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逃妃-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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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想到背后也有人袭击的,以有心算无心,这一战我有绝对的把握。当然若是遇到天灾等不能预料的变故,我失败了,姚磊也不会顺藤摸瓜查到和西疆军有任何关系。”
当然,宋晓是有自信的,她不是有勇无谋的莽夫,如果战争是在她不熟悉的地区展开,她会事先收集那里的环境、气候、地形、甚至民俗等全面情报,分析之后制定最佳的攻打计划。
而以一千敌数量数倍的第九师也不是不可能胜利的,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例数不胜数:
项羽彭城破诸侯:三万对五十六万。
韩信破赵之战:一万二千对二十万。
刘秀昆阳之战:三千对四十二万。
张辽合淝大战:八百对十万。
淝水之战:八万对一百一十二万。
陈庆之涡阳之战:以七千胜百万
......鸷鸟累百,不如一鹗。这些仗按照一般规律都是几乎不可能打赢的,但是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些天才,他们总能在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以一种生硬得几乎蛮横的姿态切入人们的思维,把常规经验和规律打个粉碎,一剑惊阕。
韩君正是这样的人,而宋晓虽然并没有指挥过一场血与火、杀戮与毁灭、枯骨与腐肉的古代战役,但她却有绝对的自信,她的才能绝对能算是当世翘楚,这一场锄奸战,便由她来打响,让大溯震惊,让朝野沸反,让整个天下都看到隐藏在贱民阶级强大的力量。
然而韩君正的表情却更加凝重,他不是不相信宋晓的话,她的方案无疑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就算不能歼灭第九师,正规帝国军被一群难民冲击,也能让上层注意到百姓的愤怒,注意到军队虚弱的战力,但,他顾忌的不是这些。
帝轩频繁调兵遣将,不攻东面,反而有朝西面进犯的迹象,他曾百思不得其解,西面多山林,又贫瘠,既无战略意义又无战术价值,帝轩为何会有如此举动。
但他从老师的书信中知道了瑾公主在大溯所呆的时日并不长,而她与帝轩之间的事他也有所耳闻,如今听到她提起曾在西面占山为王,头脑中那些如云遮雾罩的点点困惑,渐渐汇聚成一条愈发清晰的线索,只是他所想的是正确的吗?
韩君正思忖着开口:“您可知现在大溯的兵力分布?”
宋晓微微一愣,她在南离呆的时日太长,对天启的事并不怎么听闻,而她一路上看上的是流离失所的难民百姓,自然也打听不到大溯的兵力分布,她刚到西疆军营地,便和韩君正讨论军粮事宜,倒没时间去察看战报牒文。依她所想,韩君正是大溯最大的敌人,他所在的地方应该离大溯主力军队相差不远,但现在听他的语气,难道事情有异?
“难道不在中路?”宋晓说出自己的猜测,两年前,韩君正被天佑帝急令出兵援助西面战场,然而帝轩却趁机攻破寒芷关,一路南下势如破竹,中京处于天启的心腹位置,天佑帝又深恐中京被围再次重现,于是又令韩君正转回中路战场,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帝轩。
宋晓知道这些事,也是因为要来找韩君正,否则她连西疆军的驻地也不会知晓,所以她理所当然认为目前胶着的战事是因为大溯军啃不下西疆军这块硬骨头,所以才两年都没有大型会战。
韩君正不置可否,看着她开口说道:“大溯重兵仍然分布在中路和东路,但由大溯皇帝率领的铁浮图却正前往三水河,似有渡江的意思。”
宋晓脸色瞬间一变,白上几分,只是带着人皮面具看不出来,然而她眼眸中闪过的不明显的恐慌仍被韩君正敏锐地捕捉到了。
“大溯想攻打西面?那里既无战略意义又无战术价值,又是山林地带,他们想干什么?”宋晓想的和韩君正不谋而合,优秀的将领,只一眼便能看出占地有无价值,他们能看出来,那么帝轩自然也是能看出来的,但他这样做,究竟是有何目的?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宋晓只觉得呼吸都变得有些不顺畅,周身血液渐渐变冷,阴寒之气从脚底密涔涔渗上来。
从好人寨到中土,三水河是必经之地,帝轩在那里屯兵,是为了对付好人寨?这个理由那么荒唐可笑,稍微有一点头脑的人都不会相信,堂堂泱泱大国的万乘之君会和一群土匪过不去。
那么答案也就昭然若揭了,心中像被层层蔓藤缠绕,那么紧,那么密,快要将她肺里那稀薄的氧气也挤压出来,让她挣扎在无边无尽的黑暗中,慢慢窒息。
难道他还没忘记她?难道他做出让天下都不解的举动是为了等她自投罗网?难道过了两年他还不打算放过她?
