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警探-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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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好奇取代了疑问。吴错坐在闫儒玉的电脑前,既紧张又兴奋地搓了搓手。这可是全世界公认的最考验智力的游戏,第一关之后的关卡究竟长什么样?吴错很想知道。
在他的手就要碰上鼠标的时候,们开了。
闫儒玉嘴里叼着烟,手上拎着两瓶3l的大瓶矿泉水,一开门他就看见吴错正对自己的电脑“图谋不轨”。
闫儒玉皱了皱眉,眼睛紧盯着吴错伸向鼠标的那只手。吴错竟一瞬间涨红了脸,有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
“呵呵,那啥……你鼠标有点脏,我帮你擦擦。”
说着,吴错拿起鼠标像模像样地擦了两下。
闫儒玉翻了个白眼没理他,自顾自地打开矿泉水瓶,将里面的水倒进宾馆提供的电烧水壶,又打开一碗泡面,只等水烧开。
他这一摆开要加餐的架势,吴错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哎哎哎,多烧点水,给我也带点儿!”
“带上你的了。”说着话,闫儒玉关了电脑。
吴错撇撇嘴,“就一个游戏,至于吗?”
“你又玩不过去,万一伤了自尊影响破案效率,那就不划算了。”
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闫儒玉又开启了毒舌模式,吴错深知应对闫儒玉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搭理他,于是吴错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浏览白天在犯罪现场拍摄的照片。
“有什么发现?”闫儒玉问道。
“现场有价值的痕迹只有一处,就是门槛上细长条的一截脚印。”
“线索少不一定是坏事,至少你可以在一条线索上集中精神。”
“到也是。”
吃完面,闫儒玉很快就睡着了,吴错却依然盯着电脑屏幕若有所思,直到天蒙蒙亮他才又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清晨,三人驱车赶到村里的时候,正有人在死者家门口又哭又闹。
死者家门口拉了警戒线,有当地派出所的民警守着。钱所长正满头大汗地宽慰哭闹的两人,见到徐行二等人来了,忙里抽闲地指着身旁一名穿着比较利落的村民介绍道:“这位是村支书,对村里情况特别了解,有什么事直接问他。”
大概是本村出了这样的命案,村支书脸上有些挂不住,打招呼也是讪讪的。
吴错可不管这些,开门见山地问道:“村里有穿草鞋的人吗?”
村支书被他问得一愣,“这……这东西早就没人穿了,买都买不到,不过……倒是有几位老人还有编草鞋的手艺,至于都有谁穿……”
“请您带我去见见这几位老人!”
“我也去!”
吴错和闫儒玉跟着村支书走访了三位平均年纪超过80的老人,拿到老人编的草鞋,吴错自己穿上,将鞋底沾上水,在地上走了几步,又在一处门槛上踩了一脚,与现场照片仔细比对后,他终于对闫儒玉道:“没错,我确定门槛上是草鞋的鞋印。你看这里,如果是看整只鞋的鞋印,就能看出编织的纹路,可是只截取一小截的时候,就全是细小的乱纹,参差不齐,跟现场的情况一模一样。”
闫儒玉凑过来看了一眼,“除了男性,身高182以上,身手敏捷,又多了一条线索草鞋。这形象……江湖气息怎么那么重?”
吴错对村支书道:“我需要一份有草鞋的人的名单,麻烦您跟三位老人沟通一下,请他们回忆一下曾经给谁送过或者卖过草鞋。”
其中两位老人耳背,村支书苦着脸又是比划又是吼地说了半天,总算记下了一份名单。
吴错拿过名单道:“可以将女人、老人去掉。”
村支书蹭蹭蹭地划掉了十几个名字,仅剩的三个名字中有一个格外引人注意。
牛超凡!
死者的儿子误伤了他儿子牛二男的眼睛。
闫儒玉立即对村支书道:“牛二男眼睛受伤的事你知道吗?”
“咋不知道,还是我给调解的呢,农村娃娃命硬,不是什么大事。”
“您还是带我们去牛超凡家看看吧。”
牛超凡家大门紧闭,吴错敲了半天才有一个酒气熏天的男人从屋里出来开门。
男人显然是刚睡醒,头发凌乱,眼屎都快掉下来了,只穿了一条秋裤,整个人缩成一团。
“你就是牛超凡?”吴错问道。
牛超凡才不管吴错是不是警察,转身就往屋里走,一副爱谁谁的样子,他一边走一边不耐烦地对村支书道:“啥事么?这么早过来。”
村支书道:“两位警官来找你了解情况,你啥态度嘛!”
牛超凡一梗脖子,“我啥也不知道!”
眼看村支书要急,闫儒玉上前拦了一把,对牛超凡道:“牛杰一家四口死了,你知道吧?”
“死就死,关我屁事!”
“就是跟你有关我们才来找你的,牛德亮把你儿子眼睛弄瞎了,才赔了2万块,所以你就杀了他,是不是?!”
“放屁!”牛超凡大怒,“2万是不够我儿子治眼睛,我也想再多要点,但我没杀人!”
“那你前天晚上在哪儿?”
“在家!睡觉!”
“谁能证明?”
“我自己在家睡觉,还用得着证明?!”
“你媳妇和你儿子呢?”
