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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护花人-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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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毫无死时痛苦的迹象,而确又七孔流血。

“中毒!”另一名警哨王兄惊叫,可知必定是有经验的行家。

厅口人影乍现,店伙和仆妇去而复返。

“不错,是中毒。”仆妇狞笑,当门而立挡住去路:“蓝大爷等于是断了一条得力的手臂,获胜的机会又减少了两三成。

结果,他兄弟俩将仅有死路一条好走,朋友都死光了,钱财也花光了,他如果不被杀,就会自杀,这就是他兄弟俩注定了的下场。”

“哼!是你两个狗东西下的毒?”

“不错。”

“你们是路庄主派来的人?”

“不是。”

“那你们为了什么?”

“为了讨债。”

“讨债?什么债?”

“受侮辱,受迫害,毁我终生幸福的债。”

“你是……”

“毒牡丹程贞。”

“咦!你……你不是无……无双秀士的……的……”

“的情妇。你要死了,该闭嘴了。”

“砰!”另一位警哨先倒了。

王兄向桌上一仆,也倒了。

程贞突然打一冷战,也直挺挺的向前仆倒。

扮店伙的人呃了一声,摔倒在她脚下。

厅口,出现高瘦的北魔魔鹰于天才,背后跟着两位仆从,鹰目炯炯不怒自威。

一名仆从抢出,要入厅擒人。

“不可进去,里面充满了奇毒气流。”魔鹰大声喝阻:“用飞爪百练索先把他们拖出来。”

仆从应诺一声,取出飞爪百练索,抛出飞爪,把一男一女拖出,熟练地搜掉身上所有的器物零碎,然后上绑,搁在一旁。

“你们留一个人看守,小心泼妇的余党偷袭。”魔鹰郑重叮咛:“我带人进城去找蓝家兄弟,他兄弟的人,该由他们处治。告诉前来善后的人,千万不可乱动桌上的菜肴,菜肴里面一定下有致命的毒药。”

许州驿在南外城大街的西面,占地广,官舍甚多,一座大城的驿站,果然不同凡响。

站前停车驻马的广场,就有十亩大小,一次可以接待十余位携带家眷的官员,可知规模之大。南首的厩房西端,有几间堆放鞍具与草产的库房,其中有几间无人照管,白天也很少有驿丁光临,更不可能有外人接近。

已经是二更天,其中一间空库有了灯光。

一只木箱当桌,两块木板作凳,点起了一根牛油大烛,箱上放置有摊开的荷叶包,盛着冰冷的菜肴。一个朱红酒葫芦,一叠煎饼。

折树枝当筷,就葫芦喝酒,粗犷中有豪气,江湖朋友随遇而安,吃喝就是这副德行。

两位九刀分坐两侧,盘膝而坐相当写意地传着酒葫芦喝酒。

“你好像铁定了心,要做一个浪人了。”飞灾九刀笑笑说:“不见老婆,也不见女儿,老天爷!你真放得下?我算是服了你。”

“我能不放下?”横祸九刀将酒葫芦递过,脸上神情毫不激动:“碧落宫建在她娘家的产业上,一女一儿在碧落宫关上的宫门教养,而我绝足不踏碧落宫门半步。

我那个家,那张床,她也很少逗留。小老弟,你闭上眼睛想一想那种情景,换了你,你放不放得下?”

“抱歉,我没有这种经验,我……”

“不需要经验,只要设身处地想一想就知道了。”

“你不接受她所解释的理由?”飞灾九刀转变话题。

“小老弟,你相信?”

