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魂1937-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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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龙闭上嘴之后,黄浩然终于可以心无旁骛的“过早”了。。。。。。
“过早”这个词是武汉人用早餐的俗称。人们常说“广东的吃,上海的穿,又吃又穿在武汉”。武汉地处华中,风俗习惯融汇东南西北,于是有了“俗具五方”的说法。
由于地理环境和经济活动的关系,武汉地区的人们很早就养成了户外“过早”的饮食习俗。武汉三镇中汉口向来以商业繁华著称。早上,武汉人要匆匆赶到集市,通常来不及在家用早餐,所以通常会在小吃店用餐。武汉的小吃店极为发达,大街小巷无处不在,生意兴隆,食客盈门。
热干面是武汉人“过早”是特别喜爱的一种食品,它便宜实惠,只需要你花上几分钱,就可以舒舒服服填饱肚子。而且制做热干面的方法极其简单,只需要一个炉子一个锅就足够了。大部分的生意人会将这两样东西放上手推车,再装上几张小桌椅,这样就可以推到任何一个地方去做生意。
内向的老板在忙碌起来之后,话匣子也就打开了。他告诉黄浩然,其实武汉人开始吃热干面并没有几个年头,几年前在汉口长堤街有个名叫李包的人,在关帝庙一带卖凉粉和汤面。有一天,天很热,面没卖完,李包怕面发馊普变质,就把剩下的面条煮熟捞起来摊在案板上,不小心碰到了麻油壶,油泼在了面条上,李包索『性』把麻油拌合在面条里,然后将面条扇凉。第二天早上,李包将拌了麻油的熟面条在开水里烫几下,滤去水,放在碗里,加上葱花等佐料后,立刻香气四溢,人们争相购买,吃得津津有味。有人问李包卖的是什么面,李包顺口说“热干面”。此后热干面便渐渐成为武汉人“过早”不可缺少的一种食品。
在别的地方,打招呼都说“吃了吗”、“吃了早饭了吗”等等,而武汉人一大早见面就问“过早了吗”,简洁而隐讳,有种朦胧而忙碌的感觉。
虽然叫“过早”,你可千万别以为那肯定是吃的也很早,实际上武汉人的“过早”并不早。早上七八点钟满大街的人都端着碗热干面,吃相也各有千秋。有站着的、有坐在路边桌旁的、有匆匆忙忙高举热干面赶路上班的。最有特点的便那些『政府』机关里面的工作人员,他们经常会夹着报纸买碗热干面带走上班,或者是坐在路边的摊子上端碗热干面,一边慢条斯理的吃面,一边细致的阅读报纸,等到吃饱以后,他们才会开始了一整天的忙碌。
即使是在学校里面的老师们的也会受到“过早”的影响,通常第一堂课总有近一半的学生在上课时还在吃面。而吸面入口的“哧”声与面中芝麻酱的香味会很影响老师的思路。所以,很多学校都有明文严禁在校内过早。但却总是禁而不止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过早”,简直成了武汉的一种地方文化''血魂19372
黄浩然吃过几口热干面之后,直接冲着吃食摊老板翘起了大拇指他终于明白这种食物为什么会风靡武汉了一碗满带芝麻酱的热干面再加上些辣椒酱,香辣满口,在“唏唏唆唆”和“叭哒叭达”声中便下了肚。实在是一件很让人惬意的事情
在热干面之外,武汉人最爱吃的就是鲜豆皮和面窝。鲜豆皮是武汉民间的一种传统小吃。就是用绿豆、大米混合磨浆摊皮,包上糯米、肉丁,然后油煎。在豆皮制作过程中,要求“皮薄、浆清、火功正”,这样煎出的豆皮才会外脆内软、油而不腻。武汉做豆皮的店家之中尤以老通城的三鲜豆皮最为远近闻名,不仅馅中有肉、蛋、虾仁,还有猪心、猪肚、冬菇、玉兰片、叉烧肉等新鲜配料,制馅讲究,煎制精细,煎好后油光闪亮,『色』黄味香。
而面窝的名字里面虽然带个“面”字,实际上却并非是用面粉做成的。它是用大米和黄豆按比例配制,然后浸泡成浆,调好味道,再用一种中凸边凹的铁瓢炸制而成。
炸面窝的过程是很好看的。黄浩然亲眼看着做早点的师傅将白花花的米豆浆舀进铁瓢中,然后将铁瓢下在沸腾的油锅里,这时铁瓢上的米豆浆便如开花一样盛开来,当外层炸脆后,它便自动脱瓢而出,浮在油上,煞是好看。
有的吃有得看,还有民间八卦可以听这顿“早”过的实在是舒坦极了黄浩然都有些不想去上班了v!~!
第三章:复杂的政局()
9。3复杂的政局
黄浩然在”过早“的时候,何部长带着行政院副院长张群驱车上了珞珈山。
自从花园口放水成功之后,日本陆军前进的脚步便基本上停滞了下来。再加上几天前日本空军又在武汉上空被中国空军击落了架飞机,所以最近这几天最高当局的心情不错,他破例将何部长和张群请到了庭院里面。
最高当局走下台阶,柱杖立足,然后深吸了几口气,一阵惬意翻滚着涌了上来。珞珈山上的空气象被滤过一般清纯。温暖的阳光透进庭院,将花草和山石照的晶莹剔透。向北远眺,长江象条银链,弯延着拦腰穿过城区。各类建筑错落有致,尽收眼底。最让他留恋注目的,还是隐现在丘岗起伏、层峦叠翠之中的东湖碧波,山湖相映,绚丽多姿。
“武汉居天下之中,实在是一方宝地啊”最高当局触景生情,大发感慨。''血魂19373
“委员长。。。哦不委座说的极是如此清新、雅致的天气,武汉也并不多见啊”
何部长故意张群抢先拍了马屁,他见到最高当局陶醉在眼前的风景当中,想说的话忍了忍还是憋回肚里。
“岳军”,最高当局笑着对张群说道,“你同我共事多年,不必如此客气委员长也罢,委座也罢,只不过是个称谓,实在不必拘泥。你随便怎么称呼都好啦”
心情好的时候,最高当局对谁都很客气。论感情,他当然希望人人都能称他为“委座”,视他为“委座”。这么些年了,在枪林弹雨中斗勇,波谲诡秘中斗智,殚精竭虑,最高当局追求的不就是这个“委座”的位置吗?
