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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说不出口的爱!-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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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注满了感动,一股柔情从心头缓缓涌出,一直向上窜进我的眼睛里,这一刻的无间在我眼里怎么看也看不够。
    无间抱我坐进池子里,撩开我额头的湿发道:“认识你这么久,你今晚最温柔。”
    我揽着他的腰,感叹地说道:“我今晚在宫里的时候可真想你。”
    “皇后找你做什么,怎么还让你淋雨了?我见你这么晚都没有回府,急得到皇宫门口去等你了。”他柔柔地问我,眼睛里仿佛可以滴出水来。
    “她给了我一块玉佩,说是让我南下的时候可以调谴兰朝设在凤国里的暗桩。”我有些心虚地说道,“出宫的时候遇上大雨和引路太监失散了,刚巧碰到了太子,那件外衫就是他的。”
    他凝视了我好半天才道:“恩,我刚为你解衣时看见那块紫玉了。”
    我被他炯炯的双眼看得心里发麻,还好他没有再追究下去,心里不禁长舒一口气。
    睡觉前,无间要了我一次又一次,动作前所未有的激烈,偶尔还会弄痛我。我本来被雨淋得有些不适的身子在他反复地折腾下变得疲乏不堪,最后终于忍不住在他还在驰骋时就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次日醒来时,我头痛欲裂,浑身发软,喉咙里象火烧刀刮般难受。我竟然感冒了,自从这具身体能自己下床走动后,我有整整一年没尝过虚弱的滋味了。如今,一年前那些苦得要命的药汁终于有机会再来折磨我了。的b5
    这场感冒来得十分突然、凶猛,让我在床上躺了十多天才算全好,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大病一场”,也让我真真切切地体验了一把“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卧榻无聊时只好在心里安慰自己,中药的药效没有西药来得快。
    病好后也到了八月底了,正是皇上规定我南下的最后期限。
    无间在我病中就开始为我准备南下的物什,十多天里把一切行囊都整理好了,还派遣了两名他收养的孤儿来服侍我。那两名十四岁左右的孩子,名唤玉白、玉净,十分聪明机灵,且都有一身很好的功夫,无间打算让他俩陪同我一起南下,这十多天算是让我多熟悉熟悉他俩。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全家人一起在偏厅吃晚饭。
    席间,无暇红着双眼对我依依不舍,直嚷着让我早点回兰朝。慈祥的太傅老爹为我解说了许多凤国的情况,包括地理形势和风土人情,甚至谈及了凤国的王室。
    我有些疑惑:“爹,你怎么对凤国这么熟悉?”我以为太傅只管做学问。
    “呵呵,爹年轻的时候曾经游历四方,走遍了天下,所以对凤国的情形略知一二。”
    我默默点头,走遍天下,那可得花多少时间啊……
    “澜儿,凤国人都是奸险之徒,你南下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尽量别理那些凤国人。”甜美高贵的娘亲也发话了,话语里对凤国人的敌视让我大吃一惊。
    “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放不下,还在误导孩子们?”爹在一旁发话了,语气有些低沉。
    “我这一辈子都放不下。”娘一向娇柔清脆的声音里布满了严寒,隐隐还透着恨意。
    “好了,好了,我们回房去说。”爹连忙柔声劝道,扶着娘离开了桌子。
    我有些看傻了眼,和无暇两人面面相觑,再扭头看向无间,却发现他眼底一片肃然,如乌云盖日,掩去了他平日里的明亮,琥珀色的眸子几近墨黑。
    直觉告诉我,我如果现在去问他原因肯定得不到答案。心里微叹,还是以后再找机会问他吧,或者干脆不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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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长亭

           秋雨连绵,飘了三日又三夜,在我离开兰朝那天终于停歇了。水洗后的天空浅蓝浅蓝的,不见一丝白云,也不见一寸金辉。天色透亮却算不上明媚,路旁荒草萋萋,稀稀疏疏的叶隙间透出微薄的晨光和残留的雨滴。的94
    秋风袭来,一阵又一阵,拂上我的鬓发,钻进我的衣襟,撩起我的裙袂,成全了班驳的青石缝里那素白的蒲公英。漫天飞舞的白絮,飘飘扬扬地扑向空中那一排人字形的翔影,用整个生命去追逐一刹那的永恒,迷花了长亭里众人的双眼,也迷乱了我离别依依的内心。
    长亭外,古道旁,无间清亮的眸子温润如水,眼底泛起的涟漪一层又层,圈圈荡漾在我的心湖里。
    他执着我的手,轻声问道:“此一别,浮云落日,若思念如昨夜长风,砭骨入髓,则如何才能自已?”
