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王的鬼妃-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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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苑,一道微风吹开了原本锁着的门窗,吹开帘子,那睡熟的人儿似婴儿一般安逸的睡容,却不断拨起他熟悉的感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身边也睡着这么一个女孩,有一个人,日日夜夜告诉他,要保护她。羽翼手中的一根羽毛突然飞出手掌,一道狂风吹开所有的窗户,羽毛轻轻扎在她的手背上,取了一滴血,他手一收,羽毛回到他手里,将那一滴血击落在一个小瓶子里,瓶中那一滴血和石幽梦的血交织在一起,却很快四散,没有凝集,他的俊眸闪过一抹失落,再次消无声息消失在夜空中。
石幽梦慢慢睁开眼,盯着窗外,轻轻抬起手,看着自己手臂上细小的伤口,从第一道风吹开门窗,她就感觉到,他来了,那种熟悉的感觉,每次他的出现,她都会有。她断定黑暗中的那个人就是他,羽翼,他到底是谁?
残月一个个窗户关上,警惕地查看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石幽梦看到残月居然没有感觉到有人来过,轻笑,只能怪羽翼的武功太过于高深莫测,残月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石幽梦下了床,她对自己突然昏睡在他房中感到有些诧异,他没有对她点穴,这次的感觉和上次在街上一模一样,她紧蹙眉,感觉这个男人真是一个绝对危险的人,等治好他的双腿,算是回报他所有的恩情,以后各不相欠。
“王妃,您醒了?”残月关上最后一扇窗户,回眸笑道。
“我怎么会睡在这里?”石幽梦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王妃,奴婢来的时候,您就睡在王爷的床上,奴婢也不知。”残月吐吐舌头道。
石幽梦理了理自己的衣襟,走出房门,一股淡淡的酒香味,沁人肺腑,石幽梦随着酒香味前行。
“王妃,不能闻,那是王爷秘制的十里一香,光闻酒香都会大酔三日。”残月大惊追出去,解释道。
“我自有分寸。”石幽梦没有理会残月,而是寻着香味走。
残月见石幽梦闻了这么久,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感到诧异,她摒住呼吸,追了过去。
“呵呵……冷美人也闻香而来?”逍遥王见到石幽梦突然出现在视线里,笑道,又是一杯酒下肚。
石幽梦走进听雨亭,低眉看着那两坛子酒,倒在石桌上,她紧蹙道:“逍遥王夜访王府,还真是稀客。”
“本王生性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突然想起和南宫无忌还有一笔没算清的账,自然要来讨回……”逍遥王的话还没有说完,那狭长的丹凤眼猛然大睁,眼中全是浓浓的怒气,盯着南宫无忌,狠狠磨牙道:“好,果然是你的风格!羽翼,撤!”
石幽梦紧蹙眉头,这逍遥王怎么突然翻脸了?似乎吃了什么大亏。
“本王从不妄言。”南宫无忌淡淡道,漫不经心,倒了最后一杯酒。
南宫无忌冷冷回头,那张原本美艳妖娆的脸突然起了很多红点,他的侧脸依旧俊美,连背影都气势凌人,冷冷道:“果然终生难忘!哼!”
