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行三国-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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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双方都是心知肚明。
整个冀州战场似乎随着甘宁飞虎军的到来进入了停滞状态,不过在这种表面的平静之下正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而随着它的展开很可能就会决定此战的成败,如今也正是双方力量的一个积蓄过程。
汉末诸侯中最为强大的双雄刘毅袁绍在冀州的这场大战无疑吸引了全天下的目光,各路诸侯都知道这一战的意义,谁胜谁就极有可能成为北方的霸主,因此在冀州境内也不乏来自各地的耳目,甘宁奇袭稽古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兖州曹cāo的耳中,便是以孟德的镇静听闻此讯时还是有点惊讶,原因与袁绍等人一致,他到底从何而来。
兖州陈留,征西将军府,曹cāo与荀彧程昱等谋士都在堂中仔细端详着那幅挂于壁上的巨型冀州地图,每个人的脸上都有沉思之sè,虽然刘毅这些年来有常胜之名,可冀州袁绍可不同于他此前的任何对手,加之田元皓之策极为沉稳,换地处之曹cāo自问一时也是奈何不得,谁知甘宁飞虎军这从天而降的一招奇兵却彻底改变了战场的局势,以目下而言倘若袁绍应对不当,刘毅幽州军的优势便再难反转!尽管出于战略上的考虑兖州已经与冀州达成了同盟,不过曹cāo最希望见的结局还是刘袁二人可以两败俱伤,自己便可坐守渔翁之利,但就眼下的形势来,他的这个希望已经没有太多达成的可能。
“好一个刘郎生,好一手釜底抽薪之计,各位,若我所料无差,甘兴霸的这支奇兵想必便是走得这里。”曹cāo沉思片刻之后忽有所得,手指在冀州海面上划了一道曲线的同时对荀彧等人言道。
“海路?据报甘宁奇袭稽古的人马足有万余,这茫茫大海之上岂能运送如此多的军队?”荀彧闻言骇然道,这样的推测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之外,一开始的感觉极为荒谬,不过主公从来不会轻言,再一思索似乎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让万余人的军队无声无息的绕过袁军那条坚固的防线,除非幽州军可以肋生双翅。
“文若可知这甘兴霸当年曾为长江水道上的江|贼,有锦帆之号,过往商船闻之莫不sè变,其cāo舟楫之于江河如履平地,当年讨董之时吾与其三兄弟交好,这甘兴霸虽是出身于贼却极有韬略,且胆识无双,汜水夺关一战名扬天下,那赵子龙亦是豪勇无双,观我军众将除公毅仲康外几乎无人可敌,其余似张文远、徐公明、张儁乂等皆是一时俊杰,惜乎如此贤才却尽为刘毅所得!”曹cāo眼中丝毫不加掩饰对刘毅麾下诸将的欣赏,语气之中亦是充满了惋惜之情。
“主公,昱当年也曾周游天下,这海上之波涛绝非江河可比,若以江河之舟入海稍有不慎便是舟毁人亡,且海面宽阔,定向亦是极大的难题,就算甘宁cāo舟之术天下无双,幽州军也不可能人人与之一般。”对曹cāo的这种态度,众人早已司空见惯,程昱当下言道。
