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莽警探-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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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儒玉心中大惊,完蛋了!小命要交代了!
有着垂死的觉悟,他又踹有挠,拼命挣扎,还张着嘴想要往勒住自己的那条手臂上咬一口。
那人接连闷哼,怕是快要着不住了,终于压低了声音道:“自己人!哎呦卧槽!吴错很安全!”
吴错……安全?
闫儒玉停手,等着对方的下文。
“别出动静,我就放手。”
闫儒玉点头,对方终于撒开了勒住他脖子的手臂。
“是你?!”
第一九九章 火海亡灵(11)
跟在烧伤者旁边的服务员。
他被闫儒玉又踢又挠,腿上、脸上恐怕都挂彩了,胳膊上还有个牙印,很是狼狈。
闫儒玉可不管这些,揪住他的衣领,低声问道:“吴错呢?”
服务员一边揉胳膊一边指了指亮灯的房间。这回闫儒玉并未冲动,而是继续问道:“你为什么把他绑这儿来?”
“绑?是屋里那位请他,他自己也想来,不然呢?你当我愿意推着二百斤的清洁车走石子路?”
“屋里那位?请吴错过来?”
服务员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你还不知道屋里那位是谁吧,我可听他提起过你,你是闫儒玉吧?他就是……”
院墙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刹车声,还不止一辆,紧接着是开车门的声音。
哐啷啷几声响后,有三个脑袋从院墙另一边探了出来。
“人就在这儿!上!”
不知谁喊了一句,那三人就跃下了墙头。一落地,其中两人立即上前,挡在闫儒玉和服务员身前,也不主动攻击,只是挡着,那意思就是闲杂人等请退后,小心被误伤。
另外一人则接过墙头上新一批人扔下来的什么东西。
只听那东西也不知被他怎么一抽一卡,就变成了梯子的模样。
短短几秒钟,三条梯子就架在了院墙里头,又有三人顺着梯子下来,与底下的一人汇合。
屋内的人显然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门开,吴错从屋里走了出来。看见吴错安然无恙,闫儒玉狠狠松了口气。
吴错看见闫儒玉也在这儿,倒是有些诧异。
只是短暂地一个对视,两人根本顾不上说什么,因为对方已经动手了。
“只抓老鬼!其它人不管!”
一声令下,四人便一窝蜂地往屋里钻。
被烧伤的光头比吴错晚了一步来到门口,可他刚一露面,立即就有四五只手伸来,有的揪胳膊,有的拽衣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他往外拔。
拔萝卜,拔萝卜,小猪小兔小狗老爷爷都来拔萝卜,就是那种场面。
这吴错还能忍?
他出拳,直捣一人小腹,只一拳,那人便弓着腰捂着肚子,像只虾米似的。
又飞起一脚,踹上了另一人的胸膛,踹得那人胸口发出咔地一声脆响,也不知断了几根肋骨,踉跄着退后几步。
可惜,另外两人已将光头拽出了屋门。
又有两人从墙头跳下来接应。
光头虽不断挥舞手臂反抗,但他身上烧伤实在太严重,皮肤形成增生,令他的手脚都僵硬了,哪儿是四个大小伙子的对手。
瞬间他就被一条宽大的类似的疯人院里给疯子使用的束缚带的东西捆住了手脚,三人直接将他抬起,爬上梯子,眼看就要送出院墙了。
而此刻,吴错、闫儒玉、服务员都被人给缠住了。
“啊”
吴错焦灼地低吼一声,拳脚快得令人眼花。挡在他面前的人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双臂死死护住胸腹部,将头勾在两拳之间,仅防御,不进攻,不漏一丝破绽,倒是真的暂时挡住了吴错。
闫儒玉瞅准机会,照着面前的人裤裆就要下黑脚,一旁的服务员都看愣了,警察还有这么打架的?
可惜,这次闫儒玉失算了。
对方似乎很懂这些街头打架的套路,一把抱住了闫儒玉踢出来的脚,向后一带,闫儒玉只觉得重心向前一倾,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任凭对方将自己甩在地上,摔个狗啃泥。
闫儒玉顾不得嘴里的沙土,他感到有一股气流,直冲自己的后脖颈子而来。
那是极快极狠的一拳才能带出来的气流,他虽不擅拳脚,却也知道,颈椎是人体的薄弱之处,这一下要是被打瓷实了,轻则伤筋动骨,且得休养个百来天,重则干脆半身不遂,以后的日子都得在床上度过。
“握草!”闫儒玉大骂,狼狈地在地上翻滚,那一拳擦着他的耳垂扎扎实实砸在了地上,将土地砸出足有一拳深的土坑。
闫儒玉这么一喊,刚刚摆脱了纠缠者的吴错恰好看到这惊险的一幕。
他没有任何思考就奔向了闫儒玉,只是在转身的瞬间瞄了一眼光头所在的方向。
光头被人抬上墙头,也正看着他,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吴错一咬牙,将那个对闫儒玉下狠手的人打趴在地。
可等他回身,想再去救光头的时候,院外已传来了汽车启动的声音。这些人的动作可真快,一溜烟儿都翻过了墙,就连那种简易的梯子都带走了。
“追!”吴错双眼血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可他又犹豫着究竟是跳墙出去,开11路追汽车,还是奔到停车场开了车再去追。
最终,他哪儿也没去,他的目光落在了最后被他打倒的人身上,这个倒霉蛋没能赶上友军的撤退,被无情抛弃。
此时,他脸上的神色十分复杂,有蒙圈,有后悔,有费解。
当吴错一把将他拎起来,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恐惧。
吴错的目光仿佛能杀人,只对视一眼,他就忍不住地发抖,仿佛被他看丢了半条命。
别说这个人了,就是闫儒玉也从未见过这样的吴错。
“车往哪儿开?”简练的问话,吴错连一秒钟都不想耽搁。
对方咽了咽口水,他很清楚,自己的一丁点不配合,哪怕只是回答得嗦了,都会招来灭顶之灾。
此时的吴错,气场实在太强了。
于是,他也回答得很简练。
“不知道。”
吴错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只在那人肩膀上一捏,那人的手臂就松垮垮再也抬不起来了。
与此同时,肩膀处的剧痛令那人张大了嘴巴。
“敢出声,拔舌头。”
仅六个字,还没出口的惨叫声就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吴错一把将那人丢进屋里。
对方那只被卸了关节的胳膊触地,疼得嗷呜一声惨叫,却还努力克制着声音。
汗水已湿透了他的头发,他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我是做痕检的,我这辈子都在研究别人犯罪,所以,如果我杀了你,我保证没人能发发现。”吴错步步逼近。
“我真不知道,雇我的人只……”
不等他说完,吴错已冲了上去。
他已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折叠军刀,打开。
“老吴,别冲动!”
