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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花火 花火 大合集-第2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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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刻,洞口方向传来一声轻嗤,司空流云面色不善地走了进来:“郎情妾意,本王打搅了。”

我皱着眉毛看他,这种口气,不像是股掌间颠倒乾坤的王子皇孙,倒是颇像踢翻了醋坛的楞头小子。

【陆】

接下来的一天一夜我过得无比别扭。

司空流云这厮简直是脑子进水,我不过是帮韩离换药绑纱布,他在一旁不停地捣乱,还嘲笑我绑的绳结奇形怪状,我给他气得昏头,居然赌气将韩离身上的伤布打成了蝴蝶结!韩离睁着灰色的眼眸看那蝴蝶结,然后以一种无比凄凉的眼神看着我。

我,汗。

再有就是司空流云弄回来一只野鸭,身为唯一的女性,我义不容辞地担起了大厨的重任,最后三个人对着一团焦炭似的玩意儿相对无言。

我尴尬地笑了两声,撕下一块尚不算黑透的鸭翅膀,递到被包成了木乃伊的韩离嘴边,微笑做谄媚状:“大师兄,你手不方便,我喂你。”司空流云立刻把我拽了回去:“我的肩膀也受伤了。”

“……那我也喂你。”我不过是顺嘴顶他一句,结果这厮竟毫无形象地张口就咬,差点咬到我的手指。

这还是那个仪态雍容的小王爷么?

韩离在后头拉了拉我的衣襟:“惊澜,我饿了。”

“……”我无语回头,大师兄正以无比纯良正直的眼神注视着我。

结果这团焦炭就以非常抢手的姿态落进了他俩的肚子,我望着仍然在互瞪的返老还童的俩娃,在胸口比了一个十字:“God bless you。”

到了晚上就更加诡异了。师兄伤势严重,我便将那处较为舒适的地方让与他,司空流云不满,我实在忍不住甩给他一记白眼,他愣了愣,忽然笑得桃花眼泛光:“本王怕冷,你将位置腾给你师兄了,那你陪本王睡。”

我额上蹦起两条青筋,忽然耳后一阵风声呼啸,我脑袋一偏,一块乌漆漆的鸭子骨头便正中司空流云的脑门。大师兄在后头拍拍手:“对不住,手滑了。”

……难道韩离其实是腹黑来着?

如是,鸡飞狗跳过去一夜。

其实后来我想,这样啼笑皆非的一日一夜,或许正是众人期许的平凡的安逸幸福。流云不必受他血液里的矜持华贵束缚,韩离亦能暂放仇恨,我们都能展现出真实的自己,喜笑怒骂,犹如洗尽铅华的孩童。

只是这样的时光如尘、如雾、如电,转眼便是空茫。

第二日我是忽然惊醒的,司空流云已然换上一身华服,他的侍卫统共二十余人,均是一流好手,在山洞外跪成一片,位置看似随意,却将小小的洞口围得飞鸟难出。

韩离靠在墙边,他的伤口尚未愈合又再一次绽开,脸色惨白。

我早该猜到,司空流云有他自己的一套联络手段,他是帝国的皇子,或许有一天,将要真正踏上那白骨堆积的王座,虽不过十八九岁年纪,却已不可能是个天真的少年。

我缓缓走到他身前:“你放师兄走,我跟你回去。”

他的眼瞳已回复初时的漆黑幽深:“本王可以将你们都带回去,莫非你认为你可以再制得住本王一次?”

有那么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心脏停止了搏动。惊澜自小无父无母,见惯了人情淡薄世事炎凉,一颗心亦锻炼成顽石一颗刀枪不入,可在这年代未明的时空之中,却忽然为一种鲜血染就的细腻温存所触动。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我闭了闭眼睛:“你不是要长生诀么,你放了他,我给你译文。”

我怎么会不知道他这般对我,护我性命,有过半的原因是他明了这具身体的身份,他需要确信我是否有能力解读那一份“诡谲天书”,司空流云才是那一根线的源头,一步步看我走入陷阱,当中或许有意外,却依然逃脱不了他的控制。

我只是想,剩下那一小半的原因,是否无关权谋心机,只关……深情。

司空流云神色微凝:“你当真识得那手稿上的东西?”

我颔首,昨日韩离曾将手稿首页的图案画在我掌心,比画流畅圆润的字符,是法文的“Les notes”,那不过是一名女子的心情日记。

这实在是一个大笑话,此刻我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司空流云思忖片刻:“我答应你。”

韩离挣扎着站起来,嘶声喊我:“惊澜!”

