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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花火 花火 大合集-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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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停住拨动琴弦的手指,他的眼眶有些红,声音在落着小雪的夜空下戛然而止。

狄克远远地看着在人海里挣扎的我,年轻的眸子渐渐垂下,然后,毫无预兆地从舞台上跳了下来。

当然,这一切我都并不知晓。

我只知道自己一定要追上那个影子,孟小山的影子。

003 如果你再做出一件伤害狄克的事情,我会跟你拼命

孟小山没有变。

他真的没有变,多少年了,他看见我却像是每日逢面的老朋友,再自然不过地说,傻样,跑得那么急也不知道喊我一声。

说完,露出一个笑容,顺手揉了揉我乱糟糟的头发,说,罗漫一点儿也没有变啊,嗯,发育滞后。

我盯着孟小山,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陌生感,但是我失败了,这真好。那天晚上孟小山带着我去吃饭,他还是那么瘦,瘦得没有节制瘦得人神共愤。我吃着饭,看他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的轮廓,眼睛、鼻子、唇……让我很想伸出手去碰一碰。

孟小山吃得很少,点燃一根烟,笑着同我说话。

那晚我吃得颇多,喝得也不少,像是才经历童年的孩子一样高兴得不能自已。不能自己的后果就是,当我和孟小山一起抱着大树呕吐的时候,我成了很没面子地晕死过去的那一个。

神奇的是,第二天清晨,我是被苏微一个巴掌扇醒的。

她咬牙切齿浑身颤抖地冲我喊,罗漫,你是不是人,狄克从那么高的舞台上摔下去命都没了一半,你却自己潇洒地在外面喝酒吃饭!就算你不喜欢狄克,也不能这样糟蹋他对你的感情!

残留在胃里的酒精还蒸腾的杀气,我的头晕得厉害,加之被苏微扇了一个耳光,耳边一直嗡嗡地响。我想苏微果真是个人才啊,一个穿越,就能穿越到我家里来,擅闯民宅也就算了,还在我的老窝动手打我,这简直欺人太甚啊。

我定了定神,想像儿时的孟小山那样一脚把苏微踹出家门,一起身,却发现大门没有了。

迷迷糊糊间才发觉,原来不是苏微穿越了,而是我穿越了。

苏微看着我,目光很具杀气,说,这是我家,昨晚你醉死在大街上,我把你带过来的。罗漫,我这样做不是因为我不讨厌你,而是我想当面清清楚楚地告诉你,如果你再做出一件伤害狄克的事情,我会跟你拼命!

我有些清醒过来,苏微又说,就算我们家曾经欠你的,也因为孟小山,还得差不多了吧,如果你觉得还不够,就冲我来,不要再去折磨狄克!

我笑一笑,说,不敢不敢,从小被你欺负惯了,还真不敢冲着你去。还有,你不欠我们家什么,当年的矿井爆炸案,虽然你爸爸拉我爸爸做了替死鬼,害他坐了牢,但如今你爸爸已经去世了,我也不好弄死自己追到阴间再讨回来一些什么。

至于狄克,请问是我把他从舞台上踹下来的吗?如果血口喷人的本事也可以遗传,那你还真是遗传到精髓了。

说完,颇抖擞地走出了门。

我想我得先去找找孟小山,他不会扔下醉得像死人一样的我独自离开,除非他也晕死过去了,而苏微这个人渣没有把他一起带回来。

这样想着,漫无目的地走了半天,才想起我忘记了要孟小山的电话。我顿时觉得很沮丧,不过一想到孟小山就在这座硬邦邦的城市里,我们离得这样近,也就略感欣慰了一些。

因为我知道,孟小山一定会来找我。

所以我走进超市里买了些荔枝,便朝着人民医院去了。

都说人民医院宰人民,可每天仍是有大批像狄克这样的败家子弟把脑袋削尖了要住在这里。我推门进去,感觉进的是一家五星级酒店。

狄克头绑着绷带,胳膊上打着石膏,正闭着眼睛小憩。午间柔和的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间从容穿过,缠绕着他的额,以及贴着OK绷的鼻梁。狄克睡着的样子像一尾疲惫的鱼,在深蓝海底做一场斑斓的梦,睫毛上落满微凉的光。

我走过去,俯身看他。

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对待感情,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傻得让人心疼。他想用纵身一跃来阻止我的离去,我却头也不回。

究竟是狄克用情太深,还是我罗漫太过寡情?

