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阀-第7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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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刻提防着洛阳方面,担心西ūn出虎牢进攻郑州,如此一来,中原金ūn可谓十死无生。
现在看来,这个局面出现的可能ìng非但极大,更一步步成为现实。大家伙心里都明白,朝廷对于中原的态度,就是消极防御,如果再说得悲观一点,等同于放弃,任咱们自生自灭。也不是说朝廷不厚道,只是时局艰难,北方自顾尚且不暇,哪里管得了中原?
“那依你之见?我ūn现在没有退路,除了拼死一战外,还有得选么?”蒲卢浑嘴角一扬,1ù出一丝鄙夷的冷笑。
那万户垂不语,蒲卢浑见状,正色道:“你心里想什么,我清楚。但我不怪你,只是让人晓得,如今除了一战,别无他法!想活命,就击败折彦质!”“左右也没退路!豁上ìng命,拼!”有战将大声喝道。
“拼!”金ūn到底是金ūn,事已至此,尚有困兽之勇。蒲卢浑不再多说什么,纵马奔向了朱仙镇!
这里本是距离开封府数十里的一个小镇,但它在历史上却大大地有名。如果没有徐卫,那么这小镇将会因为另一个人而名垂青史,岳飞!镇里的居民早已逃散一空,绵延的ūn营将小镇笼罩其中,显得微不足道。整个中原的金ūn精锐,都在此地了,马步ūn八万余人,多数是河北和河南签ūn”但从蒲卢浑的态度来看,这些签ūn战斗力应该不俗。否则,他也不会指望这群汉签ūn占多数的部队去和折彦质统率的南方宋ūn精锐硬拼!
士兵们知道的情况有限,只晓得宋ūn快打过来了,并不清楚后头生了什么山杳。当蒲卢浑率战将们进驻ūn营时,士卒们察觉到,大战在即了。果然,很快ūn令就传下来,命令将士们整顿器械,出营备战!ūn令一下,金ūn士兵们如泄洪一般涌出大营,向朱仙镇前旷野集结。
与此同时,宋ūn先头部队已经挺进到距离朱仙镇不过十几里的地带。而作为全ūn先锋的,正是神武后ūn岳飞所部。或许这就是巧合,原本的历史轨迹上,岳飞一度挺进到朱仙镇,如今,他又成为第一支如此靠近东京故都的宋ūn!
马步ūn漫野而来,战马嘶鸣,旌旗飞舞,前后绵延不断”甚是壮观。在人潮中,一将纵马前行,他的身旁聚集着多名部将。此人四十多岁,身材极壮硕,全身披挂整齐”骑一匹黄膘大马,一双眼睛虽然一大一小,但行进间左顾右盼,神采飞扬。不是旁人,正是荆湖宣抚司都统制,岳飞岳崭举。带着他的嫡系部队,作为全ūn前锋,杀奔东京。
此前,已经探知金贼在朱仙镇集结了重兵,因此折彦质再三告诫”
往前不要突得太猛,差不多到朱仙镇就停下来”等主力赶上再交战。
这一路过来,岳飞ūn连战连捷,所舟披靡,其部将王贵、徐庆、姚政、
岳云等,都有斩获,士气正旺。恨不能直接杀到东京城,将杆大旗插在城上!
