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警探-第2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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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为其电压是预设好的,无法调整,其留下的电流斑也很好辨认,尸检时很容易被发现。
自制的就不一样了,通过控制电压、与皮肤接触点位置、大小,可以让电流斑小如针尖,甚至不留下电流斑。”
“什么都瞒不过你,”吴错笑道:“不过,因为吴琼的安眠药,张信善的装置没能派上用场。
他藏在暗处等待接近唐立培的时机,直到唐立培上车,他觉得车里空间比较小,如果两人坐在车里谈事,趁唐立培不备动手,成功的几率比较大,可等他摸到车跟前,却发现唐立培睡着了。”
“他当时一定觉得老天爷在帮他。”
“可不是。
之后的事儿跟你的推测一模一样。张信善在门上做手脚,布置一间密室,让人认为唐立培是自杀。
然后他启动了车子,让室内充满尾气,自己则通过排风管道逃生。”
“对了,那个匿名电话也是他给唐立培打的吧?”
“是。”
“作案手法搞清楚了,动机呢?”
“你是想问他的养父吧?张毅究竟死没死,还有,霍闯究竟是不是他害的?”
闫儒玉点头。
“张毅当年的死板上钉钉,没问题。”
“老吴,别把话说得太满,凡事无绝对。”
“看来你也希望搞个大新闻,张毅要是没死,事情似乎会更有趣。”
闫儒玉不置可否。
“别抱希望了。虽然当时还没有dna技术,可那么大一个明星跳楼,警方不可能不验明正身。
唐立培的调查资料里,他认为张玉就是张毅,事实上,这两个人的确有些关系,他们是堂兄弟,所以样貌很像。
张玉也颇有音乐才华,原本也想像哥哥张毅一样做个明星,可哥哥的死对他影响很大,他排斥光怪陆离的明星生活,一直默默在幕后工作。
张玉为人低调,无论写歌还是作词,都用笔名,也从不跟人提起自己和张毅的关系。
即便写了不少脍炙人口的歌曲,他本人也并不为人所熟知,人们所能了解的不过是他的笔名而已。”
闫儒玉沉吟片刻,问道:“既然他不是张毅,又干嘛要怕唐立培捕风捉影的报道?”
吴错摇头道:“据张信善说,唐立培不仅认为当年张毅是假死,还伪造了一份采访录音,录音里,张毅的声音承认自己故意推了霍闯,因为上台前两人发生了口角。”
“录音呢?”闫儒玉问道:“应该在吴琼家吧?”
“的确应该在吴琼家,可是……”吴错皱眉摇头道:“张信善还交代了一件事……作案后,他用透明胶带取了的唐立培的指纹,也曾进入唐立培家,想要找到并销毁那段录音,却没找到。
于是他想到了案发当天送唐立培回来的吴琼。
吴琼被拘捕以后,他去偷走并销毁了移动硬盘。”
闫儒玉一挑眉,“这家伙不仅是电工,开门撬锁的事儿也会干?”
“那倒不会,他假装是房主,联系开锁公司来开的门。”
“什么?!”
“你也知道,有些开锁公司对检查证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霍闯的旧案张信善有什么说法?”
“他倒承认得大方,说当年霍闯跌下舞台的确是张毅推的,可张毅不是故意的。
事发当时因为太害怕那时候张毅才刚刚二十出头,哪儿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他就没敢承认自己的过失。
紧接着就是极端粉丝的狂轰滥炸,还有他自己良心上的不安,他最终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以向霍闯谢罪。”
“看来张信善是为了维护张毅的名誉而杀人,”闫儒玉皱眉:“当年的旧案,究竟张毅真是凶手,还是唐立培伪造录音证据现在录音肯定是被销毁了……真假难辨啊!”
“那不重要,”吴错的态度有些决绝,“追诉期都过了,再说,无论张毅是不是凶手,他都已经死了,我不想再追究下去了。”
“我理解,在时间面前,有些事就是无能为力,不过……谨慎起见,还是做个dna鉴定吧,确认了张玉的身份,大家都放心。”
“嗯,这一点我已经提醒过白云。”
闫儒玉唏嘘片刻,又问道:“那张信善和张玉又是什么关系?”
“第二任养父?可以这么说吧。
张毅临死前,曾经为家人做了细致的打算和安排,其中也包括张信善。
他拜托弟弟张玉替他照顾当时只有十岁的张信善,并留下一小笔钱,供张信善以后完成学业。
据张信善说,张毅与他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除了嘱咐他要坚强,向善,还让他一定要完成学业,无论是考大学,做学霸,或者学一门手艺,只要能让他在社会上立足,都好。
张毅死后,张玉根据哥哥的愿望,继续照顾张信善,直到他学完电工技术,张玉又拜托哥哥的故交,让他进了剧院工作。
只不过,前些年市场不景气,好好的一个剧院,没落成现在的样子。”
案件告破。
对明辉和小白来说,这还是他们入行以来,头一次觉得破案破得不那么痛快。
一些谜团尚未解开,直叫人心痒。两人甚至还在私下里讨论过。
这不是吴错和闫儒玉的风格啊,他俩只要遇见案子,就一个字:整!
