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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韶华舞流年(父子)-第29章

小说: 韶华舞流年(父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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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若蓝怔怔的看着他向自己走来,那才十二岁的少年毫不介意的露出留有情色印记的白嫩脖颈,单衣松垮的披在身上,胸前的黑发还带着些汗水的湿润,漫不经心的样子,走到了她面前。

    “溟月本不愿伤了母妃,但母妃却逼我不得不如此……”随着他的话语,冷凝的神情变为淡漠,白皙细弱的手腕朝她喉间抚去,那看似温柔的动作却带着死亡的冰寒。

    安若蓝只觉呼吸一窒,只见身前的小脸带着些遗憾的表情,可在喉间的使力却分明越来越紧,直到视线模糊,胸中气息再也无以为继,眼前变得漆黑,似乎将要坠入死亡的深渊,恍惚间,才听见了那仿佛来自远处的话语,轻快的语声还带着一丝笑意,“母妃这回可信了儿臣的话,若要杀你,易如反掌,但你毕竟是我的母妃,此身来自于你,溟月便也放过你一回,只要你懂得何事该记住,何事该被忘记,你便还是儿臣的母妃,溟月也仍是你的皇儿,你看如何?”

    随着他的手逐渐放松,安若蓝虚软的身子这才缓缓倒在了地上,胸口剧烈的喘息着,抚着颈间,连声咳嗽起来,惨白的脸色变得赤红,发髻散乱,形容失色。

    祁诩天静静的看着这一幕,没有任何表示,却对祁溟月伸出了手,“还不快回父皇这儿来,”把他的身子按坐在了腿上,低声耳语道:“真是扫兴,还未吃到我的溟儿,便被打断了,一会儿可要让父皇继续……”

    闻言,祁溟月眼神一闪,还没真的如何便已折腾得他腿都软了,他真是有些后悔了先前所言,何况被母妃这事一闹,他已没了兴致,于是淡淡一笑,“父皇不曾瞧见吗,母妃还在那里呢,你打算如何处置?”

    “擅闯炫天殿,该如何便如何吧,去问问刘易就是了。”心不在焉的说着,眼神已窥入了祁溟月的衣袍内,眼前的精致使他勾起了唇,双手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一旁的安若蓝静了下来,却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语的模样很是古怪,口中喃喃低语着:“他说的没错,我的皇儿已死了,这是异星,是妖孽,他要杀我,他要杀我……”

    床边的两人都听到了她的低语,诧异的对视了一眼,安若蓝口中的另一个“他”不知是谁?不期然的,祁溟月想起了在凝曦阁外,韩梓麒匆匆而过的身影。

    安若蓝扶着墙,极为缓慢的站了起来,面容平静,眼神却是一片狂乱,直直的看向祁溟月,“乱天,弑母,无后……你已乱了天,还要弑母不成?你这个妖孽!你这个异星!”

    他已乱了天?虽说不信昙无所说的乱天之能,但即使有此能耐,他却不知自己何时去乱过?天下如此之大,本就不会永享太平,他又何必费心去“乱”?

    “母妃何出此言?儿臣虽知昙无所言,但溟月不曾乱天,更无心弑母,只要你当作今日之事不曾看见,我和父皇便让你安然回去,继续做你的安贵妃,如此岂不是很好?你又何必执念于弑母之说。”

    安若蓝狂笑,凄厉的笑声如厉鬼,“不曾?这岂非已摆在眼前,分明是血脉相连的父子,却让陛下做出此等不伦之事,身为帝君,堂堂天子,竟也被你所惑,这不是乱天是什么!”

