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 花火 大合集-第6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会?
总是对她大喊大叫精力充沛的那家伙,怎么会……就这样死掉?她还没有看见她和苏沛辰在一起,还没有来得及接受她的祝福……
长久的寂静后,问夏撇过头,缓缓闭上眼。晶莹的眼泪自眼角串珠般静静滑落。
丢失的仅仅是旧时光吗?
春夏开着白色小碎花的香樟落满了叶子,珂檬和问夏的空位在几个月后的调位中也被人重新坐上。苏沛辰摘下眼镜戴起博士伦,露出原本帅逸的一张脸。偶尔有低年级的小妹妹跑来教室勇气可嘉地递情书,女生千篇一律的百褶裙摆上,是青春稚气的脸庞,鲜明生动。
可是再没有一个会谎称腿有风湿硬是在订做制服时强要了长裤的女生。
独一无二的单珂檬,即便是替身,也再不会有。
夜车的灯影影绰绰,街景逃匿般被抛到身后,苏沛辰迎着风,想,他十六岁所有不堪重负的甜蜜与忧伤,是不是早就在那一晚,彻底地遗失。
此去经年。
如今苏沛辰已经是师范高校的学生会理事。女友是同班同学,也念学前教育,温柔漂亮。两个人经常成为校园里“金童玉女”的玩笑话柄,沛辰听了,只是淡笑。
大三下学期,他和一班同学去当地的残疾儿童学校参加联谊活动,途经一间教室时,听见一曲华美如精灵的音符
苏沛辰顿了脚步朝里张望。孩子们毕恭毕敬地细心聆听,台上的女子弹一把吉他,哼唱着coverpeople的《爱的迷惘者》:“对爱情的想象,追赶不上的变化,全身的无力感,开始不断的膨胀……”
女友挽住沛辰的胳膊,甜蜜而轻柔地把头靠过来,“沛辰,这个人唱的还不错哦!”
他胡乱应一声,静静凝视,却不曾想对方听见说话的声响,琴弦嘎然而止,朝他张望过来。
眉眼平淡的脸,褐色长发柔软垂下,唇角倔强,带着一丝凉薄意味。
苏沛辰不知怎么,心跳陡然加快几拍,只觉得像在哪里见过,记忆里却全无印象。
明明是素不相识的。
空气仿佛瞬时滞凝。她的目光淡淡扫视到他身边的女友,停顿几秒,仿若无人般转回头,继续自弹自唱——
“相信自己的幻想,相信爱应该漫长……”
“过去的把它遗忘,遗忘的,是过去的伤。”
遗忘的,是过去的伤。
苏沛辰很想上前问他们是不是曾经相识,又觉得太过唐突,终是不好意思地退出来。
那女子始终没有回头,却在沛辰身影消失在隔窗的下一秒,忽然泪流满面。
她是单珂檬。
或者说,珂檬在十六岁那年真的死了,现在的她,是残疾儿童学校的音乐老师阮问夏。
怎会记不起,那个火势疯狂蔓延的夜晚,问夏将手腕的翡玉镯套到她手上,说等到明天,苏沛辰来接珂檬的时候,作为她送给他们祝福的礼物。
然后她先行一步,昏沉睡去。
这一觉便没再醒来。穿了她睡衣的阮问夏被当成单珂檬,长眠地下。
而被误认为问夏的珂檬受到悉心照料,不忍看问夏父母得知真相受到打击,便没否认,没想到日久,那句简单的话更无法启口。
多次整容手术,终于恢复正常人生活,却在看镜子时,常常感觉陌生,像在过另一场人生。
兴许她真的再也做不回单珂檬。
多么可笑。
如此多年,她笃信会再遇到沛辰。想象过最美好的结局,却抵不过,最残酷的域差与时光。
他果然认不得她。
捂住脸,指间溢满汹涌流淌的晶莹泪水。
一直到联谊结束,沛辰的思绪恍惚游离,女友推了他好几次才回过神,“怎么?”
“游乐场就在附近,一会我们去坐摩天轮吧!”她笑眯眯地提议。
“呃,好……怎么突然要坐那个?”
“没听说过吗?摩天轮,是为了和喜欢的人一起慢慢跨越天空才存在的!”
