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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君心应犹在-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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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稳了。”当年在宫中,岑娘也曾历经风雨,她沉下心,生疏的驾驭马车朝前方隐约可见的火光疾驰,口中低喝道:“不可辜负他舍身相救。”
  崔莞心头一震,当即沉下,卫临此举,确确实实是舍身相救,她若期期艾艾,岂对得起孤身入险的卫临?
  想到此,她将略乱的心绪尽数按捺而下,小心的护着萧谨,以免他在颠簸中伤上加伤。
  马车渐渐消失在夜幕下,卫临立在小道中间,持着利刃,迎向飞奔而来的骑队。
  这一行莫约七、八人,均为萧之谦的护卫,此时从头到脚一身黑衣,便是脸上亦蒙着黑布,仅露出一双冷厉的眸子,显然是不愿让外人认出身份,除此外,手中均持着一把寒光凛凛的长刀。
  “找死!”
  领头的黑衣人望见月华下,昂首挺立的卫临,双眼骤眯,如一只凶猛的兽,冷声向一旁的属下示意,“兵分两路,留三人,杀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贱民,余下的随我追!”
  “诺!”
  骑队突然一分为二,卫临大惊,欲追向错身而过的身影,却被随后刺出的长刀缠上,彻底被拖在了原处。
  “除了那小子,车上之人尽数诛杀,不必留活口!”
  随着一声厉喝远远传来,崔莞与岑娘的心如坠冰窟。
  崔莞紧紧将萧谨护在怀中,竭力思索脱身之法,然而,她虽心思聪慧,却非无所不能,眼下除了快马加鞭,已然别无他法了。
  嗖嗖嗖,密集的羽箭不断疾射向愈来愈近的马车,那名首领冷笑一声,萧谨被劫,他这两日可没少被郎君训斥,憋着一股怨气,手中的马鞭抽得更加凶狠。
  吃痛的骏马四蹄翻飞,一点一点逼近同样疾驰的马车,透过扬起的窗帘,那名首领一眼便望见了缩瑟在角落中崔莞,以及她怀中的双目紧闭的萧谨。
  “总算寻到了!”他狞笑一声,长刀一划,飘动的窗帘立即被齐腰斩断,待他再度提刀欲刺,猝然间,只见车中崔莞抬手猛地一扬——
  “啊——”
  那名黑衣人首领手中长刀一落,捂目惨叫,失了缰绳的身子经受不住马背上的颠簸,忽地自飞驰的骏马上翻落,重重的砸在地上,翻滚几下,噗的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紧随其后的黑衣人被此突变惊得目瞪口呆,好在仍能及时勒马,免去了自家首领命丧铁蹄的惨状。
  “大哥!”一名身材略显矮小的黑衣人跃下马,急急上前查看,见到兄长凄惨的模样,他心头一怒,点了身旁一名同伴,道:“你将首领送回城中寻医,其余人虽我继续追!今日,我定要将那小儿抽皮扒筋!”
  横竖郎君要活口,只需留下一条命即可。
  崔莞不知临危一举,反而激发出了追兵的嗜血凶狠,她甩了甩手,慢慢将被炭火燎出一片水泡的掌心缩回袖中。
  方才,她扬向那名黑衣人之物,正是临行前岑娘为免萧谨一路上吹风受凉,特意备在一尊小炉中炭火。
  虽说奔了大半夜,那炭火已成了将熄未熄的炭灰,可若是以赤手抓取,仍是极烫皮肉。
  不过方才那种生死之际,崔莞亦顾不上太多了。
  所幸,她这笨拙简陋的偷袭,却是出乎意料的有用,一招即中。
  岑娘并未察觉到方才惊险一幕,她扯着缰绳,拼命挥甩藤鞭,远处隐约的灯火渐渐清晰起来。
  “阿莞,多坚持一刻,前方便是码头了!”
  岑娘略显高昂的呼声传入车厢中,崔莞眸光一振,无论对方是否心存顾忌,人多之处,行动多少有些不便。
  有缝隙,便有脱身的可能!
  可就在这时,一支流箭射穿本就千疮百孔的车厢后壁,狠狠射向萧谨!

