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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石鼓歌-第40章

小说: 石鼓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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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公玄还没答话,独角龙王沙无忌心中一急,大声道:“听老嫂子的口气,要是郝真人不卖交情,好像就非动手不可了?”

旋风煞木通愤然作色道:“沙无忌,凭你还不配和老夫夫妇称兄道弟,郝真人还没说话,也轮不到你插嘴!”

独角龙王沙无忌领袖黔帮,纵横江湖,几时受过这等轻视,何况还有神钩真人郝公玄在旁,一时只觉无名怒火,真冲胸膛,脸色一沉,正等发作!

郝公玄瞧着双方情形,虽觉厉山双煞太以盛气凌人,但想到华山派东门子良不知约了什么厉害人物,双方未见真章以前,不宜再和厉山双煞闹僵,这就手捻苍须,老气横秋的微微一笑,道:“老夫和木老哥贤伉俪,两代深交、用不着客气,老夫也并无夺宝之心,贤伉俪既然答应过你们干女儿,志在必得,待会取到白农剑侣藏宝,老夫只要见识见识也就是了,眼下与会的高人不在少数,咱们合则两利,不宜有什意见。”

阴风煞自然听得出郝公玄口气,阴笑道:“郝真人说得极是,在白衣剑侣的藏宝没有寻获之前,咱们只有联手合作,才免得让别人坐收渔利。”

旋风煞木通道:“那么找到了白衣剑侣的宝藏之后呢?”

阴风煞横了他一限,叱道:“郝真人方才不是说过,并无夺宝之意。”

神钧真人呵呵大笑道:“正是,正是!”

他们说话之间,业已走近大石鼓前面,独角龙王沙无忌抬头瞧到石鼓上两行大字,忽然喷了一声、念道:“本日未正,令狐宣准时抵此,南北双岳门下,可在此仁候,这是什么人写的?”

阴风煞回头道:“老不死,什么时候了?”

旋风煞瞧瞧天色,说道:“快午时了。”

阴风煞道:“那么咱们也在这里等吧!”

旋凤煞低声道,“老太婆,逢巨川就守在上面了哩!”

阴风煞披嘴道:“管他呢!”

心中一动,目光朝右侧山腰上瞧去!接着抬头说道:“逢大侠,三姨娘来得好早,是不是还有意思指教指教?”

双方距离少说也有一百二三十丈,山风凛烈,平常人就是喊破喉咙,也不易听到,阴风煞虽然随口说出,声音却凝而不散,直送对崖山腰。

毒神逢巨川哈哈一笑,起身抱拳道:“抱歉得很,老夫今日,只是顺道来此瞧瞧,不想在这里和人动手,贤夫妇有意指教,也只好改日奉陪,贤夫妇和郝真人几位,不如请上来喝一杯水酒,作壁上观如何?”

阴风煞听对方说出不想在这里和人动手,等于是声明他并无夺宝之心,心中暗自窃喜,一面冷冷的道:“多谢逢大侠好意,老婆于是答应了干女儿、帮她取宝来的,没有这份闲情逸致。”

神钩真人郝公玄也打了个稽首道:“老夫还有个约会……”

一语未毕,只听山下有人大笑而来,那笑声由远而近,倏忽之间,业已到了几人眼前!

独角龙王转眼望去,只见数尺外并肩站着三人。

中间一个一身白麻长衫,腰中束着一条鹅黄丝带,脸形狭长、双目极细,嘴巴极阔,远望过去,宛似一段木头雕成一般,頦下留着稀稀疏疏的几根白胡子!

左右两人,却穿着一身鹅黄长衫,腰间也各自束着一条丝带,除了衣眼颜色不同之外.这三人全都生得又瘦又高,一付死样怪气的眉眼!

旋风煞木通瞧到这三个怪人现身之后,目光不期朝阴风煞望了一眼,桀桀笑道:“白衣崆峒居然也率着两位师弟赶来了!”

那白衣人双目似睁似闭,瞧着大家,干笑了两声,抱拳道:“郝真人、木老哥、木大嫂请了,咱们泰山一别,快三十年没见面啦!”

郝公玄手将苍须,笑道:“三十年不见,杨兄还是和昔年一样,丝毫没老!