在感情的世界里,唯独爱情经不得计算和推敲,不然,不是把自己逼疯,就是将对方逼疯,准没好处。

狄克睡得很沉,呼吸均匀,眉头轻轻皱着。

我在他身边坐了一会儿,自己给自己剥荔枝的壳,抬眼看了一眼日历,是星期三。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我忽然间觉得有些窒息,想要起身离开。却听到梦里的狄克在小声地喃喃,对不起啊罗漫,对不起……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下狄克苍白得仿佛可以盛开出白色苔藓一般的嘴唇。很轻,就像当初狄克亲吻我额头那样。

这样的场景,仿佛也曾经出现在梦境里,我的头脑开始嗡嗡作响,像有一台挖掘机将我的脑子生生挖开,翻出里面隐藏着的潮湿且古旧的记忆,每一次翻动,都牵扯着我最痛的那根神经,迫使我不停地喘着粗气。

然后我离开病房,留下满桌子的荔枝壳。

 

004 我就是喜欢孟小山,就喜欢,喜欢喜欢,死了都喜欢

孟小山再来找我的时候,带来了一双鞋子,用黄白相间、系着淡粉色的蝴蝶结的盒子装好。

他说那天喝得太多,晕死在路边,被朋友捡回了家。我应着,打开包装盒,将里面兔毛的雪地靴穿在脚上,毛烘烘的感觉十分温暖且妥帖。

我问孟小山,你和苏微见过了?她说自己欠了我们家的因为你还得差不多了。

孟小山明亮的眼眸有些许的暗淡,他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又缓缓地吐出。我始终觉得骨节圆润且手指修长的男生抽起烟来总是格外地迷人。他告诉我,当年自己与母亲前往城里的时候,在途中曾经遇到遇难的苏微父女。

当时下着大雨,母亲只管在前面专注开车,并未注意到在不远处浑身是血地求救着的苏微,孟小山却看见了,还看见远处一辆三百六十度翻转着的车,隐隐约约地在山坡下面的河道旁立着。

我那时候只想着你没有了爸爸,自此成了孤儿,每天被那群小王八蛋欺负着,而我又走了,从今以后没有人罩着你,所以小孩子心性使然,将怒气全部撒在了苏微身上,眼睛一闭,全当没有看见。孟小山眯着眼睛缓缓地说,声音氤氲,像是混合着露水。

后来辗转听说,苏微的爸爸因为抢救延误去世了。

再后来,听苏微的表哥说,那场车祸是因为苏微扯着她爸爸的手,央求着将你爸爸从牢里救出来,大雨路滑,加上苏微不停地吵闹,就出了车祸。她父亲将她死死地护着,未让她受到半点伤。

哦对了,苏微的表哥你应该认识的,就是青霉的主唱,叫狄克。

我听得头昏脑涨,问孟小山,表哥?苏微不是喜欢狄克的吗,这是赤裸裸的乱伦啊!

孟小山吐一口烟,笑着答我,什么乱七八糟的,只听过苏微介绍过女孩子给狄克,可没听过苏微还有那个嗜好。

我仔细回想了一番,当天狄克说的的确是“苏微,你那边没戏”,而不是“苏微,你没戏”。可见我们国家的语言文字的确是字字珠玑,一点儿也马虎不得。其实是我脑子太不灵光,想想小时候,苏微因为妒忌孟小山对我的庇佑而做出的总总野蛮行为,就足以证明她喜欢孟小山。

