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枭雄-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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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岚火起,左手一勾,封出对方的现龙掌,右掌发如电闪,“噗噗”两声,两劈掌击中乃弟的颈根,他用了八成功,几乎把对方的锁骨击碎。
秋雷再也支持不住了,双手一软,人摇摇晃晃向下挫,一面嘎声叫:“哥哥,你……你打死我好了……”
秋岚一拳飞出,“噗”一声击中他的下领,膝盖顶住他的小腹,右手扣住他的脖子,左手架住他的有臂,将他顶在墙上,切齿骂道!“畜生!你还有脸叫我哥哥?我根不得要你的命,可是我奇怪却下不了手……”
房门“砰”一声闭上了,矮方塑闪入房中。房中有两个几乎全裸的姑娘,他老人家不敢将脸向内,对着门急叫:“小老弟,别废话,千万不可动妇人之仁。制住他作为开路出庄的人质,不然咱们将被埋葬在这儿。”
一言惊醒梦中人,秋岚抽出左手,制了乃弟的双肩穴,再在气海穴上来上一击。
“快!解两位姑娘的穴道。”矮方朔又叫。
“这……这……”秋岚期期艾艾地叫。
“岚哥,你怎么了?快嘛!”琬君急叫。
“蠢材!事急从权你不知道?”矮方朗跳脚骂。
秋岚省悟,将乃弟倒仆着塞入床下,拉过薄衾掩住两位姑娘的下身,急问:“何穴被制?”
“双肩井、双环跳。是截脉闭穴手法,很讨厌。”银凤以仇家的口吻答,闭上凤目,羞得满脸通红。
截脉闭穴术难不倒秋岚,讨厌是不假,必须先运内力用推拿术疏经,然后才能解穴。那就是说,决不是三下两下便可解决的事。他顾不得男女之嫌,立即功行双掌闭着眼睛替两人疏经。
床下,秋雷正在作生死挣扎,想运功自解穴道。自解穴道谈何容易?他必须先聚合先天真气方能运起三阳神功,但气海穴被制,先天真气无法凝聚,一切努力皆属徒劳。只须略一运气,他便知一切都完了。
真气自解穴道既己绝望,他只好另行设法,控制床捩近机关的机抿,就在床头的外脚上方、如果能够上,便万无一失了。
双肩井被制,上身僵死不听指挥,但下肢仍可移动,只不过虚软而无法运用自如而已。他一咬牙,强忍痛楚以双脚挪动身躯,渐渐接近了床头的脚拄。
房门受到巨物的撞击,声如雷震,“轰隆!嘭!砰!”外面的人在攻门了。室中的启门机蕾是门旁壁框上的狮头栓座,矮方朔将栓座反转,门已封死,外面的机捩已失效用。他一手按住已反转了狮头栓座,外面的人便只好破门而入了。
侍女小珊带着海天一叟一群人进入隔邻兰室,掀开山水立轴,扳动机捩,开启进入竹室的暗门。竹室内,秋岚行功疏解两位姑娘的经穴,已到了紧要关头,危机将至。
房门的厚实木板已出现了裂痕,撞门声更为急骤,眼看不消片刻,高手们便会破门而入。
床下,秋雷的脚已逐渐接近床头,仍在接近。脚伸出床外缘了;举起了,脚后路快伸至机捩了。只需再伸上寸余,只须用脚后跟一勾一顶,室中将有剧变。
危险至矣!生死关头已到。
且回头看看晁错墓旁的晁家大宅。
地窟中,九华羽士正与金神商量明日提前下手的事。壁根不远处,一个灰发黄须的古稀老人正和五个青衣大汉,将一捆捆长包点交给江南浪子一群好汉。这人是以玩火器械名震江湖的毒火石明,五个青衣大汉是他的弟子。
外面,月华如水,夜风萧萧,四野秋虫合唱。远远地,晁错墓遥遥传来三两声凄厉的枭啼,令人闻之悚然。
大宅的最左首。距晁错墓不足半里地,那是一座面积广阔的坟场,许州大户人家的坟地,大多坐落在这一带。秋草连天,白杨萧萧,晚间是夜枭和野狗豺狼出没的猎场,半夜三更从来没有人敢到那儿鬼混。一剑三奇是黑道之霸,他选择这儿建宅与鬼为邻,是有他的用意;在末至夷陵州安业之前,许多见不得人的事,全在这一带处理,十分方便。
白莲丹士率领着其他六煞,从西首小径穿越麦田,进入晁宅外围的荒野。这一带全是小有起伏的冈陵,周围七八里地全是荒林衰草,胆小的人决不敢夜行。
穿过一座树林,人踩在枯叶上沙啦啦作响,想完全隐秘地通过秋天的树林,事实上不可能。白莲丹士艺高胆大,他不在乎暴露形迹,领先疾走,距晁宅不足半里地了,小径不可走,他小心地想从宅右接近。
白虎煞对这一带地形十分熟悉,他急走两步与白莲丹士走了个并排,低声道:“老大,前面是草坪,月光明亮,草坪中不易隐起形迹,咱们是快速接近呢,抑或是秘密接近?”