喜欢的人……这世上不会再有了吧。
“沛辰,到底去不去呀?”对方拽紧他的袖子摇啊摇,“难得来这边一次~”
争执不过,男生举手投降,“知道了。”女生便兴高采烈地在嘴边圈起喇叭,“哇,沛辰万岁!”他笑,学她的样子。
“珂檬万岁。”
苏沛辰深深浅浅的目光里,溢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即便是相同的名字,能时时念出口,也觉得,好像就和你在一起。
单珂檬。
看着那道身影像一点点走出她的生命般,走过黄漆栅栏的草坪,走过白色斑马线,走过人潮熙攘的喷泉广场……直至完全走出她的视界,珂檬站在顶楼的长廊上,指尖弦动。
我以为我会陪你到永远,我以为我舍弃了那么多,是为了爱,可是当时光席卷、尘埃落定,我才看清,原来我们早已各自疏离。
再见,再见,苏沛辰。
如今,只剩下我,在你身后轻轻地歌唱。
XXXXXXXXXXXXXXXXXXXXXXX
清新中文网欢迎你回来,更多TXT小说下载登陆:。qingxinwang。
《谁曾和你一起靠近童话》
谁曾和你一起靠近童话 第一部分 语笑嫣然:彼岸没有灯塔(1)
作者感言:
天越来越凉了。手指上的冻疮又在隐隐作祟。人家说,长冻疮,是年复一年永远都不会康复的了。它会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
它似乎比爱人还忠诚。
我喜欢这篇文章里的每一个小孩。他们都很忠诚。是忠于爱情。忠于自己的心。而不是狭义的仅仅忠于某人。
但是,到最尾,我想,怀着美好的憧憬和心态的你们,可能不会喜欢云妆了。但是谁不是曾迷失过呢?她走了岔路,及时醒悟,她依然是彷徨的无助的孩子,流光会爱惜她,苏缜也会爱惜她。她跟你们一样,在错误里长大。
只是,我将她的错误放大了。
时光是不能重复的。如果有一个人可以爱,那么,好好爱。
﹛我是沈云妆。习惯了隐忍和冷漠的时光。有生之年我遇见你,还以为是命运的牵引。却原来是花开后的废墟,是一盘未知的残局。﹜
流光:
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写信。感觉很奇妙。几个月之前我们还在同一间教室里,电风扇呼啦啦的转,日光灯照亮了飞蛾的翅膀。地理老师的啤酒肚很糟糕,好像衬衫的纽扣就快要胀破。兔牙的老头发型越来越像三毛,他的儿子就坐在隔壁班靠窗的位置,小眼睛大鼻子是标准的蓝精灵模样。
后来。
高考。流火的盛夏。
我们分开了。有了新的前程似锦绣繁花。
重庆这座城市很嘈杂。忽上忽下。像一团凌乱的线。不变的是它灰蒙蒙的天,跟家乡一样。我很想念我们的高中。
流光,你有没有试过,明明喜欢一个人,而对方也向你表白,但你却模糊的拒绝了他。你很难过,很彷徨,你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么样。唉。你肯定能看出来,我就是在说我自己。说我跟苏缜。那个高高瘦瘦的男孩子。
他很喜欢我。
我也喜欢他。
但我拒绝了他。因为我们隔了很远。我在长江的中上游。他在长江的尾巴。我很难想象分隔异地如何维系两个人的恋情。我觉得有太多的未可知。最重要的是,我们是朋友,六年的朋友。我不想一旦恋爱失败就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所以,我很自私的对苏缜说,我们,退回到好朋友吧。
﹛我是阮流光。在俗世有红尘万丈,我也许是最寂寞的一桩。当童话被揭穿幼稚的真相,你还会不会重新爱我一场,回到最初的模样。﹜
云妆:
北京是一座大而空旷的城市。我,朱摇,还有映夏,就像相依为命的三脚架。朱摇和映夏不用我介绍了吧,高中同班同学,也是咱死党群的成员。
但是,我要说明的是,毕业之后他们俩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因为,他们恋爱了。以前大家都是猜测,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没有更微妙的关系,现在,在北京,他们以公开的姿态恋爱了。映夏跟我在同一间学校,所以,朱摇经常过来,通常都会叫上我,溜街,唱K,泡网吧,下馆子。我像个不识趣的大灯泡,横在他们俩人中间。
也许是因为寂寞吧。
——因为寂寞,想要摆脱这种一个人一座城的空旷的心理,所以,明知道自己的瓦数很大,却还是每次都应邀,厚着脸皮跟他们腻在一起。
然而。
朱摇也经常向我诉苦。尤其是最近,他说他跟映夏老是吵架,他们的感情雾里看花,他的声音抑郁低沉。恰好那阵子我们学校跟朱摇的学校进行篮球友谊赛,朱摇连着几次晃荡在我们那崭新的塑胶球场。可次次都不见映夏。我就把着朱摇的肩说没关系,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来给你打气。
谁曾和你一起靠近童话 第一部分 语笑嫣然:彼岸没有灯塔(2)
恼火的是,我后来竟然被大家当成朱摇的女朋友了。
球赛结束之后呼啦啦的一群人在小馆子里挤着吃涮锅,男生们挤眉弄眼的要朱摇正式介绍一下我,朱摇很不自在,潦草的说,她是我的好朋友。
席间。我旁边坐着朱摇同寝室的男生,喝得有点高了就凑在我耳边说,朱摇常在兄弟们面前夸你呢。我想,朱摇夸赞的应该是映夏吧。男生又说,朱摇形容,他喜欢的女孩有一头简单清爽的短发,高挑纤细的个子,穿着随意,粉黛不施,但五官是天生的丽质,前前后后,上下左右,就没有哪一个角度是不好看的。而且呢,笑容爽朗,落落大方。原来啊,我还以为他吹牛,现在知道了,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哈哈哈。
我一听,懵了。
映夏是长直发,穿名牌,化烟熏的妆,首饰琳琅。朱摇为什么不诚实的形容她?而我呢?我的衣柜里全是宽大的T恤,牛仔裤帆布鞋,十年如一日的素面朝天,我怎么可能像朱摇说的那么美好,尤其是——天生丽质——我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唉。
但我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去问朱摇,就闷闷的憋在心里,我总觉得他看上去嬉皮笑脸凡事无所谓的样子,其实掩藏了灰暗的一面在背后。看不穿。猜不透。
球赛结束之后。有一天,朱摇突然来学校,告诉我,映夏要跟他分手。他的样子很沮丧。我绞尽脑汁的开解他,甚至还想替他去向映夏讨情。他却阻止我。他抢了我的电话,另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我。他说,流光,我喜欢你,曾经,偷偷的,卑微的喜欢着。你也许不知道。
我愣了。
傻了。
我只想要昏倒。或者尖叫。或者落荒而逃。但我还是站在原地。看着朱摇。朱摇说,起初,他和映夏开始,只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最多再试试我的反应。因为我总是将他当作死党,哥们,称兄道弟,我总是忽略他眼底的情意。
天哪——
云妆,我不是有意忽略,我是真的没有感觉到。我多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