闫儒玉冲上去拦。
“滚!”
第二百章 火海亡灵(12)
闫儒玉登时愣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
从小到大,吴错只知道关照他,把他当亲弟弟带着,有一百块,吴错只花20,剩下的都给闫儒玉。
也正因此,又怂又弱的闫儒玉唯独不怕吴错,还将挤兑他当成了一种乐趣。
他还从未这样对他发飙。
闫儒玉想不明白。
或者说,在那个时刻,愤怒使得思考完全停滞。
“有病啊你?!老子担心你大半夜,还以为你让人宰了!妈的原来脑袋让驴踢了!”
吼完,闫儒玉本想摔门就走。
走了几步,还是回来了。
他怕吴错真的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不放心,他得盯着。
吴错话一出口,也觉得不妥,但他已不想再为一句粗口纠结,毕竟,今天为了救闫儒玉,他已失去了一次宝贵的机会,而这份沉甸甸的得失,可能是闫儒玉永远无法理解的。
他再次转向倒在地上的人,这次情绪冷静了些,问问题也开始有了调理,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在市厅审讯室里审问犯人的吴错。
“你都知道什么?”
那人像捡回了一条命似的大口喘气,“那天,我正在劳动市场等活儿,有个人找到我,跟我说他那儿有个能赚好几万的活儿,问我愿不愿意干,我当然想干啊,我问他啥活儿,他光说是帮忙打架,说他兄弟被人抓走了,只要跟着他把兄弟救出来,就给几万块钱。”
“你就跟着来了?”
“也没直接来,他先是买了梯子绳子什么的,让我们在郊区的一个院子里练习。”
“练习?”
“就是练怎么绑人,怎么把人送出去,还有……怎么拖住你们。
练了大概半个月吧,等我们能在20秒内把人救出来,他才让我们来的。
不过,他跟我们说只有一个人看着他兄弟,没说有三个啊,更没说还有一个这么能打的。”
能打的,自然是指吴错。
这人话里已有了拍吴错马屁的意思,想要凭此让吴错放过他。
吴错瞪了他一眼。
显然这马屁是拍到马蹄子上了。
那人赶紧继续道:“我们就拿钱办事,雇我的人可什么都没告诉我啊,我真的只知道来绑个被烧伤的老鬼……”
吴错突然一脚揣在那人肚子上,“再让我听见你这么叫他……”
“老伯!来绑烧伤的老伯!”这家伙改口倒是快,他继续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大哥,你有什么仇也算不到我头上啊!”
“雇你的那个人,他长什么样?”
“挺瘦的……嗯,身手也挺好,有时候他还给我们当陪练来着,假扮成我们要拖住的人……对了,他有个挺明显的特点瘸腿!”
“什么?”
“什么?”
吴错和闫儒玉同时绷紧了神经。
瘦,身手好,瘸腿,他们恰好也认识一个同时符合这些特点的人。
闫儒玉立即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
“你看看是这个人吗?”
照片是偷拍的,拍的时候手一抖,介于模糊与清晰之间。
不过,那人很确信地说道:“就是这个人!绝对没错!他天天都来检验我们的练习情况,见过好些次了。”
闫儒玉和吴错对视一眼,两人既庆幸又担忧。
庆幸的是,从维少目前的行为逻辑来看,他似乎是与两人站在一边的,担忧的是,维少行为乖张,他究竟为何绑走卓叔叔,会不会伤害他,还真说不准。
闫儒玉将吴错拽出屋外,商量道:“要不把那小子放了?他什么也不知道,咱们也不该出现在这儿,天快亮了,得赶紧善后离开,拖到被人发现,会有后患。”
吴错知道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点头答应。
回屋,他又是一捏,那人脱臼的肩膀就好了。
“大哥,真神了。”他还是不忘竖着大拇指拍一句马屁。
“滚!”
“哎!哎!我滚!”
一人多高的院墙,没了梯子,他试了几次,爬不上去,就从院角搬了几块砖垫上,才勉强翻墙逃走。
“你们先走,善后的事我来。”服务员催促道。
“你?……”不清楚对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