“我……”

“你要明白,她恨八荒人龙,主要是由爱而转生恨的。八荒人龙不娶她,是迫于乃父的严命,八荒人龙能做一个逆子?所以错不在八荒人龙。这种由爱而生的恨,恨并没有根。”

“这个……”

“我告诉你,只要八荒人龙能扮狗熊,在她面前哭哭啼啼装出可怜相,向她赔不是求恕,她那没有根的恨就会烟消云散,爱苗重生。”

“开玩笑,八荒人龙是大名鼎鼎的怪杰,打死他他也不会哭哭啼啼装可怜相。”

“所以,他两人才会在江湖上你追我赶,拿肉麻当有趣呀!而且捉了三十年迷藏到老依然乐此不疲,只有我这大傻瓜,天天晚上为了床上多了的人痛苦不堪。天杀的!我再也不过那种该诅咒的日子。”

“大叔……”

“你有个完没有?”横祸九刀重重地放下酒葫芦,要冒火了:“你到底要不要我助你一刀之力。”

“当然要啦!大叔。”

“那你就乖乖闭上嘴,绝口不谈我的事。”

“这……”

“我,横祸九刀,一个无牵无挂的江湖浪人,你记住了没有?”

“好,好,记住了。”飞灾九刀怪笑:“呵呵,你偌大年纪的读书人,发起狠来还真有点不带文味。他们都说我死了,咱们找机会大开杀戒吓他们一大跳。”

“我认为最好先找路庄主。”

“我知道你的用意。”

“什么用意?”

“激八荒人龙来找你。”

“去你的!”

紧闭的库门,突然传出轻微的叩击声。

飞灾九刀一怔,打出戒备的手式,悄然到了门后,拉开门闩。

“进来!”他低声叫。

沉重的库门推开,外面站着一个身穿劲装的少女。

“咦!你是……”他讶然问。

“李大爷,我是程家的侍女梅香。”少女神情沮丧,眉宇之间有重忧:“本来我是伺候老奶奶的,半个月前才乔装赶来伺候小姐差遣。”

“进来再说。”他招呼梅香进入,掩上库门:“你们神通广大,居然查出我的落脚处,佩服佩服。”

“我们来了不少人,几乎全是老江湖。两位爷一到许州,家小姐就知道了。”

“哦,你的神色极度不安,有事?”

“是的,梅香已走投无路,特来请大爷援手。”

“这……”

“家小姐对大爷爱得深切……”

“不要说这种事,梅香,快说。”

“家小姐不久前,已不幸落在魔鹰的魔爪下,目下已送往蓝家兄弟处……”

“哎呀!她怎么会落在北魔的手中?”他大吃一惊。

“家小姐用计,毒死了蓝家兄弟请来助拳的火麒麟,不幸刚碰上魔鹰到客店找东龙,被老魔擒住了。”

“糟了!我知道她早晚会有这一天的。”他跌脚叹息。

“李大爷,念在家小姐……”

齐。“你不必说了,我会为她尽力。”