“呵呵,刘毅此人不光武勇惊人极善用兵,且常有非常之举,仲德可记我军从幽州得来的那些农具及水车等物,哪一件都是前所未见却设计巧妙,既然他能做出这些物事,当也会有渡海之法,昔年秦皇便曾派方士徐福率五百童男童女出海,武帝时也曾有岛国跨海而来朝圣,观眼前冀州态势,cāo可以肯定这甘宁定是走得水路。”曹cāo微微笑摇头叹道,与刘毅结交的越久他就越难清此人的深浅,这种感觉在他而言可算绝无仅有,似乎在此人身上就没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今且不论甘宁之军从何而来,其占据稽古尽焚军粮已是事实,只此一手田元皓稳守之策便不攻自破,如今相比定要与之一战,而刘毅军优势在握,也不会给袁军相拼的机会,这一场大战虽犹是难测胜败可幽州毕竟已是占据上风,与我军而言,绝不可让刘毅轻易的击败袁绍,否则便是唇亡齿寒之局,想必冀州使者不rì便会到达我处,主公还需详细计议才是。”荀彧心中大致认可了主公的推测,对兖州而言,追究甘宁如何前来没有半点意思,如何应对才是此时急需。
“若本初与朗生正面交锋,cāo实在难以好前者,此前便与众位有过商议,此战冀州可以败,却要与刘毅以巨大打击让他短时之内难有再进之力,眼下本初若要与之硬抗风险极大,为今之计是否可先增援一批粮草与冀州,再定出兵之事?”曹cāo沉吟片刻之后言道,此前他已经给冀州送过军需,就连虎豹骑也派了过去,以他的见识绝不会平白无故为此之举,可与刘毅有过数次交锋的他肯能是汉末最了解其人用兵之能的人,这个提议虽是心中不愿却也是无奈之举。
“主公万万不可如此,此举等若集我两州之力与刘毅对抗,而据仲德兄的计算,幽州、并州、辽东等地的产粮要远远多于我方,况且其中还有协调的问题,若是战局拖延下去不光冀州撑不住,我方也难以持久,如此刘毅能一举拖垮我军与冀州,定是正中下怀,此时豫州方定,还需稳固,粮草再也不可轻动。”荀攸闻言立刻说道,当rì提出向幽州偷学农耕之法的正是他与程昱,对此有着很深的了解,且有些话他也不便说出,毕竟正面相抗刘毅的乃是袁绍。
“公达之言是也,粮草之事事关军心,此番主公虽得豫州大半之地,可战乱之时也使各处减产,如今我军存粮并算不得宽裕,一旦有变,主公切不可忘了还有司州张虎所部在虎视眈眈,此人机谋深远,绝不会放弃任何能够牵制我军的机会,恐怕到时反而得不偿失。”程昱亦是赞同的说道,张虎令张辽燕云营屯扎虎牢,虽然这大半年都无任何动静,可他相信只要兖州稍露破绽,此人必会加以利用。
“嗯,二位言之有理,是cāo疏忽了,张子才决不能小,文若,若依你之见,计将安出?”曹cāo略略一想便知自己莽撞,出言之后又对荀彧问道,麾下一众谋士之中他最为信任的此时还是此人。
“甘宁占据稽古,对冀州而言如鲠在喉,此时袁绍怕也进退两难,刘郎生既行此计,不会没有后手,他若全力对付甘宁,幽州军必也有所动作,以彧之见,此时我军不宜再加坐视,可命于禁将军领青州营如冀州助袁本初对付甘宁,让其能全力以赴与刘毅一决胜负,夏侯将军可率领本部人马进至思云,一旦战局不利冀州就可驰援,但尚需叮嘱元让与妙才一旦形势难返就要留神自保,只要袁绍后顾之忧一去,加之刘郎生此时不愿与冀州决战,那他便还有相抗之力。”荀彧的表现显然未让曹cāo失望,听着他侃侃而言孟德亦是不住点头赞许。
“文若此计甚妙,有主公亲自坐镇陈留,足可应付司州张虎,以目下军情,我军想不付出点代价也不成了。”程昱欣然言道。
“好,来人,速唤文则元让来此,公达,风痹子处还需加紧,大约半年时间,他也该有所作为了!”曹cāo闻言断然下令,现在付出一点代价总好过rì后独自面对刘毅的攻势!
