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英雄谱-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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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高云自从接到请柬开始,就为送什么礼物给苏双犯愁。既然是有求于人,这礼物能否打动对方可是至关重要的。
但苏双家世累富,金银财宝人家未必看得上眼,高云一系列的冥思苦想之后,才想出这么一个点子,连日赶制了一个上弦的榆木钟作为礼物,这也算是学以致用了。
但苏双等人哪见过这种东西,各自一脸茫然,“贤侄,这是何物啊?”苏双疑惑的问道。
“哦,这个名叫‘跑不停’,凭借这两条指针,就可以准确的知道时辰,我来给几位演示一下”。因为这个时代对于“钟”字有所避讳,所以高云随口就捏造了个名字。
高云说完,拨动木钟的发条,指着上面的十二个时辰,一一给苏双等人讲解。众人听完之后,无不拍手叫绝。
“贤侄这件宝物精妙非常,实在是太贵重了,我…,我怎么能收贤侄这么昂贵的礼物呢”。苏双虽然嘴上说不敢要,但拿在手里却舍不得放下,可见是相当的喜欢。
“世伯不必客气,尽请收下,小侄既然带来了,哪有再带回去的道理”。其实这东西在高云看来,充其量值两块钱,要真能凭这个粗糙的我玩意儿买动苏双,那可真是赚大了。
苏双一听这话,立马喜上眉梢,“哎呀,这…,这…,贤侄既然这样说,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多谢贤侄”。
高云看苏双这表情,知道他在感情上已经被自己完全拿下了,但高云并没有马上道出来意,而是先拿话试探,这是高云一贯的套路,多知道一点儿信息,就多一份把握。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高云看苏双喝的差不多了,便开始旁敲侧击。
“小侄听闻,苏世伯和张世伯常年做马匹生意,经常在中土和北方蛮邦之间走动,近年世道不太平,世伯可要多加小心啊”。
苏双笑道:“呵呵,多谢贤侄好意,其实从涿郡往北还是很太平的,道路也通畅,所以贤侄不用太为我担心”。
“哦,那就好,既然道路通畅,世伯一年怎么也能跑个十趟八趟的吧?那利润可就相当客观了啊”。高云探明了路况,开始探行程。
苏双摇了摇头,“贤侄这就有所不知了,这道路倒确实是通畅,跑一个来回也不过三两个月。但这马匹贩来容易,但要卖出去就不那么容易了。要是进来没有买主,还得搭上草料喂养,时间一长恐怕就要亏本。草原上大部分都是以脚力见长的良马,这种马虽然好,但价钱也贵,买主并不多。而我们贩卖的主要是那些能拉能托的驽马,这种劣马大多是用来搬运或耕作的,价钱便宜,销路广,但货源却少,我们每年跑两趟最多也就进来两千多匹,哪还用十趟八趟啊”。
这酒一到量上,苏双可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里里外外给高云说了个详详细细。
高云笑了笑,“照世伯这么说,那这些良马的价钱一定要比世伯购进的这些马匹低很多吧”。探明了行程和货源,高云又开始探问货价。
“那可不,这些劣马在草原上本来就没什么用处,每匹只要一千五六百钱就能买到,而那些良马就不同了,一般的也要三贯以上,上好的更是得一金不止”。
“哦…,这倒是可惜了”。高云问明白了情况,心里开始盘算,他盘算的当然不是这些良马劣马的利润,而是自己的人手和购买力。
高云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已经对这个时代的通货非常清楚。这时主要的货币是五铢钱,当数额特别巨大的时候经常会折算成黄金,折算比例是一金等于五千钱,也就是五贯。
高云要装备精锐部队,自然要购买上好的良马,按照苏双说的,再加上其他费用,一匹马大概就在一金左右,高云觉得以自己的财力,购买三千匹还是没有多大压力的。
高云想了想,对苏双说道:“前几日有一位在地方做官的朋友偶尔跟小侄闲聊,说起要购买三千匹良马,每匹出价六千七百,然而小侄对马匹生意却是一窍不通,想请教世伯,这生意能不能做得?”
