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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妻华-第2章

小说: 妻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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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表小姐年岁不大,脾气却是不小。

    左邻右舍就没有一个说她好的,一言不合,便同人大打出手。

    整个宛城就没有得意慕小姐的人,这在民风淳朴的宛城是极为罕见的。

    静园门口再一次聚集了不少的百姓,一边嗑瓜子,一边闲聊的妇人叽叽喳喳议论不休。

    “宛城第一讨人厌又做了什么?”

    “她还能做好事?”

    身穿半新不旧马面裙的妇人呸了一声,向站在静园门口的少年努嘴,“她有眼无珠啊,陈家四郎都看不中,还不是嫌弃陈家穷?陈四郎前段日子摔断胳膊,无法参加今年的童子考试,她不说安慰陈四郎,反而变本加厉羞辱陈家,死活非要退婚,逼陈家交回定亲信物。”

    “她就是个嫌贫爱富的,陈四郎这般人品相貌,配她简直是糟蹋了陈四郎。”

    “不知当初陈家老爷子怎会答应这门婚事?”

    一群看热闹的妇人尽情嘲讽慕小姐,妇人旁边站着几名未出嫁做少女打扮的女孩。

    她们悄悄凝视英俊儒雅的陈四郎,慢慢羞红脸庞。

    陈四郎身穿布衣,容貌却是顶顶好的,只是家境太过清贫,家中有老父老母,还有两位守寡的嫂子,两个未成年的弟妹。

    倘若陈四郎家境殷实,如何也轮不到宛城第一讨人厌的慕小姐同陈四郎定下婚约。

    静园门口的少年容貌清俊,身形笔直,洗得泛白的粗布衣衫穿在他身上不显得寒酸,反而平添几分清雅,颇有天然去雕饰的味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们让慕……慕出来说清楚,她要退婚,我答应便是,她为何要推倒我娘,羞辱我父?”

    在少年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位衣衫简朴,袖口打着补丁的垂暮老者,眼见人越来越多,老者浑浊的眸子闪过惊慌,怯懦劝说:

    “四郎,咱们还是回去吧,你手上的伤还没好……这门亲事不结也好,咱们家高攀不上,是我一时糊涂,不怪慕小姐羞辱我。”

    “爹,这事您别管。”陈四郎右臂绑着厚重的纱布,“我倒要看看最后谁羞辱谁?!”

    躲在静园门口的小丫鬟穿戴整齐,眉清目秀,一双圆溜溜眸子泛着天真,见清俊儒雅的陈四郎不由得痴了,嘟着小嘴道:“小姐怎就狠下心退亲?”

    急得团团转的管家面容稍显刻薄,他揪着本就不多的胡须,“当我不想让小姐出面?可我根本不知小姐跑到哪去了。”

    一旦慕失踪的消息传回侯府,永安侯夫人还不得剥了他的皮?!

    静园紧闭大门,不见慕出门。

    陈四郎又等了一会,日头着实太烈,他担心老父的身体,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笔墨,没有受伤的左手持笔,在静园大门右侧雪白的墙壁上题字……看热闹多是不识字的人,只惊诧陈四郎左手能写字,这岂不是说陈四郎能参加童子考试?

    “你的字写得不错。”

    一道清脆的声音身后传来,陈四郎发泄完心中愤怒,回头看向识字的人,慢慢眯起眸子,狐疑询问逆光坐在马上的人,“慕?!”

第三章 赠诗

    坐在马背上的人比周围看热闹的人高上半头,围观邻居让开一条通道。

    慕利落翻身下马,牵着缰绳向府邸走去。

    她身穿素色衣裙,风尘仆仆,丽精致脸庞挂着汗珠在烈阳的照耀下,颗颗晶莹,宛若最最清澈的宝石,她唇角噙着和熙温柔笑容,令人心生亲近。

    方才专心偷看陈四郎的女孩子全部将目光转移到慕身上。

    她好似从画中走出来的年轻公子,允文允武,潇洒爽朗,迷人极了。

    便是上了年岁的妇人不由多看她几眼,乍一看似丽的少年,细细看过少年其实是漂亮的女孩子,以独特的风姿让人钦慕,再难以开眼儿。

    “慕?!”