两个身影飞身消失在夜空中,似一团青雾,瞬间消失。
“过敏?”石幽梦喃喃自语,侧身一看,一种奇怪的花,居然随着酒香味慢慢绽放,散发出淡淡的香气。她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原来逍遥王对这种花过敏。”
南宫无忌目光柔和,薄唇勾起一个浅浅的笑意,他的女人,果然聪明,不用点就能明白。不过,这不是简简单单过敏那么简单,还有他特意为逍遥王调制的月红颜。
他优雅举起手中的酒杯,白玉雕琢,那琥珀色的液体在白玉杯中轻轻晃了晃,放到唇边,石幽梦也是一个懂得品酒之人,这么香的酒,她岂能错过?南宫无忌现在是她的病人,不能饮酒。她轻笑伸手夺过他的酒杯,优雅举起,在唇边闻了闻,香气迷人,让人忍不住要一口饮尽,却舍不得,囫囵吞枣,怕辱没了这么香的玉液琼浆。
“他生性自恋爱美,这次,本王帮他好好休息数日。”南宫无忌淡淡道,不介意石幽梦的无礼。他不过是不希望逍遥王来破坏他和石幽梦的生活,设计让他无法出门,逍遥王以为他要和他比内功,却不想,更本不是,他原本就无心和他比试。
这十里一香不过是一个幌子,那旭日酒花才是他的导火线,月红颜是他的王牌。逍遥王防了一切,为唯独漏了旁边放着一颗不起眼的小草,等他发现开了一朵花,那花香味,他再熟悉不过,知道中计已经晚了。一旦过敏,月红颜就会毒发,一个月,脸上都是红点。
帮他好好休息数日?只怕不下一个月都不可能,爱美自恋的逍遥王,这下吃了一计,必定永远记住这一酒之仇。
石幽梦将酒杯在他面前轻轻晃动了几下,淡淡道:“病人不能饮酒,以后你连吃的东西都要经过我的同意,现在你是我的病人,我有权控制你的饮食。”
她说着将那一杯酒一饮而尽,这也是理由?她闻着香味早已经按耐不住想要一探究竟了吧?残月张了张嘴,没有来得及阻止就已经晚了。片刻,石幽梦唇扬起一个潋滟的笑,眼中醉意五分。残月暗叫惨了,惨了。
冷尘和夜莺的脸色红到了耳根,看到石幽梦喝了一杯酒没有直接倒下,还能缓缓悠悠站在那里,心中暗自佩服,她怎么敌得过这酒?他们互看一眼,会意点头,非常有默契,身子重重倒在地上。
“让残叶出暗室,给他们服下解酒汤。”南宫无忌的目光一直在石幽梦的眼眸里,听到身后的巨响声,也猜到一二,这两个人在他身边那么多年,别的没学会多少,腹黑倒是学了不少,这酒香根本不能将他们醉倒,定是故意撤除内力,让自己昏倒,好让南宫无忌想起残叶,唯有如此,残叶才能脱离苦海。
残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冷尘一眼,太高了,那美丽的大眼睛全是爱慕和喜悦,立马去吩咐人给他们灌解药,自己跑到暗室找残叶。
南宫无忌眼中带着一丝趣味,盯着石幽梦微醺的双眸,薄唇微微拉开一个浅浅的幅度,伸手拉住她的手,带着一丝探究和关切道:“梦儿。”
“嗯?这酒还真是烈。”石幽梦只感觉越来越上头,昏昏沉沉,她可是千杯不醉,怎么会被这古代一杯酒就弄倒呢?怎么说这酒精度也不会高过酒精吧?她已经头重脚轻,不愿意再去分析这酒的度数问题,这个架空时代什么神奇的事情都会发生,她何必一一去探讨,自找烦恼。
“我的十里一香,小子,你……你……”贤王闻香而来,一闻出是十里一香,心疼,肝也疼,他最爱的十里一香,看到两坛酒倒在石桌上,他如今是肉疼。
南宫无忌不理会,将头重脚轻的石幽梦拉进怀中,淡淡扫过贤王含怒的俊颜,淡淡道:“本王若没有记错,皇叔至今都没有娶一个婶婶,这十里一香自然还不算是你的。”
“本王明日就去娶个王妃,看你还有没有十里一香。”贤王肉疼道。这十里一香是用千年雪莲所致,只有五坛,两坛酒都流落到了两国,他好不容易夺下半坛酒,残王府内只有三坛,南宫无忌曾经答应作为他成亲的贺礼,可是贤王生性风流,无一人能拴住他的心,迟迟不肯娶妻,倒是纳妾无数。
南宫无忌伸手到石幽梦耳边,轻柔撩开她的发丝,一股真气缓缓注入她体内,石幽梦身子一软,倒在他怀中,贤王吹鼻子瞪眼,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转身回去找一个如得了眼的女子,赶紧成婚,一切都只是为了一坛酒,这样的事情也只有这个风流王爷才能干得出来。
南宫无忌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白皙的手指轻轻划过她脸上的胎记,微微蹙眉。
“王爷。”残叶从暗室出来,整个人瘦了一圈,却依旧干练。
“命人去巫山查柳姨娘的身世。”南宫无忌淡淡道。
“王爷是指王妃的养母柳姨娘?”残叶疑惑半晌,见南宫无忌点了点头,他眼中查过一抹诧异,他推着轮椅,走向东苑。他弟妹看了一眼石幽梦,感觉残月说的那些绚丽场面都是那么虚无缥缈,他连想都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场面,不过他相信那些都是残月亲眼所见,她从不会对他说谎,也因为,对石幽梦的看法也截然不同,带着钦佩之意。
“王爷是想查清王妃出生时的那场天变?柳姨娘的身份……”残叶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内心的疑惑,到了东苑,他还是开口问了。轮椅跌荡了一下,惊醒了石幽梦。
石幽梦幽幽睁开眼,看着面具下那沉寂的黑眸,带着五分醉意,浅浅一笑道:“姨娘?你们在说我的姨娘,那个美丽的女人?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很善良,只可惜,还是逃不过他们的毒手。这笔账,我会慢慢讨回来,让他们生不如死,为他们的恶行,付出比命还重的代价!”
