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阀-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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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在同时!所有霹雳炮被点燃!操袍手的号子声骤然而起!袍梢拉动,那袍车横扛猛烈弹起!城头上的官兵,只见几团黑影从头顶呼啸而过,出一道弧线,朝金军袍车阵地落去!
不光是将士们,便连徐卫也屏住了呼吸,以袍制袍能不能奏效,这一次试射便可大概见分晓!
城外,一群渤海兵正在百夫长的指挥下,匆忙地架设着战车。这器械太过庞大,只能折开来运,抵达城池后再行组装,虽然费些事,可攻坚全靠这玩意。千袍齐,不但能给敌人造成巨大的损失和恐慌,便能在几天之内,就将石块堆积到城墙一般的高度,实在是攻城必备之大杀器!据说这东西还是南人明的。有好几千人的历史,如今却在咱们手里扬光大。用南人之器械。攻南人之城池,甚便!
正忙碌时,有人忽然听到半空中传来异响。抬头一看,骇然现一团黑影直落下来!爬在袍车底盘之上的士兵反应极快,一纵身跳了出去!只听一声闷响,那东西落在底盘旁边,砸出个坑来,黑漆漆一团,也不知是个甚。
执火把的百夫长正要上前查看,突然!一声惊雷震天地!那玩意竟炸开来!巨大的声响让人的耳朵瞬间只剩下嗡嗡之声!飞溅的碎屑打在士卒身上,引起一片痛呼!再看百夫长,当时就被掀翻在地,兀自抽搐不止。
士卒们一时失神,片刻之后,才有人挥手驱散爆炸之后带起的巨大烟尘,想上前抢救长官。可那烟极是呛人眼鼻,吸进几口,胸膛像是堵了块泥巴,呼吸困难!有毒!
这惊人的变故倒没有吓退组装袍车的部队,士卒们大多东张西望,寻找着那东西的来源。天占掉下来的?陨石?有人想着,莫不是城上宋军射?不可能吧,没见城头上有袍车的踪影啊。
正惊疑不定时,忽听有人大喊:“闪开!”
抬头看去,半空之中,更多黑影呼啸而来!可这是在夜晚,若是白昼。倒能极早现,趁早闪避。当他们现有东西掉下来,为时已晚,!
声声巨响,震动平阳城西郊!渤海士兵们惊叫着,呼喊着,纷纷向后退去。
跑得不及时的,不是被掀翻在地上,就是被飞屑击伤。他们这种作业部队,根本没有铁甲防护!霹雳炮爆炸后四射的铁屑,铁蒺藜,颗颗到肉!一时之间,金军的袍车阵地哀声四起!
弃了饱车,狂奔出百步之外的渤海兵方才停住脚步,惊魂未定地向前张望。有经验老道的,已经知道这是南军的火器,可问题是,打哪儿来的?咱们可在对方弓弩射程之外啊!要是弄不明白,谁还敢上前架设袍车?
第一卷第二百六十一章炮车互射
何事惊慌。名夜着顶的女真战将领着十数骑打马四公,大声喝问道。见渤海兵远离袍车阵地。一座座接近半成的器械没人搭理,这名金将不由得大怒!执了马鞭上前劈头盖脑一通乱抽!元帅降下严令。今晚必须在平阳城西门外架袍车百座以上,若少的一座则军法从事,你们这些鼠辈,竟敢弃器械而不顾?
一名五大三粗的渤海千夫长奔上来,见部下被打得紧了,怒吼一声。腾腾窜上前去,肩膀一侧。跟座大山也似的将金将连人带马撞倒在地。十余金骑纷纷拔刀,渤海兵一见,喝斥声顿时响作一片。
这渤海人与女真人,其实算是亲戚。契丹人灭亡渤海国以后。强制将渤海王城居民迁至东蒙、辽宁一带,后来女真人崛起于这一地区,成员里就有相当部分渤海后裔。所以,当完颜阿骨打以抗辽国号召。征集渤海人时,他们群起响应,累立战功。在金军中,地位与女真人差不了多少。因此,这名渤海千夫长见部下挨揍,啥也不管,上来先把挑头的给撂倒再说。
金将一骨碌爬将起来,师地抽出弯刀巧,破口骂道:“大托卜嘉!你想作死!”
