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 花火 大合集-第2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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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颜锦将头转向窗外,佯装没有听到一个词语。纪素白依旧苦口婆心地劝说,不耐烦的苏颜锦腾地站起来,大声地吼:你给我滚。
喧闹的车厢顿时鸦雀无声。无数好奇的目光投来,很多人都看到,有两行泪在女孩清秀苍白的脸颊滑落,像两条幽深哀怨的小溪。
在这个依旧炎热的夏末,女孩的眼神却是寒冷的,像一把冰刀,直入人心。
【十一】
大学里的苏颜锦一心只读圣贤书,将所有的心思都花费在学习上。除此之外,她没有参加任何社团,也没有结交男朋友。课余时间,苏颜锦就在电脑上敲敲打打,居然也能将敲打的文字变成铅字,而后就会有很多稿费单飞来。
顾延良与阮薇薇的组合在大一的时候,就没有了任何消息。
顾延良。这个名字不止一次地出现在苏颜锦的电脑文档里,每一次出现,都有痛楚自心底蔓延,遍布全身。
可是,苏颜锦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她充满希翼地等他,却不知道在哪个城市的他,是否已经忘记了她。这种等待,如此漫长,却又充满了未知的不安全感。
这让苏颜锦感到绝望。
大三接近尾声的时候,三年未见的纪素白又一次出现在面前。三年的摸爬滚打,一身西装革履的纪素白,早已没有了小混混的气质。成熟稳重的纪素白,在苏颜锦面前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拘谨不安。
苏颜锦带他去学校附近的西餐厅吃饭。纪素白压低声音说:苏颜锦,为了你,我三年没有找女朋友,一心扑在事业上。现在事业上已经小有成绩,你还是不打算接受我吗?
苏颜锦笑得云淡风清。拿着刀叉熟练地切着牛排,慢慢地咀嚼着,而后说:纪素白,相信我,像你这种改头换面的浪子,总有一天会遇到比我更好的女人。
在西餐厅门口目送落寞的纪素白离开。苏颜锦擦擦湿润的眼角,心中已是感慨万千:改头换面的纪素白,你的确会遇到比我更适合你的女人。
他还是和当年一样,又做错了事让你伤心,对不对?一张清香的纸巾递过来,一个魂牵梦绕多年的声音突然响起。
苏颜锦站在原地,迟迟没有敢回头。生怕这是一个梦,而只要一回头,梦就要被打破。她紧闭双眼,站在原地压抑地哭了。
做了一个深呼吸,她缓缓地转过头,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是依旧留着平头的顾延良。较以前相比,他变得更加壮实,皮肤已经晒得黝黑。下巴虽然留着胡渣,却依旧掩饰不住勃发的英气。一瞬间,记忆中的少年,在苏颜锦的脑海中逐渐清晰。
【十二】
这么多年来,顾延良果然是继承了父亲的衣钵,开始转行做导演。这次是来这座城市拍摄外景,却没有想到在西餐厅里见到苏颜锦。
顾延良笑得苦涩:真得如阮薇薇所说,你们俩果然在一起了。当年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彻底忘掉纪素白,对不对?
