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 花火 大合集-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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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倏地离去了。
屋子里燃了香,是清淡的樟脑。
坐在床榻上,阮儿极小心的摸索着他肩上的伤,“我不知道除了等你回来,我可以做什么……”
“阮儿……”握住肩头上的手,他也闭了眼睛,“阮儿,我找到适合你的眼睛了,你很快就能看见了,那是双很好看的眼睛,就像你从前的那样。”
淡淡微笑,阮儿拦过他的肩膀,让他枕在自己腿上,“你喜欢就好。”
枕在阮儿的腿上,他呐呐开口,“阮儿……他又找来了。”
“睿阳吗?”阮儿捋着他潮湿的发,叹了口气,“你便是因为他受的伤吧?
他未答话。
“三年了,他还是如此执着……”阮儿摸索着他的伤口,近乎呢喃,“对不起秋水,睿阳要抓的是我,无故牵连了你……”
水葱一样的手指按在阮儿的唇上,他微笑,“这是我欠你的。”
阮儿极轻微的抖了抖睫毛,有了苦笑的意味,欠我的……
他便很安稳的现了真身,枕着阮儿的腿睡去,小猫一般。
醒来时,天隐约的透了亮。
阮儿极小心的动了动僵的没了知觉的腿,却还是惊醒了他,歉意的浅笑,“搅了你的好梦,真是罪过。”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看着满脸疲惫的阮儿,知她因怕吵醒自己,而一夜未睡,任自己枕着她是腿,僵麻都不言语,便心疼的帮她捶腿,“阮儿你该叫醒我的。”
微笑着摇头,阮儿指了指窗外,“似乎有人在叫你,已经很久了。”
卷了竹帘的窗外,是离不多远的秋水湖。还未亮透天色之下,静澄澄的湖之上,倒映着一双猫睛石一样的眼睛,敛在浓密的睫毛下,满是惹人心疼的哀怨。
阿笙?他展了眉头,没来由的心头一喜。
“她便是阿笙吧?”阮儿倚在窗边,托了腮,闭着眼,“她唤了你很久了。”
他诧异的蹙眉,“阮儿认得她?”
阮儿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不认得,只是你一直在梦里唤她的名,阿笙……是叫阿笙吧?”
刷的红了脸,他心虚的辩解,“我哪有,我只是想挖了她的眼睛给阮儿嘛……”
阮儿瞥过脸,强勾了唇角,“你快去吧,她已经等你很久了。”
都未答话,他似迫不及待般,越窗而出,之余下一缕袖风兜转了阮儿的发,凉了她的笑,苦在唇边。
{陆} 陷阱
“快给本小姐滚出来!死淫贼!”再也耐心不下,阿笙拾起身旁的青石愤愤的丢入湖中,惹得潋滟一片,圈圈的荡漾了开。
那一圈圈潋滟里,有一抹白色身影至身后幽幽浮现,摇曳不安。身后有人轻笑,慵懒而妖媚,有狐一样的狡诈,阿笙骤然回头,便看到了眯了眼睛笑的他。
“阿笙小姐是在找我吗?”眯着眼睛冲阿笙挥手,他不满的抿唇,“我有名字,便是这湖的名,秋水。”
阿笙蹙眉,“恶心死了,大男人叫秋水。”抬了滴溜溜转的眼睛白他一眼,跋扈的扬了下巴,“本小姐就是喜欢叫你死淫贼,怎么着啊?”
便不与她别嘴,秋水只是扬唇一笑,“那不知阿笙小姐唤我来为了何事啊?”
“我来告诉你一件事。”
秋水闲闲的把玩着腰间的系带,转头看着她,“何事?”
不答话,阿笙突然碎响了靴子上的银铃,大步上前。
天光初透,有隐约不详的鲜亮云朵渗出光亮来,照的湖水色彩不一,浓浓淡淡的清浅,尚自荡漾着潋滟,一圈圈的摇晃着倒映在水面上的景象——那临着岸的垂柳下,有着红衣的女子踮了脚,蜻蜓点水一般吻在了对面男子的下唇上,笨拙却认真,极笃定的样子。
他便瞬间僵住了身子,愣在那里,手中把玩的白锻系带没有声响的滑落指尖,如阿笙的吻,那样猝不及防。
阿笙松开唇,却依旧踮着脚,极近的看着他的眼睛,小脸绯红却毫不娇羞的道:“秋水,本小姐喜欢你。”
她温热的呼吸哈在秋水鼻翼间,有点点甜香,他便猛的回神,惊的一把推开阿笙,踉跄而退,想说什么,启唇却发声,末了竟转身,仓皇而逃。
“站住!”阿笙大步上前,阻在他前面,蹙眉,直直的盯着他,“你不喜欢我吗?”
