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小说系列-第4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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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的。”
“墓!”
“我……的墓?”程文看着这三个刻在新碑上的字,不禁一呆!
程文的妹子也愣愣的道:“哥!既然碑上刻着‘我的墓’,那……筑墓得岂非正是葬在墓下的人?他或她,在自掘坟墓之后,便随自埋墓内,让自己在地下活生生‘卧’以待毙?”
一念及此,程文与其妹子无不感到惑然,盖因一个人要经历什么样的凄凉际遇,才会如此万俱灰,自掘坟墓寻死?
这个自掘坟墓的人,到底是男是女?又是一个怎样的人?
第二宗怪事,却是发生于这座新坟出现后的“第二日”!
程文与其妹子永远无法忘记,应这座无人祭的新坟出现后的翌晨,当他俩兄妹又如常前往拜祭亡父之时,他俩便发现,亡父陵墓四周的草地,以及数丈外那座新坟上的草地,赫然全都枯死了!
不单如此,枯死的草地上,还满布无数死厂的鸟兽及蛇虫!霎时在那座新坟方圆十丈之内,和眼尽枯死的花草以及蛇虫鸟兽的尸体,浑元半点生机,直——
寸!命!不!留!
而程文兄妹还同时感到,有一股令人很不安的感觉,正隐隐发自不远处的新坟下!
那是一股伤心得令人窒息的感觉!
二人更随即明白,何以方圆十丈内“草兽皆亡!”
全因为,那股令人感到窒息的伤心,就如那个墓下人即使己尸埋荒泵,却依旧有股——“意”难平!
故即使其尸身已含恨九泉,其所余下的怨气之浓之烈,仍足可令方圆十丈的万事万物,与其一起“同哀”!“同伤”!“同悲”!
“同亡”!
即使墓下的“他”或“她”已经死了,也要天地人间为其“陪葬”!
呵是,程文两兄妹虽感到那座新坟之下,隐隐发出这股逼人的伤心感觉,惟他俩依然不明白,何以那个墓下人,在琵后犹能发出如此可怖的哀伤?
难道……纵使那人已自埋孤冢,却还未有“死”?
不可能!程文两兄妹想到达这里,不由泛起一阵透心寒意!
天地人间,三界众生,没有人能自埋地下而可不死!除非自埋墓下的人,非神!
即圣!
故打从那日开始,程文两兄妹便一直在心中存在着这个不解的谜,他们对这个墓下人的身份,更一日比一日好奇。
而那种令人窒怎的哀伤感觉,却始终没有消失!每一次他们在往拜亡父,还是感到那座新坟下散发着无比悲伤,墓地方圆十丈之内,还是草兽难生……
曾经,他两兄妹亦萌生掘开那座怪坟,一看内里究竟的念头,可惜终究没有这份勇气,只因为他们也不肯定,当掘开那座怪坟这时,会否真的有一缕怨恨难平的鬼魂扑出,伺机报复人间!
墓碑上既然刻着“我的墓”,那,这个“我”到底是谁的墓?
日子在好奇及疑惧中度过、转眼又过数年。
程文兄妹始终不敢掘墓,然而,他们还真的与那个墓下人有缘!
就在那天,当他们又如常带着战战兢兢的心前去拜祭亡之时,二人终一遇上一件令他们毕生难忘的事……
那天,正是那个什么“武林神话无名”,在江湖离奇失踪后的“第二十五日”!
那大的雨,更下得出奇地凄厉,一直滴滴答答的下个不停,宛如一头死心不息的索命冤魂地哀鸣惨嚎,怎样也不愿给人间有丝毫安宁。
程文兄妹本不欲在这大雨天出门,可是每天往祭亡父已成为习惯,不去又总是于心难安,最后不是决定如常到父坟哪儿看看。
谁知不去犹可。甫抵父坟,二人随即发现一件令他们异常震怒的事!
他们的亡父之坟,赫然……
被断为两半!
