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警探-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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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真不像以前了,我记得你们小时候,孤儿院被划在某事业单位下属,被安排进来的工人全是领导的七大姑八大姨,我这个院长名存实亡,眼看着她们打骂孩子,也做不了什么……”
“咱们不说这些。”吴错岔开话题道:“白野一直都住在孤儿院吗?我看他也不小了,在上高中?还是考大学了?”
“没,白野这孩子吧……”院长看了一眼闫儒玉,“跟当年的小闫挺像的,太聪明,不爱学习,也受不了学校的管束,早早就退学不上了。
福利院里有个大他两岁的孩子,今年刚刚考了大学,带他一起搬了出去,他俩也是从小就要好,跟你们其实挺像的,”院长看了两人一眼,继续道:“这才搬出去没两天,听说我们搬家,白野非要回来帮忙,这几天忙前忙后的,可没少用到这孩子……”
说话间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跑来,不由分说就抱住了闫儒玉的膝盖,把闫儒玉的腿当单杠玩。
闫儒玉被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身子,吴错怕他吓着孩子,赶忙用柔和的语气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孩压根不理他,只是瞪着眼睛看闫儒玉。
吴错仿佛受到一万点暴击。不是吧,老闫什么时候小孩缘这么好了?
闫儒玉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装作使劲儿嗅味道的样子,“怎么这么酸啊?”
“酸?没有啊。”吴错跟着嗅了嗅。
“哦,我知道了,”闫儒玉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某人的嫉妒心泛滥了!”
吴错怒而不敢发作,只能道:“你在小孩子面前这么阴险,真的好吗?”
院长拉过小女孩,“她天生是个聋哑孩子,听不见,也不会说,就是因为这个才被父母遗弃的。”
两人不禁唏嘘,这才明白她为何格不搭理吴错的问话。
“不过,小孩好像真的挺喜欢你。”院长对闫儒玉道。
闫儒玉耸耸肩,“以后要是失业了,我回来帮您看孩子。”
院长苦笑摆手,“别别别,我可怕了你了,猫在女厕所抢保育阿姨的手纸,害得人家在厕所蹲了一个小时……是你干的吧?……还有,骗欺负你的小胖吃夹着石子的巧克力,把人家牙都崩掉了……怂恿二胖去捅马蜂窝,让他用痰盂罩住脑袋,害得脑袋卡在痰盂里,消防队用切割机才把他救出来……还用我举更多例子吗?”
闫儒玉一摊手,“果然是您偏心,光看见我报复,没看见他们欺负我的时候!”
三人相视,哈哈大笑,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闫儒玉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小时候的委屈早已一扫而光,其实他和院长一样,能记住的全是自己的劣迹斑斑。
白野进屋,对院长道:“那边全吃完了,这边的碗筷收到厨房也先放着吧,等会我来洗。”
“先歇歇,不急。”院长道。
“没事,不累,我出去抽根烟,回来就洗碗。”他掏出烟盒,对吴错和闫儒玉晃了晃。
“去吧去吧,你们年轻人有话题,跟我这个老头子没啥可说的。”院长已起身去帮着收拾碗筷。
闫儒玉和吴错跟着白野出屋,下楼。
三人点上烟,白野对两人道:“当警察好吗?”
两人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吴错接话道:“当然好……人只要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就挺好。”
白野点头,苦笑一下,“我忘了,你们的父母是警察,所以……你们有这个念想的吧,真好。”
如此一来话题就有些沉重了,闫儒玉不想接话,吴错不知该如何接话。
好在,白野继续道:“要是碰见有权有势的坏人呢?绞尽脑汁破了案,却又不能把人家怎么样,有什么用?”
“你对警察有偏见和误解,”吴错道:“破案是一码事,惩戒是另一码事,我的工作只是破案,不过据我所知,我经手的案件里,还没有脱逃惩罚的先例。”
“别骗人了……”
“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闫儒玉有些不耐烦地打断白野道,他实在懒得看吴错跟一个不相干的人解释自己的工作性质。
“我……没有,就是随便聊……”
吴错的手机响起。
“组长!有案子!江苏南路,百合庄园,一个新娘子死了!”
第三三八章 赏金猎人(3)
百合庄园,京北市有名的高档别墅区,据说某位花边新闻极多的明星就住在这里,所以狗仔常年在小区门口蹲点。
闫儒玉和吴错驱车来到小区时,正看到一名长枪短炮的记者在案发的别墅附近张望。
案发别墅外停着一排喜气洋洋的婚车,还有徘徊的宾客。
这是一场被迫打断的婚礼。
那娱乐记者还上前来打探消息,两人没理他,径直进屋。
徐行二正在勘察尸体,死者的父母坐在会客厅里,不住地抹眼泪,一个穿着十分合身的定制西装,头上抹着发蜡的年轻人面沉如冰,陪在死者父母左右,他正是死者的未婚夫。
许多亲朋友好滞留在客厅,有些唏嘘不已,有些则是抱着打探谈资的心态,三三两两交头接耳。
如果不是出现了这样的意外,他们应该已经喜气洋洋地奔向酒店了。
明辉和小白正在询问死者家属,她的父母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回答问题的是死者的未婚夫。
“什么时候发现的?”
“早上,叔叔阿姨打电话来,告诉我她还没回家,电话也联系不上,那会我就已经慌了,可是婚礼不能停,我还是坐婚车过来接人了。想着来这边等,更方便点。
婚车过来接人的时候,路过小区门口,我看见她的车停在路边……就在门口不远处……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儿,等婚车进了小区,我去她的车跟前,本想检查一下,看是不是喝多了,醉在车里……”
“所以……她昨晚喝酒去了?你知道的?”
