边一座高峰下驰去。
辛不畏再不迟疑,展开身法,如追风电掣般向前追去。
这时,他才警觉到,难怪于美兰那等高做,原来她不但单刀法高超,武功不俗,而轻身功夫也高得惊人。
心念问,窜房越脊,不觉已出了大镇,脚下再加两成功力,直向那道纤影追去。
前面飞驰的女子,不时回头察看一眼身后,似乎深怕辛不畏没有迫来。
但是,当她回头察看时,不由惊得目光倏然一亮,她似乎没想到,辛不畏的身法竟是如此神速,眨眼之间已追至她身后不足三十丈了。
辛不畏这时也看清了那女子的衣着了,一身红劲衣,背后交叉着兵器,正是于美兰无疑。
由于对方看了他一眼,目光一亮之后,接着又回过头去加速飞驰,辛不畏心巾大急,不由惶急高呼道:“兰妹?兰妹!”
这两声“兰妹”果然有效,前面飞驰的红衣女突然刹住了身势,并猛的转过身来。
辛不畏一见大喜,也赶紧刹住身势,双脚踏实,已到了红衣女子的身前八尺之处,定睛一看,脱口惊啊,险些飞身疾返。
因为,当前站着的红衣女子,左肩是刀,右肩是剑,一方红绸,遮住了她风目以下的娇靥,两道峨眉微剔,一双凤目含威,熠熠目光,直盯在他辛不畏的俊面上。
辛不畏一看对方女子的眉目,立时确定不是于美兰,因为红衣女子的娇躯没有于美兰成熟,丰满,而对方女子这身打扮,显然有伪装于美兰之嫌。
一想通了这一点,辛不畏立时兴起被人愚弄之感,不由沉声问:“你是什么人?”
对方红衣女子,不答反而冷冷问:
“你称呼于美兰什么?‘兰妹’是不是?”
辛不畏听得心头一震,同时俊面突的一热,沉颜怒声问:“你到底是谁?”
红衣女子冷冷一笑道:(Zei8。COm电子书。整*理*提*供)
“你先别问我是谁,待会儿你自会知道,我问你,你既然称呼于美兰‘兰妹’,那她称呼你什么?
‘不畏哥’还是,‘辛哥哥’?”
辛不畏傻了,心里的怒气也一丝没有了,在这一刹那,他好像犯了错的罪人。
这红衣女子哪里是来愚弄他,根本是前来找碴,她不但问:“兰妹妹!辛哥哥,好亲热呀!哼,恐怕你们已经论及嫁娶了吧?”
一听“沦及嫁娶”辛不畏惊得面色倏变,脱口惶声问:“你……你是柳师妹?”
妹字方自出口,红衣女子已剔眉怒叱道:“谁是你的师妹?告诉你,从今以后,咱们没有任何关系……”辛不畏大吃一惊,不由惶声道:“师妹,请听我解释……”话刚开口,一身红衣的柳效梅已断然道:“你也用不着多费唇舌了,你应该知道你已没有资格接受任何女孩子的欢喜,现在我成全你们……”辛不畏一听,更加惶急的说:“师妹,你完全误会了,你听我说……”柳效梅依然气愤的说:“你用不着说什么,请你回去告诉宫师叔,十五年前的约,就此取消了!”
了字出口,倏然转身,展开身法,直向东南驰去。
辛不畏大吃一惊,惶声急呼道:“师妹!师妹!”
但是,柳效梅非但没有止步回头,反而更加快了身法飞驰,眨眼之间已消失在黑暗的夜色里。
辛不畏愣愣的望着东南方向,内心有无比的懊恼和惶恐。
因为,他每次下山办事,义父宫自豪都会叮嘱他,不可与其他女孩子接近,必须谨记,义父十五年前,已为他订了妻室——柳效梅。
他从来没有见过柳效梅,和她也谈不上感情,只是在微妙的关系上,想起来有些奇异感觉,那只是一种寄望将来美好的感觉。
他所惶恐的是,如果这事传到义父宫自豪的耳里,必然会令他老人家十分震怒,当然会受到相当严厉的呵斥。
他一直不明白,师妹柳效梅怎的会突然在此出现?
继而一想,恍然想起,不由懊恼的“啊!”了一声!
他突然想起来,师怕柳一针,虽然在京师长安开设一家药铺‘回春堂’,但她的老家故乡,正是这座繁华大镇——顺兴甸。
正由于他想起了这一点,同时也明白了柳效梅出现的原因。
首先,他们父女早已知道了他随同‘金刀’于化龙父女押镖前去安邑的事。
其次,他今天下午在街上碰见小花子就打听于美兰的行踪,并告诉小花子们如何前去客栈找他送消息,如果他判断的不错,不是小花子们前去柳宅报告,就是柳效梅正巧在街上发现了他辛不畏。
他虽然不知道柳效梅平常喜欢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但他敢断言,柳效梅今夜穿的这身衣着,完全是特意打扮的近似于美兰,以便前来向他试探。
辛不畏越想越懊恼,深悔没有想到师伯柳一针就住在这座大镇上,以致惹出这么严重地祸事来。
他黯然叹了口气,转身询镇甸走去,他似乎已没有施展。轻功的力气,连举步都觉得沉重吃力。
有句俗话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这话对辛不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