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审死官-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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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刘油儿看来,若是前者反倒不怕了,俗话说,君子可欺之以方。
张允明显不是这种人,表面上爱惜名声,可是却毫不在乎的和魏良辰这样的下等人喝酒聊天,口称魏师傅,说他没有官架子吧,斥责自己时却又官威逼人,特别一双眼睛,深沉得好像看不到底,又如同时时能看穿别人的心,他平素里惯用的伎俩全都没了用。
越想刘油儿越是怕,腿一软,又跪了下来,声音颤抖着道:“老爷,饶小的这一次吧,日后再也不敢了!”
“起来吧,咱们不过是在叙些闲话,我又没说要怪罪于你,至于吓成这样!?”张允将他扶了起来,道:“这镜子面名叫玻璃,西洋文叫格拉塞丝,本也不是什么金贵之物,但在我大明朝却难得一见,物以稀为贵,因而要价却极好,刘油儿,只怕你又是敲诈勒索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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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举人名曰:鱼子酱
“老爷目光如炬,小的佩服的五体投地!”刘油儿习惯性的又是一个马屁拍来。
“待会儿你带几个人去赵庄找一个叫赵守道的人来,本老爷有话要问他。
陶友才一案怕是要着落在他的身上,再想胡作非为之前,记得看看你胸前的这锁链!”说完张允一摆手道:“去吧!”
“小的遵命!”张允毕恭毕敬得行了礼,转身出门,顺手擦了一把脑门上出的冷汗,心说:“吓死我了!”
没有证人,想要审案也是不能,张允想起昨晚许给司墨的鸡鸭,于是拉着她的手出了县衙,此时天已经大亮,雨过天晴之后,阳光格外的明媚,却一点也不热,街道上熙熙攘攘,虽没有后世繁华,倒是在张允看来却也算新奇热闹。
酒店,布店,胭脂店,铁匠铺,等等各色店铺外的幌子旗随风飘摆,还有些撂地摆摊的小商贩扯着嗓门吆喝,一见有人遇到就滔滔不绝得兜售着自己的商品。
张允在历史书中知道,明朝时的中国已经有了资本主义的萌芽,不过那也只是停留在文字上,到了此时,他才算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也许明朝没有盛世大唐的自信和宏大,没有两宋的繁华富裕,但依然以自己独有姿态昂扬于世人面前,政治的黑暗,皇帝的昏庸以及宦官的刁毒贪婪,都无法掩盖住市井之中的那副怡然和乐观。
一路走来,张允感叹的同时也下了个决心,不管自己能否改变历史,但至少要在自己混的足够舒坦的前提下,多为穷苦的百姓作些实事。
司墨可是没有心思在意张允的想法,开始还假模式样的跟在张允屁股后面转悠,可慢慢得就跑到了前面,东张西望,什么都看,什么都问,张允见她喜欢什么,就拿出钱来给她买了。
可是小孩子的心思总是善变的,前一秒钟还拿在手里,见了更好的马上就塞给了张允。
张允不得不暗自庆幸自己够有先见之明,临出县衙时拽上了个脸不算太肿的差役,问过姓名才知道,他叫休息。
想起来张允就觉得好笑,姓休本来就已经很希奇了,难为他父母还为他起了这么个名字,时时都不忘休息。
不过休息却颇有眼力的,尽管昨天被张允惩治了一番后,见到这个比自己还要年轻些的知县尚有些心有余悸,不过一见张允手里拿了什么东西,马上就接过来,走了多半条街,张允手里是空空如也,休息却成了人形的货架。
“休息,哪里有卖鸡鸭的?”