说着,草坪已到。草坪对面,晁宅十数栋大宅院黑黝黝地耸立在月光下,灯光全无,鬼气冲天,宅外园,槐树和柳树疏落地散布在四周。想穿越这块宽约三四十丈的草坪,假使是快速接近轻而易举。但他们志在先暗探宅中的动静,必须秘密接近,也就是必须用蛇行留伏的身法通过,不但浪费时间,也浪费精力。
白莲丹士自命不凡,但也不得不考虑后果,可是他却不愿偷偷摸摸在地上爬近,站在树林的阴影中向前面眺望,久久断然地说:“没有什么可怕的,时辰不早,咱们岂可以蛇行蟹伏身法耽误时刻?如果宅中没有可凝人物隐伏,咱们岂不辛苦了?管他娘!走!且一把火把这些鸟屋烧了拉倒,里面的人不出来才怪。”
“如果有人,敌暗我明,咱们岂不上当?”老四丧门煞提出性命攸关的大问题。
白莲丹士哼了一声,不悦地说:“老四,你把咱们七煞看成酒囊饭袋不成?”
“兄弟并无此意,小心驶得万年船,防患末然,对咱们有百利而无一害。”
白虎熬赶忙打圆场,说:“老大,这样吧,咱们何不分批进入?也好有个照应。”
白莲丹士愤愤地撩起道袍腋在腰带上,冷笑道:“贫道先走,怕死的可以留在后面。”
老道加入七煞日子不多,到底不易相处,加以自命非凡,不但与原来的五煞格格不入,与同时加入的红纱煞地暗星梅礼,也有点合不来。他这两句话出口,立即引起公愤,丧门熬重重地哼了一声,便待发作。
白虎煞眼明手快,拉了丧门煞一把,示意他不可激动,举步跟上说:“走,七柳七煞为了区区一段草坪便乱了章法,岂不笑掉江湖朋友的大牙么?”
他们向前飞掠,没留意身后有人用千里火一晃,潜伏在林中的人,将消息传出了。
七煞展开轻功,飞跃而进,不片刻便越过了草坪。白莲丹士领先,飞快地闪在一株槐树下藏身。
晃家的大门向南开,他们接近的地方是西侧院,院门紧闭,看不见院墙内的景况。
“我到树上瞧瞧。”白莲丹士说,踊身直上树捎。
西院的花圃荒草及腰,枯树零落,荒芜得已成了狐鼠之穴。远看对面的厢房,檐落窗塌,阶上的野草已向廊上爬,乱七八糟显然长久无人过问了。
“咦!”老道低呼,饱含讶异。
不等老道招呼,所有的人闻声上纵,枝梢微动,七个人全上了树。
“老天!”有人低叫。
荒凉的破院中,袅袅升起一道白烟,愈来愈浓,愈扩愈大,月光下,可以隐约地看到烟中有一个怪人.影,随着白烟愈升愈高,似乎愈涨愈大,两只巨眼在白烟映掩中,光亮夺目。烟升起丈五六高下,怪影也有丈五六高,如果是人,鬼才相信,别说没有如此高大的人,世间的人眼睛决不会在晚上发光。
白莲丹士其实不是白莲教的教徒,只不过道号叫白莲而已,要是不信妖魔鬼怪,他也不会做老道,只惊得他毛骨悚然,低叫道:“走!这儿邪门,可能真有鬼怪为患。”
话刚说完,怪影突然缩矮,只片刻间便投入地下,白烟徐散。
其他六煞心中早寒,飞跃而下。
白莲丹士也飘落地面,说:“咱们走大门,放他娘的一把野火。走!决不空手而回。”
七人一走,院内草中站出三个黑影,拍拍身上的草屑,其中之一不屑地说:“七个人被咱们三人叠罗汉吓跑了,蹩脚之至。”
“呵呵!不然他们怎会到前面去送死?碰上金老前辈,他们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另一黑影接口,隐入厢屋的破木门不见。