☆、第一百九十六章 惊魂之夜生死局(下)

    崔莞原本搂着萧谨,侧身倚在车厢内壁上,眼角的余光瞥见一道寒芒逼近,想也不想便猛地倾身上前——
  噗的一声闷响,利箭扎入血肉的声音。
  “唔——”
  一阵剧痛遽时自左肩处蹿向四肢百骸,崔莞不由闷哼一声,瞬间失去气力的左臂一软,身子避开萧谨,重重地砸在一旁的褥子上!
  “阿莞!”岑娘一直留心车厢内的动静,可她无法回头,亦无法撩帘一观,只能焦急的喊道:“出了何事?”
  “无……无事,快走,莫停。”檀口中的莹齿紧咬,崔莞面色惨白,左肩之上赫然插着一支羽箭,箭头没入血肉之中,亦如钉在马车后壁上那般,随着颠簸,翎羽颤抖不已。
  她喘着粗气,吃力的抬起燎满水泡的右手,慢慢摸索到左肩之上。
  那支深入血肉,几乎触骨的羽箭,微微一碰便是钻心剧痛,崔莞冷汗唰唰直冒,津津滑落。
  然而无论如何,这羽箭留不得!若不然,非但左臂难以动弹,关键时刻,甚至会为此丧命。
  她死死咬住牙关,略微恍惚的目光扫过萧谨透出一丝痛苦之意的小脸,右手一把握住肩上的羽箭——
  疼!
  崔莞止不住抽了一口凉气,攥着羽箭的手劲儿稍稍卸去几分,这羽箭不同寻常利刃,乃是挂钩倒刺,一旦中箭,箭头便会牢牢卡在血肉之中,若不下狠手,难以撼动半分。
  她不断喘着气息,车厢后壁中箭之声一阵接一阵,如此密集,难保不会再有第二支流箭破壁而入。
  崔莞,崔莞,此时此刻,根本无人相助,若想启箭,唯有靠自己。
  你能靠的,唯有自己!
  崔莞眸底闪过一丝凌厉,阖目咬牙,略松开的右掌紧紧攥住羽箭,猛然往外一扯!
  温热的鲜血随拔出的羽箭四下飞溅,细颈,耳后,褥子,甚至是萧谨的脸上,都染上了殷红的血渍。
  险些被剧痛袭晕的崔莞,浑身上下不停的发颤,她将手中那支挂着皮肉的羽箭弃到一旁,独以右手一点一点撑身坐起。
  晕眩之感慢慢加剧,崔莞睁大双眸,一遍一遍告诫自己,不可昏厥,不可失了神智,否则便是摆脱了追兵,她亦会失血而亡。
  感受到肩膀上源源不断淌出,滑过后背,浸湿衣袍的温热,她伸手探向岑娘留下的木匣,里头放置着可止血的金创药。
  崔莞自木匣中摸出一只白瓷小瓶,以齿代手,衔下堵在瓶口的红绸,摸索着将药粉撒在伤口之上。
  敷过药,她强忍痛楚与晕眩,费力的将萧谨挪到另一旁的角落里,又掀起一层褥子,将他瘦小的身子裹住,如此一来,若不细看,便难以察觉褥子之下竟还藏了人。
  做完此事,崔莞仿若自水中捞出一般,浑身上下,冷汗涔涔,湿冷一片,她侧身避开伤处,软软地靠在内壁上,胸口跌宕起伏。
  而就在这时,紧追不舍的黑衣人,终于冲到了马车前!
  岑娘不擅武,惊慌之下,胡乱挥动藤鞭,试图阻止他们靠近马车,却不想误打误撞,竟也抽中了其中一名追兵。
  “把这娘儿们宰了!”
  挨抽的黑衣人恼羞成怒,驱马贴近,举起手中明晃晃的长刀劈向岑娘——
  “尔敢!”
  一道怒吼,仿若惊雷,轰然在众人耳中炸开,墨十八的身影陡然自后方冲杀而至!
  他身下是拉车的骏马,不过此时车厢已不知何踪,而与他同骑的,正是方才舍身阻敌的卫临。
  那一声怒吼,虽令劈下的长刀微微一顿,可最终仍是狠绝地劈中了岑娘!
