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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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有刺的木棍,不像是击在一件穿在人身上的白袍上,而像是击中一件悬挂在半空的白袍。
这已足以令得我怔呆,而紧接下来,只见三个人依然向前走去,直撞向四个大汉中的两个,那两个大汉的体高都在两公尺以上,那三个人并排向前走,撞中了那两个大汉,那两个大汉,像是纸扎一样,被撞跌开去,而且,现出极度痛苦的神情。
我就是在那时候,脸上出现了惊骇之极的神情,而令得病毒离坐而起。
病毒一站了起来,声音有点发颤:“怎么了?外面发生了甚么事?”
我无法回答,因为门外又发生了新的事。两个大汉一倒地,又是四个大汉,牵著四头黑豹,急速地奔了出来。
那四头黑豹一奔到那三个人的跟前,一起蹲了下来。它们的动作如此突然,以致带著黑豹奔出来的那四个人,收不住势子,一下子扑到了黑豹背上。
那三个人仍然向前走,转眼之间,便已自那四只黑豹之间走了过去。在那三个人走过去之际,那四只黑豹,虽然不至于缩成一团,可是看他们的动态,和病猫也差不了多少。
这时,我实在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心中只想:病毒的手下,阻不了那三个人。
病毒也可以看到门外的情形了。这时,那三个人已快来到走廊的尽头处,有一道门,正自两边,迅速地合拢来。可是那三个人,却在两道门就快合拢时,突然一起侧身,自两道门将合末台的那道隙缝之中,穿身而出。他们才一出去,门就合拢。
这三个人实在无法自那隙缝中穿出去的,其时,那隙缝只不过二十公分宽,如何可以容得一个人侧身过去?
那三个人还是穿出去了,门一合拢,三个人之中一个身上,白袍的一角,被夹在门中。那情形就像是穿著阔大衣服的人,在进电梯时,不小心被电梯门夹住了衣角一样。
白袍的一角留在门缝中,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是穿白袍的人,仍然留在门旁。另一个可能是穿白袍的人,扯破了白袍,或是脱下了白袍,自顾自离去。
我猜想情形可能是后者,因为那三个人急于离去,不会在乎一件白袍。
病毒狠狠地瞪著我:“你将一切事情都弄糟了。你绝不像我想像那样能干,齐白可能对你完全不了解,所以才会这样推重。”
我冷笑著:“你是说,我问了太多问题,将那三个人气走了?”
病毒道:“当然是。”
我再度冷笑:“对我来说,一点损失也没有,你那些黄金陪葬品,或许可以令好多人著迷,但是对我而言,却不值甚么。我看,你受了损失。你先叫齐白去,又想叫我去,一定是那三个人许你特别的好处,而如今,你得不到那个好处!”
我毫不留情地说著,病毒满是皱纹的脸,又变成灰白色,同时,十分恼怒,他闷哼了一声,道:“你滚!”
我不禁气往上冲,他连最起码的礼貌也不讲,我是他千恳万请请来的,可是如今他却叫我“滚”。我冷笑著:“你用的字眼真好,希望你再有事来求我的时候,也滚著来。”
病毒在刹那间,现出一种十分疲倦的神情。这种疲倦的神情,出现在像他这种年纪的人身上,看起来十分令人同情,那使人直接地感觉到:完了。任何事情都不值得再提,因为生命快完了。
如果不是他出言如此难听,我真的会同情他。可是他却作出了一个挥走身边苍蝇的手势:“还不快滚,我不会再有甚么事求你。”
我立时反击:“那倒也不见得,或许我不再问任何问题,再去见那三个人,答应他们在那墓室中,将那七十四具尸体盗出来。”
病毒震动了一下,望定了我,半晌不出声,也没有任何动作,这时,我不等他脑筋转过来,转身准备离去。在我这样说的时候,老实讲,我其实也没有再去找那三个人的意思。
一切看来全不可思议,如同噩梦一样怪诞,根本没有任何头绪可寻,连那三个人是甚么来路都不知道,只是令人觉得怪异莫名。如果不是其中还牵涉著单思的神秘死亡,我宁愿忍受好奇的煎熬,也不想再理这件事了。
第八部:赴约允盗墓
我转过身,准备离去,可是一步才跨出,我便怔了一怔,站定了身子。我看到了一个人,站在门口,这个人站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具木乃尹放在那边。他的神情是如此之怪异,脸色是如此之难看,他的身子在发著抖,那是一种不由自主的颤抖,但看来却也极其僵硬。
我要定了定神,才认得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原来外表神气非凡,称得上气宇轩昂的都宝。都宝的手中,还拿著一件白袍 或者说是大半件白袍,因为白袍的一端,有著撕破的地方。
我一看到他这样子,便道:“你怎么了?”
都宝震动了一下,开始发出声音来,我不说他“开始讲话”,而只是说他“发出声音”,是因为一开始,他根本不知道在说些甚么,含糊不清的声音,加上他上下两排牙齿因为发抖而相碰的“得得”声,没有人可以知道他想表达些甚么。
我又陡地震动了一下,向门外看了一看,夹住了白袍的门已经打开,都宝手中的白袍,自然是那三个神秘人物的。那个人,在白袍被门夹住之后,撕破了白袍离去。如今都宝如此震惊,完全可以猜想得到,他是遇到了甚么极其可怕的事。那么,是不是可以假定,那三个人在除去了白袍之后,形象极其可怖?
自从我见到那三个人开始,我就觉得这三个人处处透著怪异和神秘,都宝如今的惊恐,当然和那三个人有极大的关连。
我吸了一口气:“天呀,都宝,你看到了甚么?”