白衣崆峒裂嘴大笑道:“好说,好说,郝真人倒是愈来愈年轻了!”

他本来脸型奇狭,嘴巴特阔,这一裂嘴大笑,嘴角几乎张到耳根,露出一口森森白牙,更显得难看已极!

阴风煞等他说完,冷冷的道:“杨大侠和两位令师弟赶到石鼓山来,不知为了什么?”

白衣崆峒杨开源白渗惨的脸上,一无表情,冷漠的道:“木老嫂子来得,我们兄弟就来不得吗!”

阴风煞阴声道:“这么说来,杨大侠似是为了白衣剑侣藏宝来的?”

白衣崆峒皮笑肉不笑的退,“彼此,、彼此,老嫂子何用明知故问?”

阴风煞冷笑道:“杨大侠三十年不见,莫非练成了什么惊人之艺?”

白衣崆峒陡然目射奇光,瞧着阴风煞道:“老嫂子这话如何说法?”

独角龙王沙无忌因厉山双煞那付自高自大的神气,丝毫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心中早就对他们有隙。此时眼看白衣崆峒杨开源口气不善,双方大有一触即发之势,这机会岂肯轻易放过?闻言大笑道,“杨老哥大概还不知道白衣剑侣的藏宝,木大嫂答应她干女儿.全力支持,不容再有人觊觎。”

白衣崆峒两道一字眉,微微轩动,睁目问道:“尊驾何人?怒杨开源眼拙。”

神钩真人郝公玄道:“老夫还当两位认识,忘了引见,这是黔帮独角龙王沙帮主沙无忌。”

白衣崆峒碍着神钩真人的面子,勉强点了点头,口中冷冷的道:“木老嫂子的干女儿是谁?”

独角龙王见他连口头上的久仰都没说一声,心中暗暗冷笑,你杨开源只不过是崆峒派掌门人,好大的架子,心中想着,脸上丝毫不露,依然笑道:“木大嫂干女儿,就是北岳门下的楚湘云姑娘。”

白衣崆峒于笑道:“难怪木老嫂千方才问兄弟练成了什么惊人之艺,那么想必木老嫂子已经练成了什么惊人之艺?”

阴风煞冷冷答道:“没有,老婆子还是三十年前的一些老套。”

白衣崆峒仰天一阵厉笑,道:“老嫂子的阴风掌,虽然厉害,恐怕还唬不倒人吧!”

阴风煞尖笑道:“那也未必,就说三十年前的泰山之会吧,虽没排定名次,咱们厉山双煞,凭着一爪一掌,也总算熬过去了。杨大侠你呢?大会才一开始,就和华山的东门子良同遭淘汰,咱们如果同样是老样子,我老婆子不就比你杨大侠差强人意吗?”

这一番话,当真说得刻薄至极,简直崆峒掌门杨开源挖苦得一钱不值。

独角龙王沙无忌站在一旁,心头暗暗称快!

白农崆峒一双细目,精光闪动,但他脸上,却丝毫看不出忿怒之色,只干咳了几声,道:“兄弟和两位师弟,三十年来,久居边陲,这回一起到中原来,就是要和诸位老朋友叙叙,兄弟自问白衣崆峒这四个字,想来大概还不至一下就摔在石鼓山吧?”

他话声刚落,忽然听到有一丝极细的声音,说道:“你把‘白衣’两个字摔掉就行!”

这一句话,声音极轻,不知发自何必?但在场的人,全都听得十分清晰!

白衣崆峒这会一张木然的脸上,隐隐的泛起怒容,双目精光暴射,瞩目四顾,除了右侧山腰上的毒神逢巨川,和黑凤仙虞三娘之外,只有左侧那座小山顶上倚石而坐的白衣书生主仆两人。

但白衣书生此时依然面对湘江,丝毫没动,而且和自己这边相距极远,不可能会听得到自己说话。

他两道如线寒芒,不由又朝林中射去,厉声笑道:“发话的是哪一位高人,请出来让杨某见识见识!”

他话来说完,身躯忽然摇了两摇,终于拿不住椿,退后了两步!

白衣崆峒被这穷如其来无声无息的力道击中,要非本身功力深厚,及时警觉,运功抗拒,早已受了重伤。饶他平日生性阴沉,也不禁猛地一惊,目光闪电般掠过,抬头大笑道:“刚才是哪一位高人,暗中对兄弟下手,掌风无声无息,兄弟不胜佩服之至!”