第四百三十九章 一力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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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当年洛阳之时,曹cāo就很是重刘毅,徐州之后更把他视为平生劲敌,而在朗生心中亦是如此,史书的记载加上亲身的经历他从未放松过对这个乱世jiān雄的jǐng惕,就算此番jīng锐尽出冀州,且坐拥虎牢天险,他还是留下了燕云黄衫两营在心腹谋臣张虎的统领下坐镇司州,可见对兖州的忌惮,上次此处的大战亦是他平生头回未能取胜。
虎牢关紧邻兖州边境,为司州门户,甘宁奇袭的消息张虎自然不会知道的比曹cāo晚,此前他虽是赞赏主公的奇思妙想,可大战开启他的一颗心始终是悬着的,直到消息传来方才放了下来,不过以他的推测曹cāo定不会坐视刘毅如此占据优势,也到了司州出手的时候。
洛阳州府之中,燕云营统领张辽及黄衫营正副统领张燕张牛角并青龙营统领杨明等一干将佐尽皆在座,他们是被张虎急召连夜赶来,到后方知二将军成功占据稽古之事,感叹主公奇谋的同时心中亦有兴奋之意,战场虽在冀州,可司州也是必不可少的战役组成,如今军师相召恐怕战事将起,身为大将经过这一阵苦练之后谁不想建功立业?
此时众将都已齐至,张虎却仍未现身,不过文远等人面上却没有太多的焦急之sè,身为最早跟随刘毅的头号谋臣,张虎在军中的地位极高,也极得众将的尊敬,他未曾现身只能有一种解释,又有了什么紧急军情需要军师打理,否则他从来都是极为守时的。当然众人心头亦是有所疑问,除了冀州战事之外还有何事能让军师如此?
众将的猜测没有偏差,张虎的确是有一件紧急之事,可却与冀州战事无关,或者只能说与冀州战场无关,在他的书房中,一个jīng明干练的年青男子正在向他诉说着,而张虎脸上的神sè一片沉肃。
“军师,大致就是如此,以属下来,马太守若再不加提防,很可能便会为其所趁,故属下特地快马前来禀告军师,是否该要提醒一下马太守,我天耳又该如何曲处此事?”年轻男子言罢又道。
此人乃是天耳中的乌戈,被郭嘉派至西凉统领凉州及汉中两地的天耳之士,当rì刘毅让张虎坐镇司州,给予了军政方面都可独断的权力,逢及此番大战,奉孝亦让乌戈可随时向子才通传军情,毕竟战时与往常不同,消息稍稍延误便会有损军机大事。这乌戈在半年前便发现韩遂手下多了一个谋士,此人年岁虽轻却是极为yīn沉多谋,在他的策划下韩遂渐渐的赢得了羌氐二族很多首领之心,且暗中与汉中张鲁勾结,似有取马腾而代之之心。而马寿成自下长安之后便一直在此间坐镇,对这个结义兄弟根本未曾防备,还听不进旁人说他的坏话,甚至长子马超都曾被他责骂过,当然韩遂的遮瞒功夫也做的极好,想必都是出自那人之手,乌戈见状不敢造次,便前来面禀张虎。
正是此事让足智多谋的张子才陷入了思考之中,乌戈站立与旁并未打搅,当年郭嘉前往西凉之时便曾见过此人,到张虎上任司州还特地提醒他要加以防备,甚至主公都称其为黄河九曲,如今观之其言皆不差!而乌戈提起的那个年轻人更是引起了他的兴趣,从其详细诉说之中便可知此人心思极为细密,且手段高明利落,似此等人物绝非等闲之辈,为何不早不晚偏偏在冀州大战之前投奔韩遂?
刘毅对张虎可谓信重有加,子才心中早已死心塌地,虽是身在司州,可无时无刻不在为主公谋划着大业,如今刘毅与马腾在公在私都是关系和睦,也有盟友之实。马寿成为人豪勇坦荡,可谁也不能保证他就没有争雄之心,倘若rì后需对战沙场,主公又会如何?
十几年的相处,张虎对刘毅可谓了解极深,主公武勇惊人,胸怀大志,知人善用又能人尽其才,更是不可多得的三军统帅,可他的弱点便在与有时太重感情,对敌下手不够狠辣,往往有养虎为患之嫌,这在常人而言可说是一种极好的品质,可与争雄天下而言却为取祸之道,倘若自己坐视西凉内斗,马腾胜主公并无损失,若是韩遂胜rì后也有对付他的理由,主公更不会心存顾忌,此举是否两全其美呢?这个念头一起便是难以遏制,越想越觉此方为上策,无论二人如何相争,至少不会危及此次的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