那名唤大托卜嘉的渤海将领并不相让,也拔出家伙喝道:“你试试!”话音一落,部下拔刀之声此起彼伏!金将手一抖,正当逞凶。又听背后蹄声响作一片。众人回头望去,赶紧收了兵器。
来的是一员女真小将。他小是在年纪上,人家可是元帅之子,位居都统,你道是谁?完颜阿骨打亲口预言“此儿他日必为名将”的完颜活女!
那活女身长七尺有余,头戴角盔,身披铁甲,不过二十多岁。与一般女真人剿悍粗扩的形象不同,他面相可算俊朗,尤其一双眼睛在夜色之中也炯炯如光,扫过一帮女真兵,渤海兵。见者无不骇然!
大托卜嘉还刀入鞘,七得前来一抚胸道:“都统,我部奉命架设袍车,却突遭袭击,因此
完颜活女将断了他的话。阔步向前走去,大托卜嘉一见,慌忙挡住:“都统当心!”却被活女一把推开,径直走到了一座袍车之前。吸了两口气,闻到了空气中那股弥漫的硝石硫磺之味。遂皱眉问道:“这是南军的火器?”
大托卜嘉上前将方才遇袭一事详细说了一遍。活女听得疑惑,往平阳城头望了一阵。并未看见有袍车这类抛掷器械的影子,又望向那两道羊马墙,心想莫非是从这里射的?也不太可能,那么巨大的声响。火器也小不了,不会是平行射,这两道墙的高度不足以完成。
看了一阵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回头道:“罢,费些事,退后装好再运到城下。”原来。金军自攻宋以来,每围城,都在袍车射程之内架设,图的是方便省事,架好就轰,从前也没遭到过攻击,这回倒怪了。
“是。”大托卜嘉应了一声。便指挥士兵去抢回器械。受了方才一惊,此时渤海兵们个。个小心翼翼,生怕天下再掉下那玩意来。
完颜活女盯着平阳城看了半晌。心下捉摸不定,回身跨上战马,直奔大营而去。才刚抵达战区,金军营里颇显杂乱,将士往来巡戈。一片忙劈。活女奔到中军大帐,径直入内。时完颜妾宿正会聚各族大将商讨攻城事宜,见儿子进来。便问道:“何事?”
活女便将渤海兵架设袍车时遇袭一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听得帐内各族将领们大惑不解,天降惊雷?委宿拍案怒道:“南军这是在向我大金勇士们挑衅!”他适才投书城中,其实并非为了劝降,不过是恶心守军而已,现在看来,这就是对方的回应!这群烂军,竟敢如此!
“元帅,此事怪异得紧。据声响判断,火器当是不我军袍车阵地距平阳城何止三百步?如此之远的射程。还要携带火器,显然不是弓弩所能扩,莫非是也是袍车?”耶律马五质疑道。
妾宿沉吟不语,南军将袍车置于城头协助守城,这事从前也是有的。但平阳城头白天看得真真切切,别说袍车。连木扛也没一条。未开战便先折锐气,于军不利。这位金军统帅极为不悦道:“不管南军耍甚手段,押后将袍车装毕。明日扣城!”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平阳守军奋战两月余,将一座两度陷落的城池修筑一新,它能否挡住女真人的雷霆一击,就等待明天开始的检验。而金军同样收起了自己一贯以来对南军的蔑视。先前那短暂的袭击,让金军各族将领隐约感觉到,面前这座城池,恐怕不是纸糊的。
徐卫在三更天的时候睡去。就算天塌下来,饭要吃,觉要睡。况且。他必须养精蓄锐来应对明天开始的攻防战。再者,凡事亲力亲为,未必是一名良将,你不能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你必须相信你的同袍,你的部下。云,…译得很踏实。没做梦。直睡到天亮之前,准时的酷客士穿上衣服,先去推开了窗户,深深吸了一口清晨带着露气的空气,精神为之一振。而后到院里,在庭院中那颗树的支杆上做了几十下引体向上。又取了那口内廷供奉的陌刀胡乱舞了一气,直到身上开始出汗,这才罢了手。