“婚前的单身夜嘛,我俩都办了,酒肯定少不了,可我没想到,她竟然……”
“你发现她的时候是在车里吗?”小白问道。
“是。”
“你们动过尸体?”
“我……开着她的车把她拉回来,进了小区才发现她……她……已经死了……我实在是不忍让她窝在车里……”
在场的刑警不禁皱起了眉头,未婚夫进过车内,尸体还被动过!一些重要的痕迹证据可能因此遭到破坏。
小白的第一反应是未婚夫有嫌疑。
然而排查下来发现,他昨天大半个晚上都在单身派对,最后散场回家,也是与今天做伴郎的三个朋友一起走的,为了方便今早接亲,三名伴郎昨晚住在了未婚夫家。
他的不在场证明非常充分。
明辉继续问道:“请仔细回忆一下发现您未婚妻时的具体情况,比如她当时坐在哪个位置上?姿势是怎样的?”
“副驾驶,她坐在副驾驶位置,头靠在车窗上,就像是……宿醉睡着了……哦,对了,其实她的脖子上有一道……”未婚夫的嘴唇颤抖着,有些哽咽,“她好像是被人勒死的……”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死者的母亲一声哀嚎,杜鹃啼血,昏倒在了沙发上。
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刑警们帮着死者的父亲和未婚夫将她送进卧室休息,询问继续。
“你没在第一时间发现她脖子上的勒痕?”
“没有,她头发很长,挡住了脸和脖子,我想着着让她多睡会儿,就没去叫她,直到把车开进小区,停好了,我才去拨了一下她的头发……才发现……”
“那辆车在哪儿?带我去看看。”吴错道。
看到那辆车时,吴错才明白未婚夫为何一眼就将它认了出来。
保时捷911,价值……反正好多钱。
流线极其流畅,无论停在哪儿,都能成为吸睛的焦点。
死者的手包就放在驾驶位和副驾驶位中间,吴错戴上手套,拿起死者的手包,打开。
里面除了钱包,手机,钥匙,还有一支口红,一盒粉底,一盒女士香烟。
手机为静音模式,上面有33个未接来电,有来自其父母的、未婚夫的,以及伴娘闺蜜的。
钱包里,一排各银行的黑卡、金卡,却没有现金。
未婚夫探着脖子指着她的钱包大声道:“钱!钱不见了!她有带现金的习惯,只要出门,身上至少两千块现金!”
吴错打开口红和粉底检查,没有什么异常。
打开香烟盒,他“嗯?”了一声,又倒了一下手包,确认没有遗漏在里面的东西。
未婚夫也发现了问题,叫道:“她的打火机呢?打火机不见了!”
明辉道:“会不会忘在外面了?毕竟昨晚喝酒玩闹……”
“不会!”未婚夫道:“她的打火机……那只打火机……是……金的……”
“啊?”吴错以为自己听错了。
“那只打火机,至少值3万块。”未婚夫确认道。
“所以,现金和值钱的打火机被拿走,看起来是谋财害命。”吴错道。
金子多已将死者手机连接在电脑上,迅速破解了密码,并查询起最近的操作。
“她昨晚用了代驾软件,可是这单生意却没做成,接单的代驾司机提交的理由是:他赶到约定地点时,顾客已经离开。”
“我这就联系代驾司机询问详情。”小白道。
“那我去询问死者的闺蜜,弄清昨晚她离开时的状况。”明辉道。
一进屋,闫儒玉知道自己的痕检方面帮不上忙,干脆直接来到了停放尸体的卧室。
那本就是死者的房间,尚有一些单身女性特有的凌乱。
几件居家服随意地丢在地毯上,床头柜上摆满了各色小玩偶、梳子、水杯、加湿器、小零食,梳妆台上,各色化妆品的味道混杂。
尸体被放在床上,尸僵已在车内形成,所以尸体呈现屈膝姿势,侧躺。
死者身着黑色紧身连衣裙,吊带,内衣的蕾丝边若隐若现,裙子很短,几乎露到了大腿根。烟熏妆,眼睛下方黑黢黢一片,口红歪在一边,半片脸都是红的。即便妆没花,也能看出,那是标准的夜店打扮。
徐行二一边查看死者颈部的勒痕,一边道:“绳子交错位置在脖子左侧,说明凶手是从死者左侧位置将她勒死。”
“左侧?”闫儒玉道:“驾驶位置?”
“没错。”徐行二继续检查尸体,“手指上有磨痕,死者生前曾有过挣扎,用手挡住绳子,可是力气不够大,最终没能挣脱……这说明凶手力气很大,应该是一名成年男性。”
“不一定,不能忽略死者喝酒了,想要勒死一个醉酒状态的人,女性或者青少年也可以做到。”闫儒玉弯腰仔细看死者的一只鞋子。“鞋头部位有磨痕。”
他脱下死者的鞋子,拿着鞋来到案发车辆跟前。
吴错正猫腰检查副驾驶座位的脚垫位置,闫儒玉干脆问道:“有蹬踹的痕迹吗?”
“有!”他从闫儒玉手中接过鞋子,又猫腰仔细比对了一阵子,“明显的挣扎蹬踹痕迹,可以确定,第一现场就在内,凶手和死者一同上车,并在车内杀……”
吴错的电话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市厅打来的。
接起,只听了一句,他表情大变,惊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