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 花火 大合集-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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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药大家都隐身了。这意味着大家都安全了。在路上饺子村的村民们稍一碰撞,就互相打个招呼。问问对方你是谁啊。
我是李二啊。我是张三。
他们在欢迎中互相拥抱。
王二狗知道了这一切非常高兴。
可是事情还没有完,谁都没有料到那头狮子也误食了隐身药。
有一天在两个隐身的幻影中那头狮子发出凶猛的声音,一个隐身的村民被隐身的狮子吃掉了。
大家更加惊慌了。这以后谁都不愿出门,说不准你碰到的隐身就是那头狮子这简直比没隐身前更可怕。
王二狗做梦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他现在就像每一个村民那样,行走小心翼翼,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因为你发出了声音,说不准就惊动到了狮子。村庄陷入一片死寂之中。每个人都拼命逃离这种白色的孤独。所能保证的是在自己的屋子里是自己的亲人。除了自己的屋子,你就没办法分辨。有些人想方设法地逃离饺子村,但是其中一部分在逃离的路上被狮子吃掉了。这使得其他想逃出饺子村的人非常犹豫,是不是要冒这个险。但是现在饺子村的人无法长时间的生活下去啊。
乡亲们希望找到王二狗,让他再去西山上找那位神奇的女巫师。但是谁能先找到王二狗呢?此时王二狗也正准备逃出饺子村。最后他很幸运,没有碰上隐身的狮子。但是他心中背负着深深的内疚。这种内疚又无法向周遭的人表达。他只好一个人远离了饺子村。没有亲人,也没有伙伴。
但是由于谁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后来据说他离开了饺子村以后还算平安。
再后来所有的隐身人都熬不下去了。甚至有很多人诅咒着王二狗。因为他的药,现在村里的人都不能说话,不能上街……谁都再也看不到对方,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是乡亲还是狮子。一旦对方是狮子,你就会被它吃掉。隐身的狮子还在继续吃隐身人。经常是早上,狮子吃人时发出的声音令所有的人都提高警惕和充满不安。
这时候最得意的大概就是那只狮子。村里人就先着了魔一样。面对四下里无人的村子,熟悉的建筑和田野,都茫然无措。只要走在大街上,田野中,一切声响都是潜在的威胁。这样的日子可怎么过?这样一来,大家终于没有选择,都准备一个个逃离了饺子村。大街上有一些纸条,上面说明了要逃大家就一起逃,这样多少还能有个照应。即使遇上了狮子,也不足惧。一头狮子总不至于能打败一群农人。
早知道这样,大家都不用吃什么隐身药。大家早点一起行动,人多就不会怕狮子。可是这一点认识好像来得晚了一些。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一阵嘈杂的声响轰隆隆地往村庄外涌去。但是很快这一团人就分道扬镳了。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主要的方向,互相之间不能有什么帮助。一次重要的逃生行动还算成功,大家总算是逃离了狮子的地盘。
原本热热闹闹的饺子村现在空荡荡的,没有了人,饺子村也就不存在了。据说大家后来都逃到了东山上。可是由于互相之间还是不能看见。谁都不知道东山上是不是有很多原来是饺子村的人。我们所知道的是,东山上有很多蛇,狮子是不可能到东山上去的。
有很多人还能想到王二狗这个人,但是谁都不是出于好意。
岛屿云烟 第二部分 莲雾的滋味(1)
痒。
到下颌边上了。
悬在哪儿,别动!
千万别动……
“何树明!想干啥?!”
“汗…汗滴溜下来了。”
队伍整齐地哄笑一声。
“站好!统统给我站好了!”
四排趁机骚动筋骨的胳膊腿又立刻僵硬地罗列成单脚抬起的姿势。
“晃悠啥?晃悠啥啊?”
队伍又哄笑起来,东倒西歪。
“不许笑!有啥好笑的?”
一个乌发油亮的少年举起手来。
“报告教官,我们觉得您跟何树明同学可能是同乡。”
“何树明同学把‘流汗’的‘流’说成‘滴溜’,您又老是啥呀啥的,我们听得好吃力,好像就你们俩没有语言障碍啊,大家说是不是?”
人堆里又散漫地响起七零八落的嬉笑声。
“知道了,以后尽量改正!”
教官慎重其事的样子相当滑稽。
“立正!”
“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
“一、二、三、四、……”
“稍息!”
“立正!”
“齐步……唉,我说何树明,你到底是哪个村的?漕西岭的吗?”
四排人型多米罗骨牌似的连翻滚到地上,笑声从操场飘到了围墙外,车水马龙的大街上。
午餐时分,肖丹不知去向。
何树明打开饭盒,拿出白面馒头咬了一口,油汁溢出嘴角。
馒头里有料,像是鱼香肉丝的味道。
军训是个体力活,何树明边吃边想着,咕咚咕咚往嘴里灌水,馒头很快就饱涨起来,从而打消了他打算在肖丹回来之前把她那份也吃掉的念头。
何树明把不锈钢饭盒搁在沙坑边的瓷砖上。
围墙是低矮的,摸上去很干净,随时可以坐在上面,或者,躺下也未尝不可,他当真躺了下去,晌午的烈日直射在微微隆起的胸膛上面,热蒸蒸的,纹丝不动的空气里流转着几缕清风,有意无意地掀覆着汗湿的运动衫领角。何树明闭上眼,嘴角向一边歪去,好像已经忘却了肖丹的午餐,而是就着日光梦游了起来。他感觉背后的瓷砖被太阳烤熟了,软绵绵仿如青草的质感,好像回到了村头芦苇湖边的草地上,咬着芦花杆子,跷着二郎腿,一个人在那儿假寐着。
有细碎的脚步声从操场那头传过来。
何树明睁开眼睛,把脸转向外面,只见肖丹猴急似的向沙坑奔来,手里还抓着什么东西,眨眼的工夫,便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到了瓷砖的前面,这时,何树明看清了她手里拽着的,是一只男生的球鞋。
所剩无几的清风把标志性的酸臭味吹进何树明的鼻孔之后,就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燠热重新回到沙丘的上空,何树明翻身坐了起来,疑惑地看着肖丹拉长的马脸,不明白她把肖虎晟的球鞋偷来到底想干什么?