我一叫,都宝的眼珠转动,向我望来,即使是他的眼珠转动,也极度僵直,由此可知他心中的惊恐是如何之甚。
他向我望来,虽然他发出的声音仍然混杂著喘息声和牙齿相叩的得得声,但是总算已可以听出他在讲些甚么:“我……甚么也没有看到,甚么……也没有看到。”
一时之间,我不明白他这样是甚么意思,还以为他是在撒谎,我立时道:“甚么也没有看到,你为甚么害怕成这样子?”
都宝仍重复著那一句话:“甚么也没有看到。”直到重复了五六遍之后,他才又道:“就是因为甚么也没有看到,我才害怕。”
我呆了一呆,仍然不明白,还想再问,病毒已经尖声叫道:“别问那么多,让他自己说。老天,你能不能闭上嘴,少问点问题?”
我从来也没有给人这样呼喝过,但这时,由于气氛实在诡异,我也没有空和病毒去多说甚么,因为我也急于想听都宝的解释。
都宝喘著气,向前走了几步,端起一个酒瓶来,就著瓶口,大口喝著酒。他的动作是如此之慌乱,以致他来不及打开瓶塞,水晶玻璃的酒瓶塞,在他举起酒瓶来时,跌了下来,在地毯上滚出了老远。
酒自他的口边流下来,他也不去抹,只是扬了一下手中的白袍:“我看到那三个人很快地走出来,其中一个的衣角,被门夹住。”
我又想问,但想到病毒刚才对我的“评语”,就忍住了不再出声。
都宝续道:“我想拦阻他们,可是那个人的衣角虽然被夹住,他却并没有停步的意思,仍然在向前走著,白袍因而被扯裂,自头巾以下的大部分,留在门边上,那人继续向前走。”
都宝这时,已经镇定了下来,他讲的话,听来也十分有条理。
我忍不住道:“白袍扯下,你看到了那个人的身体,所以才感到害怕?”
都宝先是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接著,又极其缓慢地将那口气吁了出来,道:“不,我甚么也没有看到。”
我一吸气,又想讲话,都宝立即道:“白袍里面,甚么也没有,根本没有身体。”
我陡地震动了一下,都宝的话虽然说得很清楚,但是我却不明白。“根本没有身体”,这是一种甚么情景?我向病毒望去,看到病毒的神情发怔,不是惊恐。同时,我听得他喃喃在道:“真的,真的。”
我也不知道病毒说“真的”是甚么意思,又转向都宝望去:“请你说明白一点。”
都宝又喝了一口酒:“我已经说得够明白的了,白袍扯跌之后 ”他讲到这里,顿了一顿,一挥手,神情恢复镇定,虽然仍有惊恐:“甚么也没有,袍子里面是空的。”
我迅速转著念,都宝的话我听到了,但是在常识上,我却无法接受他的话,袍子里面是空的,这怎么可能?袍子里面一定有身体,就算他不是人,是一个怪物,袍子里面,也应该有怪物的身应。
但是都宝却说,袍子里是空的。空的,就是甚么也没有。一个身体再怪异,也不会甚么都没有。
我突然想到了一点,立时“啊”地一声:“那个人……你的意思是那个人……是一个隐身人?”
如果是一个隐身人,或者是一个透明人,在袍子被扯脱之后,他的身子当然看不到,这就是都宝甚么也没有看到的原因。
当我发出了这一个问题之际,我听得病毒发出了一下闷哼声。我以为病毒一定也有甚么意见要发表,向他望去,只见他双手抱住了头,也不知道他在干甚么。我再望向都宝,希望他同意“隐身人”的说法。
都宝摇著头:“不是,他们不是隐身人。”
我有点光火:“不是隐身人,你怎么会看不到那人的身子?”
都宝道:“当白袍被扯脱之后,我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子,他们一共是三个人。”我“哼”地一声:“是的。”
都宝道:“当时,另外两个人 我看不到那人的身子,便假作那个人不存在 的去势更快。由于他们的去势十分快,他们身上的白袍,扬了起来 ”
都宝一面说,一面做著姿势。
我明白这种情形,一个人穿著宽大的白袍而急速前进,白袍会扬起来。
都宝看到我像是明白了,才又道:“他们的去势十分快,以致自里向后扬起的角度,达到三十五度,或许,更甚。”
我眨著眼:“你想说明甚么?”
都宝道:“绝没有人可以用这样的角度维持身体向前进,如果白袍中有身体的话,他们不可能前进,白袍中,根本没有身体,而不是隐形。”
我仍然眨眼:“没有身体,怎么会前进?”
都宝苦笑道:“当时,我实在吓得惊呆了,所以无法想到这一点,现在,我倒可以解释。”
我停止眨眼,扬了扬眉,都宝道:“先说白袍被扯脱了的那个,白袍扯脱了,但是头巾仍在,罩住了……罩住了……”
他讲到这里,再也讲不下去了,我苦涩地笑了一下:“在头巾下面,罩著的,当然应该是头。”都宝的神情也极其苦涩:“是的,应该是头,我的意思是,头……头……在……”
他实在不知道如何措词才好,但是我却明白他的意思。他的意思是:那三个人根本没有身体,只有头部,头部顶著头巾,白袍遮下来,装个样子。由于白袍宽大,长可及地,而“没有身体”,又出乎想像之外,看起来就像是整个人。而一旦白袍如果扯脱,当然只剩下头部顶著头巾前进。
我弄明白了都宝的意思,可是混乱之极:单是头部顶著头巾,当然不是“走”向前的,是“飞”向前的。这或许可说明那三个人前进的速度何以如此快,也说明有刺的木棍打在白袍上,何以浑若无事,因为袍中根本是空的!
但是,持棍的大汉何以会倒地?黑豹何以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