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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暗夜千羽--中国古代的异闻奇事-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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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里的大鱼,将死的时候,印鱼便用自己头顶的印,在大鱼身上盖个章,过不了多久,那大鱼,就会失去生命的迹象,就仿佛,印鱼掌管着生死簿似的。

5、天牛鱼

天牛鱼身长、宽各有一丈多,眼大如斗,嘴长在肋下,没有嘴唇,两排如钢刀似的利齿,明晃晃地露在外面,看着令人心底生寒。天牛鱼的头顶生有两只鹿角,粗细如同人的手臂,背有双翼,长六尺左右,尾巴长约五尺。

如你所见,这种鱼的长相甚为奇异,事实上,这也正是我写下来和大家分享的原因。(出《南越记》)

6、懒妇鱼

淮南有懒妇鱼,相传,从前有一户人家姓杨,儿子娶了个媳妇,为人很是勤快,这媳妇虽然忙里忙外,很少停下来歇息,可是,在婆婆的眼里,她的工作量,还远远没有达到她的要求,整天拿话敲打媳妇,有时候性子上来,还伸手去打。

这暗无天日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媳妇一时想不开,就跳水自尽了,死后,化身为鱼。

据说,这种鱼身上的油脂可以用来点灯。假如击鼓、弹琴、下棋时用懒妇鱼的油脂点灯,整间屋子都被照得明亮异常,但是,倘若是妇人纺织,用它来昭明,那么光亮马上就会变得暗淡,根本看不清织机上的线。

由此看来,懒妇鱼本身并不懒,它是给别的同它一样命苦的女子提供歇息的机会啊!(出《述异记》)

7、剑鱼

有一种鱼叫做剑鱼,据说是活了有一千年的海鱼变化而成。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琵琶鱼,因为外形像琵琶,鸣叫声也比较动听,故此得名。

还有一种鱼叫做虎鱼,老了就变成蛟龙。而江河中那些密密匝匝,成群游来游去的小鱼,能够变成遮天蔽日的蝗虫,到处吃五谷。若它们能活一百岁,就变成老鼠了!

这些传说,生动地印证了生物学家的一个论点——陆地上所有的生命,都起源于海洋!^_^

39遇狐

唐代渑池西南三十里,有一个占地颇为广阔的庄园,庄园的主人姓田,是当地有名的富户。家里田宅广布,锦衣玉食,婢仆成群,日子过得,赛过活神仙。

距离田氏庄园十多里的地方,漫漫平畴就变成了连绵起伏的山地,有几处山势还颇为险峻,山崖陡峭,石壁高耸,直入云天。

山上生长着很多栎树,枝叶繁密,浓荫蔽天。树身之上,青苔满眼,古藤缠绕。树与树之间的空地,都被疯长的荒草侵占,连人畜足迹踏出的小径,也湮没在荒烟衰草之间,若隐若现。

枝叶如罗盖一般,遮挡了大部分光线,即便是头顶艳阳高照,走进这片树林,眼前也会马上变得迷蒙晦暗。岩石穴壑,在微光之下,朦朦胧胧。苍松翠柏,更显古意盎然。

站在林间四顾,周遭静谧,幽暗。叶子显得更绿了,绿得发黑,绿得深不可测。恍惚中,仿佛有无数形状各异的眼睛,藏在浓密的枝柯之间,躲躲闪闪地向外窥探,令人不禁遍体生寒。

深山含精怪,大泽藏龙蛇。据说,这片树林里,有修炼千年,已然成精的狐狸,经常出来魅惑过往的行人,她眉目如画,身段袅娜,媚眼如丝,莺声含情,有着销魂蚀骨的美和媚,无论缠上谁,谁都逃不脱。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投怀送抱,辗转绸缪,得手之后,在竟夕的云雨中,便榨干生人的真元,使其血气消尽,恹恹而死。

