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 花火 大合集-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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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爸爸的原因,麦子也不爱狗,可是,打狗队将雪糕带走的时候,花榭绝望的眼神麦子这辈子也忘不掉。后来花榭对他说,雪糕是她妈妈改嫁的那年外婆送给她的,也是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捡的一只快要被雨淋死的才出生的小狗。那一年,花榭也是6岁。
麦子后来想想雪糕可能是雪球丢失的孩子,正因为孩子的丢失,雪球才会发疯咬了妈妈。那雪糕便是“仇人”的儿子,但是,麦子却怎么都没有办法恨雪糕,花榭看雪糕的眼神,那里面包含的东西,他在失去母亲的很多很多年,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会情不自禁流露出来。
他们都是缺少爱的孩子,却一样不知道爱自己。所以麦子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去救出了雪糕,这是他小小的生命历程中做的最为骄傲的事。
麦子也很想告诉花榭,他常常看到干瘦的花榭爸爸在学校巷子的那头远远跟着花榭,一直看到花榭到家,进屋关门,还要再看上很久。从很多年前开始,花榭的爸爸每个月都会来,后来花榭跟踪麦子送齐爽,他也会跟着。也是因为这样,麦子才会发现花榭跟踪他的。花榭是他的孩子,他恨她,却又忍不住要去爱她。可是麦子最终没有告诉花榭,也许只有这样,花榭才能活得更单纯,更独立,更有责任感。
打狗队在麦子爸爸过世之后的第二年就散了,又有人家陆陆续续养起了狗,花榭也将雪糕接了回来,但是雪糕太老太胖了,终于有一辆疾驰的渣土车路过巷子尽头的马路时,一下子把去接花榭放学的雪糕压成了肉饼,花榭的惨叫让樱花巷宛如经历了一场地震,在那一天成为永恒的纪念。花榭将雪糕带回了乡下埋葬,有时会去看它,对它说很想念它,也想念麦子。他在走后,换了手机号码,没有来信,再也没有消息。
他原来的家也换了新主人。花榭还是常常搬了小凳子坐在门口,麦子的窗子已经换了颜色,按上了绿颜色的窗帘,一个十岁出头的少年常常在窗口拉小提琴,琴声悠扬,好像把时光都拉停了。花榭想要是时光真能停了该多好,那么雪糕、麦子还有自己,也许就能够在樱花巷一直快乐地生活下去吧!
割月为蛊
时间:2010…1…18 来源:花火200909B 作者:凉音 字体:大 中 小 颜色:红 绿 蓝 默认 【加入收藏】 热度:161
他握着旗袍轻轻闻了一下,还依稀带了余香。却不知晓此后一生的如数年里,是漫长无尽的追逐。
1。 苗人蛊
光线淡了下来,云霞自天际散尽了最后一缕。霓虹四起,车水马龙的城市又坠入了另一种喧嚣。
影院门口的画报前站了一个人,他径自掏出一枚怀表,神色不耐,微微带着些许的悻悻。隔壁的夜总会在跳康康舞,十九点三十分,正是歌舞升平的好时光。
行人匆匆,偶有人抬眼探他一下,立即魂飞魄散般地窜逃而去。内阁成部长的独子成思危,是上海滩无人不知晓的小霸王。
电影院门口已经聚集了许多观众,情侣居多。女郎摩登,旗袍修身或洋装妩媚,或挽或牵着男伴。
电影久未开场,人群起了小小的骚动。经理兀自擦了擦额头,拘谨地问道:“成少爷,你看这时间已经过了……”
成思危划了根火柴点烟,他双目微睐,两道眉毛斜飞入鬓,显得不怒自威。上海滩的世家子弟纷纭,却少有人能如成思危一般挺秀。
观众闹哄着要冲进电影院,成思危拔枪对空鸣了一响。街道、广场……众人皆被枪声所惊,如鸟兽散尽。
影院经理蹲在门前的台阶上瑟瑟发抖,成思危把象牙枪丢在地上。徐徐说道:“本少爷心情不好,电影院今天歇业,捡起地上的枪去成公馆领损失费。”
成思危倚在画报前,不若往日的桀骜,捏着烟蒂失魂落魄的。画报上的女子执了一柄檀木香扇,好似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她不会喜欢你的。”
成思危微微一愣,台阶上不知何时坐了个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她穿着蓝色的蜡染衣服,周身缀了许多铃铛。是苗疆女子的打扮。
“怎么?你认识她?”成思危望着画报,若有所思。
“谢溶月。”阿弥垂下眸子,她在逗玩着什么东西。成思危望过去不禁愕然,那赫然是一条三寸长的大蜈蚣。
阿弥把蜈蚣捧在掌心里,她冲成思危摊开手,蜈蚣蠢蠢欲动。成思危冷汗涔涔地退了一步:“你想做什么?”