不对,肯定不是这样,他的心中只有宏图霸业,只有天地之志,怎么可能会为一个女人一再延误军机,打乱他千秋功业的步伐。
他一定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只是宛凉地广人稀,资源匮乏,无论从哪一条军事理论分析,他率领士兵渡江都不是明智之举。
“帝轩这人虽然残暴,但不失为一名高明的军事家,他的每一个看似漫不经心的举动背后都含有深意。只是这一次,他不仅不掩饰他要渡江的举动,而且还大张旗鼓让天下人知道,我实在是看不透。”韩君正直言说道,他是何等聪明之人,只看宋晓的神情,也知道他猜的和她心中所想不会有太大出入。
他和帝轩交手多年,一直都在揣测对方的心思,预测对方下一步的行动,以至对于这名难缠敌手的大致性格,他可算是整个天启最了解的人,当然瑾公主也许例外。
两年前,寒芷关被攻破,西疆军被几次三番调令弄得兵疲师乏,而帝轩竟然放弃这个大好时机,没有趁机南侵,反而回国大婚,当时韩君正就百思不得其解,以帝轩的为人,他用兵犀利凶猛,节奏明快果断,一旦抓住敌人破绽便凶狠突击,断没有理由放弃唾手可得的胜利,让天启得到两年喘息时间。
然而帝轩毕竟是帝轩,他的想法他的决定无人能干预无人能改变,也无人能百分之百的揣摩准确。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的确发生了,就像目前的局势,他的排兵布局让参谋处的一干将领熬得白头发都多出了几根,也想不出其中的奥妙。
也许很多事情并没有那么复杂,只是由于惯性的思维模式,他们自发地将整件事加诸了许多阴谋诡计、陷阱圈套,以至于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目送铁浮图过江。
显然,宋晓也想到一块了,她情绪只浮动了几秒,便平稳下来了,这个男人,不管他想干什么,她的目的都不会改变。
宛凉的地貌奇特,虽然是天启的国土,但却被三水河与古兰山支脉艾山隔断成独立的一隅。以前天启未败时,尚且可翻越艾山支脉海拔较低的一段,然而现在艾山以东兵连祸结,到处都是肆虐的大溯铁骑,唯有通过三水河才能到达天启腹地。
只是天启也不太平,以中京为界,向北延伸一百里,皆可算是已成为大溯的跑马场,所以宛凉的百姓宁愿呆在偏僻的西北,也不愿跨越三水河。
只是帝轩绕道前往三水河,相当于已经断了宛凉百姓南逃的路,若他真的意在此地,那么战事一旦兴起,人民只能朝更西的方向撤离,但西面少数民族林立,多是未开化的野蛮民族,多年来一直叩边扰境,骚扰不断,绝不可能会接纳天启难民。
第4卷 第168章 担任监军
如此想来,要保宛凉,只能趁大溯过河的时机,宋晓开口说道:“不管他想干什么,大溯过河却是一个极好的契机。
附近可有驻军?”