书。“谢谢大爷恩典……”梅香屈身下拜。

城西的槐园,是本城绿意最浓的大宅院,这时槐叶已经落尽,却成了全城最岔眼的凋林大宅。

园主当然是本城有声望的仕绅,这种人不难对付,鬼面神自然有十分灵光的手段,来逼这种人就范。

因此槐园便成为鬼面神兄弟,临时落脚的地方。

数十栋房舍散布园中,鬼面神借住的,是位于最东首的一座小院落,仅有两条所谓檐廊与主宅相连,可以算是颇为幽僻的小独院。

四周,生长着枝干盘虬的老槐,夏日里暑气全消,是消暑的好雅舍。

现在,成了蓝家兄弟的临时指挥站,安顿了不少知交好友,和他们从湖广带来的得力爪牙。

老一辈的人,以及身份声望皆高人一等的高手名宿,大多数都有自己的朋友和爪牙,不便住在一起,分散在城内城外隐密的地方,自己找宿处,有事则派人传讯,能保持有效的联系。

住在城内众所瞩目的地方,最大的好处是可以有效地防止路庄主的人袭击,路庄主是本城的名人,岂敢妄动?等于是吃定了路庄主。

来少数几个人骚扰,更糟,来也是白送死,因此蓝家兄弟不论昼夜,皆高枕无忧。而路庄主这一方的人,只能等候强敌上门袭击,眼睁睁等着挨打,失去了主动攻击的优势。

小厅中灯火明亮,整座小院落戒备森严。

高手名宿们不在此地,鬼面神兄弟是首脑,是发令人,高坐堂上甚有气派。

东龙将人交出之后,说明了经过,便带了随从走了,不屑管小辈们的家务事。

堂上堂下坐满了三山五岳的英雄豪杰,一个个怒形于色,气氛十分激动。

程贞与她的男随从不但被制了穴道,而且反绑了双手,由四名大汉强制他俩跪在堂下,成了待决之囚,气色甚差,但夷然无惧。

明知必死的人,就有勇气面对死亡,这是勇者的形象,一个懦夫决不会成为领袖群伦的江湖风云人物。

程贞就是一个女强人,一个敢爱敢恨的勇者。

蓝家兄弟愤怒的情景,是可想而知的。鬼面神本来就生了一张狰狞似鬼的面孔,发怒时更显得丑陋,更显得狰狞,更像一个暴怒的鬼。

“贱女人,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鬼面神愤怒如狂,猛拍着桌子怒吼:“你说!你说……”

程贞柳眉一挑,也愤怒得咬牙切齿。

“我有一千个理由这样做。”她全力大叫:“当初是你们兄弟俩暗中策划,唆使南北两地之豪火并,派人向家父做说客,表示愿借道给家父北上,必要时提供协助以壮声势。

没想到狼子野心,家父不察,成了你们兄弟阴谋下的牺牲者,几乎葬送在藏剑山庄。

蓝天成,你这狗养的杂种一看阴谋不遂功败垂成,卑鄙无耻地计算了我,我程家哪一点对不起你们?你们却这样毁了我一生,仇深似海,刻骨铭心,誓在必报。

我成功了,我帮助你们的爪牙激起公愤。你们中计北上,我不断屠杀你请来助拳的高手名宿,剪除你的羽翼,减弱你的实力。

我成功了,你们的基业瓦解冰消,蓝家大院充公,老少星散,这都是我的杰作。你们之所以有今天,都是我一手造成的结果,也是你们应该偿付的债务。

你们问吧,我会有更多不为人知的血腥秘密告诉你们,让天下江湖同道知道你们的罪行,知道欺侮我程贞,所偿付的代价是如何惨重。”

她悲愤激昂地陈说,竟然把在座激愤的群雄们,激愤的情绪消减了六七成。

有些人甚至将复杂的目光,转投在蓝家兄弟的身上。

无双秀士的脸色,一阵黑一阵白,颊肉抽搐,身上冒冷汗,气恨交加,而且显得狼狈不堪。

再问下去,将更为难堪。

“问吧!你们问呀?”她的声调提至最大限:“要不,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这恶……恶毒的女人……”无双秀士厉叫。

“你不是人,才会骂我恶毒。”她无所畏惧地反击:“在藏剑山庄,你装得像个人样,装得像个见义勇为的大丈夫,把我骗到你的住处,出其不意制住了我,立即像头公狗脱我的罗裙……”

“住嘴!”

“你怕你的朋友爪牙听吗?怕他们知道你……”

“啪啪!”按住她的大汉,揍了她两耳光,而且捂住了她的嘴。

“让她说,蓝二爷。”堂左一位中年人冷冷地说:“至少,可以让大家明白,咱们那些枉死的朋友弟兄,是因何而送命的。”

“孙兄,一个明知非死不可的人,胡说八道的话,能相信吗?”无灰秀士为自己的行为分辩:“这贱女人甘心情愿跟着我,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众所周知她是南毒的女儿,毒魔尚天的门人。”另一位中年人抢着说:“众所周知的事,原来图谋河南基业的人是南毒,蓝兄,你居然相信她替你效忠,替你夺取河南地盘,你这一步就走错了。”

“目下不是追究谁对谁错的问题,岂能本末倒置?”另一位大汉替无双秀士打圆场:“这贱女人吃里扒外,不断谋杀咱们的人,就算她报仇的借口理由充足,咱们被谋杀的人不能白死。”

“对,咱们也得为死去的朋友报仇。”一位骠悍壮实的人大声说:“已经没有什么好问的了,这贱女人什么都承认,不管事大事小有关无关,她全揽在身上以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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