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是我-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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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杰只得耸耸肩,出门去了,而且给邹沫沫把休息间的门关好。
邹沫沫握着手机要给邹盛打电话的时候,他的手还有些颤抖,咬着牙平静了一下,才拨了邹盛的号码。
这个号码是邹沫沫最熟悉的一串数字,只要拨了第一个键,后面的键便像手指自己有记忆一样地自己拨了下去,不需要他想什么。
电话几乎是一拨通,那边就接了起来。
但是,那边第一时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邹沫沫只是听到对方的点点呼吸,他想到自己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骗那么爱他的盛叔,他就非常矛盾而痛苦,心情也很紧张,于是,心跳也加速了,呼吸声也比较重。
邹盛那边没有说话,邹沫沫便也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邹盛打断了沉默,虽然他有极力压抑,但是,还是能够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他的情绪起伏,激动,焦急,担忧,痛苦,“沫沫?沫沫?是你是不是,你说话?你现在怎么样?”
邹沫沫不知道邹盛怎么能够第一时间就判断出这个听电话的人是自己,他现在还不知道邹盛仅仅凭着他呼吸的气息就能够知道是他。
邹沫沫心想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而且还把陆杰拉进来帮了忙,怎么也不能半途而废,于是,他故意发出像是被塞住了嘴巴的痛苦的闷哼呜咽声,他发出这个声音,就听到那边邹盛的痛苦的大叫,“沫沫?沫沫?”
邹沫沫听到邹盛这个声音,简直像是心脏被刀割了一样地痛,在做这件事的计划的时候,他只是觉得这个计划可行,但是没有想过,原来是要自己和邹盛都承受如此的痛苦的。
邹沫沫把电话拿开了一些,然后又把电话拿近,控制着变换了一下自己的声音,装成带着些浑厚的男中音,且发出呵呵笑声,道,“邹先生,你的人现在在我们这里,看你那么着急,的确是挺宝贝他的嘛,这下,我们也就放心了。”
邹盛的带着焦急和怒气的声音传过来,“你们要什么,说出来,只要你能够把人完完全全没受一点伤害地还到我手里来,你们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们,不过,要是他出任何一点问题,你们就从现在开始带着你们的家人藏起来,再不在阳光下露面。”
他的话语,之前还带着说不出的怒气,之后却完全平静下来了,但是,那越是没有起伏的平静的声音,越是让人感到害怕。
这还是邹沫沫第一次听到邹盛的这种的声音,他听到,像是整个人都要被冻得冰住了,而且心跳莫名地加速起来,他简直想软软地叫他“盛叔”,向他请求原谅,说这只是他开的一个小玩笑而已。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那么干,于是,他就故作镇定地继续用那种粗鲁的男声平静道,“我们也不想得罪邹先生你,不过,谁让你先把别人的人抓起来藏起来了,我们为了换人,只得把你的人也抓起来了,这也是公平的,是不是?”
邹盛那边顿了一下,才听他道,“哦,原来是桑格买的人?他给你们多少好处,让你们连命也不要地愿意替他做这种事情来得罪我。”
那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道,“我们不是桑先生请的人。不过,你到底要不要拿人来换?”
邹盛道,“拿人来换?也要你们有那个本事收得住。”
邹盛最后的话语冷到了极点,邹沫沫被他吓得心跳都要停止了,只想赶紧把手机挂掉,但是,他还是颤抖着手紧紧捏着手机,面色煞白,道,“不拿来换,我们可剁他指头下来了,听说他弹钢琴弹得极好,要是没有了手指……”
邹沫沫还没有说完,房门就被从外面一下子打开了,而且枪口指了进来,邹沫沫被吓得一声极惊恐的尖叫声发了出来。
邹盛是在神枪手第一个闯进房间之后,第二个就进来的人,但是,看到的却是房间里只有邹沫沫一个,而邹沫沫根本没有被绑架,而是好好地坐在他的轮椅上握着手机打电话,因为之后的惊讶和惊恐,手里的手机掉到地上去了。
邹盛黑沉着脸的样子简直能够吓坏人,邹沫沫看到他,就被吓得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邹盛走上前去,将邹沫沫那掉到地上的手机捡起来,然后扔给了身后的下属,自己在邹沫沫面前俯着身子沉着脸看着他,邹沫沫眼泪从眼眶里不断往外涌,但是,被邹盛的气势所慑,却不敢避开他的眼,泪眼朦胧地带着可怜和哀求地把他回望着。
邹盛回想了一下事情经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回头让下属可以把找人的人都撤了,然后就让他们退下了,自己一个人留在了休息室里。
休息室外的办公室里,陆杰被两个人给制住了,而且嘴也被捂住,到邹盛的下属看到邹沫沫没有事,而且估计也一看情况就明白是什么起因和事情后,也就让人放松了对陆杰的钳制,但是,还是把他押在那里。
第二十七章服软
第二十七章