“去洗手,甭想把干净的馒头糟蹋了。”
何树明夺回饭盒,心想,真该把她那份也吃了。
“等我一下,等我一下!”
肖丹闪身溜进沙坑,何树明回头望去,只见她拼命往球鞋里装沙子。
“肖蛋!肖蛋!你XX的把鞋还我!”
肖虎晟半瘸半跑地从食堂冲出来,头发好像泡过机油似的,比先前更亮堂了。
肖丹加快装沙子的速度,何树明下意识地站起来,挡住了肖虎晟的去路,这时,肖丹也走了过来,扬扬得意地提着球鞋,何树明瞥了一眼,奇怪那鞋子一点看不出已经做了手脚。
“歪达子,要鞋可以,你得先跟何树明道歉!”
“我干吗要向他道歉?”
肖虎晟把光脚丫子搭在另一只球鞋上,白了何树明一眼。
“你刚才当众取笑他,骂他是乡下人,别以为我听不出来!我要你道歉!马上!”
“切,我又没骂你,你紧张个屁?”
岛屿云烟 第二部分 莲雾的滋味(2)
“班上就我们俩是农村户口,骂他就等于骂我,你少啰唆!”
“我就是看他不顺眼,怎么样?”
“他招你惹你了?”
肖虎晟充满敌意地盯着何树明的眼睛,然后,假装轻蔑地瞄过肖丹的脸。
“把鞋给他,让他吃饭去。”
何树明面无表情地对肖丹说,伸手去夺鞋。
“现在不把这小氓流给整踏实了,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肖丹东躲西闪,就是不肯把鞋子给他。
“谁是流氓?谁是流氓?肖大蛋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我说了吗?说了吗?我说的是氓流,不是流氓……”
何树明皱皱眉,觉得他们两个很无聊。
这时,肖虎晟的油头蹿出了火苗,他顾不得被太阳晒得滚烫的黄沙,一脚踩了进去,肖丹这下乐了,拎起鞋子就跑,鞋里的沙连续不断地漏回坑里,肖虎晟单脚追赶又时不时地要被热沙烫,样子比篱笆圈里的猪还难看。
何树明摇摇头,退出了眼前这场因他而起但又似乎和他没多大关系的闹剧,独自一人爬上沙坑边上的铁梯。
铁梯上面是领操台。面积不大,也就跟老式公房的阳台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露天的,而且没有围栏,所幸不是很高,否则,领操这原本挺光荣的差事,就变得跟007的工作一样危险了。
肖丹和肖虎晟还在吵,不过,这会儿已经夹杂着疯笑的声音。
何树明觉得肖虎晟对自己的敌意多半和肖丹有关,这从他动不动就假装藐视她的眼神里就能揣摩出一二来。在旁人眼中,肖丹跟何树明的确形影不离得有些不正常,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打小就撇得一清二楚的。
何树明是村里第一个考进市一中的少年。
肖丹是第二个,那也只是总分上极微小的一点点差异。
何树明是全省第一,她是全省第二,光这点,就足以证明他们是极其光明磊落、也密不可分的哥们儿。
同样是无意间闯入了大城市的乡下孩子。
同样过着寄人篱下小心翼翼的生活。
因此,形影不离就成为了他们保护自己不被外界侵辱的最佳手段。
这和情窦初开的青春期是丝毫没有关系的。
其实,除了肖虎晟,班上所有的人都对他们俩怀有本能的排斥,起因并非缘于他们来自农村,而是因为他们考出了所有市重点中学的学生都无法达到的高分,这使得他们从入校的第一天起就成为了市一中的骄傲,老师们眼中的*,所有的学生不得不因为他们,而被班主任快马加鞭地唠叨整整三个年头。
事实上,何树明对此毫无感觉,无怪乎肖丹怀疑他的骨头是榆木做成的。
何树明是个天性孤独的少年。
以至于,演变成一种血脉相连的气质。
但是,他本人似乎并未意识到这点,也从不引以为傲,就是这样的置之不理,更适得其反地引起了男生的警戒和女生的好奇。
他们依旧摆出瞧不起人的姿态,男生、女生,同班的,不同班的,都一样。
但是,当真撞上了,怕也惹不出什么事端来。
正像肖丹所说的,何树明从不招惹任何人,因此,除了肖虎晟,也没有人真的想把他怎么样。
这会儿,饭盒的温度真的低了许多,一棵茂盛的白玉兰树遮住了领操台上的阳光。
何树明琢磨着肖丹到底打算和肖虎晟纠缠到什么时候?
正想着,她就乐癫癫地爬了上来,把生锈的铁梯踩得铛铛响。
“可整着他了,过瘾,真过瘾!”
一边说着,一边抓起馒头啃。
“你没看见那歪达子穿上沙球鞋嗷嗷乱叫的蠢样,笑得我肚皮都要破了,哈哈哈……”
岛屿云烟 第二部分 莲雾的滋味(3)
“他是故意让着你的。”
“你说什么?”
肖丹没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