阿弥展颜笑道:“有什么心事,不如让我助你一臂之力。”
成思危嗤笑了声:“就你?你能助我什么?”
阿弥笑了起来,意味深长地说:“我是苗人,自小习蛊。”
成思危定定看着阿弥,洋车从街边呼啸而过,发出骇人的笛鸣。成思危随阿弥一起笑了起来,他分外用心。近七个小时枯等的失落,在这一秒一扫而尽。
是的,苗人善蛊。
2。 伊人一面,此后一生
霞飞路上的老裁缝店喜欢悬挂画报。据说他的手艺极好,往来的客户都是政商名流。
仲夏七月的燥热天气,有顾客卷着厚重的开司米披巾迎门而入。店内的伙计是新手,他微微怔了一下。久不经事的老板却迫不及待地迎了出来。
女子取下外套露出匀称的骨络,她微微颌首笑了一下,伙计才恍然大悟。她像是从墙上的画报上淡了出来的人物。谢溶月,是上海滩里一颗璀璨夺目的珍珠。
屋子里的丝绸锦缎无数,都是上乘的珍品。成梦南随意转了一圈,她是留洋的新派,目光挑剔而独到。
她一眼探中柜前的旗袍,欢喜道:“这件翠色丝绸的不错,样式也新颖。帮我包起来。”
老板为难道:“这……成二小姐,这件是客人预订的。已经过来取了。”
成梦南轻笑道:“那让他再挪几天,这件归我了。”
老板发窘:“成二小姐,你有所不知,这旗袍的款式是客人设计的,仅此一件。”屋里静了片刻,成梦南挑了挑眉毛,冷笑道:“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倒有这般的才华。”
旗袍忽然被人凌空夺了去,成思危调笑道:“二姐,一件旗袍而已,至于吃这些酸醋么。”成梦南嗔道:“你二姐我喜欢一件东西不容易,结果得不了手。”
成思危举着旗袍对老板比画了一下,忽然眉开眼笑道:“既然如此,不如由你代劳,穿出来让我们过过眼福。”
店里的伙计都蒙嘴偷笑,店主如同五雷轰顶了一般,浑浑噩噩地争辩道:“成二小姐,二小姐,旗袍归您,您放过我吧。”
成梦南莞尔,她拍手喜道:“小弟的想法真是绝妙,我改变主意了。”
成思危把老板推搡到后堂,后堂的门帘却忽然被拽开了。
溶月换了身金丝玫红的旗袍,她站在门口神色淡淡,更衬得整个人明艳动人。她从店主的手里握了那件旗袍,轻轻放入成思危的手上。
“这原本是我心血来潮做了好玩的,承蒙成二小姐看得上。若是不嫌弃便请收下吧。”她微微仰身,凑到成思危的耳际,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溶月卷了她的开司米披巾扬长而去,成梦南微睐着眸子冷声道:“我认得她,谢溶月。”成思危抬眼望着画报笑:“我也认得她。”
他握着旗袍轻轻闻了一下,还依稀带了余香。却不知晓此后一生的如数年里,是漫长无尽的追逐。
3。 美眷如花,流年似水
中秋过后,气温渐渐凉了下来。成公馆后院的桂树忽然都盛开了,整个街区都浸着一股甜香。
成思危办了一个酒会,他捏着檀木信笺嗅了一下。成梦南偷偷绕到他身后,趁他不备,一把夺了信笺。
“我说你忽然心血来潮地办酒会,原来是醉翁之意。”成梦南合上信笺,漫不经心地说。
成思危讪笑:“二姐,你这是在取笑我。”
梦南倚着窗棂,忽然黯然道:“我们成家都是情深的种。小弟,谢溶月不比风月场上的其他女人。而且她心有所属了。”