邹沫沫虽然计策很不错,但还是太嫩了,在给邹盛打电话的时候,根本没有在自己的电话设备上安装反跟踪系统,而且,他还和邹盛说了那么长时间的电话,邹盛不轻而易举地就探到他所在的位置才怪。
在邹盛知道给自己打胁迫电话来的人就在这栋楼的楼上的时候,他的脸色就沉得特别厉害,想的是,胆敢绑架他的人,那么,就要有觉悟才行。
邹盛是边打电话边往楼上来,而且带了一队极其出色的保镖。
在宾馆总经理一路放行的情况下,来到顶层专门为董事长准备的豪华办公室,其实基本上这里没有人办公,大多时候用作了陆杰的休息玩乐之地。
在知道挟持邹沫沫的人就在办公室里的时候,总经理的脑门上冷汗直冒,邹盛的脸则更沉,那是因为他想到了陆杰刚才的不对劲之处,他这时候,以为是陆杰捣鬼抓了邹沫沫,毕竟,桑如馨和陆杰的关系是不错的,说不定陆杰愿意为了红颜做出这么冒险的事情呢,这谁说得清楚。
打开门,进了办公室,发现陆杰居然轻轻松松地坐在电脑桌前打游戏,几乎是一瞬间,在陆杰一点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被人给抓住了,然后捂住了嘴,这时候,陆杰看到邹盛黑如锅底的面色和感受到他冷冽如冰的气场,马上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一边想挣脱,一边摇着头,还主动用眼睛指示人在一边的休息室里。
于是,就是这样,邹沫沫的计策被邹盛给完全打破了。
休息室里只剩下了邹沫沫和邹盛,邹盛站在那里,只是把邹沫沫看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但是,他越是这样,越是让邹沫沫害怕,他甚至怕得眼泪都停了,只是因为太紧张开始打起嗝来。
打第一个嗝的时候,他自己愣了一下,然后驱着轮椅往后面退了退。
这个休息间也是非常大的,里面有更衣空间,大床,一边还有洗浴间,然后有松软的大沙发,还有一排矮书架,等等。
邹沫沫往后退,就退到了床边上去。
刚停下轮椅来,他就又打了一个嗝,声音还挺响,他抬着头看着邹盛,因为打嗝而觉得自己颜面尽失,于是,脸上神色更加委屈和窘迫。
邹盛还是没有一点表示,依然只是把他沉默地看着,他身上的气势倒是已经撤下去了,而且冷冽的气场也收敛了,但是,他依然没有回复平时对邹沫沫的温柔和怜爱,他的神色很沉,沉到让邹沫沫害怕,于是,他又禁不住打了一个嗝,让他身体都颤了颤。
邹沫沫实在受不住这个气氛了,于是就又哭了出来,这次不是刚才那样被吓到的的真哭,是有些半难受半不知所措的感觉在,于是哭得断断续续,有点装可怜的模样。
他不再看邹盛,而且把轮椅转得让自己背对着邹盛,低下头呜呜哭着,什么话也不说,边哭还边抽噎边打嗝,其状况十分凄惨。
邹盛叹了口气,实在没有办法对这个宝贝生气,只得投降了。
他走过去,在邹沫沫面前的床边坐下来,然后看着抽噎的邹沫沫,从口袋里掏了手巾出来,将邹沫沫的捂着脸的手拿开,开始给他仔细擦脸颊上的眼泪,一边慢慢地擦着,一边低声说道,“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直接和我说,和我要求的呢,你要做出这种事情来骗我。”
邹沫沫想说什么,但刚张嘴,就又抽噎了一下,然后还打了一个嗝,他眼睛红红地看着邹盛,然后也许是因为不好意思和窘迫,他的面颊都红了起来。
邹盛把手巾递给邹沫沫自己擦脸,又起身去一边拿了杯子,从饮水机里接了水过来给邹沫沫喝。
邹沫沫端着温热的水,又不敢看邹盛了,他现在是后悔和愧疚。
喝了两口水,但是打嗝却根本没有改善,而且还比刚才打得更厉害。
邹盛只好把他从轮椅里抱出来,抱在自己怀里,开始给他拍着背脊,劝道,“慢慢喝,别着急,别紧张,一会儿就好了。”
邹沫沫想说自己知道,但是又连着打了两个。
邹盛都被他这个样子搞得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只是不断抚着他的背,另一只手去在他的胸口处轻轻揉摸,邹沫沫深吸了几口气,又喝了几口水,这才好些了。
他的眼睛红红的,像只可怜的小兔子,邹盛开始还埋怨着他为了一个桑如馨居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来,而且让他那么担心着急,花费这么多人力物力来找他。
现在看他这副可怜的样子,那些埋怨和气怒也不得不全都消散了,只剩下对他的怜爱。
他低头在邹沫沫的额头和眼角无奈地亲了两下,邹沫沫也就知道,这是他原谅他了,他把杯子握在手里,脸埋到邹盛的肩颈窝里,小声道,“对不起。”
邹盛又亲了亲他的头发,但是一时并没有说话。
邹盛看着邹沫沫,他喜欢抱着他,喜欢抚摩他的头发,喜欢亲吻他的额头脸颊,这些,都是他和邹沫沫在一起的这些年里,慢慢地形成的不能再改掉的习惯。
最开始,邹沫沫到他身边的时候,是不接受任何人对他的碰触的,邹盛问了医生,医生说这是因为邹沫沫在心里排斥和人的交流接触,说邹沫沫太孤僻了,要改掉他这个习惯才好,大人对他的亲昵的抚摩和亲吻,能够让他渐渐减掉戒心,以后才能够打开心扉接受别人。
就是因为医生的这些话,让邹盛开始注意并且找机会去触碰邹沫沫,开始是亲自给他穿衣服和擦身,之后就可以摸摸他的头发,然后可以亲吻他的额头,后来可以亲吻脸颊和耳朵,再之后,他可以把他抱在自己的怀里……直到他的一切触碰都成为了邹沫沫的习惯,假如邹盛不再抱他亲他,倒让邹沫沫不习惯,知道邹盛是在和他生气了。
邹沫沫形成了这种习惯,邹盛又何尝不是呢。
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不去将邹沫沫抱在怀里,不亲吻他,抚摸他。这些,也都像是毒瘾一样,让他控制不住。
他们也许该是互相驯化了对方,让对方成为了自己不可或缺地一部分了吧。
邹盛抚着邹沫沫的胸口,看他打嗝好了很多,才说道,“以后有什么事情