“梦儿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梦儿开心。”南宫无忌难得见到石幽梦这副模样,酒精麻痹下的石幽梦,神情有点孩子的倔犟,生气的模样直接写在脸上。南宫无忌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目光温和似月。
“你说说,姨娘是什么人?”石幽梦伸手胡乱抓掉脸上的大手,生怕他有会莫名其妙让她睡着,微醺的美眸格外动人。
“柳姨娘是长公主贴身侍女,是长公主去巫山时带回来的丫头,后来随长公主加入相府,被石丞相纳为小妾。”南宫无忌淡淡道。
石幽梦虽然醉了,但是理智尚存,将沉重的头靠在他的肩窝,问道:“那你说我娘为什么要嫁给那个石丞相?”
“当年石丞相也是被太后封的官职,怕地位不稳,所以太后将最尊贵的公主嫁给了他,助他坐稳位置。以前以为,石丞相是太后安插的心腹,可是后来想想,未必这么简单。长公主和石丞相成婚六年后,便有了你。你出生那天,丞相府被一团乌云笼罩整整三日,本王怀疑你出生的那一天,发生了不寻常的事情,一切都需要慢慢去解开,不能操之过急。”南宫无忌伸手理了理她的发丝,耐心讲诉着。
石幽梦昏昏糊糊听着,残叶将二人推进房间,关上房门,去处理南宫无忌交代的所有事情。
“这不是我的房间。”石幽梦迷迷糊糊中看到房间的一切,她无力闭上眼睛,酒精上头,她微微蹙眉。
南宫无忌淡淡道:“十里一香,常人喝一口,就能大醉三日,还是留在本王房中,若有什么不适,本王也好照应。”
石幽梦一听大醉三日,她的头就开始疼,天旋地转,他已经将她抱到床上,退了她的鞋袜,对于腿脚不便的他而言,应该是一件吃力的事情,但是对于武功高强的他,却毫不费力,手轻轻伸出,隔空取物,一杯茶水就落入他掌心。
“先喝茶。”
石幽梦只是昏昏糊糊喝了一杯茶水就昏昏沉沉睡下。
这一夜,南宫无忌看着身边酣睡的石幽梦,时而轻笑,时而严肃,谁也不知道这华丽的外表下,包藏着一颗怎样的心。轻轻按下石幽梦的几个穴位,石幽梦幽幽睁开眼,看着面前那如梦似幻的玉颜,他独特的清香味将她掩盖,她的心砰砰直跳,还没有来的想,他的容颜已经无限放大,温柔的气息将她淹没,难道是梦吗?
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衣襟,腰间的丝带滑落,她是他的妻子……
床帘边滑落了雪白的锦袍,面具落在枕边,墨发和青丝缠绕在一起……
日上三竿,阳光透过帘子,石幽梦缓缓睁开眼睛,眨了眨,不是梦,明眸猛然睁大,身子直接从床上弹起来,脑袋里出现昨夜的一切,她恼怒狠狠磨牙,居然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