离田氏庄园不远的一个村子里,有一个少年,据说,就是在路过这片树林时,着了狐狸精的道儿。没过多久,一个生龙活虎的少年人,就变成了一具人形骷髅。

家里就这么一根独苗,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他就这么去了,父母花重金请来和尚道士,多次设坛做法,烧符施咒,无奈这狐妖道行高深,谁也奈何不得。那痴情的种子,临死之前,还在想着同狐狸精脂香满口、甜唾融心、颠鸾倒凤的过往,口中一迭声地喊着他的胡媚娘……

那些剪径的强盗,不过是求财;而林子里的狐妖,要的是人的命!——那媚到骨子里的色相,可以令世间任何一个男子,心甘情愿地,为她去死。

自从此地传出魅狐惑人的消息后,过往的行人,谁也不敢独自行动了。一定要成群结队,才敢从这片密林经过。

田氏性格豪爽,热情好客,有朋友到庄子上,都好酒好菜地招待,直到尽兴为止。

这一天,家里来了一个客人,是田氏的老友,朋友从千里之外赶来,到另一个地方去办事,路过此地,顺道过来看望田氏。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田氏非常高兴,家里的厨子早早爬起来,将昨天新打的野味儿精心烹制一番,一一端到席面上。

有菜无酒,再好的菜也显得寡淡。巧的是,庄子上人来人往,家里窖藏的美酒早在前两天就已经喝得涓滴不剩了。这可怎么办呢?主人犯了难。想了一会儿,他突然一拍大腿。家里没酒,可以出去买啊!渑池有一家酒肆,酿制的酒香飘十里,味道也十分醇厚,正是待客的佳酿,自己怎么忘了这个茬了。

于是,他亲自跑到厢房,把家里的老仆从床上叫起来,让他火速到渑池去,买两坛好酒,给客人佐菜。

老仆是家生奴,打小儿就在田家,后来又随了田家的姓氏,在田家娶妻生子,估计,也会在这里养老送终。他手脚勤快,识人眼色,为人老成,年青时跟在主人身边跑前跑后,年岁大了,主人家就不再让他干重活了,也就扫扫院子,买买杂物,晒晒太阳,舒活舒活身体。

——主家很仁义,待他也算不薄,不像有的人家,仆人年老体衰,不能干活了,就扫地出门,让他们自谋生路。对此,他一直心存感激,对目前的境况,也很是知足。

老仆听了主人的吩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炕上一骨碌爬起来,摸索着穿上衣服,挎上装钱的褡裢,从牲口圈里牵出一头毛驴,在天色将明未明的时候,就上路了。

他不愿意旁人把他当成吃闲饭的废物,能在这个家里派上些须用场,对这个老仆来说,是颇令他得意的事。——这至少证明,主人还信任他,而他,也没有旁人说的那么老。

主人之所以派他前往,也有自己的打算,去渑池要经过那片妖狐盘踞的密林,少年人血气方刚,美色当前,难免不心旌摇荡,掉入彀中。而老人经得多,见得广,就是有魅狐出来引诱,多半也能把持得住。何况,狐狸惑人,为的是采阳补阴,除非是饥不择食,否则,皮肉松懈,血气渐消的老头子,她应该是看不上眼的吧。

院门咯吱一声,老仆牵着驴子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脚步声和驴子的踏踏声,就消失在了巷口。

谁知道,老仆这一去,是左等也不回来,右等也不回来。厨子做的菜肴已经全都摆在了桌子上了,客人也洗漱完毕,被家人延入厅堂,就等斟满美酒,主人致辞,向客人表达离别之思和欢迎之情了。

外面,早已日上三竿,太阳明晃晃的,晒得人睁不开眼睛,老仆却连个影子也没有。

这仆人一向办事妥帖,主人交待的事,从来也没有出过差头,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

主人口中热情地跟客人寒暄,心里却在暗暗着急,趁着转身擦嘴的时机,回过头去,朝侍立在背后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很是精乖,连忙附耳过去,他压低了嗓音,叫这小厮带上人手,沿着老仆的去路迎一迎,小厮答应一声,做了个“您就瞧好吧”的姿势,悄悄地退了出去。