    “慕小姐?!”

    “怎么可能?”

    抽气声此起彼伏,有人使劲揉眼睛,不敢置信指着慕,“她就是宛城第一讨人厌?”

    慕直径穿过人群,来到写满字的雪白墙壁前,仔细鉴赏书法,赞道:“你深得颜体精髓,纵观全篇书法,一气呵成,字字相属,虎虎有生气,劲挺豁达,直抒胸臆,字里行间横溢着不愤,又有鲲鹏展翅,笑傲天下的自信,你写得一手好字!”

    她竟是他的知音?

    整个宛城读书人都算上,无一人能凭着一篇书法看穿他的心绪。

    她还是那个恨不得把所有金银都穿在身上,整日涂抹厚厚看不出肤色的脂粉,顶着掉脂粉惨白脸庞同人吵架拌嘴,性情暴躁的慕?

    洗掉让人不敢直视的脂粉,她竟是一绝色!

    她肌肤不如养在深闺的小姐们白皙细腻,泛着健康的光泽,再结合她周身英气,尽显雌雄莫辩之美。

    既有少年的潇洒,又有女孩子特有的妩媚。

    陈四郎心一下子跳得飞快,赶忙移开目光,怕被慕那双通透的眸子看破。

    “以你的年纪由此颜体功力,真真天下少有,没成想宛城竟有你这等奇才,书法大家。”慕佩服般赞叹,“宛城果真藏龙卧虎,人杰地灵,尽出天下英才。”

    “慕小姐,你比我还小两岁……”

    她以看后辈的目光格外令陈四郎难受,陈四郎全然忘记以前从未叫过她慕小姐。

    慕佯装继续鉴赏书法,她总是忘记此时自己不过是十三岁的女孩子。

    静园的管家直冲过来,他身后跟着好几个壮硕的,提着棍棒做家丁打扮的凶汉:

    “臭小子竟然敢侮辱我们小姐?陈四郎,你是不是不想在宛城呆下去了?今日我非打断你另一条胳膊不可!彻底断了你科举之路。”

    “打,打死打伤算我的。”

    听见管事叫嚣,家丁在宛城也是横着走的,还怕一个寒门子弟陈四郎?

    他们在外欺行霸市,总有永安侯府为他们善后。

    陈四郎是一书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然不是残暴家丁的对手,突然袭击过来的乱棒,纵然他有心躲闪,奈何他动作笨拙着实躲不开。

    闭上眼睛,陈四郎做好承受棒伤的准备。

    砰砰砰,棍棒落地,陈四郎听到家丁的哀嚎。

    他睁开眼睛只见到慕挡在自己身前,婴儿手臂粗细的棍棒生生断成两半,断裂处泛着白茬,一如一众看热闹邻居的心泛着寒意。

    慕抚了抚衣袖,向陈四郎嫣然一笑,“我不会让这群人毁了你写字的手。”

    陈四郎:“……”

    他一点都不感激慕!

    慕看他的手,比看他目光还热切,仿佛他的手才是稀世珍宝。

    慕察觉不到陈四郎复杂的心思,对着倒地的家丁道:“你们在犯罪,知道吗?你们差一点让后世少了价值万金的书法。”

    “小姐,小姐,我们是替您出气,陈四郎写诗骂你!”

    管家一双斗鸡眼几乎聚拢在一起,慕突然失踪,他惊恐慌张,慕突然回来且形象大变,管家还没来得急试探,似往日为小姐出气,却被小姐揍了。

    倒地不起的家丁伤势不轻。

    慕轻轻一拳便棒断人飞。

    管家猛然拍了脑壳,恍然道:“我忘了,小姐不大识字……陈四郎这臭小子写得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陈四郎扯了扯嘴角,斜睨告状的王管家,慕不识字?

    原本他相信慕不识字。

    今日慕说出颜体,讲出颜体的精髓,她能不识字?!