他们的字典里什么时候有过放弃?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很快他们的注意力就被另一桩案件所吸引。
第四七三章 人彘(1)
重案一组很少去京北市以外的地方办案。在公安系统内部,每个省级公安厅里都是高手如云,各自的案子各自内部消化,解决不了求到别人门前,那是不光彩的。
当然,凡是总有例外,当有跨省作案的凶手出现,还涉及到京北市的,重案一组当然也可以跨省办案。
除此以外,还有一种情况。
案件极其重大,手段极其残忍,影响极其恶劣。
极其到什么程度?
引起中央重视的程度。
比如这次重案一组出马,就是某位他们这辈子或许根本不可能见到的领导人直接发话。
“案子必须破,凶手必须抓住!”
大领导说话就是有水平,利落,干脆,强硬,同时又留有余地,绝不会像普通领导那样加个逼死人的时限。
吴错已经有年头没遇见过这样的案子了,除了随着法制建设推进,犯罪率逐年下降,还因为他见得多了,普通的死人、伤人案件虽然也会在他心里激起波澜,但他已经能够游刃有余地控制情绪,迅速使自己进入工作状态。
这次不同。
看着案宗,他久久不能平静。
那是一种从心底里窜出来的寒意。他即将与之打交道的凶手,究竟是人,还是魔鬼?
世上真的有如此残忍的人吗?
赶往异地的火车上,重案一组五人都不说话。
明辉在看书,小白在睡觉,金子多在打游戏,闫儒玉闭目养神,看不出究竟睡着了没。
大家说说笑笑还好,越是沉默,吴错越是能感觉到他们心中的紧张和压力,吴错自己当然也好不到哪儿去,胸膛里似乎憋了一口气,怎么都喘不匀。
趁着车在中途停下,吴错来到站台,点了一根烟。
烟刚抽了一口,就被闫儒玉从背后拍了一下肩膀。
“说好的戒烟呢?有些人真是不自觉。”
他虽这么说,却递了一盒口香糖给吴错。
吴错接过,掐了咽,吃下一粒,“心里没底啊。”
“你这话说得,”闫儒玉挑起嘴角,笑得像个小孩,“哦,合着您一看案宗心里就有底,那凶手们还活不活了。”
“凶手活不活我不管,我只知道,案子再不破,老百姓就活不了了,你知道坊间怎么传说的吗?
嗨,不扯小道消息,没水平。
我跟你说,这案子已经引起国际关注了,一些**势力在网上大做文章,说咱们国家警察破不了案啦,老百姓有冤无处申啦,没有人权啦……总之就是各种不动声色地偷换概念。
再加上这案子现在传得沸沸扬扬,你说,要是心智不成熟的未成年人看了这些消息,多危险啊……万一破不了案……哎!”
“吴大组长原来是被人言吓着了,不应该啊,你们警校一入学最先学的可不是怎么察言观色,最先学的是什么来着?我记的好像是个宣誓吧……”
闫儒玉故意只把话说一半。
对吴错,点到为止就足够了。
吴错沉默片刻,将那几乎已经忘了的词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只觉得脑子里清明了些。
“尊重真相……与各种犯罪活动进行永无休止的斗争,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
他刚想说点什么回应闫儒玉,却突然愣了一下,闫儒玉身后来来往往的旅客中,有个一边冲吴错挥手一边傻乐的。
秦守如?!
这家伙怎么来了?
闫儒玉意识到不对劲儿,也回身去看。
“你叫他来的?”
“我有病啊?!”
两人对视一眼,明辉!这小丫头太不像话了!工作生活混为一谈。
批评教育!必须严厉批评教育!
谁知,明辉的脾气比他俩还大。
小姑娘双手叉腰,双眼紧盯着秦守如,冷笑一声,“呦,几天不见学会跟踪了,我们的行程你都查得出来,行啊,再过两天是不是还想玩捆绑play?”
秦守如老脸一红,“你愿意得话……我没意见……”
吴错和闫儒玉想笑,被明辉的目光一扫,两人瞬间低头,跟做错了事儿的小学生似的。
“还有你们俩,睡醒了吗?咱们这是查案!大案!你俩怎么能让他上车同行?!
英勇气概都哪儿去了?怎么不拦着他?”
闫儒玉无奈道:“大小姐,就算咱们是警察,不能知法犯法啊,人家有车票,我们拦着不让上车,这……不合适吧……”
明辉自知在这里一点上理亏,说不过闫儒玉,又将矛头对准秦守如。
“我不管,从现在起,我不认识他,他在我这儿就是个透明人,谁爱带着他,谁就带。他要是敢有任何影响组里查案的行为,”明辉又冲秦守如冷笑一声,“妨害公务罪,先拘了再说!”
明辉的心情,大家其实特别理解。
她哪儿是跟秦守如生气,她是在气自己。此时的她看起来就是个在工作中拖家带口的女人,拎不清,糊涂,哪儿还有一点刑警的样子?她讨厌这样的自己。
秦守如还是第一次见明辉生气,从前,即便牵涉到章小秋的案子,明辉也不曾真的恼怒。
他知道她是有肚量的,也知道自己冒冒失失的行为让她为难了。
待到中午,明辉的气消了些,他便偷偷蹭到跟前。
“其实吧,我真不是特意来找你们的,我这不也是去外地办事儿吗?赶巧了……嘿嘿……”
“你还想再加一条撒谎?”明辉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脚。
秦守如装作很疼的样子,夸张地“哎呦”一声,“真的,我啥时候骗过你。”
“某人记性可真差劲儿,谁说的自打出生以来从没坐过火车?谁说的不该把有限的生命浪费在耗时的火车上?
怎么着,您今儿来体验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