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惊龙-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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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凤娟咬着下唇,徐徐说道:“小女子也不知她是好人?还是坏人?小女子只有把她过去的为人说出来,好与坏,还是由君相公自己去判断吧!”
君箫心知其中必有文章,因此点头道:“好,姑娘请说吧!”
黄凤娟道:“狼姑婆武功极高,成名在四十年之前,她一生唯一的缺点,就是性如烈火,在她面前,不论善恶,一切都以她的喜怒为准……”
君箫点头道:“异派中人,大抵都是如此。”
“君相公且听小女子说下去。”
黄凤娟续道:“这自然是她的缺点,但她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就算脾气不好,可说与人无争,不料二十年前,在江南一带,忽然传出狼姑婆残杀孕妇,剖腹盗取胎儿练药,当时被杀害的孕妇,据说就有七十几名之多……”
君箫剑眉剔动,沉声道:“她狼姑婆之名,大概因此得来,果然是个伤天害理,心毒如狼的人!”
黄凤娟道:“人家狼姑婆本来就姓狼,你别打岔好不好?”
君箫没有再说。
黄凤娟续道:“五大门派得到消息,立即邀集了许多白道高手,分头搜索,予以围捕,不久武当派的人,在江西雩山发现了她的踪迹,一路跟踪,一直跟到金溪附近,各路人马,均已会合,才出面叫阵,双方一言不合,动上了手。”
君箫不住问道:“后来如何?”
黄凤娟道:“动手的原因,是狼姑婆矢口否认她有盗取孕妇胎儿之事,说她也是听到有人假冒她的名号,作出伤天害理之事,特地赶来江南作证。五大门派自然不会听她片面之言,这一战,五大门派死伤了不少高手,狼姑婆也被铁伞天王百里雨铁伞击中左肩。这时幸亏天台山农范老前辈赶到,说出他在温州遇上狼姑婆作案,盗取胎儿,曾以火龙钻射穿妖妇右掌,他说的那一天,也正是武当门人在雩山遇到狼姑婆的日子,而且狼姑婆右掌,也并无伤痕……”
君箫听她提到范师叔之名,已有几分相信,一面问道:“这么说,狼姑婆有两个了?”
黄凤娟道:“狼姑婆只有一个,一个自然是假冒的了。”
君箫道:“后来如何呢?”
黄凤娟道:“此事双方各执一词,颇难分真伪,于是经双方同意,公推天台山农范老前辈和不在五大门派之内的形意门萧掌门二位,进行调查……”
君箫心中又是一震,忖道:“爹很少在江湖走动,自然是十分公正的人了。”
心念转动,不觉追问道:“他们调查的结果如何呢?”
黄凤娟道:“经二位前辈查证的结果,狼姑婆隐居狼山,确实不是盗取胎儿的狼姑婆,那妖妇只是冒狼姑婆之名而已,这场误会,总算因此洗刷清楚了。”
君箫问道:“那盗取胎儿的狼姑婆,究竟是谁,有没有查出来呢?”
黄凤娟道:“没有,因为狼姑婆被百里雨铁伞破了真气,急于回转狼山,不料在运气疗伤之时,不慎走火入魔,因此始终没有把那个假冒的人查出来。”
君箫道:“五大门派也没再追查么?”
黄凤娟道:“好像没有,因为五大门派在金溪一役,死伤了二十几名高手,同样元气大伤,那妖妇也听到风声,隐匿了起来,没有再在江湖露面,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君箫忽然想起那晚在埋恨谷,曾听羊角老妖说过阴山四丑的“老主人”,当上了七星会副总护法。
后来自己问师叔磨刀老人,阴山四丑的“老主人”是谁?
师叔说:“她们老主人是狼山狼姑婆。”
他一念及此,不觉口中“哦”了一声。
黄凤娟道:“君相公,你现在说说看,狼姑婆是好人?还是坏人?”
君箫道:“狼姑婆没有做伤天害理之事,自然不能算她坏人了。”
黄凤娟柳眉一挑,问道:“你相信盗取胎儿之事,不是狼姑婆做的么?”