    昙无的乱天竟会是此意?不是祸乱天下?却是惑乱天子?不禁开始对他的话产生质疑,若他早就知道,为何不说明白,还是他也所知有限,只是臆断?但那时他若是说了,或许他与父皇也不会走到今日,早就被他人暗杀在襁褓之中了也说不定。

    祁诩天也是微露惊讶之色,随后却怡然自得的轻笑起来,“溟儿你瞧,我俩可是命中注定了要在一起的。”

    见他们依然毫不忌讳,在她眼前如此亲密相依,安若蓝忽然觉得心中扭曲起来,满怀着恶意,嘶哑的嗓音颤抖着,眼中的厌恶之色却逐渐浓烈,“乱天之能,弑母之命,好一个乱天弑母,”伸手一指祁溟月,“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如愿!你杀不了我!”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倏然安静了下来,望着祁溟月,眼神逐渐清明,面容笃定,忽然的异样让祁溟月不禁眉间微蹙,只见她整了整衣衫,竟然又恢复了几分平日里温柔如水的模样。

    她面对着祁诩天,轻柔的说道:“陛下可是想看臣妾死在你面前,也免得将你们的丑事说了出去?但幸而臣妾早有先见之明,即便你们想要我死,只怕也不容易,陛下想知道吗?臣妾做了何事?”

    冲着两人露出一丝诡秘的笑意,安若蓝神情悠然的续道:“皇儿在母妃那儿尝的甜羹的味道可是不错?那其中可有样好东西呢……”

    听她说到这里,祁诩天神色一变,暗影一闪掌风已扫向了安若蓝,她霎时喷出了满口的鲜血,重重甩了出去,被他摁在了墙上。

    “说!下了何毒?解药在哪里?”阴沉的语调带着无限狂怒,似乎在下一刻就要让她横尸在地,祁诩天耐住心中的暴戾之气,想到溟儿虽服了睘珠,但药力尚未完全吸收,若遇上霸道的剧毒,只怕虽不致死,却会重创内腑,于他大大有害,说不得又要大病一场,一想到这里,语声又冷了几分,“你若不说,朕便让你……生不如死!”一字字吐出的话语,其中的嗜血之意使人胆寒,安若蓝却含着鲜血,神情诡秘的一笑,“没有解药,他中的不是毒,是蛊!”

    看到祁诩天眼中的震惊,她又得意的狂笑起来,“陛下若是杀了我,他也活不成!”

    “何意?”

    “陛下没瞧见吗,在你身后,你的宝贝快支持不住了。”她眼中的喜色让祁诩天蓦然回首,只见溟儿竟捂住胸口,面色惨白,浑身打着颤倒在床上,淋漓的汗水和那抽搐痛苦的模样,比之中了念尘更是严重了几倍不止,仿佛……在下一刻便会死去!

   

 第三十二章 蛊毒

    扔下安若蓝,祁诩天冲到床边抱起了祁溟月,他竟似无法控制住手足的痉挛,握紧了双掌,拼命克制着,蜷缩在了祁诩天的怀里。

    方才祁溟月先是感到了阵阵钝痛,那时已察觉不对,不料而后那痛楚却如锥心一般,似乎连整颗心都要被人剜去,让他手足冰冷几欲昏厥,从未经受过如此的剧痛,咬住唇,他不愿吐出在喉间挣扎的痛苦嘶吼。

    抱着祁溟月,祁诩天克制着此刻滔天的杀意,想要把那女人千刀万剐,理智却告诉他,不可动她分毫,从未如此受制于人却又不得不投鼠忌器,而对方却只是他从未在意的区区一名后宫女子,不甘,暴怒,嗜血的疯狂,心头的焦急,使他的双目似乎泛出了血红的光芒,一步一步,走到安若蓝面前,不带丝毫情感的语声似从冥域传来,“你,在找死吗?”

    他的话音低沉冰冷,带着阴寒血腥,甚至隐含无限的杀意,安若蓝忍不住退了几步,靠在墙上强自支持着,从未面对过如此恐怖的君王,她毫不怀疑,若非顾忌着祁溟月,此刻她定然已生不如此。

    可,此刻掌握了主动权的是她不是吗?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她身子轻颤,勉力保持镇静,掩盖住惊惧的眼神,颤声说道:“陛下可别忘了,若臣妾身死,祁溟月也活不了,方才臣妾只是吐了口血而已,他已是如此,若陛下再想做什么,只怕他会活活痛死在你面前,到时陛下可别后悔才好。”

    祁诩天危险的半阖起眼,他未曾料到,安若蓝会如此狠心,竟对自己的亲骨肉下此毒手,即便她本非心地善良的纤弱女子,自有她的一番手段,可也不曾想她竟会有如此大的胆子,敢对溟儿下了蛊毒,更何况她本不懂这些,如何会知道该怎么做?