到了大宅的正门,门外广场早巳野草芸芸,大概许久没有人在这一带走动,原住在破败大宅里的十来个人,平时也极少在外走动,所以看不出有走出来的路。
白莲丹士有点胆寒,他在大门外五六丈处站住,不敢接近门阶,一面拔野草做引火束,一面向其他的人说:“要走,放把火便走。”
他结了一捆干草束,用火摺子引燃,等火旺之后,向台阶下奔去。
不等他将火束投出,前面不到两丈的草丛中。鬼怪似的站起一个怪人,火光下,浑身金光闪闪。
老道奔得太急,金影突然出现,他几乎撞上啦!先前他已被西院中的怪物所惊,本是惊弓之鸟,这时金色人象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劈面拦住,几乎吓掉他的魂,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没看清是啥玩意,大惊之余,本能地将火束向金色怪物投去,扭头便跑。
刚转身举步,火束回头反飞,用不着看,火焰啸风之声便足以说明一切了,他心胆俱裂,扭身仆倒,火束滚出丈外,飞跃而起。
火束落地,地面半枯的野草立即引起燃烧。
七个人全都呆住了,心中暗暗叫苦,走不了啦!火光能熊之下,照出四面八方数十个面目狰狞的人影。刚才的金色人影是金神,站在野草齐膝的台阶下,左右分列着八名黑衣大汉,正恶狠狠地冷然向他们注视。
后面,独角天魔横杖而立,脸上似笑非笑狞恶已极。
其他的人不必说,仅这两个大凶魔,便足以令七煞魂飞天外,魄散九霄。
白虎煞将火把向地下一丢,用脚踏熄大声说:“在下投降,没话说。”一面说,一面解下背上的长剑丢至金神脚前。
“你们是什么人?”金神沉声问。
左方不远处站着九华羽士,呵呵怪笑道:“祥老,他们是七柳七煞,飞龙小狗的得力臂膀。”
金神重重地哼了一声,说:“四下里放火,烧死他们再乱剑分尸。”
“且慢!在下有话说。”白虎煞满头大汗地急叫。
九华羽士掠近金神,笑道:“祥老,何不将青龙煞唤出来,和他们谈谈?杀七煞易如反掌,请他们回飞龙庄找飞龙算账,岂不功德无量?七煞之甘愿替飞龙卖命,定然是只看到飞龙脸呈忠厚,却未看到那小狗心藏奸诈,让青龙煞把洞庭湖的事揭开,贫道相信他们不是善男信女,岂会仍替秋小狗卖命?”
白虎煞吃了一惊,讶然问:“道长,青龙煞仍在人世?”
“不错,等会儿你们就可见到了。”九华羽士答。
金祥举手一挥,说:“进厅说话,快将野火弄熄。”说完,转身踏上台阶。
白莲丹士见四周有人抢出救火,阵脚已乱,突然在踏上第一级石阶的刹那间,向两丈五六高上的门楼跃升,他要抓住这刹那间的机会逃命。
独角天魔在后面三丈余,一声狂笑,铁棍脱手疾飞,人和棍在檐口相合,棍到如穿鱼,从白莲丹士的背心贯入,透前胸两尺,“叭噗”两声暴响,坠落在台阶上。
金神大怒,转身凶狠地说:“你们该死!还敢妄想逃走?看老夫活剥了你们。”
白虎煞心胆俱裂,急叫道:“老前辈明鉴,这老道是递补青龙煞的人,是飞龙新罗致的恶贼,是秋小狗的死党,他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