说完,他在钱包中掏出一张发黄的照片。那是高考后,纪素白抱着她,而她的脸轻轻地放在纪素白的肩头。镜头里,看不到苏颜锦的脸,只能看到她飞扬的长发和纪素白疼惜的表情。旁观者看来,这是多么一副温馨又美好的画面。没有人知道,那时的苏颜锦痛哭的模样。
原来,当年的顾延良在拍戏时,跌伤住进了医院,所以没有在高考结束那天去找苏颜锦。他原本让阮薇薇转告苏颜锦事情的缘由。却如何也没有料到,阮薇薇回来时,却手持这张照片说:苏颜锦与纪素白已经重归于好。
事隔多年,真相大白。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已经没有任何消息的阮薇薇。
苏颜锦靠着西餐厅的墙壁,身体虚弱得快要倒了下去。
偶遇的欣喜逐渐降温。苏颜锦的视线转移到顾延良身旁的女孩儿身上。女孩儿长发飘飘,眼睛很清澈,像一个洋娃娃一般,惹人怜爱。
是的,纪素白现在对我很好。只是偶尔还是让我很伤心。苏颜锦仰望着天空喃喃地说。
到现在,一切辩解都已是苍白无力。她不忍心,也不愿将往事排山倒海地重提。更不忍心,再损害顾延良现在这份稳定的感情。
原来,有些等待真得是徒劳又费神。
【十三】
大四那年,苏颜锦收到了纪素白的订婚请帖。
订婚宴上,苏颜锦看到了纪素白那个漂亮又害羞的女朋友小遥。见到苏颜锦,一脸微笑的小遥将她拉到房间里。进入房间,小遥脸上的恬淡微笑立刻变成了无可奈何的苦笑。她有些伤感地说:颜锦,我知道素白不爱我。而他一直在等你。可是颜锦,我会一直等,一直等到素白爱上我。你说,我能等得到么?
苏颜锦点点头,回答得斩钉截铁:小遥,你一定可以。
订婚宴开始,纪素白拿着酒杯,挨桌敬酒。一杯又一杯灌入喉咙,直到酩酊大醉。订婚宴结束,泪流满面的纪素白拉着苏颜锦的手,说那些年少的过往。
他压低声音抽泣着:苏颜锦,这声迟到的“对不起”是送给你的。
他说:你不知道吧?苏颜锦,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阮薇薇,自始至终,我与她之间只是利用与被利用关系。
苏颜锦,你知道吧?阮薇薇想从任何方面都超过你。所以我和你在一起后,她又来插一脚。她跟我说,纪素白,我知道你家情况不太好。我给你钱,只要你配合我演戏。
苏颜锦,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自卑。和你在一起后,我请不起你去吃山珍海味,只能请你去吃简单的早点,你看我多寒酸。
所以在钱和感情面前,不争气的我还是选择了钱。
苏颜锦,你一定不知道吧?阮薇薇通过那个有钱有权的父亲,拿到了顾延良的资料。当她知道顾延良的父亲是一个导演时,她就又对顾延良蠢蠢欲动了。所以,她想方设法拆散你们。
之所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没有等到顾延良,因为高考结束那天,我又收了她的钱,演了一场和你深情相拥的戏,供她拍照。
这么多年,这件事一直成了我心中解不开的结。而苏颜锦,实际上,我是那么那么心疼你,想要保护你一辈子。想要你忘记顾延良,所以我才随你来到这座城市。却不想,最后等来的却不是你。
苏颜锦,我是真得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如果可以重来,我绝对不会那么傻。
……
苏颜锦安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没有愤怒,也没有惊讶。她缓缓地抽出手,将小遥的手放入纪素白的手中。站起身,轻轻地拭去小遥脸上的泪痕,苏颜锦语重心长地说:小遥,耐心点。等着纪素白,总有一天他会爱上你。
而后,转身决绝地离开。这么多年的纠缠不休,终于等来了风吹云散。
【十四】
毕业之后,苏颜锦开始在一家杂志社做编辑,并笔耕不辍。
二零零八年年末,二十四岁的苏颜锦出版了小说《微尘往事恨离歌》,故事中的男主角叫顾沿凉。小说一经出版,便引起了轰动。
二零零九年的夏天,根据这本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面向市场,而这部戏的导演是新生代年轻导演顾延良。
小说里的男主角叫顾沿凉,而电影的导演是顾延良。有好奇的记者问: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着某种关联?