    拍抚着溟儿逐渐缓和下来的身子,祁诩天深沉的眼眸愈发暗沉起来,韩梓麒,你既然敢做,那便要担得了后果。

    祁溟月攥紧了双手,等那痛楚渐趋缓和,才慢慢松开了咬住的唇,血腥之味让他心中的嗜血之意再度燃起,逆水而行之人,须有被水吞噬的觉悟,她既已不当他是子,他又何必敬她为母?勉强拾起心神,睁开了清如冷月的眼,沙哑虚弱的声音对祁诩天说道:“既然不能杀她,便让她生不如此,总有一日能解去蛊毒,到时溟月会让她知道,何谓异星,何谓弑母。”

    云淡风清的叙述,让安若蓝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的神情不喜不怒,淡淡说来,却使人胆寒,看着身前平静注视着她的祁诩天和祁溟月,两双相似的眼眸,同样的幽暗深沉,安若蓝开始后悔,或许她真的做了蠢事?

    身子一软,她逐渐瘫软在地,但求生的意志又让她再度开口,“你们不可伤我,只要我稍有损伤,必会以十倍之痛施与祁溟月!”

    也就是眼下动她不得了,祁诩天冷哼一声,传声给了外间的影卫,一个黑影一晃,已出现在屋内,“把她带下去,严加看守,不许任何人接近,若有人图谋不轨,杀无赦!”

    黑影一闪,影卫已领命去了,屋里不见了安若蓝的身影,只余地上血迹和那翻倒的食盒。

    抹去祁溟月嘴边的殷红,祁诩天在他脸庞轻抚一下,怜惜的落下轻吻,“溟儿还痛吗?”

    摇了摇头,他只是觉得全身无力,似乎大病了一场,“只是有点累,父皇切勿担心,我歇息下便好了。”

    把他的身子轻轻放在床上,为他掩好衣衫,祁诩天却注视着翻倒的食盒,皱眉唤了一声,又一名影卫出现在他面前。

    “殿外出了何事?”安若蓝不可能毫无阻拦的进入炫天殿,等他接到影卫的禀报,她已到了殿内,外间的侍卫怎可能没看见,其中必有缘故。

    “属下正想禀告,殿外侍卫均横尸于偏殿,死状安详,想是先中了迷毒,影五曾发现敌人踪迹,追寻而去,未归。”

    如此说来,安若蓝的闯入也是有人预谋的了,还有她带来的糕点……祁诩天拾起一块,细细端详,对影二吩咐道:“下令,命莹然速回。”

    “是。”黑色的人影消失了,似乎从未出现。

    祁诩天走到床边,看着溟儿沉睡的小脸,为他擦去了额头的冷汗,想必先前他定是痛苦难当,不然眼下不会如此疲累,睡得深沉。

    想到他身中的蛊毒,祁诩天眼中闪过一道锐光,走到桌边一口饮下已凉透的茶,尝着口中苦涩的凉意,手掌微微收紧,扯动嘴角,扬出一丝残忍的弧度,衣袖微扬,转身回到床边把祁溟月小心的搂在怀里睡下,注视着他的睡颜,目光逐渐柔和。

    寂静的寝宫之内再无一丝声息,诡秘沉重的气氛,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之气,在空气里和成了浓重的阴寒。

    窗外,有清风袭来,桌上放置茶盏之处却只余一摊粉末,随风飘散在了地上。

    =============================

    翌日,宫内所有人都察觉到气氛的异常,陛下早朝之时未曾带着二皇子祁溟月,虽说皇子往日在朝上也不会说什么,但众人早习惯了看他和陛下一同出现,不想今日却只有陛下一人,而且神色深沉,似笑非笑的模样使人胆寒,暗道不知又是谁惹怒了陛下,不会便是二皇子吧,难道陛下终于厌了对他的喜爱?左思右想,俱是不得要领,但唯一知道的一点是,千万莫要说些找死的话,免得陛下一时兴起,当真成全了,到时可求饶都来不及。

    “众位爱卿今日可有要事上奏?”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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