  那黑衣人抽刀之际,又顺手斩断一截车架,就在他欲将另外一截车架也斩断时,墨十八的利剑已到眼下,逼得那黑衣人不得不抽回长刀,借此抵挡。
  原本左右各一的车架,断其一,平衡尽失,马车顿时摇摇晃晃,愈发颠簸震荡,随时均有倾翻的可能。
  “救人。”墨十八低喝一声,卫临当机立断,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车架之上。
  岑娘虽中刀,所幸未伤及要害,她尚不知崔莞中箭,见卫临跃来,下意识便张口说道:“先救萧谨!”
  卫临掀帘而入,一眼就瞟见正将萧谨连人带褥护在怀中的崔莞,以及她那身青袍上染出的暗色,一股浓郁的血腥扑鼻而来,他面色骤然一变。
  “你受伤了?”
  崔莞的眼瞳略有些涣散,她唇角微抿,尽全力将怀中的萧谨推向卫临,“带阿谨走。”
  卫临接下萧谨,同时探手扣住她不足以握的纤纤细腕,沉声道:“一起走。”
  “不。”崔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压下眼前的模糊与眩晕,坚定的言道:“以你的身手,护住一人,足矣。”可若是再多一人,便谁也脱不了身。
  “阿莞,你明知……”我绝不会弃你于不顾。
  “卫大哥。”
  马车的颠簸,使得崔莞原本止住的伤口再度鲜血直淌,她无力挣脱卫临的手,却抬起眸,直直的望向卫临,“他们要的,是阿谨。”
  只要卫临护住萧谨,又有墨十八援手,定然能平安突围,如此一来,这些追兵,理应不会再缠着她与岑娘这等无关紧要的人。
  此时此刻,唯有此法可救下所有人,而且萧谨的身子,再经受不起半点颠簸冲撞。
  崔莞移眼望了一下卫临怀中半露的小脸,低低一喝:“走!”
  卫临盯着崔莞苍白得无一丝血色的面容,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映着幽暗的烛光,却透出坚如磐石的执意。
  犹豫片刻后,卫临终是缓缓松开了手。
  轻重缓急,取舍有道,他知。
  “我会救你。”
  一言落下,卫临将萧谨护在怀中,看准时机破窗而出,恰好将车窗外的一名黑衣人踹下马,随即稳稳地落在马背上。
  他一手抓起缰绳,勒马,转头,往马车相反的方向飞奔而去。
  可刚奔出不足一里地,卫临卒然望见,前方的小道上,尘埃阵阵。
  柔和的月华下,一抹欣长的身影,风驰电掣,如离弦之箭一般,呼啸而至!

☆、第一百九十八章 失之毫厘别千里(下) 为猫跑跑大爷加更

    墨十三与墨十八相视一眼,嘴角均咧起一丝苦笑,不过心中却是不约而同的松下一口气。
  主子不擅水,方才若真随那马车跌入河中……
  不敢再多思,墨十三往后扫了一眼,深吸一口气,与十八一前一后纵身跃入湍急的河流中,身后一干墨卫,但凡熟悉水性者,皆如影随形。
  “阿莞……”卫临与刘珩一般,不识水性,只能急急策马沿河追寻。
  而墨二七怀中的萧谨,心绪激荡之下,又一次昏厥,墨二七自携在身旁的瓷瓶中倒出一粒丹丸,塞入萧谨口中,便是岑娘,也被塞了一粒,而后,一行墨卫策马追向刘珩。
  月凉如水,喧嚣过后,显得有些冷静的小道上,仅余下数具已无气息的黑衣人尸体。
  刘珩一骑当先,以往便是历经杀伐,也依然带着雍容优雅的身影,此时此刻,却透出一丝慌乱,一丝狼狈。
  翻飞的衣袍,接连挥动的藤鞭均向世人彰显着他的焦灼与炙躁。
  悔。
  出生自此,他从未为任何一人,任何一事,悔过,此次,心中竟生出了一丝后悔之意。
  究竟何处出了差池?
  刘珩神色沉凝,时不时侧眼望向河中,思绪却止不住随衣袍翻涌。
  明明便是要借她之手,搅乱临淄,好借此提早点破士族与寒门之间最后一层遮掩的薄纱,一池浑水之下,方能趁机拢紧临淄世家之力,又可将墨卫安插入临淄。
  如此,不是正是他迫切所需的局面?
  但眼下,这股突如其来的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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