“我……”他竟不敢直视阿笙的眉目,只是躲闪而答:“我已经……有阮儿了,我答应过照顾她一辈子的……”
“我只问你喜不喜欢我?”阿笙逼近一步,极认真的看着他。
他抬头看到阿笙紧蹙的眉目,没来由的心头一紧,刚想开口,却忽的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刺耳的碎裂声,瓷器破裂一般的声响,不大却在寂静的秋水湖上格外清晰,便猛地紧了眉头,那个方向是……他的住处。
阮儿!瞬间凛冽了眼神,他推开阿笙,提步便要飞身赶回去,却听身后阿笙冷冷开口。
“来不及了。”阿笙被推的踉跄,“你的阮儿已经被抓走了。”
猛地回了头,他直勾勾的看着阿笙,极艰难的开口,“是你派的人?”
阿笙倔强的扬了下巴不看他,“是又怎样?”
他便越发沉了眼色,“那你便也是故意引我出来的?”
“是了是了!全部都是我故意安排的!”阿笙热了眼眶,迎上他的目光,“是我故意引你出来,让埋伏在你家门外的捕快将那个女人抓走……”
“你怎会知道我的住处?”他突然开口打断,突然恍然大悟一般,看向阿笙,是冷到透骨的犀利,“你派人跟踪我?!你救我出得牢笼,又派人跟踪我?!”
阿笙止不住踉跄了一步,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他却突然狂笑出了声,“原来你假惺惺的救我出来,只是你布置好的陷阱,就是为了找出我的住处,好将阮儿……”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声打断了他的狂笑。沉睡在秋水湖旁的水鸟便惊醒,呼啦啦的飞了去。
阿笙那一记耳光,红了他白玉样的脸颊,也疼了自己的手,死噙了泪水不让滑落,阿笙眼神极重的看着他,一字字道:“我颜笙没你想的那么卑鄙!救便是救了,爱便是爱了,杀人一刀,无需枉费了心神,用你们所谓的手段陷阱!”
“好!”他嘲弄的勾了唇角,“那你告诉我,那些捕快是怎样埋伏在了我的住所?”
一时哑然,阿笙竟答不上了言语,“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小王爷埋伏了人手,派我爹爹前来捉拿那个女人……”
他便冷笑,转身离去。
“不要去!”阿笙猛地开口,“不要去救她,小王爷派了重兵在府衙……小王爷只想抓她一人,你不要牵扯进去了,况且小王爷不会伤害她的,她是小王爷的……”
“阮儿是我的妻子。”他忽然回头,挑了唇角,眯起狐一样的眼,冷笑,有勾人心肺的妖艳,“你不是问我喜欢你吗?我现在告诉你,我此生喜欢的只有阮儿一人,容不得其她。”
“骗人!”阿笙不可抑制的颤抖,“那你当初为什么拼了命的救我?为什么说我是你的?为什么……”
便愈发妖媚的笑出了声,他微醺的眼里是一片惊人眼目的绿,“阿笙小姐,您多心了,当初那样只是为了你的眼睛,只是想要剜了你的眼睛给阮儿换上,医治好她盲了的眼。”
便那一句话,让她再也抑制不住盈眶的泪水,蹲在地上放了声的大哭,如同被遗弃的孩子,“你混蛋!你是大混蛋……”
他狠狠地闭了眼,转身离去。
{柒} 情劫
“你回来了,阮儿。”隔了三年的相见,那个叫睿阳的小王爷便站在阳光下,对她微笑,说了一句,你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抛下他逃婚的她,终于又回来了。她本叫廖阮儿,是他未入门的王妃,只是她在披红妆的那天,逃了婚。而这个叫睿阳的小王爷便整整寻找了她三年,就算知晓她跟随了一只狐妖。
众人只道睿阳王爷痴迷了心,天涯海角的捕捉一只狐妖,不惜心力,却很少有人知道,他那样费心的召高天下捕捉狐妖,却是为了找回狐妖身旁的她。
想想也真是任性啊。阮儿闭了眼睛,对着声音的来向,微笑,“恩,我回来了。”
察觉到她的眼睛异样,睿阳王爷疾步上前,扶着她的手,“你的眼睛……”
“瞎了。”她微笑着答,是极淡薄的语气。
小王爷便心疼的紧了眉头,“那只狐妖竟没有护得你周全!”将阮儿揽在怀里,“还是我来保护……”
话未讲完,便被阮儿推了开,依旧是淡薄的笑,“睿阳,三年前我便说过,我不喜欢你,而且……如今我已有了喜欢的人。”
小王爷猛地搬过她的肩,“是那只狐妖吗?”