    她若不识字,他就是没有读过书的白丁文盲。

    “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穷!”慕再一次看向墙壁上的颜体书法,“你字好,写得更好,少年人就该由此志气!”

    陈四郎开口道:“前些日子你要退婚,还一直羞辱我父母。”

    底气略有不足,陈四郎把心一横,“成亲本是结两姓之好,你看不上我陈家,婚约就此作罢。”

    “信物已经奉还,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陈四郎走到墙壁前,抬手抹去尚未完全干涸的书法。

    漆黑的字,雪白的墙,金色的阳光令这篇书法似发光一般。

    笔下有情,这是一篇佳作!

    “不必抹去。”慕笑声清脆愉悦,“以后等陈四郎功成名就,这处宅邸的价值会翻上数倍。”

    “小姐……他骂你啊。”王管家声嘶力竭的说道,“他功成名就,岂不是证明您有眼无珠?”

    慕沉思片刻,正当陈四郎等人以为她会改变主意之时,她开口:“借笔墨一用。”

    陈四郎迟疑一瞬,把常年用得毛笔递给慕。

    慕踱步到另外一面雪白的墙壁前,悬空抬高手臂,芊细手腕沉稳,运笔如飞,龙蛇竞走,铁画银钩,每一笔似要从墙壁上飞裂开去。

    片刻功夫,她停下毛笔,颇为满意点点头,随手把毛笔扔还给陈四郎,“回府,关门!”

    慢悠悠走进静园,慕顺手带上府门,漆黑镶嵌碗口大铆钉的府门隔绝外人或是惊讶,或是迷恋,或是不知所措的目光。

    有识字的书生念出来:“李杜诗篇万古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好诗,好诗。

    通俗易懂,便是不识字的妇人都能感觉一股上涌的热血。

    未嫁的姑娘们多是捂着胸口,双眸含春,期期艾艾望着静园大门。

    “附赠一言,英雄莫问出处,有志不惧年少,君有凌云志,何苦刁难弱女子。落款劝君进学。”

第四章 效应

    陈四郎脸若火烧,脸颊上的皮肉轻颤,略显狰狞,显然是气愤到极致。

    她没有任何改变,一样惹人厌!

    以前她只会吵架,现在她变本加厉的羞辱于他。

    他是鬼迷心窍才认为慕是自己的知己,不,他是被慕美丽的皮囊蛊惑了,默念两句红颜枯骨平稳气息,周围人议论令他火冒三丈。

    “我觉得慕……慕小姐赢了,纵然以后陈四郎功成名就,不会有人说她有眼无珠抛弃陈四郎,反会称赞她光明磊落,劝陈四郎不必拘泥于婚事,当一心进学。”

    “陈四郎名声越显赫,地位越高,今日的事越能广为流传,传为一桩美谈。”

    说话的女孩子脸颊有几颗雀斑,雀斑没有破坏她的相貌,反而显得她可爱活泼,望了陈四郎一眼,嘴角翘起:“婚事不成两家都有原因,何必闹到静园题字,陈家……哼,也不是多光明磊落,不过是欺负慕家中没有顶门的男人罢了。永安侯远在京城,远水解不了近渴,等侯府接到消息派人过来,慕嫌贫爱富的名声洗不掉了。”

    “哎呦呦,你以前不是看不起慕?今儿怎么替她说起委屈?”

    “有感而发罢了。”雀斑女孩眸子闪过一抹感同身受的痛苦,“你也知晓,我曾退过婚。”

    旁人不提,不意味着她忘记未婚夫指责她嫌贫爱富。

    她的未婚夫游手好闲,好吃懒做败光祖产,凭着当年指腹为婚的婚约闹上门,疼爱她的父兄怎舍得她嫁个混子?

    硬着头皮退了这门亲事,为退婚破费不少,这才堵住男方的嘴。

    她有父兄做靠山,未婚夫又不似陈四郎能言善辩,识文断字,悔婚的事这才没传开。

    慕有什么?

    没人帮慕。

    冲出来的家丁和管家无法解决问题,反似火上浇油,一旦陈四郎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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