不过这声“委座”,又有几个人喊的是出自真心呢?不要说张群了,就连旁边的何部长,恐怕也都未必真心
“委座您虽然不计小节,我们这些做下属的,还是应该要注意的你说是吗?张副院长?”
何部长的回答还是像以前一样,严丝合缝,不留任何破绽,最高当局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老对手,笑了笑没有说话。
在最高当局的眼中,何部长和张群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对于张群,最高当局是很放心的。而何部长,最高当局虽然要用,但更多的时候还要加以防备
张群这种人虽然八面玲珑,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大的本事能够做到行政院副院长的位置上,全都是靠着巴结最高当局对于最高当局的吩咐,张群从无异议,而且还会变着法儿帮最高当局将事情变得名正言顺,让别人看不出有刻意的痕迹
更让最高当局觉得难能可贵的是,张群虽然仕途顺利,可对自己扮演的角『色』却十分清楚。1931年底,张群因为媚日,激起上海市民公愤,最高当局为了平息民怨,只能把张群从上海特别市长的宝座上轰了下来。张群闲居在家。一天在院子里浇完花回房,在门厅镜中望着自己身影,摇头苦叹道:“张群何人?最高当局走狗也”
相对同样隐忍的何部长而言,张群最得最高当局欢心的,便是这份自知之明
最高当局对张群的看重,让张群在仕途上一帆风顺,他不但成了政学系的魁首,还成了最高当局的贴身幕僚。张群利用自己广泛的关系和身后最高当局这面虎皮,四方游说。拉拢各党派,撮合各实力派,在英美和日本之中为老蒋斡旋。一时间,张群成了最高当局对内对外不可缺少的人物。许多党派、团体因为张群的穿针引线,才聚集到南京『政府』身边。许多曾横行一方的军阀,如陈调元、徐源泉、龙云等,都靠着张群的疏通,才密切了与最高当局的关系。就连阎锡山、冯玉祥等军界元老,一度也靠张群牵线搭桥,才与最高当局通了气。因此,许多武汉『政府』的军政要员在背后称呼张群为“最高当局的怀刀”、“老头子的浆糊”。这也算是对张群作为最高当局近臣地位的一种肯定吧
最高当局向来是不会亏待“听话”的部下的有了好事,最高当局自然不会忘记张群
年初,刘湘誓师出川抗战,后来出师未捷身先死,病死汉口。刘湘死后,川军一时群龙无首,川政更是大『乱』。见到『插』手四川的时机已经成熟,最高当局便急不可待地要把四川这块是非之地搂在手中。很快,他就下令撤消刘湘主持的第七战区和川康绥靖公署。在考虑川政新人选时,本身就是的张群第一个跃入他的脑中。
正当张群踌躇满志地收拾行装,准备就任四川省『主席』兼四川保安司令时,川军不干了。一撤一任,川军明显感到了来自武汉那只巨掌的威胁。川军资深将领王陵基联络起川军众将,电告武汉,拒张入川。这一招,既把最高当局晃『荡』得下不来台,也把张群羞恼得几天吃不下饭,觉得没脸再见人。今天拉着何部长一起上珞珈山,张群实际上是想探探最高当局的口气。
“委座”张群见何部长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于是决定先办好他的事情:“近来外面议论纷纷,说日本人吃不住劲儿了,暗示外交部,有恢复和谈的意思。”
张群在说话的时候,何部长一直从侧面紧盯着最高当局的面部表情变化。何部长今天要办的事情有些棘手,在开口之前,他需要把握住最高当局的心思。
最高当局听完了张群的话,转过身来看了一眼身边何部长和张群,然后不紧不慢地开了口:“你说的事情我也听说过几次。。。不过外交部方面并没收到日本人明确的意思。话说回来,近卫之前的那两次声明本来就不高明他们以为一两声威胁就能叫我让步?须知,今日之中国已非昔日军阀混战之中国我也不再是20多年前东渡日本时的年轻后生了。现在人们推举我为‘委座’,以我为抗战之领袖!日本人想避开我的武汉『政府』解决中国问题,那是根本行不通的”。
最高当局顿着手杖,声音又尖又高,面有得『色』却不无得。他此刻的心情十分的畅快。一年的抗战打下来,他终于让日本人认识到他最高当局不是好惹的了''血魂19373
张群听到最高当局对待日本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屑,赶紧连声附和道:“那是、那是”
一旁的何部长依旧没有说话,自打“七七事变”以来,最高当局隔三差五就要这样亢奋一回,可总是用不了多久,又会因为战场上的失利而陷入消沉
胜不骄败不馁,最高当局恐怕并不明白这个道理
果然被何部长猜中,刚刚才唱完高调的最高当局随即话锋一转,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至于和谈,我当然不拒绝,中国并不要打仗。我也希望能与日本人携起手来,共同防止祸『乱』,维护东亚之和平。可这种和平,决不能以出卖中国主权为前提”。
说着说着,最高当局又叹了口气,“上海丢了,南京丢了,我怎么会愿意看着中国毁于战祸呢?可如果日本人执意要打,就是再丢个武汉又有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