“回老爷话,城北就有卖的!”休息忙道。
张允忙带着司墨赶奔城北,大凡男人陪女人逛街,有耐心和耐力坚持下来的不多,张允自然也不在此列。
也是他们运气好,走到半路,还真就遇到了一挑担子的农夫,边小心翼翼得在人群里走过,边不时吆喝两声:“有买鸡买鸭的吗?”前后各有一个大竹笼子,分别装着大鸡和小鸡小鸭,扁担头上还挂着不老少的小笼子,虽是手工编制,倒也还算精致。
张允叫住了他,喂了价钱,三文钱一只,倒也不算贵,于是吩咐他挑了鸡鸭各一对装进小笼子里,递给司墨,付过钱将要走,那农夫却唤住他,仔细讲了一番如何饲养,末了道:“莫喂的太多,要不然会被撑死的!”
见他货物出手,还有闲心说这些话,张允不禁觉得此人有趣,象极了自己在老家时村里那些耿直的农民,看待鸡鸭格外亲,生恐跑失一只,想一想,在这个物质匮乏的时代,鸡鸭也算是极珍贵的美味了,大多数农民都舍不得吃,直把鸡养到老的不能下蛋了,才卖掉换钱。
于是张允抱了抱拳,道了声谢,本想返回县衙却,不想司墨玩兴之浓,也不好拂了他的意只得继续往前走,可是走了没多远就听到前面有人粗着嗓子大骂道:“你这下贱的狗东西,走路不带着眼睛吗?胡走乱撞,碰脏了大爷的衣服,这可是正经的苏州丝绸,就算把你当猪肉卖了也赔不起!”说着抡拳就打,对方只是讨饶。
“听嗓音象是卖给咱们鸡鸭的大叔,公子,要不咱们去看一看吧!”司墨掂起脚尖来张望,却看不到,只好鼓动着张允陪自己一起去看热闹。
张允一乐,将她抱了起来,随着人群往前走去,到了近前方见到边骂边踢抱着脑袋,连声道歉的农夫,俩竹笼子也翻落在地上,也不知道被谁踩坏了一个,里面的鸡都跑了出来,扑棱棱乱飞,鸡毛四散,更惹得大汉怒气勃发。
“且慢!”张允本来就对这农夫印象极好,担心他受了这许多的拳脚,怕是伤了身子再落下残疾,一家人都失了依靠,连忙高声喝止。
“呦呵,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大爷我自在这里管教这瞎眼的杀才,你是哪里冒出来的,敢管我的闲事!”这彪形大汉乜斜了张允一眼,横眉竖眼的喝问道。
“本官是新任的知县,这桩闲事不但当管而且管定了!”张允将司墨放下来,瞥了大汉一眼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要下此毒手呢!”
“老爷,在下是大通乡的举人,名叫于子江,来此本是探望一位朋友,不想却被这下贱的坯子撞在身上,一身上好的苏绸就算是毁了,若是不惩戒他一番,怕是日后他长不了记性!”这个自称于子江的壮汉理直气壮得道,还不忘狠狠瞪了跪在地上的农夫一眼。
农夫也不敢抬头,忍着伤痛,跪在潮湿的地上,瑟瑟发抖。
张允眉头一皱,眼珠子转了一转,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大喝一声道:“说的没错,你这乡下人走路也太长眼了,竟然碰脏了举人大爷的衣服,应该重重的惩罚,决不能姑息!要不然的话,恐怕日后酿成更大的祸端来!”
农夫一听这话,顿时吓傻了,苦苦哀求,磕头如捣蒜一般。
于子江见了不免有些得意,双手叉腰,站在那里,一张驴脸高高仰起,说不出的不可一世和得意洋洋。
四周的百姓不禁暗暗摇头,心里均想:“本以为老天保佑,皇上爷会给我们派下一个好官来,没有想到,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也是个趋炎附势,官官相卫的货色,以后怕是过不上好日子了!”胆子的已经小声骂道:“狗官!”
张允却只当没听到,朝于子江一笑道:“于兄,我这么判你可满意!”
“满意,满意的不得了,您真是千古少有的青天大老爷呀!”于子江谄媚地道:“待我回去,必定打一块匾送过来!”