像苏微这样的人才,喜欢一个人,必是到死都埋在心里不肯轻易拔除了的。

只是我难过的是,原来孟小山认识狄克,我也认识狄克,我们之间却等了这样长久的时间才得以见上一面,真不知是喜是悲。

我忽然很想抱一抱眼前的孟小山,就像小时候我躲起来哭时,他将我沾满眼泪和鼻涕的脸摁进他的怀里。可是我没有,我只是将脸埋进胳膊里,难过得哭了起来。

周围缭绕着薄荷味的香烟味道,孟小山轻轻环抱过来的手臂都带着薄荷的香气,微凉,辛辣,又让人轻易依恋。孟小山拍着我的头说,哭什么,如果真是谁欠了谁的,也是我欠了苏微的,和你没有关系。

可是孟小山,我宁愿欠了苏微的是我,也不希望你背负这么多年的愧疚走过你原本该是光滑平坦的青春。

孟小山回去的时候,我扯住他的衣角说,有时间的话,一起回去看看奶奶吧。孟小山笑着点点头,在忽然变得刺目的阳光下,轮廓氤氲着疏松柔软的光线,面色苍白仿佛渗透着雾的宣纸。

我总觉得,我会失去孟小山,所以我常常陷入恐慌当中。

狄克出院的第一天找我出来吃饭,天气冷得很,我们便找了家火锅店钻进去。狄克低头看了眼我脚上的鞋子,我笑着告诉他,孟小山给我买的,很暖和。

狄克的目光里藏着萧瑟,脸色苍白,近乎隐忍的目光密密匝匝地落在我的脸上,眼神里带着卑微的渴望,他问我,罗漫,是不是孟小山让你等他,所以你就一直等他,看也不看旁人一眼?

我不说话,往烧得滚烫的锅底里不停地夹肉。

狄克倔犟的目光迎上来,不屈不挠地说,你就那么喜欢他?就算他……

话没说完,我砰的一声拍着桌子站起来,咄咄逼人地喊,我就是喜欢孟小山!就喜欢,喜欢喜欢,死了都喜欢!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然后,狄克的眼眶慢慢地红了,在热闹非凡的火锅店里,在人声鼎沸和热气腾腾里,在我近乎仇恨的目光里,狄克猛地喝了一口小酒,突然号啕大哭起来。

他说罗漫对不起,那时候我只是忌妒孟小山,苏微告诉我你从八岁开始就等着孟小山,你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可是罗漫,我也喜欢你啊,我受不了你喜欢孟小山要比我喜欢你还要多!

所以我没有同意给他换肾。

我知道他死了之后你一直恨我,你恨死我了,可是罗漫我求求你,你以后只折腾我好不好,你不要再折腾自己了,三十三度的夏天,你还要穿着他给你买的雪地靴,你这样会把自己逼疯的啊!

我的脑海里仿佛有一架碾土机轰隆驶过,将那些往事,被我刻意遗忘的往事,统统碾平,整齐地摊在我的眼前。我的眼睛闭不上,只好听着干燥的五脏六腑发出刺耳的噪音,让那段几乎就要被我遗忘的曾经在脑中闪过。

狄克悲伤地看着我,他那么难过地哭着,让我有些害怕,我一边倒退着一边喃喃道,你骗人,这么冷,还下着雪,我明明就要冻死了,怎么可能会是夏天……

然后,在狄克朝我伸出手的那一刻,我冲出了火锅店,被迎面而来的一辆私家车撞飞了出去。

黑,且没有声音,我看到自己穿着孟小山送给我的雪地靴,一步一步跟在他的后面缓慢前行。

005 星期三,我仓皇吻你的嘴角,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很久没有如此安稳地睡过了。应该是睡了很久,因为我做的梦,那么长。

我梦见在酒吧里,我与狄克第一次见面,他吻了我的额头,我却咧嘴哭了。因为我看见人群的那一头,是微笑着朝我招手的孟小山,久违的孟小山。

他那样瘦,脸色又那样苍白,远远地站在那里看着我,手里拎着一个黄白相间、系着粉色的蝴蝶结的精致的盒子,他的眉眼皆带着与儿时同样的笑意。

那晚我们一起去吃饭,在客人早已散尽的小酒馆里。起身时,孟小山却昏倒在地上,一如八岁那年躺在路中央,一动也不动。

后来我才知道,他患了尿毒症,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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