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惊龙-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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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九式箫招,也可以单独使用,那非得遇上绝顶高手时,“集锦箫法”已经无法应付持,才能施展,这是师父再三叮嘱他的话。
今晚情形,就是到了师父说的这一境况了!
君箫在五人困战之中,仗着“九转遁形身法”,和对方五人,才打了十几招,就已感到不对!
他如果没有这套变化奇妙的“九转身法”,仅凭九九八十一招“集锦箫法”,只怕连十招也走不出来。
那是因为“集锦箫法”,遇上单打独斗,变化神奇,谁也摸也不清你的路数,自可应付裕如,得心应手。
但此刻遇上的是五个顶尖高手,你如无石破天惊的招式,足以克制五人威势,仅仗招术变化巧妙,是无法应仗的。
此刻他就吃了这个亏,箫招逐渐的施展不开,仅仗“九转身法”,避重就轻,也只能躲躲闪闪,趋避对方来势,要想出手封解,就已无法应付,还手反击,当然更不用说了。
对方五人,看他箫招支绌,除了仗着一套怪异身法,左右闪避,已是黔驴技穷,不约而同的加紧抢攻,好把他拿下。
这一来,君箫自然更加吃重了!
但觉四面八方,袭击而来的力道,随着大增,除了卧虎李从义,出手掌势虽重,暗中却手下留情,劈来的掌风,往往偏上一点,从身边擦过,其馀四人的掌指兵刃,几乎没有一招不指向要害大穴,凌厉绝伦。
尤其对方五人,个个都有数十年修为,功力上强过君箫甚多,这一加紧抢攻,君箫就愈感应付艰难。
“哈哈!”
激战之中,突然响起游龙李从善的一声长笑,说道:“君公子,你能接下老夫五人联手合击十馀招之多,已可说是武林罕见的少年高手,但你也应该知道,老夫等人并无取你性命之意,否则说不会让你走出十馀招之多,这话,老夫不说,现在你应该明白了,依老夫相劝,只要你答应随老夫去一趟敝会总宫,老夫等人立时住手,决不难为于你。”
他这话说的也并不为过,他们五人联手,只是为了要把君箫拏下,确无取他性命之意。
老实说,以他们五人的武功,不论那一个,真要遇上仇敌,最多也不过两招三式,就可解决,那会像今晚这样围着你,只许生擒活捉,投鼠忌器,不敢把你置之死地。
那是因为君箫是会主要见之人,万一会主责怪下来,谁都担当不起。
“哈哈!”
激战中,紧随着游龙李从善的话声,也响起了君箫一声清朗的长笑;说道:“大庄主认为诸位不住手,就能难为在下么?”
两人口中说着,双方并未住手。
司马宣怒笑道:“此子如此执迷不悟,李宫主何用和他多说?”
别的一声,银光一闪,马尾拂尘快逾电绕,朝君箫头上缠来。
君箫沉喝道:“在下只是不愿伤人,诸位这般苦苦相逼,那是逼我出手了!”
拏云手钱飞失声道:“好小子,你不怕大风闪了舌头?”
突然双爪齐发,朝君箫的脚踝抓去。
冷面鬼王孙浩生性阴森,此时眼看有机可乘,闷声不响,一下闪到君箫身后,寒铁令牌无声无息,猛向他腰脊间砸落。
这三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动,这一凑,也正好像品字形,把君箫堵住。
君箫忽然之间发出一声长啸,啸声南起,左掌右箫;一划之势,身如彩凤展翼,离地飞起一尺来高,身子一个飞旋,掣电般点出三箫。
这三箫才是他真正师门绝学“凤箫九式”中的招式,三箫几乎比一招还快!