亲兵适时送来热水早饭,洗漱完毕,饭吃一半,幕僚将佐们便陆续赶来。等着汇报城中军中的情况。一切和往常一样,他的习惯并没有因为金军的围城而有任何改变。这让本来心里还有些悬吊吊的部下开始感觉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
忙完了这些,东方渐露鱼肚白,卫士送来了他的铠甲,并服侍他穿上。套上身甲,绑上掩膊。一条兽头带拦腰系住。跟随他几年的亲兵表现得十分淡定,动作一丝不芶。
当护腿绑好之后,徐卫吩咐士卒将他那领从未穿过的拈金线战袍取来。
“招讨相公。今日戴兜鉴么?”一名亲兵再三思索之后,还是问道。他们知道,徐招讨不管是平时还是战时。都极少戴头盔,这是为了让士兵们能方便地看到他,知道他就在身边。
略一沉吟,徐卫点了点头。一切收拾停当后,士兵又将那条他时常使用的马鞭奉上,徐卫身上几乎没有佩过武器,除了这条鞭子。
“走简洁的一个,字出口,徐卫率先踏出了门槛。外头。十数名武装齐全的卫士提刀垮盾正迎候着他,一行人出了帅府,打马向城西奔去。此时的平阳城,一切已经就绪,街市上看不到哪怕一个闲杂人等。将士们早就已经就了战斗位。
快到城西时,远远便望见数十座高耸的袍车,像一头头巨兽般蹲坐在地上。操袍手正集结待命。旁边,石弹堆积得如同山一般。而城头之上,更是甲士林立,守卫森严,虎捷的勇士们一动不动,时刻警惧来犯之敌!
杨彦没有了往日的聒噪,看到徐卫上城。只抱拳叫了一声“招讨相公随即又转过身去,紧盯着城外。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当凭城而眺。望向城下金军阵地时,徐卫还是吃了一惊。
什么叫百战之师?面前的金国大军会给你一个标准的答案。
仅仅一夜时间,整个。平阳城西郊已经是袍车林立,金军操袍手也已经集结在车旁,准备扣城。大战之前短暂的沉静其实是让人紧张的,徐卫轻轻呼出一口气,顺着城墙往另一头巡去。
仅以目测便不难现。金军的袍车竟达百座以上。而这仅仅是为了攻打平阳西门。战事往后展,千袍齐的局面不是没有可能出现。妾宿投来的劝降书中说,他带了二十几万大军南下。这自然是吹的。但根本纷州战役来推断,金军应该不少于六到八万。否则,平阳是座府城。对方若非兵力充足,怎敢摆出一个四面合围的架势?
一路巡视下来,徐卫基本可以断定,金军是想集中优势兵力攻打城西。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平阳四面,只有西城这一方地势稍高,任何一名将领都会选在这里动进攻。
“人山人海!”王禀的语气里透出一丝激动。“自粘罕以,锁城法。围太原以来,再没见过如此大的阵仗!娘的,又让我赶上了”。
徐卫拿马鞭敲敲大腿,笑道:“这不正好成就正臣兄“善守。的名将之威么?”
王禀胸膛一阵起伏,看着城外一望无际的金军人潮,感慨道:“有人上阵一生,也不曾见过如此场面,值了”。
正说话间。号角声大作!两人均是神色一紧,急忙朝城下望去。只见随着那此起彼伏的号角,金军士兵的呼号声随之响起,恰如夏日之惊雷,毫无预兆!而紧随在这连成一片呼号声之后的,是一座座巨型袍车缓缓前进!
金军呼喊着整齐的口号,数百人为一队。推动器械向平阳城逼近,一步步接近袍车的射程!而在攻城器械之后,运送石弹的部队如蚂蚁搬家络绎不绝,袍击即将开始。
王禀看了片刻,望向徐卫,后者挥挥马鞭:“你才是都统制
“传我将令!诸军严守不动。违令者死”。王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