知性优雅的苏颜锦坐在发布会的嘉宾席上,笑得风淡云清,回答也是模棱两可:你觉得有就有,没有就没有。
这些年的磨砺,苏颜锦以为自己已经变成一个无坚不摧的女孩。可是,走在大街上时,看到年轻的母亲牵着孩子的小手,心底最柔软的部分,却是剧痛无比。
这一生,她永远也忘不了十八岁那年暑假所受的痛苦。
那晚,她与喝醉酒的顾延良终于越过了男女界限,不该发生的一切,在酒精的刺激下,变成为了事实。
高考结束那天,她才恍然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有眩晕的感觉。看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着急的她围绕操场走了一圈又一圈。她想告诉顾延良这个令她不知所措的消息,顾延良却始终没有出现。在见到纪素白的时候,那种一贯的眩晕感又一次涌上心头,她才会无力地靠在纪素白的肩膀上。
高考结束的暑假,十八岁的苏颜锦像一只困顿的小兽。内心饱受折磨的她瞒着父母,拿着积攒的积蓄去了一家小诊所。那家隐藏在街巷的小诊所,又脏又乱。苏颜锦曾一度想要打退堂鼓。在双脚踏出门的一刹那,她还是咬咬牙闭着眼睛熬了下来。
手术过后,引发了很多的炎症,终于引起了父母的重视。等将她带到正规医院检查时,却为时已晚。自那开始,苏颜锦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身体变得虚弱,面无血色。身体上的痛苦尚能承受,内心的煎熬却折磨得她在午夜辗转反侧,精神一度濒临崩溃的边缘。
这也是她迟迟没有接受纪素白的原因。即使知道自己再也等不到顾延良,她仍是选择单身一人。
【十五】
因为工作的繁忙,苏颜锦一直没有看那部根据自己小说改编的那部电影。
直到有一天,她淘来碟片,认真地坐在办公室看电影。电脑屏幕上写着:献给我最爱的你。我相信,你会懂。
灰色的背影,红色的字体,那么刺眼。
苏颜锦看到这些,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了。
她叹了口气:从十七岁到二十五岁。青春就这样晃过了。
曾经亲密无间的少年,也在这样倒转的流年时光之中,渐渐走远。
花榭的海鸥飞了
时间:2010…1…18 来源:花火200910B 作者:Apple 字体:大 中 小 颜色:红 绿 蓝 默认 【加入收藏】 热度:108
有些时候所有的伪装在亲近的人面前已经直达心底,再好的笑一旦被揭穿,看到的只是哀伤。
1。花榭让麦子的羡慕有些莫名其妙
麦子看见颜花榭追在打狗车后面跑了有整整500米,因为从他的窗子看过去,花榭已经浓缩成了一个模糊的背影,那只叫做雪糕的狗淹没在海啸般的哀号中,连跟狗毛都看不到了。麦子不敢开窗,他怕颜花榭看到他,但是这样也不是办法,他知道花榭等会儿一定会来砸他家的门,什么恶毒的言语都能骂出来。
这个叫樱花巷的冷清小巷在一瞬间被惨烈的狗叫声搅得悲惨至极。仅仅是因为上面的一位领导来樱花巷被狗咬了,所以樱花巷所有的狗都遭到了灭顶之灾,花榭家的雪糕就是其中之一。而执行这项任务的,就是麦子的爸爸。他说这是天灾。
但最恐怖的却不是狗叫,而是花榭的尖叫,她的尖叫不费吹灰之力压倒了狗的哀号,惊天地泣鬼神,让麦子一瞬间觉得身边的人真可怕,就算做了多年邻居也会有如此深藏不露不为人知的秘密,花榭什么时候偷偷练成了“狮吼功”,他从来没有从那扇窗户里面看出来。
麦子跟颜花榭在这条巷子里一起住了很多年,却从未去过花榭家。樱花巷的人很奇怪,不爱串门,喜欢在各自的空间里面窥视别人,然后背地研究。麦子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一直研究了花榭很多年。
小时候,麦子见过花榭的父母,女人很漂亮,烫那时很时髦的短发,所以这么多年仍然记得;男人他没有什么印象,应该只是很普通的一个人,至少也不是英俊潇洒,要不然一定会印象很深。一家人在樱花巷安静地生活了几年,仿佛是突然之间,就只能看见花榭跟父亲,还有漆黑的大门;又过了几年的样子,连父亲也见不着,就只剩花榭。她家的人数是依次递减的,再后来,就一直是花榭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