箫光乍现,但听同时响起三声闷哼,三道人影各自往后疾退。
司马宣、钱飞、孙浩三人,如出一辙,飞跃后退,每人一条右臂,都已垂了下去,再也举不起来。
只要看三人咬牙齿的愤怒之色,君箫这一箫就点的不轻。
游龙李从善做梦地想不到这年轻人,果然身怀绝技,一招之间︵他只当君箫发了一招︶连伤三名高手,这教他如何不惊?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君箫身形落地,连看都没看三人一眼,冷声道:“在下告辞。”
闪身朝外掠去。
五人围住君箫动手,卧虎李从义站立的位置,就在大厅门口,此时也被君箫一记箫招,看的耸然动容,一见君箫朝大门掠来,他并未出手阻拦,闪身让了开去。
要知五人联手,占的是五行方位,左首下方,原是冷面鬼王孙浩的位置,他中箫后跃,也正好退到厅门附近。
眼看君箫冲到大厅门口,李从义竟然让了开去,并未出手,一时岂肯甘休,口中陡然发出一声森冷的阴笑,身形一仆,霍地移近了丈馀,左手一挥,一只乌黑的手掌,朝君箫肩后拍来。
这一记身法诡异,疾快无匹,君箫堪堪掠近厅门,突听阴笑入耳,一股奇寒澈骨的森冷掌风,袭上身来,向前冲去的身子,陡然一停,侧身避让,右手铜箫,随着一转势,从自己肩头直劈出去。
双方势道,何等神速?但听“喀”的一声,铜箫击中冷面鬼王左臂,一条臂胳,登时折断,口中又是一声闷哼,登登的连退了四五步之多。
他手臂虽被君箫一箫劈断;但他劈出的一股彻骨奇寒的掌风,也扫上了君箫的肩头。
君箫只觉肩头被寒风扫过,微微打了一个冷噤,一时也未在意,纵身扑起,接连几个起落,掠出风云庄大门。
夜色朦胧之下,果见庄院前面一片草坪上,静静的停着一匹青鬃马。
李从义说的不假,马匹并未拴上,显然是他给自己准备了;但君箫只朝青鬃马瞄了一眼,就展开脚程,奔行而去。
此时天色已黑了多时,黄山多云,远近山林间,雾气四合,很难辨认方向。
君箫奔行了六七里路,只觉山风吹来,身上微有寒意,想起包裹还有乾粮,当下就在林前一棵大树下,找了一方较为平整的大石坐下,取出乾粮,正待食用!
真中忽听远处传出一声驼铃、马蹄之声,从自己来路急驰而来。
君箫突然心中一动,忖道:“莫非是风云山庄的人追下来了?哼,纵然有人追来,自己也未必怕事。”
心念转动,不觉霍地站了起来。
那马匹驰行极快,眨眼之间,已经奔到林前。
那是一匹青鬃马,马上人一眼看到君箫,立即轻轻一勒,带住马头,青鬃马一声轻嘶,便行停住。
马上人没待马匹停妥,就从鞍上飞身而起,翩然落到地上,娇声道:“君相公,我算你准是从这条路来的了。”
君箫面前,俏生生站着一个纤巧的人影,黑夜之中,她那双含情的美眸,依然闪着星星般的光亮!
她竟然是李如云!
此刻黑绢束发,身上也换了一套玄色紧身衣裤,腰插一柄短剑,手上提着一个竹编有盖的篮子,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
君箫看了她一眼,问道:“姑娘来此作甚?”
李如云已经款步走到他身边,说道:“二成说你大概还没有用过晚饭,这一带,又是数十里没有人家,找不到宿头,所以我要厨下做了几式粗肴,特地给你送来的,来,你快坐下来,大概已经有些凉了。”
这明明是她的心意,却偏偏要说是二叔的意思。
君箫道:“今晚多蒙令叔暗中相助,在下至为感激。”
“二叔又不是要你感激他。”
李如云脸上含着娇笑,催道:“君相公,你坐下来咯,先吃些东西再说,别饿坏了………”
君箫依言坐下,说道:“其实在下身边带有乾粮,姑娘何必为此赶来?”