这下,牛超凡语塞了,他蹲下,垂着脑袋,脑袋几乎垂进了裤裆里。
闫儒玉递给他一根烟,他将烟夹在耳朵上,闫儒玉又递上一根,他才点上抽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牛超凡叹了口气,终于打开了话匣子,闫儒玉和吴错这才了解了这个充满苦难的家庭。
第二七章 牛头山灭门案(6)
“牛二男是我二儿子,我家老大也是个男孩儿,长得可像我了,不过比我聪明多了,看人的时候眼珠子乌溜溜地打转。
08年夏天老二出生,我婆娘在家坐月子,老丈人丈母娘都在我家忙活,伺候我婆娘月子,家里乱糟糟的挺闹心,我就领着老大出去躲清闲,老大说想游泳,天太热,我就带他去了水库。
我呢,头天在地里干了一天活儿,没游一会儿就我就累了,我家老大倒是玩得挺高兴。
我一看还有几个同村的小孩也在水库里玩,就让他们相互照应着点,我自己躺在岸边草地上睡一会儿。
我记得可惜清楚了,半睡半醒的时候突然一阵心慌,好像预感到我家老大要出事儿,可我实在是困,再加上有别的小孩在呢,我就宽慰了自己两句。
那一觉可短了,醒来的时候太阳也没偏过去多少,我坐起来往水库里瞅,可是瞅了好一会儿都没瞅我家老大。
我当时就心慌了,问那些小孩我家老大哪儿去了,小孩儿们也慌了,都说刚刚还在呢,我顾不了那么多,立马下水去找。可是水库那么大,最深的地方足足三米,哪儿找得到啊。
有的小孩叫来了村里的大人,村里闲着的人都跑来帮忙了,可是等把我家老大捞上来的时候,孩子已经一点气儿都没了。
我婆娘刚生完老二才三天啊,哪儿受得了这个刺激,从那以后精神就不正常了。前几年疯得厉害,我下地干活就得把她栓在家里,不然她就要跑到别人家去找儿子,这两年老二长大了,我婆娘的病总管好了点,只要不受刺激,她就跟正常人一样。
可是,牛杰家那个王八羔子竟然把我家老二的眼睛打瞎了,这是要断我们的活路啊!我婆娘要是知道这事,她还不得彻底疯了?
幸好出事那天我婆娘回娘家去了,我只偷偷跟老丈人说了这事,让他们无论如何多留她在娘家住一阵子,所以我婆娘没在家。
至于我家老二,他一个人在城里医院呢,我城里家里两头跑,昨天回来在地里干了一天活儿。本想着干完活再去问牛杰要点钱,结果就看见牛杰家进进出出都是警察,我才知道他家人死光了。
你们说,我杀他干什么?杀了他我跟谁要钱去?”
听完牛超凡的讲述,闫儒玉和吴错对视一眼,两人均是微微摇了摇头。
牛超凡的遭遇的确令人唏嘘,可这并不能排除他的嫌疑,相反的,因为动机充足,他的嫌疑更大了。
吴错问道:“能看看你的草鞋吗?”
“啥?”牛超凡很诧异,好像不敢相信吴错会提出这个要求。
“草鞋,你不是有一双吗?我想看看。”
“我哪有什么草鞋,现在谁还穿那玩意……哎我想起来了,牛伯好像给过我一双,你们等会儿我去找找……”
牛超凡转身进屋,吴错也跟了进去。不一会儿吴错手里拿了一双草鞋出来,他将草鞋鞋底对着阳光,仔仔细细地检查鞋底。
“我从来没穿过,你能看出来啥?”牛超凡抱着膀子道。
他说的没错,那双草鞋已经被压得变了形,干巴巴的,鞋底干干净净,上面还有一股樟脑球的味道,显然是刚从衣柜深处翻找出来。
吴错只好道:“谢谢你的配合,后续我们可能还会向你了解情况。”
三人向外走,走了几步,闫儒玉突然停下脚步,又回身问牛超凡道:“能说说你儿子跟牛德亮打架的具体过程吗?”
牛超凡一脸的不耐烦,可他看到闫儒玉递过来的烟,回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当时我不在跟前,是我儿子捂着眼睛回家我才知道的,俩孩子是在村东头老槐树底下打起来的,可恨的是牛杰不承认,非说我儿是被狗咬的,他家那个小王八羔子也跟着撒谎,当时周老太就在老槐树底下晒太阳,没想到她也帮腔,都说我儿子是被狗咬的,还说得有鼻子有眼,什么两个小孩逗狗玩,狗急眼了就把我儿子咬了,没天理啊!”
“逗狗?”闫儒玉眯了一下眼睛,对村支书道:“能带我们去见见那个周老太吗?”
村支书抬头看了看天,“这时间周老太准出来晒太阳了,咱们就去老槐树底下,肯定能碰见她!”
闫儒玉和吴错跟着村支书往村东头走,一出牛超凡家的门,吴错就小声问闫儒玉道:“你怎么知道他儿子的眼睛瞎了?”
“我不知道,”闫儒玉耸耸肩,“不过是诈他一下。”
走了几分钟就看见了一棵老槐树,老槐树底下是一截断木,一个老太太正眯缝着眼睛坐在断木上晒太阳。
老太太虽然一脸褶子,但是皮肤相当白净,脸上一丁点儿老年斑都没有,手中一杆烟袋,时不时抽上一口,一双三寸小脚,昭示着她曾度过的苦难岁月。
远远地,村支书就跟两人介绍道:“周老太可不是一般人!快100岁了,耳不聋眼不花。她是牛家最后一任族长的老婆,年轻时候泼辣着呢,文革时期她抓去批斗,打得多狠啊,她男人自杀了,她却撑了下来。”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跟前,周老太将闭着的眼睛睁开一道小缝,懒洋洋道:“三个猴崽子吵吵什么?”
村支书毕恭毕敬地向周老太问了句好,说明了三人的来意。
“不是说过了吗,二男的眼睛是让狗咬的,怎么?信不过我老太婆?”
村支书赶紧赔笑,“哪里哪里。”
闫儒玉上前道:“您能跟我说说当时的详细情况吗?两个孩子是怎么逗狗的,还有,那是谁家的狗?”
周老太指了指对面道:“我从那条巷子里往老槐树底下走,老远就听见牛德亮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