“做得,太做得了,这一笔下来,少说也有五六百万赚头。贤侄如果有意,不妨跟我们跑一趟,那些东胡人跟我们相熟,到时候价钱方面也能为贤弟说一说”。
苏双本来是为了答谢高云救女之恩的,现在反倒受了高云一份大礼,心里自然觉得有愧。听说高云要买的又是良马,也不影响自己的货源,正好做个顺水人情,也算对高云有所回报。
“那小侄真是太感激了,小侄敬世伯一杯,如果这单生意能成,小侄一定不忘世伯的恩情”。高云知道,茫茫草原人烟稀少,要是没有苏双带着,自己恐怕转个一年半载也不一定找到部族。
“诶!贤侄这是说哪里话,你我还分什么彼此啊,来!我们干了这杯”。
苏双觉得终于找到了点儿心里平衡,神情也随之高涨。
这桌酒宴本来就是苏苏要答谢高云的,但从开席到现在苏苏却一句话都没说。她甚至不敢抬眼看高云,或者说是不敢看高云身边的玉儿。
其实,高云自始至终也没敢看苏苏一眼,他知道爱上一个拒绝自己的女人会让自己痛苦,他怕过多的和苏苏接触会让他不能自拔。所以他尽力把注意力放在玉儿身上,就是想要斩住这份情思。
但是他们两个的这种心思,连彼此都不能了解,就更何况旁人了。既然是答谢高云,苏双自然要让苏苏向高云敬酒。
苏苏不能违背父命,只好端着酒盏站起身来,却不敢抬头,怯生生的说道:“苏苏拜谢高世兄搭救之恩,请世兄满饮此杯”。
事情到了这一步,高云也没法再回避,只好站起来说道:“苏小姐太客气了,在下愧领好意”。
说完便去接苏苏手里的酒盏,却不防碰到了苏苏的手指。就这一碰,苏苏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被电到一样,突地把手撤开,要不是高云接的快,那酒盏就得掉到菜里。
苏苏怔怔的看了高云一眼,顿时觉得鼻尖儿有些发酸,“我…,我有点儿不舒服,诸位见谅”。苏苏话没说完,赶紧往外走,刚转过身泪水就涌了出来。
“不就是碰了下手嘛,我也不是故意的,至于的嘛,真是有一套”。高云心里很不满,他觉得苏苏是因为讨厌他,才那样的。
高云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人,但不知怎么的,苏苏的举动却让他很愤懑。
所以见事情已经办妥,高云就再也没有心情待下去了,稍微应付了苏双几句,便以路程遥远为由,起身告辞。苏双倒也不怀疑,亲自送出府门,告诉高云,等和张世平商定了启程日期,再派人到逎县通知他。
高云谢过苏双,便同玉儿上车返回逎县。
一路上高云都很郁闷,越想越觉得苏苏狂傲的可以,嘴里也就禁不住埋怨。但玉儿坐在车里,一句话都不说,脸上带着一丝不太寻常的笑意。
第十回:开仓放粮
高云回到逎县以后,对于在苏家发生的事仍旧无法释怀,为了不让自己有时间想这些烦心事,高云拿出他那把一字斩军钨钢刀,每天从早到晚的在院子里练招,半个多月下来,高云那五招越发的精熟了。
转眼过了腊月二十,县令刘旭觉得该办的事都已经办好了,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眼见年关将近,刘旭便想早早交割,好回家过节。
高云本来就害怕夜长梦多,刘旭既然有这个意思,高云自然乐得应承。便带了孙斌、关羽、张飞并十二个贴身随从往县衙接手。
刘旭这次倒是挺守信用,孙斌点验粮仓之后,向高云禀报,仓内粗细米粮十五万斛,只多不少。高云听了自然非常高兴,当即又给了刘旭二十金,这也是为防止刘旭在最后这十天里使坏。
刘旭走后,高云就算是完全接手了逎县县衙,县衙里共有驻防兵士五百人、随衙干办一百多。除了几个民怨较大的被高云就地处置以外,其余的仍归原职。
高云又任命孙斌为师爷,总理县衙内务,复查以往卷宗,发现疑案冤案即刻重审;任命张飞为兵长,整顿县衙驻守兵士。
按说这整训兵马的活儿应该是高顺更合适,但这些县衙里的守卒跟其他兵卒不同。因为长年没人管束,大多都变成了游手好闲的兵痞。高云觉得要改变他们这种习气,首先需要的不是高顺的严格,而是张飞的震慑和威严。
把这些事安排好之后,高云便发出了他上任的第一道榜文,宣布:“即日开仓放粮,逎县辖内按照人口,不分男女老幼,每口人可领细粮半斛、粗粮一斛、钱五十文。另外号令全县,正月十五以前,不许任何地主铺东逼讨钱租粮租,违令者一经发现,按照所讨钱粮处以十倍处罚”。
这榜文一张贴出去,整个逎县可就轰动了,远近乡民纷纷走上街头,互相传播,大街小巷人头攒动,各自拿着粮包,兴高采烈的往县衙领取救济钱粮。
逎县共有人口一万八千多人,按照高云的告示,总共要发放粗细粮食两万七千多斛,也就是七十多万斤,还要发放近一百万钱。
既然要招兵买马,高云不可能不知道钱粮的重要,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其实这次高云还真没有什么别的目的,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要让这些劳苦大众过一个舒心的春节。他觉得这是他身为一县父母官所应尽的义务。
虽然高云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这些逎县百姓可就不这么想了,对他们来说,这是破天荒的,是天大的恩惠,是他们祖祖辈辈所没有享受过的。
这意味着他们这个春节可以不用为躲避债主而东躲西藏、不用为大年夜里没米下锅而发愁,甚至他们可以奢望在新年里为他们家里的小姑娘扯上一尺花布、为他们年幼的儿子买上一双崭新的虎头鞋。
这些都是他们每一年都曾经盼望,却每一年都没有实现的。眼看年关将近,他们早已经在心里抹杀了这些念头。却没想到这个刚上任的县令,却让他们在临近绝望的边缘,突然实现了多年的愿望,这怎么能不让他们感恩戴德呢。
这些百姓领完了钱粮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聚集在县衙门口,他们要当面感谢高云这个新县令。
“我们要见高大人!我们要见大老爷!”上至七八十岁的老人、下至七八岁的童龀一齐在门口呼喊。
高云正在县衙里翻看卷宗,跟孙斌商讨钱粮配项,突然听到门外喊声震天,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忙奔出县衙。
“高大人!”一些认识高云的人当先跪倒磕头,后面那些不认识的也随即跟着跪下,“叩谢高大人,谢谢高大人大恩大德!”
看到这一幕,高云的眼睛湿润了,不是因为感动,而是心酸。他想不到自己这点小小的恩惠,竟然会让这些百姓感恩成这样,可想而知,这些人的生活是怎样的水深火热了。
“乡亲们,快起来,都起来吧,我高云一个后生晚辈,不敢受乡亲们这样的大礼。我今天在这里向大家保证,从今年开始,只要是我高云做县令,每年腊月二十,那就是开仓放赈的日子!”
高云说话的语调铿锵高亢,更像是在宣誓,想想这个吃人的世道,他的心里满是悲愤。
听了高云这些话,百姓们更感动了,甚至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