韩君正答道:“第三军第六师在那附近,只是对方是帝轩,第六师虽有一万人,但却不敢应战五千铁浮图。”
在大溯军人的心中,帝轩就是不可战胜的神祗,而在天启军人的眼里,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他的战俘政策,让对上他的天启军队只能拼死战斗到最后一刻,但即便是悍不畏死,大溯铁浮图也能像撕碎一团棉花一般将他们轻易撕成碎片,谁都知道,对上帝轩,只有死路一条,所以除了西疆军,其余的帝国军,只要听到这个名字,莫不吓得转身就跑。
从帝轩的安排也可以看出他是名爱惜士卒的帝王,若换做任何一支大溯军从三水河渡江,都将会遭到天启军队的衔尾追击,损失必然不小,只有他亲自上阵,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铁浮图再可怕,下水了就失去了在平地上的威力,只要趁半渡而击之,前后夹击,就算不能胜利,也能让他们损失不小。”宋晓提议道,她其实还隐藏了些话,如果贪生怕死,那么就不要当军人,第六师的不作为应该受到军法的制裁。
韩君正点点头,他之所以纵容第六师,是因为不知道帝轩的意图,然而现在想明白了,既然看不出那就当他本就没意图,若错失了这个良机,他恐怕会追悔莫及。
“我会抽调另一支军队前往三水河,和第六师共同密切监视大溯军的动向,若他们渡江,则联同宛凉的守军一起前后夹击。”韩君正开口说道。
“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将军能否答应。”一灯如豆,偶尔爆出噼啪的火花,在宋晓的面庞投下一层淡淡的光影。
“请讲。”韩君正答道。
“我想请将军以监军的身份让我加入第六师。”宋晓的话一出口,果然见韩君正的眸中闪过一次错愕,但她不能把话讲明,她此次前去,一是为了寨中兄弟,一是为了对付帝轩。
帝轩的能力谁都不能小觑,所以就算三军夹击,也不一定能将他奈何,所以她要亲自去督战,若能赢,那么心儿的病也就有救了,就算输,她也能多多少少打听到一点好人寨的情况。
“您的思虑我明白,但您不需要冒这么大的险。”韩君正理所当然以为宋晓是因为怕第六师失利,才自愿前往。但她和帝轩关系匪浅,让他们对上难保不会发生什么,他答应过师傅和谦玉,要保护她,所以帝轩理应是他去迎战。
宋晓摇摇头,声音轻柔但是透出一股执着:“兵事凶险,军人又怎可担心自身安危而不顾大局。不用我说,将军也知道整个天启,有多少悍将,又有多少莽夫,此次一役,说不定能扭转整个战局,将军难道放心将此事交给一群连敌人的营寨都不敢靠近的胆小之辈?”
“我会亲率西疆军前去增援。”韩君正开口道,她说得对,此战非同小可,就如同赤渡城之战,他这一次也宁愿冒险,否则错过此次机会,战火旷日久年,帝国军迟早会被大溯蚕食鲸吞。
“不行。”宋晓断然否决,“将军若带领西疆君贸然出击,只会打草惊蛇,艾山支脉附近还有不少大溯军队,若将军前去,帝轩自然也会调遣附近的军队,这样一来,三水河平原必定会爆发大战。失去了堡垒城墙,在平原上对上大溯铁骑,帝国军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全军覆没!”
“我不会调遣所有西疆军,只会带领一支轻骑前往。”韩君正说道。
“将军身负国家安危,又怎能轻易冒险。而且没有你坐镇西疆军,面对节节进犯的大溯虎狼,中京又该如何自保?”宋晓理智地说道,虽然韩君正与帝轩交手多年,了解对方的用兵习惯,但他身上背负了太多责任,而且此战冒的风险极大,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猜测而让韩君正白白断送性命。
“您可以替我坐镇西疆军,相信以您的才华,必定不输于我。”韩君正仍然坚持己见。
果然正直的人是最固执的,宋晓见说服不了他,忽然长长叹了口气,语气中夹着一丝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