白衣崆峒方才无缘无故突然后退出几步,大家正感惊奇,听他这么一说,不禁全都为之一呆!

但在这一瞬之间,只见山风吹动,白衣崆峒杨开源一袭白麻长衫,从胸前直到下摆,好像被锋利刀刃划过一般,裂了开来,但腰间束着的一条鹅黄丝条,却丝毫无损!

白衣崆峒敢情还没察觉,此时眼看大家的目光,齐朝自己胸前投来,不禁也低头瞧去!

这一瞧,只见他一张白惨惨的脸上,骤然通红,半晌说不出话来,他方才也曾怀疑到穿白衣的只有左侧小山顶上那个白衣书生。

急急抬头瞧去,小山顶上的主仆两人,这一瞬之间,业己走得不知去向!

站在他身边的神钩真人和厉山双煞,独角龙王等人,都是几十年的老江湖了,这情形,哪会瞧不出来?

几道自光、同时不约而伺跟着朝小山顶上瞧去!

当然,方才要白衣崆峒摔下“白衣”这一句话,和后来的出手袭击,划破他身上白衣的,自是出于一人之手。

但假如这人就是小山顶上的白衣书生所为,那么此人身法之快,出手之奇,简直到了出神入化,不可思议的境界!

白衣崆峒杨开源的武功,比神钩真人郝公玄虽要略逊半筹,但也决不会在厉山双煞之下,像这般连对方人影都没瞧到,就被人家一掌划破衣衫,说来真是谁也不敢相信之事。

难怪神钩真人瞧得凛然失色!

厉山双煞和独角龙王也全部脸色大变!

白衣崆峒杨开源干笑一声,朝大家拱拱手道:“兄弟技不如人,恕先走一步!”

话声一落,率着两个师弟,转身欲走!

神钩真人郝公玄忙道:“杨兄请留步。”

白衣崆峒停步道:“真人有何见教?”

郝公告手拂苍须,笑道:“杨兄既然来了,何用急于要走,就是以方才发生之事而言,那位隐身暗中的朋友,只是乘杨兄不备之际出手,场兄也算不得输。”

白衣崆峒杨开源是生性阴沉的人,方才实因自己终究是一派宗师身份,遭人袭击,还划破了他以白衣为号的长衫,面上难堪、才有退出石鼓山之意!

此时经神钩真人这么一说,心中忽然一动,暗想:郝公玄的挽留自己、分明含有制衡厉山双煞之意!不由裂嘴一笑,拱手道:“好说,好说、兄弟多蒙真人指教。”

他们说话之时,江面上突然有一条小船,逐渐驶近,转眼之间,那小船已在山脚下靠岸!

船中走上一个儒生扛扮的清烁老者,和一个面目俊朗身穿长袍的青年,一路指指点点,边说边走,沿着山径而来!

阴风煞一眼瞧到有人乘船而来,远远望去,又是一身儒衫,还当是赛孙膑来了,连忙问道:“老不死,来的可是令狐宣?”

旋风煞凝目瞧了一会,摇头道:“令狐宣昔年被他师兄别断双脚,大家才叫他赛孙膑的,这人不像!”

白衣崆峒朝山下望了一眼,道:“兄弟已有多年末涉足中原,对武林人物,所知不多,不过据兄弟看来,这人故意走得缓慢,但身手却是不弱!”

旋风煞木通点头道:“杨兄说得不错,兄弟也有同感。”

这几句话的工夫,那儒衫老者,只走了一小段山路,就在路旁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一面大声笑道:“杜老弟,从这里到石鼓书院,还有好一段路,这里远揽风光,俯视江流,大可领略山水之趣,你也坐下来歇一歇吧!”

青年人回头向江面上望了一眼,才道:“老夫子,弟子久闻石鼓之名,还是到大石鼓上去盘桓一番,也许老夫子触动诗怀、以石鼓为题,做上几首好诗,也不让韩愈的石鼓歌专美于前。”

儒衫老者用手捶背,眼风扫过江面,瞧到另外一艘小船也快要驶近,便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道:“也好,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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