心里有事,这顿饭吃得也不是很安生。宴席结束之后,主人又同客人拉了几句家常,便着人带着客人前去休息了。

几个仆妇进来,把桌子上的生菜剩饭收拾干净。正午的阳光,透过窗前的树叶,照在几案之上,印出斑痕,青与白交错,一道一道的,不甚分明,有风吹过,那斑痕便凌乱了,如同主人此时的心境——焦虑、烦乱、担忧,还有期盼。

他在屋子里面踱来踱去,眼睛,不时地扫向窗外,单等这福伯象往常那样,扯着拉风箱一样的嗓子,从天而降。

一直到日暮时分,院子里面也没有动静。

——难道那妖狐真的能诱人自蹈死地,果真如此,岂不是让福伯白白送死?这老仆看着自己长大,二人名分上虽是主仆,田氏在内心深处,可是拿他当作长辈看的。倘若福伯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能够原谅自己,又有何脸面去面对他的家人呢!

田氏正在屋子里自怨自艾,房门忽然被推开了,早些时候打发出去的那个小厮,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

主人急忙站起身来,问道:

“怎么样?看见福伯没有?”

小厮摇了摇头,待气息喘匀停了一点,才张口道:“我们一直迎到那片闹狐狸精的栎树林子,也没见着福伯,又等了半天,逮着着从那里出来的行人就问,可是谁也没见过像福伯那么个人,按说,这时候,他早就该回来了,可是……”

主人烦躁地跺了跺脚,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

“我看……我看……八成是凶多吉少!”小厮偷眼看了看主人的脸色,吞吞吐吐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道。

“闭上你的乌鸦嘴!”

主人挥了挥手,让这些人出去了,他伫立在窗前,打定主意,再等一会儿,要是老仆还不回来,他就亲自带人去找。人多势众,量那个妖狐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正想着,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躁扰声,夹杂着刚才走出去的那个小厮那兴奋得变了声的语调:

“回来了!回来了!老爷……快去告诉老爷!”

田氏一听,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扔下手里的茶盏,就往外跑,匆忙之间,咣当一声,差点把椅子带翻。

来到屋外,只见一个满面伤痕的老者,跛着一只脚,动作迟缓,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他神情惶恐,呼吸急促,强忍着痛楚,低低地呻吟着,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刮得破破烂烂。冷眼一看,简直就是一个在街上讨要残羹剩饭的老叫花子。

要不是那小厮在外面大喊大叫,他根本就认不出来,这就是他从小到大,无比熟悉的福伯!

几个时辰的功夫,这老仆竟然变得如此的疲惫、衰弱、狼狈,仿佛骤然之间老了十岁!

经过那片栎树的时候,在这老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何等惨烈的事?

而他竟然能够活着回来,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异数!

不管怎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总算不用为此事牵肠挂肚了!

有小厮上去扶着福伯坐在凳子上,田氏叫人为老仆仔细清理了伤口,抹上治铁打损伤的草药,又让仆妇端上了热腾腾的饭菜,等老仆吃饱之后,精神不再像刚回来时那么委顿、惶惑,才小心翼翼地问,他在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仆一听这话,放松下来的精神再度紧张起来,他抓起放在桌子上的茶杯,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口,定了定神,道:

“老爷!大伙儿说的没错,那片栎树林子里,真有狐狸精!”颤巍巍的声音,从老仆那嘶哑的嗓子里说出来,传入众人的耳朵里,令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得为之一沉。

在旁边伺候的人,同田氏一样,闻听此言,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真的遇见狐狸了?”田氏问道。

“那还有假!”老仆信誓旦旦地道:“不信的话,老爷去问问老太爷,我田福什么时候说过假话?——那真是货真价实的狐狸精啊!”说罢,他指了指自己的胳膊腿,“瞧瞧我身上这些伤,这都是铁证啊!”

看着福伯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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