我敛目不看他,继续向司空流云说道:“我们走吧。”他微笑,伸手执起我的手腕:“颜儿乖巧的时候比较可爱。”

电光火石。

韩离他明明身受重伤,却不知是因他武艺已然登峰造极,或是此刻情急爆发了力量,在众多高手环卫之下,竟持剑跃到了我与司空流云身前,手中长剑直刺司空门面。

我一惊,身体一颤,手上忽然被人带了一把,正正挡在司空流云身前。

韩离瞳孔慕然放大,在半空中硬生生别开了剑势,司空流云扬手夺下一名护卫的长剑,手掌覆住我的,那长剑握在两人的手里,以惊雷之势破入韩离胸口。

殷红的血。

有着如他手指一般温暖的触感。

从我的额头,慢慢浸润了眼睛,继而顺着鼻梁蜿蜒而下,覆上嘴唇。

仿如亲吻。

韩离的血。

【柒】

“王爷。”

司空流云摆手叫侍婢起身:“她还是不肯说话么?”

“奴婢无能,未能劝说画颜姑娘。”

“……你下去吧。”

我木然地注视着面前两人对话,却根本不在意他们所说的内容。司空流云一身锦衣,依然掩不住眉间淡淡的疲倦,他将一卷纸页放在我的面前:“这是你娘的手稿。”

我依旧木然地看着他。

他俯下身,双眼与我的平视:“你就这么恨我?”

“……”

“今日司空祈风平定西南战乱,凯旋归朝,好不风光。”

我扯起嘴角牵出一个笑容,所以你感受到威胁了,便来逼迫我给你译出那什么狗屁长生诀?

司空流云双臂环过我的颈侧,下巴抵在我肩膀上:“颜儿,我觉得好累。”

我麻木地任他抱着,依旧不置一词。

“我和司空祈风,从小斗到大,从骑马射箭诗词书画,到现在的朝堂党争明枪暗箭。我从未相信过什么人,亦不敢相信任何人,对我而言,任何多余的感情都是负累,可是……你不一样。”我的肩膀忽然感受到一种灼热的湿暖,“在地牢第一次同你说话,你血污满身依然神色自如,我便知道,你不一样。”

我身体僵直,只是不敢置信,我不可置信的是,这个人,司空流云,居然会流泪。

他忽然猛地推开我,转身就朝门外走去,在门口顿了一步,即刻又推门出去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个世界上,谁比谁残忍,谁又比谁寂寞?

我木然怔了半晌,视线落到那一卷手稿之上,缓缓伸出手去。

我无父无母,母亲未婚先孕,生下我后不知所踪,我是由年迈的外公抚养长大,他是一名法语教师,因而我识得这些纸页上漫天飞舞的异域文字。

像是在阅读一个穿越时空的故事,美丽的女子,意外进入了异时空,遇见心爱的少年,成婚,孕育彼此的孩子……我静静地翻阅那些圆润美丽的法兰西字符,直到我看到了一行字,译成中文是:我找到了逆向穿越时空的方法。

我急急搜寻下面的内容,在这一页之后,记录的日期隔了好几个月:我再一次回到这里,我还是无法放弃这个男人,我将我与淮深的第一个孩子留在了现代,托给父亲抚养,给她取名叫惊澜……

惊澜。

杜惊澜。

这个身体本名杜妩蘅。

惊澜无痕。我们原是双生花朵。

这是怎样的际遇,如此可笑,我想起韩离说,淮越山庄遭袭之后庄主与夫人离奇失踪,那么,他们是一同回去现代了么?

我翻开最后一页手稿,我的父母,是用这个方法,在大火焚毁山庄的那一刻……回去现代了么?

我抚上自己的肩膀,那一处湿软依旧有着冰凉的温度。我将那一块被泪水打湿的布料撕扯下来,咬破右手食指,用自己的血液,在上面慢慢书写。

R…E…V…O…I…R。

以己鲜血,辅以所爱之人的泪水,书写这个意味“别离”的单词。

我感到身体如同灵魂一般逐渐变得透明。

司空流云忽然大力推开紧闭的房门闯进来,脸上的神色失措迷茫。

呵,我就知道,刚刚那一场表白,仍不过是一出戏,他一直守在门外,笃定我这个傻瓜会心软,帮他译出那长生诀。

司空流云,你看着我翻开手稿,字字阅读,你心里可曾十分得意?

我是个大傻瓜,若这纸上真有什么劳什子长生诀,我定然也会双手奉上。可是……哪里有什么长生,哪里又有什么永恒?!

世事情仇,安能两全?便如这穿越的方法,若我爱你,这泪水便属于“所爱之人”,我便能离开;可若我不爱你,反而能够留下来。

身体中似有透明的流光丝丝溢出,司空流云扑过来抓我的手,却如同穿过幻境,什么都没能握住。

我看到他美丽的眼睛落下水滴,光华灿烂。

不论他此时的眼泪,几分真,几分假,那样的剪瞳秋水,光彩流溢,动人心魄。

我最后一次向他露出笑容,张口缓缓说出数月来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告别:“流云,祝你得偿所愿,掌天下权柄,享一世孤单。”

声音空幻,渐渐低靡。

终至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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