张允嘴角一挑,强忍着笑道:“既如此,那就好办,你这乡下人冲撞了于举人,虽属无心却也实在可恨,念在你初犯,又极老实,本官也不为难你,就罚你给这位于大爷磕一百个响头赔罪吧!”
于子江虽然觉得这么判是太有点轻了,可难得新知县偏向自己,正是个巴结的好机会,因此就点头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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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文武举人的不平等待遇
张允自叫人取了张板凳来,等于子江面南坐好之后,农夫磕头犹如捣蒜一般。
休息则在旁数着,于子江只觉得心情舒畅,比当初中了举还要有面子的多,坐在板凳上,摇头晃脑,好不得意。
司墨拽了拽张允的袖子,刚想说话,张允却神秘的一笑道:“先别说话,等着公子我怎么替这位卖鸡的大叔出气!”
说话间,休息已经数到了七十。
张允突然道:“停!”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脸愧疚之色地道:“看看我这记性,竟忘了问你是文举人还是武举人?”
于子江忙站起身来,抱拳道:“回老爷话,在下乃是万年二十三年的武举人,说来和大人还算是同科呢!”古代究竟同科之谊,虽然是一文一武,硬攀的话倒也能连上,他这也是为了日后拜会张允,走后门铺垫一下。
张允却不买他的帐,大声道:“错了!文举人才磕一百下,如果是武举人,只须五十下就成,说不得,你还地还回来了,本老爷虽然刚刚到任,但自认为还是比较公正的,不论是何身份,赏罚分明,决不偏袒。
于兄,对不住了!”
“你……”于子江霍得站了起来,瞪着俩牛铃铛似的眼珠子,大声道:“你这是污辱天子门生,我要去府衙告你!”
“莫说是到府衙,就是告到金銮殿上,我也要秉公断案,休息,你要不磕就给我锁回大牢,若是仗着有几分拳脚拒捕,格杀勿论!”张允这番话说的是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四周的百姓高声叫好。
“小的遵命!”休息把手搭到刀把子上,俩小眼睛死死得盯着之前还嚣张跋扈的于子江,心里也觉得快意无比。
于子江哪肯,推开众人却是想跑,却不知道被人一脚踩到了腿弯上,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而休息则伸手抓住了他的脖颈子,按着他朝坐在板凳上兀自诚惶诚恐的农夫磕了二十个响头方才松手。
连下了两天多的雨,即便是城里铺着青砖,也到处是水,这二十个头磕完,于子江那身华美的长袍已经被泥汤染成了黄色,只怕是再也没办法要了。
“你等着,我不会就这么完了的!”于子江扔下了句狠话扭头就跑,身后留下众人的一串嘲笑声。
“多谢老爷救命之恩!”那农夫又忙向张允叩头。
“起来吧,保一方百姓的平安是本官的职责,当不得一个谢字!”张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快去抓你那些跑失的鸡吧!”四周众人纷纷帮忙,很快就把逃逸的鸡都拎了回来,结果一数却少了一只。
有一路人道:“我刚才见到一只鸡跑到浦五房熟肉铺里去了!”
这农夫忙去讨要,不料伙计却死活不承认有鸡跑了来,还口口声声地道:“我们堂堂的百年老店,难不成还会滩涂你一只鸡不成?”
农夫苦着脸道:“若是我家的鸡,丢上一只原也算不得什么,可这些鸡都是邻居们托我代卖的,丢的那只,我也分不出究竟是谁家的鸡,回去也没法赔偿,你行行好,就还了我吧!”双方一言不合,就又吵了起来。
农夫倒也不笨,又跑过来跪在张允脚下,求他做自己做主。
张允真怀疑这农夫是不是出门忘看皇历了,竟一连碰上了这么纠纷,说大也不大,却极为麻烦。
于是走了过去,对那伙计道:“你当真没看到有鸡跑进去吗?若是现在招认,我还肯不追究你贪财之罪,若是被我查出来,就怪不得本老爷铁面无情了!”
这审鸡的案子原本也不难,前世的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