君箫道:“如果真是天台山农范老前辈和形意门萧掌门人证实此事不是狼姑婆所为,在下自然相信了。”
黄凤娟突然一笑道:“谢谢你,君相公,实不相瞒,狼姑婆就是家师。”
君箫惊“啊”一声,旋即问道:“那么姑娘要在下相助,究竟又是什么事呢?”
黄凤娟道:“家师二十年前,走火入魔,双脚成残,无法行动,据万老爷子诊断,须得有三位功力极高的人,方可替家师打通经脉,算来算去,只得二位,还差一人,一时无处可找适合之人,正好君相公侠驾,据敝师叔说:君相公一身所学,功臻上乘,故而恳求君相公赐助。”
君箫惊奇地道:“令师真的走火入魔,不能行动么?”
黄凤娟道:“家师如能行动,小女子还来恳求君相公赐助么?”
君箫问道:“在下也有一件事向黄姑娘请教,希望黄姑娘实言见告。”
黄凤娟道:“君相公要问什么?”
君箫道:“令师是否应聘担任七星会副总护法的职务?”
黄凤娟奇道:“君相公也听说了?”
君箫道:“黄姑娘请答我所问。”
黄凤娟道:“那不是家师。”
君箫罂然道:“这么说,那是假冒令师之人了?”
黄凤娟道:“不瞒君相公,家师近年静参玄功,走火入魔之躯,据家师估计再有三年,即可修复,但万老爷子切了家师之脉,却说家师再有一年,就可修复玄功。如果不是为了有人假冒家师之名,出任七星会副总护法,二十年已经过去,又何在乎一年时间?但家师听到了这个消息,认为此人可能就是昔年盗取胎儿的妖妇,家师非亲自前往七星会查明此事不可……”
君箫道:“好,在下答应了。”
黄凤娟喜道:“当真么?”
君箫道:“在下既然答应,自然是真的了。”
口气微顿,抬目问道:“只不知要如何才能替令师打通经脉?”
黄凤娟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这是万老爷子说的,君相公既然答应了,我们快进去吧!”
君箫道:“黄姑娘请。”
黄凤娟转身道:“我替君相公领路。”
说完,举步朝画屏后面走去。
转过屏风,走没几步,就有一条横弄,黄凤娟领着他朝右转去。
这条甬道,虽然并不宽敞,但却甚是平坦,壁上每隔一丈,或是转弯角上,都点着琉璃灯,灯光柔和,似是经常有人走动。
黄凤娟走在前面,脚下极快,忽然舍了光亮平整的甬道,朝一个黝黑的石窟中闪入,口中叫道:“君相公,朝这里来。”
君箫随着跨入,只觉这石窟相当宽敞,黝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他当然不在乎黑暗,抡目四顾,四周石壁,也凹凸不平,这和甬道上光滑平整,灯光明亮,差得极多。
君箫心中暗道:“这间石室,和外面如此不调和,必有缘故。”
心念方动,只见黄凤娟脚下一停,回过身来,嫣然笑道:“君相公,有一件事,可要委屈你了。”
君箫问道:“什么事,姑娘只管请说。”
黄凤娟娇声道:“因为从这里进去,必须蒙上眼睛。”
君箫道:“好吧,姑娘要如何蒙法?”