    我直直地凝望他,长身玉立的身影为我挡住了瑟缩的秋风,春水般的眉眼敛着秋的惆怅,紧抿的嘴角关着黯然的叹息。
    “等我……”此情此景,再多的话都抹不去那份离愁。我能做的,就是坚强地离开,我不能凄哀,我不能给无间留下更多的不舍和担心。
    “你总是这样,何时我才能见到你的柔弱?”低浅的声音飘荡在空气里,很快便被秋风揉碎了。
    “我以为我昨夜已经够柔弱了。”我抠了抠他的掌心,冲他眨了眨眼。
    他仰天长笑,引得长亭里一众人纷纷侧目。昨夜的他,仿佛要把我病中的那十多日空虚全数补起来,烈火一般,烧得我不停服软求饶,烧得窗外的夜雨都沸腾成了水气,烧得我连皮带骨都成了灰烬,纷扬的粉末掺进白茫的水气,凝结成雾,滴滴点点,点点滴滴,落入粉帐,溅起满床的绮旖。
    “好,我等你……”笑声方歇,两片温热便贴上了我的双唇,没有激烈,只有缱绻和缠绵。许许多多未完的话语都湮没在那一道温柔里。
    这番痴缠下来,突觉四周安静异常,只闻空中传来啾啾的雁鸣声。
    我刚睁开眼,便望进了一双幽深的眼睛里,如夜空的尽头,寂寥,苍茫,黑沉沉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君洛北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无间背后,墨发白裳,苍白透明的脸孔如玉雕瓷刻,立在秋风里宛如冬日下的白雪,只一点点阳光就可以消融殆尽。
    我有些呆楞,此刻的君洛北,飘渺而精致,象天山上的雪莲,坚强的根茎上孕育着清高的花瓣,清高的花瓣里却笼护着柔弱的莲心。
    我摇了摇头,把这种突来的想法甩出了脑海,君洛北是什么人,他是当今太子,将来的皇帝,怎么可能会有柔弱的时候,能爬上金銮殿那个最高位置的人,血都是冷的,心都是铁打的。
    沉浸在满腹心思里的我,没有看见无间眼里的那一抹幽光。花开注定花落,流云注定匆匆,缘起注定缘灭,许多事从一开始便注定了它的结局,只有亲身在十丈软红里体验一遭,才能深切体会命运的无奈和时间的无情。
    “参见太子殿下。”无间率先行礼。
    “免礼。”君洛北一手虚抬,“今日我是奉皇上之命,前来为廷尉夫人送行,并派遣四名侍卫随护,希望廷尉夫人能早日达成愿望回归兰朝。”
    “多谢太子殿下。”我低头行礼,望见一双浸着昨日秋雨的裤脚。
    “保重。”他丢下了最后两个字,转身远去,长发和白带一起划过我的眼帘,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
    “澜儿,你们也上路吧,海叔熟知南下的路线,这一路上你要多听他的。”无间撩起一缕被风吹散的鬓发塞到我的耳后,轻浅的声音,如昨夜屋檐下滴落的秋声。
    “恩,我走了,你照顾好爹娘和妹妹,别担心我,有机会我会捎信给你的。”我努力地笑着,冲他扬了扬手,转身登上马车。
    车帘放下了,无间挺拔飞扬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眼角不自觉地沾上了潮湿。离别终归是伤神的,但愿以后再不要有这种神伤了。
    车辕前进间,悠悠传来缕缕琴音,清浅如薄云淡雾,婉转如山泉流淌,悠扬如清风徐来,高亢如万壑松声,听得出弹琴之人的技法十分高超。琴声上半段慷慨激昂里奔腾着欢快,下半段如诉如泣缭绕着凄凉,却又不乏缠绵的悱恻,听得我如痴如醉,心有戚戚焉。
    “很久没听少爷抚琴了,少爷弹的曲子还是那么动人!”赶车的海叔突然长声感叹。