成家的酒会,来的都是名流。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成思危坐在角落里,冷眼旁观。门口探出半个人影,是九月午后的秋光,把身影映得张皇。
谢溶月一袭华美的月白旗袍,只在发髻上簪了一朵鲜灿夺目的玫瑰。仿若从岚光里落了出来,满室的目光沉沉,在这一瞬间都纷纷沉沦了。
留声机里适时地放出一曲昆剧,美眷如花,流年似水……是谢溶月的唱腔,如珠玉一般的悱恻缠绵。
有人上前,递上纸笔签名。成思危也如拥趸似的凑上去,他掏出纯金的自来水笔真挚地说:“替我签个名。”
溶月抬头斜了他一眼,在纸上画了一个圈,还给成思危。与众人严谨的小楷显得与众不同。气氛有些冷场,溶月轻笑道:“给成少爷画个月亮,独此一份。莫不是不喜欢。”
众人窃笑,成思危皱了皱眉,忍了下去。
前厅混乱,溶月藏在后院的葡萄架下。成家极西化,成思危长相极俊,此时穿着白色的西装又更衬得风流倜傥。
“我倒是不知道,自己有哪里得罪你了。”成思危轻声说道。
溶月露出妩媚的笑容:“你们这些阔家子弟,我只是习惯性地敬而远之。”
“我只是挺欣赏你的,想交个朋友。”
“承蒙错爱,不胜荣幸。”
成思危一时无言以对,他掏出衣襟里的纯金自来水笔,做盘扣一般别在溶月的旗袍上。他笑得天真:“这是见面礼。”
溶月横眉瞪了他一眼,从衣服上拽下笔,砸在成思危的怀里。
“我不是你们这些权贵子弟追逐的玩物,我出现在这里不过是迫于你成家的权势。”谢溶月转身要走。
“脾气真强。”成思危捡起笔轻轻放在溶月的包里,“我没别的意思,这是小时候抓周得来的纪念品。虽然是一意孤行,却总是想,你看着它偶尔能想起我来。”
溶月怔了怔,她刚想回头。忽然有人唤了声:“溶月,我们走吧。”谢溶月宛若飞燕一般地翩跹而去。
阳光凛冽,成思危目光在一瞬间寒冽成冰。他迅速辨清了来人,成梦南从暗处探了出来,她端着酒杯,失魂落魄的。
成思危惊愕道:“二姐,怎么会是军部的白齐。你不是马上都要跟他订婚了吗?”
哗啦一声,酒杯落地碎开了。成梦南捂着脸小声啜泣:“人各有志,又岂是我能左右得了的。”
4。 上海十月
天气渐冷了,是上海特有的阴冷和潮湿。十月中旬的时候,军部的白齐被一纸调令派往了南疆。这个瘦高的军人,握紧了溶月的手笃定而执著。
“一年,只有一年就回来了,你要等我。”
谢溶月不说话,他轻轻叹气道:“你会等我的。”
上海滩是名利场,风花雪月从不曾有休止的一瞬。露天的片场,空气里湿冷沁骨。谢溶月裹了厚重的皮裘。被南调的白齐是一座轰然坍塌的靠山,山下的魑魅又都粉墨登场了。
商会的宋先生邀她商谈,约的是夜总会,纸醉金迷。酒香扑鼻又透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溶月自小嗅觉灵敏。她端着酒不动声色地笑起来。
“宋爷,你邀我赴宴,这杯该是主家先干为敬才是。”
来人不怀好意地笑开了:“谢小姐果然是七窍玲珑,这酒里下了一点助兴的药,居然被你一眼看穿了。”
谢溶月冷脸,离座要走。来人一把拽紧她,捏紧下颚强行要灌。
看客里忽然有人发出讥诮的笑声,成思危踱步过来。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宋先生。他端了那杯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