黄凤娟从怀中抽出一方黑布,柔声道:“君相公,你蹲下来一些,我替你蒙上了。”
君箫依言蹲下身子,黄凤娟替他在跟睛上缚好黑布,说道:“好啦,你等一等。”
她右手抬处,从袖底射出三点寒星,朝右壁上三个小孔投去。
这是开启石室门户的暗号,因为这道石门,必须由里面才能开启。
君箫内功何等精纯,他眼睛虽被蒙上黑布,但黄凤娟的举动,自可所得清楚。
就在此时,只听迎面石壁上,传出一阵隆隆轻震。
君箫可以猜想得到,她要缚上自己眼睛,敢情是不让自己看到他们启闭石室的机关,因此只是站着不动。
只听黄凤娟娇柔的声音,在耳边说道:“君相公,称随我来。”
随着话声,一双温软如玉的柔荑,轻轻握住了自己的手掌,拉着往前走。
君箫只好任由她拉着手,一起行走了不过十几步路,身后响起石门阖上之后,才放开君箫的手,娇声叫道:“君相公,到了。”
说着,替他解下了蒙眼黑布。
君箫睁目瞧去,自己已站在一条宽阔的甬道上,两边石壁如镜,四盏铜灯,吐出柔和的灯光,迎面一道圆洞门,低垂着紫绒帘幕。
门口站着六名面貌姣好的少女,四个一身玄色衣裙,腰插双刀。
另外两个,则是一身青衣。
这两人君箫一眼就认出她们是埋恨谷常夫人的贴身使女,一个不知名字,另一个赫然就是小青!
小青看到进来的是君箫,不觉怔得一怔,躬身道:“小婢见过君爷。”
君箫也意外地道:“是小青姑娘,你怎么也在这里?”
小青道:“小婢是随夫人来的。”
她口中的“夫人”,自然是常夫人了,君箫觉得奇怪,常夫人怎么也在这里?
但这话他不好问。
黄凤娟眼看两人说话口气,似是十分熟悉,不觉多看了小青一眼,才走到门口,躬身道:“启禀师父,君相公来了。”
她话声甫落,就见门帘掀处,走出一个丰神潇洒的青衫少年,拱拱手道:“师父请君相公入内。”
君箫目光一注,这青衫少年也不陌生,他就是玉箫唐风,这就拱手笑道:“原来是唐兄也在这里,久违了。”
玉箫唐风,只是常凤君的化名,但她一时之间,也不好解释,不觉脸上一红,说了声:“君相公请。”
黄风娟抿抿嘴,也没有多说。
君箫举步走入,只见石室中间一张石榻上,盘膝坐着一身玄衣白发鸠脸的老太婆。
只要看她嘴尖如狼,双目炯炯逼人,不用说,自然是黄风娟的师父狼姑婆了!
榻前左手放了三张椅几,坐着的两人,此时因君箫的走入,也都站了起来。
这两人一个是神手华佗万遇春。
另一个身穿竹布衣裙的中年妇人,看去约莫四十出头,依然眉目如画,如在年轻的时候,准是一个大美人无疑。只是她脸上有一股冷肃之气,使人有端庄肃穆之感。
君箫心中突然一动,暗道:“小青曾说:她是随夫人来的,这夫人虽然没戴面纱,但举止神情,一望而知即是常夫人了。”
黄凤娟领着君箫走近榻前,就侧身退开,一面低低地道:“君相公,这就是家师。”
狼姑婆没待君箫开口,她炯炯双目,早巳在这少年人身上,仔细地打量了几跟,这时呷呷笑道:“君相公请恕老身伤残之躯,未能远迓,多有简慢。”
狼姑婆成名在四十年前,她能对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小伙子,说出这样的客套话来,真还是破题儿第一遭。
君箫连忙抱拳一揖,说道:“老前辈言重,晚辈如何敢当?”
狼姑婆先前还觉得师妹(常夫人)言过其实,这会她目光和君箫一对,发觉这少年人不但目蕴奇光,就是眉宇之间,也隐泛异采,果然是功参上乘,内莹神仪,外宣宝相之侯,一时不觉呷呷赞叹道:“君少侠果然是人间祥麟,武林中难得一见的奇才!”
她这话似是朝常夫人和神手华佗二人说的,但也像只是自己在赞叹,话声甫落,接着抬抬手,说道:“君少侠,请坐。”
君箫朝万遇春拱拱手道:“万老前辈杭城一别,不想又在这里见面了。”
万遇春呵呵一笑道:“君老弟,睽违不到三月,你老弟居然一举成名,轰动江湖,真是可喜可贺。”
君箫忙道:“万龙前辈夸奖,在下微末之技,算得什么?”
说到这里,又朝常夫人作了个揖,说道:“这位大概就是常夫人了,在下不别而行,还望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