“父帅,否前便到朱仙镇!”岳云从对面打马过来,在马背上放声喊道。这位到过西ūn“深造”的小将此番征战着实卖力,几次抢下头功,也不枉他们离开陕西时,徐郡王以佩刀相增,多有勉励。
岳飞一把勒住缰绳,心中暗思,本部暂离主力挺进朱仙镇。如果再继续突进,金贼突以大股马ūn突袭冲击,反倒乱了阵脚。不如且停下来,等候主力为好,这也是折郡王的意思。一念至此,遂道:“传我将令,原地待命。”此时,天已不早,如果不出意外,今天可能是打不起来。
但决战在即,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岳飞还是命令全ūn戒备,以防金贼突袭。现在金ūn已经被弄得山穷水尽了,困兽犹搏,还是防着一些为好。折郡王再吾交待,越到最后关头越要谨慎。
岳飞部一停,蒲卢浑马上得到消息。此时,两ūn相距不守十余里,探马往来几乎跟赶集无异,互相窥视着虚实。蒲卢浑本欲趁岳飞ūn新至,遣精骑冲击一阵,先挫一挫宋ūn锐气,因为金ūn已经无路可退,只有冒险一搏。可是,一来考虑到宋ūn主力一定就跟在岳飞ūn后头,二来他此时又得到消息,说是淮西ūn也已径踏进开封府地界威胁着金ūn的侧翼,因此不敢轻动。这场仗看来没有机技可言,只能是硬碰硬了。
一直到黄昏时分,宋金两ūn都没有轻举妄动。不久,折彦质率领的宋ūn主力赶到,半围着朱仙镇扎营,一入夜,宋ūn连营灯huo通明,映照得半边天如同白昼,金ūn将士窥见了,也不ìn胆寒。宋ūn兵多将广,竟如想像中还要厉害!
也难怪,此番北伐,大宋南方ūn团精锐齐出,十八万大ūn挥师向北,岂同儿戏?折彦质连夜召开ūn事会议,为明天的大决战作最后的动员。汾阳郡王不厌其烦地告诫各路将令,戒骄戒躁,不要以为接连战胜,就可高枕无忧,女真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现在对方已经被逼得没有退路,所谓背水一战,兽穷则搏,如果大意轻敌,小心阴沟翻船。而且折仲古把丑话说在前头,明日决战,诸ūn务必听从节制,有敢轻敌冒进,或者临阵脱逃者,无论是谁,都以ūn法从事!
自宣和年间,宋金事变以来,经历二十多年的时间,宋ūn没有哪次距离“恢复”如此之近,上到折彦质,下到普通士卒,都憋着一口气,那就是打进东京城,驱逐北夷过黄河,光复中原,收还故都!
当然,他们还不知道,西ūn的骑兵已经在河北搅得一团糟,切断了金ūn的退路。他们要作的,就是打一场歼灭战,完全肃清大金国在中原的势力,进一步挥师渡河,如此,则河北光复,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天夜里,宋ūn南方统帅折彦质一直不停地提醒自己,谨慎,稳当,小心……
深夜,在宋ūn大营里,折彦质脱下戎装,独自一人在ūn帐中,挑灯夜读。这位宋ūn的统帅,名震天下的ūn事领袖,显得躁动不安。折仲古正好比徐卫大一轮,如今已是五十出头,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昔年意气风的儒将,已现出了的老态。所谓烈士幕年,壮心不已,作为折前ūn的领ūn人物,他梦想借这一战打下折家不可撼动的地位。
折家是党项族,一直以来受朝廷厚恩,国难当头,折郡王自然想着报效。但话分两头说,报效国家那是责无旁贷的。但人总得为自己考虑,现在这大宋天下,掌ūn权的,有三大家族。第一,是徐家,这一点不承认也得承认。徐家不但手握着西ūn的ūn权,徐九更是掌控着大宋的西部。说他们第一大将门,相信没人有异议。
第二,就是折家,控制着江南西路,兵力仅次于徐家。而且折家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家族侍经营,ūn中重要将领,都是折家子弟。
第三,就是刘家,目前防区限于淮南西路,刘光国刘光远两兄弟把持着淮西ūn兵权,而且还有一个刘光世,乃西ūn大帅之一。他们的优势在于,家族中出了一只金凤凰,井了母仪天下的皇后,地位然。
而且,从长远看,徐家和刘家的地位恐怕难以撼动。朝廷需要徐家在西部坐镇,更不用说,现在朝中执政的,正是徐家的徐六。说句不当说的,就算哪一天,宋金之间不打仗了,也暂时没人去动徐家的脑筋。
刘家是皇亲国戚,而且听说当今天子颇有些惧内的倾向,可以想见,一段时间以内,刘家只会上升,但折家不一样,先折家是党项族,屯兵于江西,紧邻着中枢。
现在朝廷用得着,什么都好说,有一天用不上了,赵guan家还能容许卧塌之侧,屯有一支党项人统率的雄兵么?未雨绸缪,现在就得想好退路。
在折郡王的考虑中,他希望这一次能够击败金ūn,光复中原。然后,他可借此机会,向朝廷提出,还镇麟府。那里毕竟是折家的故地,当年折家ūn就是从那里出来的,而且折家是党项族,熟悉羌情,朝廷需要他们去坐镇边疆。哪怕麟府回不去,在河东寻一块地盘也是好的。以折家目前的势力,朝廷如果同意,那么给的地盘,定然比从前要大得多。
就这么胡乱想着事,渐渐也有些困意了,折郡王正当熄灯就寝,忽听一个声音在外头唤道:“大王睡下了么?”