说他们的父坟被断为两半,实在不足为过,只因不知如何,他们亡父那座陵墓,由墓顶下至墓碑,中间竟崭露一条深长裂缝,恍如一个脑袋人以利器从中狠狠劈开!
“怎……会……这样的?”
程文妹于眼见亡父陵墓被毁,不禁惊怒交集,连忙上前察看,一看之下更随即道:“哥……!即使以最锋利的斧,握在……最强壮的工匠手上,也断不能……将爹这个巨大陵墓……从中劈下一条如此深刻的裂缝!不知……是谁干的?”
程文虽然不懂武学,惟看事亦非常心细如尘,但见他将亡父陵墓的裂缝端视良久,终于难以置信地道:“这条裂缝人割口并无间断,明显被人以利器……将陵墓‘一下’破为两半!但……世上……真的有人……能有如此大的……力气?”
答案,可能比程文兄妹所想的更为恐怖,因为,将他们父坟一断为二的人,也许根本就没有用任何武器,甚至根本没有……
出手!
就在程文两兄妹茫然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冥地,二人双听见一阵很奇怪的声音!
“噗噗!噗噗……”
“噗噗!”
声音更愈传愈大,大得甚至程文兄妹在大雨滂沱之中,仍清晰听声音传自哪儿!
声音,赫然传自那座刻关“我的墓”的怪坟之下……
程文兄妹更随即听出,这阵“噗噗”的怪声,竟然是阵阵——
心跳声!
啊!那座怪坟下的人已经葬了数年,怎可能发出……如此清晰可闻的心跳声?
而且,就在程文兄妹听出这是心跳声的同时,他们亦随即明白,究竟是什么将他们的亡父之墓一破为二,正是……
这阵心跳声!
这阵心跳之声不但响亮得在雨中清晰可闻,更极度强而有力!程文兄妹但听心跳声每响一下,那阵“噗噗”这声竟劲如重锤,震得周遭得所有事物尽皆崭露裂痕!
地裂了!树裂了!墓裂了!
就连程文兄妹的心,也差点给吓得裂了!
甚至安坐不远处的那座巨佛亦难幸免,慈和的佛眼,赫然也“咯勒”一声,给那阵阵强劲恐怖的心跳声震得爆出两道深刻泪痕!
仿佛九天十地三千大千世界的诸天善神,亦为一个快将从地狱回归红尘的超级强者,而害怕得仓皇落泪……
而程文兄妹在给那阵恐怖的心跳声吓得惊心动魄之间,还未及平复心神,蓦地二人又惊闻一声如鬼神如受伤猛盖的闷吼,接着又是“隆”的一声!
天……啊!那座刻着“我的墓”的怪坟赫然爆出一道响彻长空、轰散暴雨的巨响,整个坟随即爆开!在给硬生生夺爆的破坟之下。更有一条魁梧的人影,霍地破上而起,且还一面从坟下坐起,一面朝天厉叫!暴叫!狂叫……
“我——回——来——了——”
不错!“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经历一场漫无止境的没睡和逃避现实,绝世惊世旷世盖世的“他”,终于也回到这个“他”本来已不想再面对的人间!
而且“他”甫回来这苍茫人间,便已即时纵身跃到那座巨佛掌上,傲然迎着漫天风雨卓立,俨如天地之间一个久已存在的——圣!
是的!圣者虽败,但“他”却仍是圣!
只因红尘俗世,凡夫大多,“他”纵败给一人,却仍胜过百万、千万、万万迷茫众生!他不料是那样出类拔萃,“只此一家”,独一无二!
这个破坟而出的“他”,正是数年前惨败在无名剑下、含恨湮没多时的——
剑!
圣!
程文与其妹子简直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墓下竟会有一个满脸沧桑、一头散乱银发的人破坟而了,且更身如神佛飞升,一跃上十丈高的佛掌上,这……真的有可能吗?
他到底是人是鬼?