    我听了心里一酸,那琴声里的凄切和缠绵那么悠长婉转,非是有心人绝弹不出那样的情怀和缱绻。
    无间,我一定会尽快赶回来的。我默默地在心里发誓。
    此次南下我身着男装,扮作一名携仆人侍卫走亲访友的翩翩公子,看上去派头十足。其实我也想低调的,奈何无间给我准备的马车豪华舒适,紫苏锦帘,描金雕花,加上四匹无一丝杂色的白马和足足八人的随侍,让我想不气派都难。
    在路上走了近十日,终于来到了宛城。听海叔讲,宛城是距离凤国边境最大的一座城池,也是兰朝边境上最重要的战略位置之一,过了宛城再走三日便可以到达凤国了。
    我心里十分高兴,吩咐众人找间客栈好好休息两日再起程。接连赶了十天的路,我也有些累了,再舒适的马车都免不了颠簸,让我情不自禁地怀念起了我前世的那辆福特。
    我和来喜、海叔、玉白、玉净以及四名侍卫,一行九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一间名为“喜来”看上去还不错的客栈。的1c
    来喜在一旁鼓着腮梆子,闷闷不乐,我看了不觉哑然失笑。刚才经过这间客栈时,冲着“喜来”那两个字,众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马车,纷纷笑言这间客栈最合适。我当时看了也倍觉亲切,忙不迭地点头同意了,可来喜那丫头却觉得自己一个姑娘家的名字竟然和一间客栈名颇为相象,顿时觉得无比委屈。
    “好了小喜妹,那两字与你的名字顺序并不一样,也没什么好计较的啦,大不了大哥一会陪你去逛集市。”我软声软语地安慰着来喜,这丫头乌溜溜的眼珠子蕴着一抹潮湿的样子还真让我怜爱不已。
    “好耶,谢谢大哥,出来这么久终于可以不用每天赶路了。”来喜扯着我的衣袖欢呼着,巴掌大的小脸染上兴奋的红润。
    我看着她高兴的模样但笑不语,十八年来,这是她第一次离开京城,平日里再怎么娴静文秀也禁不住雀跃得象只小鸟了,可能此刻她心里的那对翅膀已经在扑腾扑腾地翻飞不已了。
    “公子,小姐,各位客倌,欢迎光临敝客栈。”掌柜点头哈腰地从柜台后面站出来迎接我们。
    “五间上房。”海叔拿出几锭银子放在掌柜手上。
    “呀,真是不巧啊,明日因为是重阳,城里要举办一年一度的菊花会,住店的客人特别多,只剩下三间下房了,几位客倌能不能委屈一下将就着挤一挤。”掌柜一脸为难地说道。
    “不行,我们家公子怎么能委屈住下房。”一名叫黑玄的侍卫语气坚决地说道。
    “是啊,掌柜的,你看能不能帮我们找一间上房?”海叔也说话了。
    “这,这实在找不到了啊,宛城每年的菊花会是附近几个城池最盛大最隆重的花会,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有许多外地人赶来赏花,要是你们明日来,可能连一间下房也住不上了。”掌柜说得颇为诚恳。
    “算了,我们换个地方再找吧。”我开口说道。
    “不用再找了,别的客栈肯定都没有上房了,我定了两间上房,就让给公子一间吧。”一把清脆的嗓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惊讶地转过身,眼前站着一名二八年华的红衣少女,那裙裾红得鲜艳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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