还未待阮儿答话,便听有人冷笑接口。
“自然是我!”音未落,便见一白衣男子越墙而入,猫一般的轻巧落地,月白色的衣翩然荡下,不仔细便从肩头滑落,露出羊脂一样的肩,消瘦的让人心疼,一缕青丝凌乱在眉间,轻搭在了他微翘的睫毛上,他便微醺了眉眼,如丝妖娆的斜视着小王爷,那微开的眼角是一抹惊艳的绿,“拿开你的手,莫脏了阮儿的衣。”
“秋水!”阮儿惊呼出了声,伸手向着声音的方向摸索。
“阮儿,我来接你回家。”秋水疾步上前,去握她伸过来的手,却被一把寒光凛冽的刀阻了去。
一群铠甲齐整的精骑军队,斜刺里冲了过来,训练有素的将他团团围了住,隔开阮儿,发出铁甲碰撞的鏮锵声。
小王爷抓住阮儿的手,对他冷笑,“狐妖,听说你伤了琵琶骨,动不得妖法,这是你自投罗网。”言毕,便要挥手下令斩杀,却突然被阮儿拉住了胳膊。
“放了他!”阮儿睁着盲了的双眼瞧着他,“我跟你回去,我会安分,乖乖的做你的王妃……求你放了他。”
两个男子便是同时唤了她的名。
阮儿空茫着眼,对秋水微笑,“秋水,不必为我如此,我知晓,其实你喜欢的不是我,你只是因欠了我,才说的喜欢,不是吗?”
秋水便愕了住。
狐妖满千年必要遭五雷轰顶的天劫,那是九死一生的劫,若渡过便有机会得道,若不然便是灰飞烟灭。而他在应劫的时候遇到了她,着红妆逃婚的她,她就了他,却因闪雷盲了双眼。
他一直以为喜欢阮儿是应该的,因那是欠她的,要帮她换眼复命,也是因欠了她的,她给了他名,给了他,人的生活,给了他,活了千年都不知的温暖,他应该是喜欢她的吧?
“你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那不是爱……”阮儿极低声的苦笑,“你爱的是阿笙吧?那个有明亮眼睛的女子。”
他便不能言语,踉跄退了一步,人的情感,他不明白。
{捌} 阿笙
猛地抓住阮儿的手,小王爷是那样痛心疾首的望着她,“阮儿,你真是让我心痛啊……”他从不在她面前称王,“你竟然为了那只狐妖而嫁给我!我当真如此不堪吗?”便不由分说的抱起阮儿近了厢房。
看着逐渐消失的阮儿,秋水急欲上前,却听小王爷头也未回的下令,“杀了他。”
铁甲兵便潮水一样汹涌而来,让他招架不得。
琵琶骨上的伤,撕扯着的疼,止不住的流了血,让他用不得真气,而那卷了凛冽的风狂斩而下的刀剑,没有休止,密密匝匝的刺来,他徒着手,闪挡,空手夺白刃,终是在背后那一刀砍在肩膀上时,倒了地,刀剑便都不犹豫的迎面斩了下来。
便是以为要死在乱剑之下的时候,听到了铃铛的声响,那是阿笙靴子上的铃铛。
阿笙带了一群捕快冲了进来,替他挡开了刀剑,救下了他。
那双浸水葡萄一样的眼睛,弥漫了她本不该有的颜色,鲜血的颜色,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