可是,尽管程文兄妹很想知道答案,傲立在佛掌上的剑圣,却并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发问,但听剑圣稍一定神,复再朝天暴然喝问:“数……年了!天!本剑圣了……已在墓下龟息睡了整整数年,我实在不想醒来面对这个人间!天!你为何仍要令我醒来面对那股战败的痛苦?”
“天……你到底——”
“为了什么?”
对!自从数年前剑圣惨败在无名手上之的他举世无双的剑,已经黯然失色,他那颗誓要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心,亦已剑死心死!
他,根本已无颜再面对江湖!故才会找了这个偏僻之地自掘坟墓!
只因为从今以后,他要埋剑!埋心!埋恨!埋——
我!
他宁愿化为荒大孤冢下一缕剑恨难抒的剑魂!
然而他心既死,何解老天爷偏要将他从永眠的冰冷地狱里唤回人间?
为何不能让他独自抱着战败的耻辱与沉恨,静静在冰冷的墓穴下睡遍那千秋万世,直至他的真闷死墓下,尸骨渗上九泉?
就在剑圣声声怨天问地的刹那,他倏地恍然明白为了自己会醒过来了!
缘于他蓦然感到,有一股失落的感觉正从他的心,透人他的五脏六腑,他更即时明白,原来并不是老天爷刻意将他从沉睡中弄醒过来……
而是因为那股无边失落的感觉!
一股愈来无法感到自己夙敌存在、快要失去世上唯——个好对手的失落感觉!
而这股感觉更是愈来愈强烈,令本来迷乱失落的剑圣倍为迷乱,但见他双目一片偶然,复再仰天喃喃自语: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我……为……何……愈来……愈无法……感觉……‘他’的存在?他……那股……连我也自愧不如的……浩然剑气,为何我……已……完全感觉不到?难……道……”
“他……已……死了?”
他话中所指的“他”,当然便是那个仙曾永不会相信会击败自己的“神话”,但听剑圣又再向天摇首暴叫:
“不……!不……可能他……绝不可能……死了!他当日败我……境界之高,江湖十年之内绝对没有一个人可以败他杀他,即使是我……再穷思若练十年,亦未必可以能够!”
“他……一定只是因某些缘故,才会……突然消磨了剑气!他,一定还在人间!”
真不愧是武林视话的盖世夙敌!也许最清楚神话一切的人,也只有——他!
但见迷惘混乱的剑圣又斗地转身,狠狠瞪着自己站着的那尊巨佛石像,更开始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厉喝:
“天!你们,想愚弄我?”
“你故意又再安排他遇上不平凡的际遇而暂失盖世剑气?”
“令我以为他真的死了?令我在冰冷的地狱中放弃执着,不再想着有朝一日找他决一死战?”
“天!那本圣就立即告诉你……”
“没——有——那——样——容——易!”
易字一出,剑圣霍的高举他的无双神剑,反手便朝身后的巨佛直劈!
只因为他向来是杀神!遇佛杀佛!如今是更愚弄他的所有天地神佛,亦必须——
粉身碎骨!
“隆”的一声早天雷响!他这式足可劈破天、人、神三界的惊世一剑,赫然将那尊巨佛,一剑破为百万块的石碎!
顷刻石碎铺夭,密如雨下,甚至比漫天的风暴雨更密不透光!
好狂好霸烈的一式圣者之剑!一剑过后,剑圣亦随“灭元全尸”的佛像傲然落下!但他看来仍未尽泄心中对“天”的悲愤和怨恨!只见他又勃然向天怒喝:
“天!看见了吧?无论你如何努力要我死心,还是阻不了我!我如今就去找他出来!我要——杀给你看!”
杀给……“天”看?
是的!在墓下沉睡了一千多个没有太阳月亮星晨的日日夜夜,剑圣渗败觉察耻井随着时日消磨殆尽,相反执念与痛恨却与日俱增!
在怨天无路、恨地无从之下,他满腔的悲愤怨恨,又再迁怒于无名!
他誓要干掉他!只因无名一日不死,剑圣将永远无法忘记自己那份战败的耻辱!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