折彦质听得声音耳熟,便道:“进来说话。”
帐帘掀处,进来一将,三十多岁年纪,折郡王一看,却是ūn中主管机宜,遂问道:“这么晚了,有事?”a。
第七百七十章徐九仗义
“大王,卑职收到风声,听说是滑州出事了。”郡主管桃宜小声说道。
折彦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滑州?滑州,大河南岸那个滑州?”
“是,就是徐郡王当年领兵坐镇紫金山的那个滑州。”主管机宜点了点头。
滑州现目下当是金ūn控制的,能出什么事?折彦质一时不解,遂问道:“说说。”
“卑职也是刚刚获报,说是滑州的金ūn封锁了紫金山浮桥,如临大敌一般!卑职猜测,倘若中原战局不利,紫金山浮桥便是金ūn最便捷的退路,完全没有理由封锁才是。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名堂?卑职想不明白,特来报告大王。”主管机宜道。
折彦质站起身来,也是一脸疑huo,按说没道理啊。我们三路兵马都朝着东京方向推进,这距离滑州还有段路程,那里能出什么事?突然,他脑中闪过一念头,淮西ūn?莫不是刘家兄弟为了抢功,违背自己的节制,向滑州打过去了?想切断金ūn退路,邀天之功?
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如果淮西ūn直打向了滑州,那么驻ūn封锁浮桥,岂不是截断自己归途?又或者,是河北有什么变故?思之再三,不得要领,折彦质道:“且不管它,眼下最紧要的是打好明天的仗,其他的以后再说。”
折彦质纵使有料敌如神的本事,他也绝计想不到徐九一支奇兵搅乱河北,帮他一个大忙。再者,明天就是决定北伐成败的一仗,他也实在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思考其他问题。郡主管机宜见汾阳郡王如此态度,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行一礼,退出了帐去。折彦质等他走后也唤来亲兵熄了灯,再紧张也得养足了精神。是非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晚秋时节,天气已经凉了,折郡王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也睡不踏实。心里总觉得悬吊吊的,好似前番北伐的大败,还让他心有余悸。
偏生往年的战创又隐隐作痛,烦得这位大王实在不安稳。正烦躁时,听得外头隐约传来吵闹声,搅得他越地急躁,遂披衣起来,自己掌上灯huo正想出去看个究竟。
却听得嘈杂的脚步声竟向他这边过来了……
第一个掀起帐帘冲进来的,正是他的堂弟折彦适,在折家将中,彦适彦野两兄弟都以骁勇而著称。今天晚上,负责ǐng戒巡夜的长guan,正是折彦适。见他抢进来,折郡王吃一惊:“怎么了?”
“兄长,方才弟正在巡营士卒现有一队人马从北疾驰而来,没到大营就给截住。”折彦适报告道。
劫营?折彦质眼皮一跳,金ūn看来是真急了眼了!虽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听到说敌人给截住了,可折仲古还是问了一句:“有损失么?”
“一顿厮杀,难免些许死伤。不过怪的是,对方一再喊话,声称他们并不是来劫营的。”折彦适道。
折郡王眉头拧成一团这是什么套路?深夜领兵而来,不为劫营?
难道是为丰门的不成?想到这里,又听堂弟道:“对方说,他们是来投诚的!卑职恐其有诈,不让他们靠近大营,又给全部缴了械。对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