李如云在他面前蹲着身子,翻过篮盖,从竹篮里拿出四个荷叶包的食物,放到篮盖上,然后又用纤纤玉手,一包包的打了开来,口中说着这是脱骨扒鸡,这是粉蒸排骨,这是香酥鸭,这是酱牛肉,另外还有一大包馒头。
她端起篮盖。放到君箫膝盖上,柔声道:“还有些温,你快吃吧。”
君箫道:“姑娘拿这许多东西来作甚?”
李如云道:“这是今晚司马宣他们的酒菜,我拣了几样拿来,喔,孙护法折了一条左臂,听二叔说,他骨节已碎,左臂废啦,这人心机阴沉,日后你可要提防他一些。”
说到这里,眼看君箫坐着不动,不觉低低的道:“君相公,你怎么不吃?”
君箫缓缓吸了口气,说道:“奇怪,这阵山风好冷!”
李如云惊奇的望着他,问道:“君相公,你说什么?山风吹来很冷?”
君箫道:“在下就是觉得有些奇怪,山风吹到身子,竟然奇冷澈骨……”
“那怎么会呢?”
李如云睁大一双星眸,一霎的望着他,问道:“君相公长途跋涉,还是身子有些不适?”
君箫确实感到身上有些寒飕飕的,但他还是摇摇头道:“在下很好……”
李如云像妻子伺候丈夫一般,伸手端开篮盖,柔声道:“你要不要站起来活动活动?”
君箫道:“多谢姑娘。”
李如云低低的道:“你叫我如云就好,姑娘,姑娘,听来多别扭?”
她说的话,君箫自然听到了,只是他感觉身上竟然愈来愈冷,生似没穿衣服一般,山风吹来,就往毛孔里钻,一直吹到骨髓里去。
他咬牙忍受,心中暗道:“这真有些邪门,莫非真是病倒了?”
心中想着,不觉站起身来。
那知坐着还好,这一站起,身子摇了几摇,一个踉跄,几乎摔倒下去。
李如云吃了一惊,急忙伸手扶住君箫的身子,急急问道:“君相公,你……怎么了?”
君箫身子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说道:“在下……好冷……”
李如云听得暗暗吃惊,一个练武之人,应该寒暑不侵,何况目前已是仲夏天气,就是山风吹来,也不会有寒冷的感觉。
她摸摸他十指寒冷如冰,身子也不住的颤动,分明是生了重病,一时心头惶急,幽幽的道:“君相公,你生病了!”
她扶着他在大石坐下。
君箫冷得上下牙齿打战,说道:“在下……只觉……奇寒……澈骨……连血液……都要……凝结……了……”
李如云此时再也顾不得男女之嫌,半扶半抱的和他并肩坐下,失声道:“你莫非中了冷面鬼王的‘阴极掌’?”
君箫几乎就倚在她怀里,想了想道:“没有……孙浩……并……没有……击中我……我……是……了,在下……夺门……而出之时……被他……掌风……扫中左……肩,当时……也并……无感觉……”
李如云道:“这就是了,冷面鬼王孙浩的‘阴极掌’,是一种极为歹毒的旁门阴功,伤人无形,只要被他掌风扫中,当时只不过觉得寒风透体,并无多大感觉,渐渐就会澈骨奇寒,全身冰冷……”
她说到这里,双眉紧蹙,说道:“这怎么办呢?君相公,中了‘阴极掌’,寒毒透骨,只有冷面鬼王的独门解药可解,我看你还是先回到我们庄上去,我会设法弄到解药的。”
君箫这一阵工夫,脸色已经冻得发白,咬着牙关,说道:“在下……不去……你……不用管我……”
突然挣脱李如云的扶持,霍地站起,放腿朝前奔去。
他总究练的是玄门正宗内功,此时寒毒虽已发作,但他强提着一口真气,奔行依然极快。
李如云吃了一惊,急急纵身掠起,口中急叫道:“君相公。你等一等。”
跟着他身后追了下去。
君箫只是凭仗着一口真气,往前奔行,几乎不辨方向。
李如云跟在他身后,一颗心只放在他身上,也没去辨认路径。
不大工夫,两人一前一后,不知不觉的奔入了一处狭谷之中。
前面的君箫突然脚下一绊,摔倒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